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有一個心儀的地方,但是在決定是那個地方之前,他忽然想到自己那個莫名其妙的被動技能,突然就收了手。  他可不想在挖地道的時候挖著挖著突然挖出一片礦來,在這個時候根本不是什麽好兆頭好嘛?  如果那個地方有礦的話,證明那一片地方都不能用了,而他們選擇的地點其實相差不差都在那一部分,到時候還要重新選次一點的地方不說,重點是耽誤了很多時間。  等大家的選票都上來之後,最終根據大家的意見選定了一個地方。  劉談在派人過去開始試探性施工之後心想:這次總不會再出礦了吧?  反正就算挖出礦也不是他的問題。  好在這一次的確沒再出問題,在確定地下隻有土也有岩石之後,他就放下心來。  劉談一邊讓人佯攻上穀城一邊盯著地道的挖掘,還要焦急的跟薊城那邊通信,他現在必須要確保劉苦的安全。  隻是現在因為上穀郡是通往燕國的唯一一條路,被堵死之後他就隻能依靠信鴿往那邊發消息,幾十隻鴿子飛過去也不知道最後能有幾隻鴿子到達目的地,而就算到了目的地也要竇思博他們用飛鴿傳書將消息送到朔方城再由霍光給他送過來。  沒辦法,燕國那邊能夠跟他通訊的鴿子都是他從朔方城帶過去的,而飛鴿傳書也是利用鴿子認家來實現傳送的。  也就是說這個書信往來基本上是半定點,至少接收鴿子的地方是固定的,不能人為帶著走。  所以說飛鴿傳書什麽都好就是不夠智能。  到了如今就算劉談著急也沒用,他隻能先把上穀郡打下來,然後再看情況。  地道的挖掘十分順利,黑火藥的使用雖然有些危險,經常會傷到人,但都沒有生命危險。  而這一段時間,匈奴在發現北境王殿下的每一次攻擊都隻能無功而返之後,對於北境王的畏懼已經降到了最低,他們甚至還學會了用漢話來嘲笑劉談。  說什麽他名不副實啦,之前都是在撒謊啦,反正怎麽激怒他怎麽來。  劉談一開始還在忍耐,然後在覺得火候差不多之後偶爾也會出去露個臉,讓對方看到他的憤怒和無能為力。  等回到中帳之後就又恢複了冷靜。  苗瑞和畢高兩個人跟在劉談身邊深深覺得他們家殿下受了天大的委屈,忍不住說道:“殿下,地道已經開挖好了,不日就能派人潛入,不如現在開始攻城吧。”  劉談一邊慢條斯理的吃東西一邊說道:“你們都說了已經快挖好了,現在若是沉不住氣那就是功虧一簣,我都不生氣你們生氣什麽?都一把年紀了,平和一點。”  “我的殿下哎,他們……他們實在太過分!”  劉談微微一笑:“他們現在多痛快,之後就會多錯愕,現在讓他們快樂一下吧,沒關係,反正笑到最後的才是笑得最好的。”  隻是被罵兩句而已,不痛不癢,對方甚至克製著都沒敢罵他全家估計也是怕罵的太過分的話,回頭讓劉徹找到機會直接大軍出征。  實際上如果不是為了麻痹對方,劉談怎麽可能配合演戲?  對方現在越是開心,越是認為他無能就會越放鬆,等到時候也就越容易得手。  地道挖的再順利也不能抵消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次過去的人不可能太多,地道不能挖太寬,時間也不允許,其實這樣也很危險,所以劉談隻能盡他所能讓對方對他們的防備少一點,晚發現一會就是一會,尤其是地道挖到城中的時候也需要用到黑火藥,不能引起對方的疑心。  到了城內之後,地道就會分為幾個通道,通往不同的地方,首先要控製住的就是軍械庫,然後就是郡守府。  剩下還有其他幾個零零碎碎的地方,都是劉談根據上穀城之前的分布定下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就在劉談想著這些的時候,畢高走進來說道:“殿下,萬事俱備。”  劉談深吸口氣,略有些緊張,但還是要保持鎮定,帶著一絲微笑說道:“今晚子時三刻動手。”  畢高領命下去,而等帳子裏的人都走光了之後,劉談才緊張的出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這個辦法可不可以,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劉談想象過那些先頭部隊潛入上穀城是什麽樣子,甚至腦補了那些人可能一露麵就會被發現,然後用自己的生命為戰友爭取時間。  