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麽,球場換位賽,就定在兩天後吧。” 時間定下之後,鬼提前在五號球場開始做出戰動員。 此時的五號球場,除了鬼以外已經沒有高中生了。 “三號球場嗎?”跡部眯起眼,“那有很多是老對手。” “老對手?”白石好奇地偏過頭,“以前打過比賽嗎?” “我們國一的集訓代表隊對手是你們關西代表隊,國二時的對手就是高中生聯隊。”仁王回憶了一遍當時的記憶,“當時的對手,確實有不少現在正在三號球場。” 跡部揚起下巴:“所以這次比賽,毫無難度!” 當時的關東聯隊,是打敗了高中生隊伍的! 白石聽完摸了摸下巴,笑起來:“那這麽一來,或許仁王君和跡部君不會被安排上場比賽。是已經比過賽的對手,機會也要讓給其他人不是嗎?” “哼,本大爺的字典裏,可沒有‘讓’字!”跡部道。 仁王的出戰欲與跡部相比就要弱許多。 原因之一,是三號球場的其他人在他眼裏確實不屬於“值得注意的對手”,而原因之二,則是他和入江打過不少比賽了,私下裏要約出來打練習賽也並不難,便不差一場球場換位賽。 三號球場實力最強的就是入江,除去入江,其他人仁王說實話,不放在眼裏。 而鬼安排出場順序是,也會考慮到國中生的實力和這場比賽可以達成的效果。 他會讓比賽效果最大化。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在出戰前,鬼在更衣室做動員的同時,也定下了出戰名單。 他眼神略過五號球場的全體球員。 “單打三,藏兔座!” “雙打二,白石,切原!” “單打二,手塚!” “雙打一,千歲,橘!” “單打一,跡部!” “最後是我,作為替補出戰!”鬼伸出手,“這次換位賽,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勝利!” 這份名單是鬼做了充分考慮後定下的。 一年級的藏兔座還有許多潛力可以挖掘,狀態切換還不太穩定的切原也同樣。單打二則是提前定好的,大和與手塚需要有一次比賽。雖然鬼對大和的“優柔寡斷”嗤之以鼻,但大和傷到實力退步,已經不可能再繼續打網球的程度,那麽滿足他最後的心願也未嚐不可。而鬼認為,或許手塚也需要這次比賽。 雙打一的九州雙雄,也許能通過訓練營的共同訓練和共同比賽,重拾往日情誼。 至於單打一,跡部處在瓶頸期,鬼看的出來。 而仁王…… 仁王是五號球場的國中生裏的最強者。 以現在仁王的實力,入江除非拚命,否則是很難有贏的機會的。在這種情況下,參與換位賽對仁王來說就沒有太大必要性。 當然,鬼也感慨仁王的進步速度。 一年前他參與的關東集訓,當時的仁王麵對拿著隻有兩根線的球拍的他,都還很吃力。他那時完全是以看後輩的,期待後輩成長的目光看著仁王的。哪怕比賽的後半段,仁王讓他更換了球拍,他也能用八成力輕鬆打敗仁王。 而過了一年,再成為集訓教練的他,麵對的仁王,已經成長到能作為他的對手的地步了。 至於現在,在訓練營之後,鬼甚至能從仁王身上感覺到讓他忌憚的氣息。 這小子會成長到怎樣的地步呢? 鬼也不自主期待起來。 等到一軍歸來,教練一定會安排仁王參與一軍換位賽。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局麵呢? 這時候的鬼,還並不會想象仁王和平等院的比賽。畢竟在他看來,平等院顯然會是德川的對手。那麽再下來呢?和種島?和杜克?或者是他自己? “未來,一定會很有意思的。”鬼低聲道。 他帶著五號球場的球員站在了球場的一側,而另一側,則是已經準備好的三號球場的球員。 五號球場和三號球場的換位賽,即將開始!第305章 二七 換位賽開始的這天,仁王還去後山轉了一圈。 自從發現了後山這一塊“福地”之後,仁王偶爾會在訓練結束,或者訓練間隙時翻牆出去。雖然理論上,後山隻接受“失敗者”,但仁王跑得快又不靠近小木屋的話,完全可以避開三船教練的視線。或者說,是假裝避開了三船教練的視線。 他可以避開監控,但那樣一來或許訓練營的訓練師會直接拉響警報,那就不符合他的初衷了。 那天從小木屋離開的時候,他給三船教練提了一些建議,靈感來源於狹霧山考核。 過幾天後他發現三船教練接納了他的建議,因為他的夥伴們在進行野外求生考核的時候,山上多了不少陷阱。 又要保護氣球,又要躲避鷹爪,還要注意山上的陷阱…… 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嘛,仁王想。 並不知道所謂陷阱是來自於仁王提供的建議的其他人聚在一起抱怨三船教練,仁王附和著點頭。 “……但是仁王你為什麽又跑到這裏了!”向日指著他,“你們勝者組在訓練營這麽閑嗎?!” “好像明白仁王你為什麽總是知道一些渠道不明的資料和訊息了。”柳則是有了另外的領悟,“經曆得越多膽子越大,所獲取的信息越多嗎?” 乾在旁邊點頭:“許多資料當然是要身臨其境才能有所領悟!所以教授,為了收集資料,我們完全可以……” “停。”柳止住乾的話語,“博士,風度,禮儀。” 乾:收集資料為什麽還要在意風度?! 仁王神出鬼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同一個球場的其他人幾天下來也習慣了這一點。 