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看在沈昭玉那丫頭的麵子上,本王就順著這小東西好了。


    陸宴知一拱手,道:“本王記下了,陛下請放心,本王日後定會好好待公主。”


    沈瑜點了點頭。


    屏風後頭的趙太後也稍稍鬆了一口氣,雖說陸宴知年紀大一些,也混了些,不過態度倒是不錯,聽昭玉那丫頭說,待她也十分不錯,想來,是比尚修明那混賬東西要強上許多的。


    答應了陸宴知的提親後,沈瑜便擬聖旨準備賜婚。


    又同陸宴知商量了一下婚期,婚期是趙太後選的,一個是下個月的十五號,還有兩個吉日,分別是兩個月後的初八,以及三個月後的初六,本月已經過了一半多了,若是下個月的十五號,已經不足一個月,有些趕。


    所以趙太後屬意的是兩個月後的初八,以及三個月後的初六。


    陸宴知不想等了,幹脆拍板,定下了下月十五號,並催促沈瑜寫了聖旨賜婚。


    等沈瑜寫完,就像是怕跑了一樣緊緊攥在了手裏頭,還要拿著聖旨走,屏風後頭的趙太後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沈瑜忙把他給攔住了。


    趙太後柳眉倒豎,這陸宴知簡直不像話,賜婚的聖旨哪裏有自己同皇帝禦書房裏頭拿的?還得按照流程來,找人去頒發聖旨才對,不然他拿回去往屋裏頭一藏,誰都不知道賜婚一事,這還得了?


    陸宴知早就察覺屏風後頭有人了,也猜到了是趙太後。


    他知道沈昭玉那丫頭不僅疼這小皇帝,還很孝順,聽趙太後的話,要是惹了她不痛快,沈昭玉那丫頭定又要同他鬧氣。


    陸宴知雖說有些舍不得,可也沒再堅持,隻得悻悻的出了宮。


    聖旨頒發後,沒多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攝政王與昭玉公主要成親一事。眾人對這件事倒是沒多驚訝,畢竟攝政王與昭玉公主糾纏了這麽久,就前不久,攝政王還將昭玉公主給夾進了府裏頭關了起來,如今打算成親了,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樁。


    而朝中忠於沈瑜的文武呢,都對此十分樂見。


    攝政王娶了昭玉公主,日後就成了陛下的姐夫了。先前他們還都怕攝政王會反了,等日後成了姐夫,公主吹一吹身邊風,大鄴就能高枕無憂了。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趙懷羽聽說後便又鬧了一通,趙尚書直接叫人把他綁起來,送到錦州老家去了。這次,不用他自個兒離家出走了,他爹先把他給弄走了。攝政王可不是尚修明,他脾氣暴還手段狠毒,趙懷羽再去鬧,非要叫攝政王給宰了不可。


    尚修明知曉此事後,也給昭玉寫了一封信,勸她三思而行。


    昭玉這次倒是給他回了信,說她相信陸宴知,若是他覺得愧對她的話,便好好輔佐陛下,不要再動旁的心思,更不要再管她的事情,以前他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自打上次尚修明給昭玉寫了信後,陸宴知就心裏頭一直不痛快,也叫人盯著了。


    所以這次,昭玉給尚修明回的信,還沒到尚修明的手裏頭,先讓他給拆開看了。


    最近一段時日,陸宴知日日讀書認字,雖說寫的字還是慘不忍睹,但是認識的字倒是多了些。


    也用不著再找青衣給他看了,自個兒磕磕絆絆的,雖說其間還是有些個字不認識,但連看帶猜的,也能看個差不離。


    看昭玉給尚修明的回信寫的東西,不用猜,定是尚修明那老匹夫又在同昭玉說他的不是,勸昭玉別同他成親。


    嗤,他也不看看他那個德行,昭玉能信他?


    昭玉寫的十分襯陸宴知的心意,她說相信他,跟尚修明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叫尚修明以後別再找她了。


    陸宴知陰沉著的臉色不僅變得好看了,甚至還帶了幾分春風得意的模樣。


    他薄唇扯了扯,將這封信又慢條斯理的疊了起來,然後遞給了送信的小廝,淡淡吩咐:“給尚大人送去吧。”


    小廝誠惶誠恐的將信接了過來,“是。”


    陸宴知看著小廝的背影,眯起了一雙丹鳳眼。


    但願尚修明那老匹夫能夠聽勸,日後別再糾纏昭玉,不然——


    陸宴知冷笑一聲,那就別怪他不會手下留情了。


    “青衣,備馬車,去郊外莊子接小殿下。”


    陸宴知忽的揚聲吩咐。


    青衣忙拱手應了一聲:“是,主子。”


    陸宴知想了想,又吩咐一聲:“沈昭玉那丫頭素來嬌氣,馬車上記得多墊幾層軟墊。”


    第67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成親前不能見麵?放屁……


    陸宴知過去的時候,昭玉已經接到了消息,在收拾東西了。


    芍藥一邊收拾行禮,一邊小聲念叨:“這成親的日子也太趕了些,眼瞅著都不足一個月了,如何準備的夠。”


