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個聰明人嗎?暫時我還不敢說,但至少我絕對不會犯那些愚蠢低級的錯誤。


    在我看來,安德烈是個不錯的人,他懂得在自己得好處的同時,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與施恩者一定的回報,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我的今天。但我絕對不會感激他,因為我所得到的都是我應得的。


    認為他是個不錯的人的結果,就是我不介意送更多的功勞給他,而不感激他的結果,就是需要賣掉他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手軟。


    瞧,就基本麵來說,我這個人還算是不錯的吧,至少我沒有恩將仇報的打算。


    搬到新單位的頭幾天,就像之前想象的那樣,工作極度的清閑,辦公室裏那部電話,除了阿基姆、阿爾謝尼打來過兩次之外,自始至終就沒有響過。


    沒有工作,我也樂得清閑,每天在單位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翻看各種政治理論書籍,像什麽《馬克思全集》,列寧的《哲學筆記》、《黑格爾邏輯學》之類的。這種東西咋一看很枯燥,可一旦看進去,就會給人一種近乎魔咒般的興奮感,是的,它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認同其中所講到的那些道理,覺得那就是真理,就是事實。


    烏斯堅科已經開始為他的試驗做前期準備,這些準備工作並不難,但卻引來了其他幾個人的不滿,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需要將那些很好吃的東西放到發黴。類似這樣的行為如果放到勞動營裏去做,估計可憐的烏斯堅科會被饑餓的犯人們剝皮拆骨,生生吞掉。幸好的是,在這裏他還有我的支持,別的人即便是有再大的意見,也得老老實實的保留。


    除了做這些前期準備之外,烏斯堅科還交給我一份長長的物品單子,嗯,這是一份讓我看了之後禁不住頭皮發麻的清單,這家夥,除了需要顯微鏡、培養皿、試管、紅外線燈這一類的東西之外,竟然還需要罐車之類的大家夥。等我找他詢問這些大家夥的用處的時候,他卻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我,從頭到尾都不給我半點解釋。


    好吧,專業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專家去辦,我相信烏斯堅科也不可能傻到去貪汙罐車那樣的大家夥,至於逃跑……誰會開著那種東西逃跑?


    不過即便知道烏斯堅科可以信任,但僅憑我的能力,顯然是沒可能為他搞到這些東西的,即便是想要說服安德烈,就看這份清單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了。


    唉,有些事情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啊,非官方的東西看來的確不太可信,我所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估計也沒能真正打動烏斯堅科。


    暫時沒有能力解決的問題可以放一放,我不是個急xìng子,急xìng子對於解決問題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益處。


    這兩天我一直在關心的事情,是那份稿子帶來的後續影響,說真的,我對那份稿子是抱有很大期望的,不說別的,至少它的政論xìng很強,應該說也是完全貼合上層政策指向的。可令我感覺不安的是,這份稿子在我郵寄出去之後,不僅沒有見報,甚至就連一絲反饋都沒有,就像石沉大海,而且還是半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的那種。


    這種詭異的反應,令我變得心神不寧、焦躁不安,心情自然也好不起來,而且這樣的情況隨著一天天的流失變得越來越嚴重,昨天晚上,我甚至因為焦慮而失眠了,冥冥中,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今天的天氣與我的情緒呈絕對的反比,清早一起來,煦暖的陽光便出現了,這預示著殘酷的冷冬即將過去,卡累利阿短暫的暖已經悄然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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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點多鍾的時候,通用物資供需站接到了自成立以來的第一個任務:安排人去一趟羅布蒙索夫集體農莊的紅sè民兵指導處另一份信函,再送到通泰裏地方武裝後備委員會去,哈,這些家夥,顯然是把我的部門當成快遞公司了。


    說真的,對這樣的任務,我根本就不想理會,可像加莉娜、烏斯婭她們,卻一個個都搶著去,就連對我向來不假辭sè的瑪特遼娜,都顯出一副躍躍yù試的表情。我知道,她們本身並不是看中這個任務,而是希望能夠走得更遠一些,呼吸更多的新鮮空氣。


    好吧,既然都想去,都不願意在這守著我,那就都去好了,反正我相信她們也不敢私自潛逃。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仍舊充斥著清香的鬆油味,我側著身子坐在那張簡單但卻嶄新的辦公桌後麵,微微低著頭,眯縫著眼睛,細細的品味著下身傳來的陣陣快感。