在仁王的訓練進度從來沒落下,還時常提前完成的前提下,大部分選手並不太關心仁王到底是去做什麽。跡部始終認為仁王是找其他地方特訓去了,因此他在訓練之餘也給自己加量,比如在健身房鍛煉體能,或者在晚上找球場,去完成默認的“七球對決”的“球場規則挑戰”,再利用七球對決的機會,和夜晚的球場進一步開發自己的招式。 甚至鬼都沒想到仁王是跑到後山去了。 哪怕是訓練營裏的高中生,都默認隻有敗者組會去後山,會獲得一個在魔鬼訓練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機會。而勝者組,則會留在訓練營,接受更溫和也更科學的訓練。 確實,明明是勝者組卻去後山,算是一種破壞規則的行為。 但考慮到仁王並沒有真的參與敗者組的訓練,他的後山之行更像是觀光,三船教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當然也有仁王實力足夠強的關係。 三船教練也是“實力論”的奉行者。 他可是訓練營的總教練,u17規則的默許者。也許勝者組的規則是黑部和齋藤製定又一步步完善的,但作為總教練的三船如果不支持這樣的規則,訓練營怎麽會不斷深入推行這樣的優勝劣汰的法則呢? 實際上那天仁王走之前,三船教練也給了仁王相應的“建議”。 如果那些話真的算是“建議”的話。 “小鬼,實力與所背負的責任,和應當背負的他人的期望,是相互對應的。永遠懷著想要贏,一定要贏的心情去打球吧!”他說,“人們隻會記住勝利者!” 從因材施教的角度,是三船教練認為,仁王可以做到背負更多。 看上去對網球開始迷茫的人,三船教練會用刺耳的話語讓他“想清楚到底為什麽握住球拍”,網球道路不清晰的人,他也會惡語相對表示“不知道打的是什麽,四不像一樣,站在球場上的到底是誰啊”。 兩年前平等院到後山敗者組時,年輕的雄獅表達了要做訓練營第一人的意願,當時三船教練的說法便是,“那就永遠贏下去,失敗者是永遠做不了第一人的”。 三船教練在網球界的風評好壞參半,但誰都不能否認他執教的成績。 就連越前南次郎都會在提到三船教練時露出“有些傷腦筋”的表情。 仁王聽到過許多次類似的話。 除了種島時常會讓他放鬆一點,不要太著急,其他人似乎都希望他成長得更快一些,也承擔得更多一些。這種反差讓仁王感到微妙。更微妙的是,仁王反而更想在種島麵前展現出自己的實力,然後,打敗曾經教導了自己很多的前輩! 不需要出場,仁王便在球場換位賽這天又去跑了一趟後山。 他沒有到能遇見敗者組的位置。有時候他進山隻是想找一個更舒適的晨練方式。在呼吸法狀態下,翻山越嶺反而能讓他感受到自然的呼吸,比起繞訓練營跑圈要有意思得多。 換位賽的單打三是藏兔座對戰中河內外道。 一年前的關東代表隊與高中生聯隊的比賽,中河內的對手是真田。那場比賽的結果,是中河內輸得很慘,幾乎輸掉了他作為高中生的尊嚴。 那之後再回來,中河內訓練時也拚命了許多。雖然偶爾還是會開一些玩笑,也和三號球場其他人說些古老的笑話,但在球場上卻多了一份狠勁。這對於入江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中河內是三號球場除他之外最有希望進入一軍的人。 最終中河內去年差一點就進入了國家隊名單(國家隊名額是十四人)。 今年是高三,也是中河內最後的進入國家隊的機會。 藏兔座在全國大賽輸給切原後,也精進了自己的技術。但總的來說,他是靠身體天賦打球,而不是靠技巧打球。他的“暴力網球”技巧還算粗糙,隻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在打球。 中河內很快摸清了藏兔座的底細,決定告訴站在他對麵的國中生,什麽才是真正的“暴力網球”。 這場比賽沒有打完。4-0的時候,藏兔座已經快要站不起來了。 鬼喊了暫停,讓其餘沒有上場的人帶著藏兔座去醫務室。 雖然在全國大賽和藏兔座打得激烈,相互也都受了傷,但進入訓練營後,切原和藏兔座的關係還算不錯。眼見藏兔座受了傷,切原在雙打二一上場就幾乎抑製不住自己的惡魔狀態。 他上場前,仁王和他說:“赤也,你的對手,就是那個,那邊那個,去年可是狠狠輸給了幸村哦。” “……輸給了幸村部長?”切原表情變得更凶了。 仁王煞有介事地點頭,並佯裝嚴肅道:“幸村是6-0打贏的。赤也你想要擊潰我們的話,從用同樣的比分打敗我們打敗過的對手開始,如何?” 當然是偷換概念。 仁王隻是加了一把火。 他想試探看看,切原到底能不能控製住自己。 如果這麽長時間,切原還是無法自由切換自己的惡魔狀態和天使狀態,或者退一步說,至少讓這兩個狀態是可控的,可選擇的,那麽他們肯定是要在正式升學之前再想點其他辦法的。 作為前輩,當然要給後輩提供幫助。 聽到這番話的白石,給了仁王一個無奈的眼神。 仁王知道柳在走之前囑咐過白石。 這兩天他在後山見到柳時,柳也提過這件事。 “離開之前特意拜托了白石。”柳這麽說的,“當時計算的我可以再回到訓練營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所以和白石聊了幾句。” “為什麽是白石?”仁王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