他腦海裏閃過了很多已經十分模糊的電影片段。  隻是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就是沒想到原本應該是緊張刺激的戰爭片愣是讓他手下的人給演成了搞笑片。第630章 [一更]630  當第一批人進入地道之後,所有人的心裏都是十分沉重的。  在場所有人這些年也算是經曆了一些風風雨雨,然而那種麵對危險和未知的緊張心情卻並不會有什麽改變。  劉談作為主心骨更是如此,為了穩妥他把身邊的精銳團都給派了出去。  這些人都是他一點一點看著成長起來的,他現在的心情複雜到想要找個地方一個人躲著,誰也不見,什麽也不看,恨不得一覺睡醒就出結果了。  然而不行,他還要一臉平靜鎮定地坐在那裏,仿佛什麽事情都無法讓他動搖一樣。  不過被他擔心的精銳團成員倒是心態不錯,他們這些年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但在地下穿行還是第一次,尤其是進入城中之後,他們偶爾還能聽到夜間巡邏的匈奴人的腳步聲,那種沉悶悶地腳步聲仿佛敲打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緊張之餘還覺得有些興奮。  地道到了城內之後就有五條分叉口,中間那一條是通往郡守府的,也是最危險的那一條。  眾人需要在這裏分開,不過因為地道比較狹窄的緣故,他們分開道別的時候都是一個一個傳遞下去。  前一個比一個他們精銳團特有的祝平安的手勢然後就義無反顧的奔向他們的戰場。  後麵的人再繼續下去,一直到結束。  去郡守府的那一批是劉談這次才出來的最精銳的一批,他們每個人嘴裏都叼著一根筷子,為的就是不讓說話。  等一路摸到了郡守府下麵之後,他們先是在下麵等了一下,根據上麵的腳步聲來判斷對方的巡邏情況。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實際上就算是一個時辰都未必能夠將巡邏和換防的順序搞明白,但也沒辦法,他們沒有時間拖下去。  其他地方的兄弟還在等著他們的信號,隻有郡守府這邊動手了,剩下的地方才會開始動手,要不然別的地方先動手的話容易打草驚蛇,到時候郡守府這邊就沒辦法及時控製住匈奴首領。  為首的校尉在判斷出郡守府的防備並不嚴密之後立刻打了個手勢讓人將上麵的青石板給弄開。  也虧了燕國這邊還沒來得及用水泥做工程,否則他們想要上去不用黑火藥都不行。  這次也算是提醒了劉談,就算水泥再好用,以後也要必須留出綠化的地方。  後世搞綠化是為了環境,他現在搞綠化是為了以後若是城池被人占領他們好能挖地道,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趁著巡邏人員沒來的時候,精銳團迅速將青石板推動,先上去了一個人觀察四周之後,這才對著下麵做手勢。  後麵的人將手裏的火把滅掉,一個一個上來。  上來之後他們發現跟想象中摸黑的情況不太一樣,郡守府這個時候竟然還燈火通明。  眾人貓在一個視線死角,將嘴裏的筷子拿下來小聲問校尉:“老大,怎麽辦?”  校尉張望了一番,確定了郡守府主要建築位置之後想了想果斷說道:“滅燈!”  這麽燈火通明怎麽偷襲?而且經過一係列的戰鬥,精銳團現在已經十分明白,他們的優勢就是黑夜因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有那個……殿下說叫什麽來著?哦,夜盲症的病。  但他們沒有啊,殿下把他們養的可好了,別說晚上沒有夜盲症,甚至到了晚上他們的視力都還不錯。  畢竟精銳團是從北境國那麽多人選出來的,任何指標基本上都在普通士兵之上。  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要承擔重要的任務,一般這樣的任務都代表著危險。  校尉他們選擇的滅燈方式也很奇特用弓弩。  