    洗幹淨的瑪莎看上去比髒兮兮的時候更加豔麗,她的皮膚很白,雖然已經年近四旬,但肌膚的紋理依舊很緊致,沒有半點鬆弛的跡象。


    瑪莎被送進勞動營的罪名,是富農家屬,我感覺這個罪名對她來說是名至實歸的,這女人不但貪圖享受,而且保養的非常好,一雙小手即便是手心上的皮膚都異常嬌嫩,沒有半點繭子。此時,她正跪在地上,用這雙嬌嫩的小手和xìng感的小嘴幫我瀉火。


    如果說烏斯婭跟我的享受是毫無抗拒的順從,那瑪莎帶給我的,則是無微不至的撩撥與邪惡心理的宣泄。成熟的女人就有這一點好處,她總能準確把握住男人的興奮點。


    看著瑪莎那張與瑪特遼娜有八分相似的臉蛋在我胯下有節奏的前後搖晃,兩隻淡藍sè的眸子卻討好的和我對視,任由我的yù望在她xìng感的小嘴裏進進出出,我心底裏升騰的黑暗情緒愈發高漲,禁不住一把揪住她的發髻,將她從地上扯起來,死死的按趴在辦公桌上。


    瑪莎穿著的直筒式薩拉範給我提供了方便,而裙底的襯褲因為消瘦的緣故也變得寬鬆了,懶得去解那條寬鬆的褲帶,我揪住臀梢的一點布料,猛力往下一扯,隻聽……“叮鈴鈴”的一陣兒脆響……


    說真的,這響動讓我在亢奮中愣是失神了幾秒鍾,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內反應過來。


    但我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桌上的電話響了。


    忍耐著幾乎難以遏製的煩躁,我伸手把電話聽筒抓過來,還沒等我開口,裏麵便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弗拉斯·達維多維奇·恰普林嗎?這裏是列寧格勒團zhōng yāng執行委員會,我是瓦列娜·尼古拉耶芙娜……”


    “哦,您好,瓦列娜……”我一聽到這女人的聲音,原本亢奮的情緒就像被潑了一瓢冷水似得,瞬間便冷卻下來。


    “我現在給你四個小時的時間,”瓦列娜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問候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限你在四個小時內趕到列寧格勒,趕到這裏來,聽明白了嗎?”


    “啊,聽白明白了,瓦列娜……”我的心猛地懸了起來,但嘴上卻毫不猶豫的說道。


    再次不理會我的回答,甚至都沒等我把話說完,對麵的電話便掛了。


    聽著電話裏嘟嘟的忙音,我手裏握著聽筒,半晌都沒能做出半個動作。


    那個冰塊一般的女人專門給我來了電話,開口首先說的是“列寧格勒團zhōng yāng執行委員會”,這就說明她是以列寧格勒州團zhōng yāng執行委員會的名義打來這個電話的。隨後,她還很冷漠的給我限定了趕到那裏的時間,這就說明她找我不太可能會是什麽好事。


    我敢肯定,這次瓦列娜找我,肯定與那份投出去的稿子有關,蘇聯對報刊發刊的內容施行三級政審,各級團委是第一次審核單位,所以,我的那份稿子肯定會被送到她那裏審核的。稿子發出去之後,就如同石沉大海,今天,作為州團zhōng yāng執行委員會第一書記的瓦列娜,又以這樣的口吻和態度讓我過去,估計我是有點凶多吉少了。


    難道那份稿子的內容中存在什麽問題?


    我歪頭苦苦的思索,不應該啊,我已經非常謹慎了。


    “怎麽啦,弗拉夏?”瑪莎趴在桌子上,扭頭看著我,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先出去!”我朝她擺擺手,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或許是見我臉sè難看,瑪莎一句話都不敢多問,提著裙擺噔噔噔的跑出房間。


    等她從外麵將房門關上,我一邊飛快的係著褲子,一邊從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裏找出稿子的備份,用最快的速度通讀一遍……我記得沒有錯,至少以我的能力,無法從這篇文章中找出什麽錯漏或是犯忌諱的地方來。


    難道是為了別的事情?


    我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哦,不,我做的不對的地方可能還有很多,但至少沒有哪一個是應該由團zhōng yāng執行委員會來管的。


    算啦,不想那麽多,“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反正又沒有什麽要命的把柄落在那女人手裏,我就不信她能咬掉我的鳥。


    這女人也不知道吃錯那瓶藥了,就是要跟我過不去,從通泰裏到列寧格勒市,足有上百公裏,讓我四個小時趕過去,她也真是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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