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的求知欲戰勝了挫敗感。  他迅速拿出筆記本,並且飛快地開始思考自己熟悉的高中生的資料。  雖然立海大剛升學的那批前輩都不再打網球了,但是冰帝呢?青學呢?  “哼。”跡部輕哼一聲。  忍足推了推眼鏡翻譯跡部的話:“跡部的意思是,沒有從古堅前輩那裏得到什麽消息。”  不二思考了一會兒,去看手塚:“手塚,大和前輩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不。”手塚搖了搖頭。  於是忍足有些費解地看著仁王:“據我所知,你們立海大剛畢業的前輩們,並沒有繼續打網球吧?你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仁王眨了眨眼。  他認識種島這件事沒有什麽不可說的,又不是需要保密的事。不過就這樣講出來又顯得有點蠢,像是自己什麽都說一樣。他什麽時候是這樣的人設了?  “立海大沒有前輩,其他學校有啊。”他意有所指道,“比如四天寶寺……對吧?”  這種指向性特別明顯的話很快就讓其他人誤會了。  幸村若有所思:“看起來毛利和你的關係果然比較特殊。這兩天他的幹勁也比以前足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柳的語氣有點涼。  在b組的毛利打了個寒戰。  他看了看天色,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行,今天一定要去挑戰a組的人了,如果還不進入a組的話,總覺得那四個人在商量著什麽。  那麽,要選哪一個對手呢?那四個後輩就算了,其他學校的選手……  等到這天訓練結束,挑戰時間開始時,被毛利挑戰的忍足看了一眼a組看上去很和善的立海四人組:“……呀嘞呀嘞,真是可怕啊,立海大。”  集訓第三天的時候,教練組果然公布了今天會有一個實力強悍的選手作為挑戰對象參與訓練的事。  整個下午的時間都留給了挑戰賽,訓練營隻有a組和b組的選手擁有挑戰資格,但是每組隻能選擇兩個選手出戰。  一共四場比賽。  “到底是誰啊,直接接受四個人的挑戰?”  “不是吧,這種事c組也不能參與嗎?早知道我昨天的挑戰賽就好好挑個對手了。”  “又是隻有單打……今年的雙打選手有點太虧了吧?”  “這次集訓好像就是專注於個人實力……”  在場的選手們議論紛紛。  而此時,u17訓練營裏,鬼正在和種島說話。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袴田輸了,哪怕隻有一場,我就同意你的要求。”他板著臉,看著種島,“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這次和國中集訓的合作。理論上來說,國中生的實力遠不如高中生的。”  “你會有驚喜的。”種島說,“你可以不信我,但總該信入江吧?”  鬼雙手環胸輕哼道:“如果不是入江,我根本不會答應你這麽離譜的要求。”  種島可不覺得鬼會真的不答應這個要求。  要知道,他們這幾個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平等院曾經在體育學院被兩個國中生阻攔的消息。  雖然在這消息裏,平等院本身是大殺四方的,隻是帶了兩個非常弱雞的隊友,以至於沒辦法完成三船教練的要求。  消息甚至精準到有“國中生要求高中生打雙打”這種細節。  大家都覺得,讓平等院打雙打?天方夜譚。  因此這個消息並沒有影響到平等院在整個訓練營裏的威名。  但鬼不一樣。  鬼今年對平等院的敵意,逐漸積累到了一個危險的水準線上。  他似乎非常不滿平等院在這一年裏變得越發暴戾的脾氣,和在訓練營裏的行事作風。  上周剛開營時,平等院狠狠教訓了一個來參加集訓的海歸精英,讓那個海歸精英去了敗者組時,鬼還特意攔住了平等院的攻擊。  以鬼對平等院的在意程度,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他去試探一下國中集訓的強度,他肯定會去的。  種島不在意鬼和平等院的這點糾紛。  他們的實力都不至於完全壓過他,最多勝過一籌,卻不是壓倒性的優勢。  而他本人也沒有那種“君臨天下”的野心。  