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皇帝一脈的大臣就操起了內宅婦人的心,一心期盼著公主能夠同攝政王一直這麽如漆似膠的,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怎麽也得等著皇上羽翼豐滿,生下幾個子嗣才好。


    這日下朝,有個大人壯著膽子去問陸宴知。


    他擠出笑臉,笑嗬嗬的看著陸宴知:“王爺,您與公主殿下,打算何時成親?”


    陸宴知聞言先是一怔。


    他似乎對成親一事十分的厭惡,眉眼間竟還閃過幾分戾氣。


    不過,那股子不悅很快便消失了,他垂下眸子理了理衣袖,淡淡回答:“為何要成親?”


    這話一出,一旁的人都停住了腳步,有些詫異的看向陸宴知。


    攝政王如今都住在公主府裏頭了,誰不知道他同公主的關係,聽這意思,竟是不打算成親?


    姬元嘉也若有所思的瞧了陸宴知一眼。


    不巧,這話叫尚修明聽見了,他臉色難看的走上前,冷聲道:“王爺,您若不打算對公主負責,何必這般耽擱著她?”


    陸宴知瞥他一眼,隨後嗤了一聲,“與你何幹?”


    說完,他不欲理會尚修明,抬腿便走。


    尚修明追上去,攔住了他。


    陸宴知淡淡道:“本王若是尚大人,失了清白後,定不會這般當做無事發生。”


    尚修明臉色一沉:“你——”


    上次尚修明被迷昏了丟入青樓之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偏生官府查了許久,也沒查出到底是何人所為,實在沒有結果,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這檔子事兒,在尚修明麵前已經成了不能提的,朝中大臣都很識趣兒,心中雖納罕的很,但也隻是悄悄私下議論,從未在他跟前兒說過。


    這般在他麵前大大咧咧說出來的,陸宴知還是頭一個。


    陸宴知說完,看了眼尚修明難看的臉色,便大步離去。


    姬元嘉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陸宴知扭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寡淡:“怎麽,姬相也想來教訓本王?”


    姬元嘉一笑:“自然不是,下官可沒這個膽子教訓王爺。”


    陸宴知收回目光:“那姬相是何意?”


    姬元嘉輕聲道:“不過是閑來無趣,想同王爺聊聊罷了。”


    陸宴知又看他一眼,沒說話。


    姬元嘉:“您不想娶公主,可想娶公主的人比比皆是,若是日後,有人當真娶了公主,您不會後悔嗎?”


    陸宴知聽著他的假設,眉頭下意識擰緊了。


    他語氣不快道:“這就不勞姬相費心了,本王活這麽大,還從未有過後悔之事。”


    姬元嘉輕笑:“王爺便如此篤定?”


    陸宴知淡淡道了一句:“本王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便走出宮門,上了馬車。


    隻要他沒撒手一天,就一天不會有人敢娶沈昭玉。


    -


    陸宴知前腳剛出皇宮,昭玉後腳就收到了消息。


    是姬元嘉派人過來的,同她一五一十的說了陸宴知的回答,大抵是想給她通個話,叫她早做打算。


    此事昭玉心中早有成算,且她也的確沒打算同陸宴知成親。


    可她不想嫁陸宴知是一回事,而陸宴知不想娶她又是另一回事。


    他當著眾人的麵,明明白白的說了日後不會娶她,叫她麵子往哪裏擱?


    她目的還未達到,自是不能跟陸宴知鬧掰的,若是叫他好受了去,她自個兒心裏又咽不下這口氣。


    還整日裏頭惦記著與她再次通房,且等著吧。


    昭玉麵色不動,對姬元嘉的小廝道:“替本宮謝過你家大人。”


    然後看向一旁的芍藥:“芍藥。”


    芍藥應了一聲,從腰間掏出個荷包,塞到了那小廝的手上。


    小廝前腳剛走,芍藥便忍不住罵開了:“主子,攝政王簡直就不是個東西!奴婢這就叫許嶺將他的東西丟出去!”


    第40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就怕他哪天陰溝裏翻了……


    昭玉抬手攔住芍藥:“不必。”


    芍藥氣的跺了跺腳,“主子!”


    昭玉輕笑了下:“你急什麽?本宮自有法子對付他。”


    芍藥想了想,又一臉委屈的告狀道:“主子,攝政王說要將奴婢弄走。”


    昭玉:“放心,他走了你也不會走。”


    芍藥心裏高興了,揚起笑容道:“謝主子!”