    昭玉聞言,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聲道:“定在下個月也好,不然日後該顯懷了,穿嫁衣也不好看。”


    陸宴知一出宮,趙太後就派人來遞了消息,告訴了昭玉已經答應陸宴知求親的事情,還告訴了她成親的日期。


    近日來,芍藥一直在嘀咕這件事呢。


    昭玉心裏頭也有些好笑,先前,陸宴知那廝對成親一事是避之不及,哪怕她主動提及,也會一臉不耐的將話題岔過去,或是明言拒絕她,不曾想,如今著急成親的人,竟成了他自個兒。


    不過母後信中也提到了,等回了京城中,出嫁前便叫她去宮中住著。


    新嫁娘的嫁衣,大多都是新娘子自個兒繡的,雖說昭玉懷有身孕,且針線活並不好,又是公主之尊,跟尋常女子不一樣,但是屆時也得在嫁衣上添上幾針,圖個吉利。


    趙太後叫她去宮裏頭住,除了準備成親的嫁妝,鳳冠霞帔外,還是想叫她從宮裏頭出嫁。


    另外,就是有些個迷信,覺著新郎官與新娘子婚前見麵不吉利。


    說起來,大多數京中的人成親,新郎官與新娘子也少有見麵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昭玉跟陸宴知這情況不大一樣,前頭陸宴知還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公主府裏頭呢!


    若是昭玉繼續在府裏頭住著,陸宴知那個沒規矩定是要去的。


    所以,趙太後還是想將昭玉給圈在宮裏頭,叫他們成親前便不要見麵了。這話在信中也同昭玉說了,已經差人去公主府接了,讓她回府歇息片刻,就趕緊來宮裏頭。


    東西剛收拾個差不離,陸宴知的馬車就已經到了。


    一共兩輛馬車,青衣則是在後頭騎著馬。


    為首的一輛馬車瞧著十分寬敞氣派,顯然是給昭玉準備的,後頭那輛不用說,是給芍藥的。


    芍藥小幅度的撇了撇嘴,又見攝政王從第一輛馬車裏頭出來,便明白了。


    她小聲囑咐昭玉:“主子,您待會兒回去,若是不舒服,可千萬不要硬扛著,記得隨時喊奴婢。”


    昭玉好笑的瞧了芍藥一眼:“你這丫頭,倒是個慣愛操心的。”


    陸宴知下了馬車,徑直走到昭玉身邊,微微矮身扶住了她,低聲問:“你這兩日吃的住的如何?”


    昭玉點了點頭,隨即眼尖的瞧見,他腰帶上別著一個東西,明晃晃的,十分乍眼。


    這兩日,他不會是走到哪兒都帶著這賜婚的聖旨吧?


    昭玉一時之間有些忍俊不禁。


    察覺昭玉的目光,陸宴知也低頭看了一眼。


    他麵上倒是沒有不自在,隻將那聖旨抽出來,塞到了昭玉的手中,道:“給,看吧。”


    聖旨是給陸宴知的,昭玉還沒瞧見呢。


    昭玉拿在了手中,並沒著急看,而是先叫陸宴知扶著上了馬車。


    陸宴知隨後也跟著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回京城。


    青衣布置的馬車十分不錯,再加上囑咐了車夫,路上一定要小心些,別顛著小殿下。


    所以昭玉此時坐在馬車裏頭,十分的舒適。


    她手裏頭拿著那賜婚的聖旨,並沒有打開看,倒是旁邊的陸宴知,看了她一眼又一看,最後看的眉頭都微微蹙起了。


    “你怎麽不看?”陸宴知問。


    這是催她呢。


    昭玉早便已經差不多知曉聖旨裏頭的內容了,但還是打開瞧了瞧。


    她在看的時候,旁邊的陸宴知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道:“本王也覺著下月十五成親趕了些,可陛下賜婚聖旨上既然已經寫了,我們便就定這個日子吧。”


    昭玉聞言,看了他一眼。


    心道若不是母後提前寫信知會了她,還真的要叫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給騙了去。


    不過她也沒揭他的短,隻笑著點了點頭:“那就依你。”


    陸宴知先是點了點頭,腦袋點到了一半,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眉頭一擰,道:“什麽叫依本王,那是你皇弟下的旨。”


    昭玉心頭頗為無語,但還是點了點頭:“本宮省的了,這次是陛下急了些。”


    陸宴知滿意的哼了一聲。


    過了會兒,他又問昭玉:“看完了?”


    昭玉點了點頭,將那聖旨重新卷了起來。


    陸宴知朝著她一伸手。


    昭玉隻好便將聖旨遞到了他的手裏頭。


    然後就見陸宴知接過後,放到了懷中。


    昭玉:“……”


    ……


    很快,馬車便已經進了京城。


    外頭的青衣問:“主子,我們回哪兒?”


    陸宴知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回王府。”


    以前沈昭玉不肯跟他住在攝政王府,現在都快要成親了,自然是要住在王府裏頭的。


    結果,話音剛落,就叫昭玉攔住了。


    “等等——”


    陸宴知聽她阻攔,便眉頭皺了下,扭頭看向她。


    “怎麽?”


    他問。


    昭玉道:“王爺,此事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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