因為標點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以季鶇的眼力,隻能看清大約三分之二的地標是什麽。


    ——學校、水族館、居民區、河邊……


    季鶇在心中飛快地對自己說道。


    【隻有得到〖二十四點〗的人才能獲救!】


    那戴著兔頭麵具的男人用浮誇的語調,仿佛在唱著歌劇一般說道。


    【來吧!尋找你的〖二十四點〗吧!】


    城市地圖上被標了記號的區域逐一放大,終於讓在場的五個人都看清了其中的內容。


    那一共有十三個地標。


    因為整個預告片時長隻有三十秒,除去開頭結尾,所以分給每一個地標的時間,隻有短短的一兩秒。


    他們看到了學校窗戶中映出的上吊的女學生,水族箱裏一尾仿若人魚的黑影,一座廢棄的筒子樓外新鮮的拖曳狀血跡,無人的河岸和一圈一圈擴散的漣漪……


    而每一個場景背後,都有一張撲克牌。


    畫麵匆匆一閃而過,季鶇實在沒辦法將牌麵的花色與情景一一對應上。


    不過即使如此,就憑這一個個鬼氣森森的場景,再結合剛剛看到的標題,季小鳥同學已經百分之一百能夠確定,他們即將要麵對的,是一個充滿了都市怪談的「世界」!


    十三個場景放完,倒水滴形的地標也全一一回到了城市的地圖上,預告片也到了尾聲。


    兔子麵具的男人猛然湊到了鏡頭前麵,一張詭異的笑臉完全占據了寬大的屏幕。


    【記住,不多不少,是剛好〖二十四點〗!】


    【來吧,接受〖二十四點〗的挑戰吧!】


    他最後如此說道。


    &&& &&& &&&


    「啊啊啊啊啊!」


    連閣的小會議室裏,樊鶴眠一邊喊一邊接連捶著桌子,表情十分抓狂,「這次怎麽會這麽倒黴!怎麽會這麽倒黴啊!」


    季鶇小心翼翼地確認道:


    「我們這次抽到的世界,很難嗎?」


    「很難!」


    樊鶴眠一點不帶猶豫地回答。


    她身邊的樊鹿鳴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自家姐姐的話。


    「唔,你們來『桃花源』的時間還不錯,難怪你們不知道。」


    樊鶴眠撥開擋在眼角的劉海,對季鶇他們三人解釋道:


    「是這樣,在『桃花源』裏,參演者們最害怕遇到的,就是靈異類的『世界』了。」


    她簡單地舉了個例子:


    「最出名的伽椰子和貞子,肯定沒有人不知道吧?在各種係列電影裏,死在這二位手上的人起碼得有個三位數了。」


    季鶇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她們很難對付?」


    「不是難對付,應該說,是根本無法對付。」


    樊鹿鳴接過了話頭。


    「像她們那種程度的鬼魂,根本沒法用物理方式攻擊,連驅邪驅魔跳大神也不管用,遇到了就會被纏上,沒有安全區,也不能逃避,百分之九十九隻有死路一條。」


    他抬手比了個割喉的手勢,「像這種『世界』,在『桃花源』裏有一個代稱,叫『無解鬼片』,參演者們要是抽到了,幾乎就相當於已經是個死人了。」


    「哇哦……」


    季鶇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不要告訴我,我們抽到的就是這種『無解鬼片』吧?」


    「那倒不至於。」


    樊鶴眠擺了擺手。


    「這種『世界』太難而且死亡率太高,隻會出現在極少數的s級難度裏,我們這才b級呢,怎麽可能碰上這個類型!」


    季鶇和莫天根雙雙鬆了一口氣。


    他們倆都覺得,自己前三次抽到的「世界」已經夠難的了,要是再來一個「無解」級別的鬼片,睜眼就看到一隻貞子或者伽椰子在等著他們,那不如現在就自殺了事,省得再進去白受那些驚嚇和折磨了。


    「不過,雖然b級難度沒有到『無解』的程度,但以靈異為主線的『世界』,還是公認是極其棘手的。」


    樊鹿鳴攤了攤手,「我們又不是天師,哪怕在兌一本《茅山圖誌》回去,這一個月也學不會啊!而且就算讓你依樣畫葫蘆描出驅鬼符,管不管用還得另說呢!」


    「嗯,我明白了。」


    季鶇點了點頭。


    樊家姐弟的意思是,在遇到幽靈一類無法以物理方式殺死的怪物時,他們這些從「桃花源」來的參演者沒有有效的攻擊手段,很多時候隻能靠「逃」的來躲避,處境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但從預告片中,他們不難得知,這不是單純的怪談「世界」,而且還給他們附加了一個「集齊二十四點」的任務,這就意味著他們不能光隻想著逃避,還很可能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主動湊上去找虐。


    「啊啊啊啊!」


    想到這裏,季鶇也忍不住叫了一嗓子,「真是太倒黴了!下次我絕對不要當隊長負責抽籤了!」


    樊鹿鳴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潑了一盆涼水。「先把這個『世界』過了再說吧。」


    「行了,煩惱無益,我們還是來研究一下預告片的細節吧。」


    大根老師倒是看得很開。


    他覺得反正前三個「世界」哪怕不是靈異類,也沒見容易到哪裏去,既然糾結也不能重新去抽一次簽,那就坦然麵對現實唄。


    「我其實有個猜測。」


    樊鶴眠說著,站起身,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來了紙筆,攤開在桌麵上,開始畫起了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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