    -


    陸宴知從宮裏頭出來,就直接回了公主府。


    剛進昭玉這屋,芍藥便福了福身子,退出去了,關門時候,還偷偷瞪了陸宴知一眼。


    陸宴知走到昭玉身邊,忽的問了一句:“你身邊這丫鬟,瞧著年紀也不小了,打算何時許人?”


    昭玉瞧了他一眼,不軟不硬的道了句:“王爺年紀如今也不小了,打算何時娶妻生子?”


    陸宴知眉頭微微一皺,看向昭玉。


    小公主忽然說這話,是想同他成親?


    昭玉沒繼續順著這個話題,隻笑了笑,道:“芍藥從小便跟著我,等哪日她有了心上人,我定會給她準備份豐厚的嫁妝。”


    陸宴知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問。


    這日,昭玉叫芍藥給她拿了一身輕薄些的衣服,穿上後準備就寢時,發現隔壁的燈還亮著。


    遂熄了燈,上了榻。


    過了大抵半刻鍾,睡夢中的昭玉忽的驚呼一聲。


    側間,陸宴知聽到動靜後,便大步進來。


    “怎麽了?”


    說著話,朝著塌邊走去。


    雖說此時是在夜中,四周都黑漆漆的,但陸宴知武功不錯,眼力比旁人要好上一些,便是在黑夜中也能視物。


    走近了,便瞧昭玉坐在床榻上,頭發散在肩上,衣衫薄且淩亂。


    眼角還帶著淚痕,目光有些發怔,瞧著是夢魘住了。


    聽到他的聲音後,昭玉下意識扭頭看過來,她含淚的杏眸在瞧見他後,瞧著愈發的可憐。


    正巧此時陸宴知走到了塌邊,昭玉身子上前,兩條手臂忽的抱住了他的腰。


    她眼角微紅,仰頭瞧著他,小聲喚了聲:“王爺……”


    陸宴知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擦去,坐在榻上,將她攬到腿上坐著,“可是夢到什麽了?”


    昭玉手拽著他的衣袖,將頭埋在他的肩膀處,低頭不語。


    陸宴知想起旁人安慰人時,都是拍一拍背,遂也拍了拍昭玉的背。


    可他一個大老粗,下手沒輕沒重的,再加上昭玉此時穿的也輕薄,叫他拍了兩下,身子就不受控製的往前動了兩下。


    她氣的一咬牙,抓著他衣袖的手都收緊了。


    因著她身子往前動了兩動,一些地方也貼的陸宴知緊了些。


    陸宴知察覺到了後,動作頓住了,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漸漸的他的手也開始移動。


    昭玉咬了咬嘴唇,抬起眸子看向陸宴知,忽的輕聲說了一句:“王爺,我有些怕,今夜可否留下陪我?”


    說著話,她將唇湊上去。


    陸宴知眸色一深,握著昭玉的手微微一緊。


    昭玉本想碰一下便收回,卻被陸宴知摁住了腦後。


    直到二人躺在了榻間,陸宴知伸手拽開她腰帶之時,昭玉才忽的攥住了他的手。


    她輕咬著唇,目光盈盈的瞧著他,“王爺不可,昭玉身子還未好,且來了月事……”


    陸宴知如今箭在弦上,忽的被昭玉喊停,別提多難受了,臉色更是十分難看。


    他擰緊眉看了她半晌,粗聲問:“那你叫本王留下做什麽?”


    說完,他臉色陰沉的撐著手臂直起身,便要翻身下榻,卻又被昭玉抱住了腰。


    陸宴知垂眸,目光幽幽的看著她。


    昭玉閉著眸子,顫聲道:“王爺別走,我、我還是有些怕。”


    陸宴知拽開她兩隻手。


    昭玉睜開眸子,眼巴巴的看著他。


    她的嘴唇有些微微紅腫,眸光水漣漣的,肩上的衣服被褪下去了些,白皙圓潤的肩頭露了出來。


    陸宴知深深吸了一口氣,移開目光,將被子拉起,把她整個人蓋住,隨即一翻身,躺在了昭玉身側,閉上了眸子,似乎是在平複。


    昭玉側過身,又抱住了他的腰,小聲道:“王爺,你真好。”


    陸宴知拽開她的手,沒好氣兒:“留下也可以,你別碰本王。”


    昭玉小聲道:“可是我怕。”


    陸宴知黑著臉,好半晌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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