燕國這邊雖然老百姓窮苦,但無論是之前的燕王和燕國朝廷還是下麵的郡守,他們不窮啊。  所以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郡守府也都是用的蠟燭,根本見不到油燈。  校尉一邊暗罵郡守奢侈一邊慶幸,蠟燭好啊,蠟燭在某些時候比油燈好搞定,隻要弓弩將蠟燭擊倒,基本上火苗大概率就滅了。  當然技術好一點對著火苗過去,直接就能滅掉。  他們這些人都是被狠練過的,一個個準頭都不錯,再加上他們手上有可以用來靈活安裝的瞄準器,需要的時候就裝到手弩上,不需要的時候就拆下來,讓手弩更加方便攜帶。  這還是最近弄出來的東西,隻不過,這樣的瞄準器就更是量身定做,除了他們精銳團,別人也沒有。  校尉帶著人開始兢兢業業的滅蠟燭。  蠟燭好滅,唯一比較困難的就是怎麽將弩箭再收回來。  他們這些人都是輕裝上陣,為了行動迅速身上的弩箭帶的都不多,用一根少一根,這一路上的燈一點都不少,他們挨個滅過去,這點弩箭根本不夠用。  好在校尉也是個腦子靈活的,他們一般出來身上都會配備繩索,為的就是特殊時候能夠使用。  繩索不是特別結實,但這個時候卻完全可以將它綁在弓弩上對弩箭進行再回收。  校尉一開始也沒有把握,所以試驗了一下,在發現可行之後就立刻讓眾人這麽搞。  劉談怎麽都想不到他的精銳團到了郡守府第一件事就是滅人家的蠟燭,整支隊伍都充滿了不正經的氣息。  而郡守府的蠟燭都是有專人看管的,一旦滅了就會立刻點上。  結果這些奴隸發現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隻要是滅掉的蠟燭剛點上緊接著還會被滅掉,不僅如此,那些蠟燭還越來越短,有的甚至連棉線都會消失。  在經曆過點上,滅掉,點上,滅掉,還找不到任何可疑人物,甚至連可疑的物品都找不到的事件之後,無論是郡守府原本的奴隸還是後來占據這裏的匈奴人,一個個都嚇的夠嗆。  匈奴人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就跑了,奴隸也一哄而散。  另外一邊早就端著手弩等匈奴人過來就結果他們的精銳團:……  下屬湊過來問道:“老大,現在怎麽辦?”  校尉果斷說道:“追!”  就算是追,這些人也十分敬業,秉持著隻要沒有燈,就是他們的優勢這個想法,走到哪裏蠟燭滅到哪裏。  於是在匈奴人看來這分明是後麵有鬼追著啊,要不是鬼,滅什麽燈啊!  這些匈奴人嘴裏把他們的天神都喊了一遍,然後把整個郡守府都給吵吵了起來。  校尉萬萬沒想到滅個蠟燭滅出了這種風波,原本是想著不驚動其他人先滅掉匈奴的巡邏隊,然後迅速控製住匈奴這次派來的首領左骨都侯,然而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不行了。  下麵的人問道:“老大,咱們好像……搞砸了。”  校尉十分惆悵地歎了口氣:“走吧,直接殺過去吧。”  反正他們實力強橫,郡守府就算再怎麽防衛嚴密也不可能把所有大軍都弄過來守著這裏,哪怕按照郡守府最大承載人數,他們也能殺過去。  隻不過會浪費一些時間而已。  精銳團其他人聽後頓時做好了戰鬥準備,當然就算如此,他們也習慣性的找黑暗的地方走,一邊走一邊收割人頭。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硬仗,不過他們選定的方位原本就距離郡守府的正房不遠,抗一抗也沒什麽。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匈奴人好像……都沒有反抗的意識啊。  一個個滿臉驚慌地樣子看上去特別的……好殺。  他們在這邊收割人頭,為了保險起見,用的還不是割喉的方式,而是直接從背後或者身前捅刀,一刀捅進心髒再旋轉一下刀柄,幾乎可以做到瞬間斃命。  然後匈奴那邊就更驚慌鬼已經開始殺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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