比起參與高中生集訓營裏這些爭執,他更想知道,如果讓鬼和仁王打,會有怎樣的結果。  “你那一招練的差不多了吧?”他不懷好意道,“我上次看你用那個打球場換位賽了。”  “唔,那不用練,就是基本功。”鬼毫無所覺道。  “那你可以在這次比賽裏試試。”種島建議。  鬼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應該給那些國中生一點下馬威,讓他們更有敬畏之心。世界賽要更改規則的消息……多半是真的了。希望明年他們不會拖後腿。”  比起明年拖後腿……  種島笑了笑,開始計劃跟著鬼一起下山,然後去看國中生們的挑戰賽。  要是仁王那小鬼也上場,就是最好的安排了!第165章 十三  在種島不懷好意地一次性算計鬼和仁王兩個人的時候,體育學院的青選生們,還在討論高中生的事。  “按照教練的說法,十天的集訓裏,第四天和第七天會各安排一個接受挑戰的高中生。”柳試著分析這樣安排後麵的深意,“很明顯,是要看我們在這兩次挑戰賽上的表現,來決定最後迎戰我們的隊伍了。如果我們在挑戰時表現不佳,最後迎戰我們的高中生隊伍,會是魚腩也說不定。”  “真是傲慢啊。”幸村摸著自己的下巴,“待價而沽嗎?”  “……這個詞倒也不是很恰當。”柳委婉地道。  “隻有兩個名額。”不二看了看a組的其他人,“有誰想要上場嗎?”  “啊恩,本大爺會讓他們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網球!”  跡部占了一個名額,剩下的一個名額給誰呢?  沒有第二個要自告奮勇的人。  手塚的手傷確實存在,雖然看上去無恙,實際上還需要定期複查理療,不能過度疲勞,在不清楚真實情況時他沒有主動出戰的意思;不二的愛好也是韜光養晦,進入a組以後他就不想出風頭了;毛利昨天下午才剛升入a組,作為a組唯一的三年生決定保持沉默;柳作為數據網球的選手,比起上場比賽,更願意在場下先收集數據;仁王則記起種島前輩的要求,“第二場挑戰賽一定要上場”,既然如此第一場就不要占這個名額了。  而幸村和真田……  “弦一郎,你去試試如何?”幸村笑道,“也正好和去年對比一下。”  真田壓了壓帽簷沒有拒絕:“不會鬆懈的!”  下午到達訓練場的高中生,由教練做介紹,名為袴田伊藏。  高中教練組最初選出的秋庭紅葉和中河內外道,嚴格來說實力還不如袴田伊藏。那兩個人懷著對國中生的輕視,不太情願來做挑戰賽的守擂者。這時種島先是和鬼做了“協議”,又去詢問袴田,兩邊協調了一下,幹脆直接換人。  袴田和種島不算很熟,但兩個人的學校離得很近,平時打過練習賽。他本人又是典型的關西豪爽性格。雖然也不認為國中生的實力會很強,但在種島的誘導下,他也覺得來“教訓”國中生很有意思。  “我今天的對手呢?一個個來吧!”  挑戰順序是先b後a,b組這次參與挑戰的是宍戶和切原。  這兩個人都有一種樂於挑戰強者的心態,同在b組時也因為冰帝和立海比較微妙的關係而互相較勁。昨天忍足被毛利打敗,從a降到b組,宍戶分明不是當事人還是被氣到了。他就打算今天在挑戰賽上展現自己的勝利,壓過切原一頭。  然而袴田不是好對付的人。  關西的打法,對關東選手來說,不僅陌生,還很難接受。  “!搞什麽!”  沙塵從地上揚起,遮擋住了視野,也遮擋住了球影。  體育學院所處的位置就是郊區,還靠山,球場清掃得再幹淨,一夜過去也會有塵土出現。對袴田來說,這點沙塵自然不如深山裏的訓練營,不過對國中生的話,也夠用了。反正比正規比賽的場地裏的沙塵要多不是嗎!  “讓國中生長長見識”,這是鬼在他離開訓練營時給他的囑咐。  袴田的氣場毫不掩飾地在球場上鋪開,不斷彎曲的球從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彈起來,所攻擊的,都是宍戶的身體。沙塵掩蓋球影,而彎曲的球又有著奇詭的球路。哪怕沒有被沙塵阻擋,這樣的球也不是現在的宍戶能應對的,再加上沙塵……  “可惡!”宍戶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臉側已經占滿了塵土,身上被網球砸到的地方在隱隱作痛。  這就是最典型的關西暴力網球打法,也是大部分關西的高中生最擅長的流派。  觀戰的跡部表情變了。  寫著資料的柳筆尖也頓了頓。  6-0,毫無抵抗之力。宍戶掙紮著從比賽場上站起來,眼神裏是滿滿的不甘心。  越是疼痛越是能激發出他骨子裏的不屈和韌性。  袴田有些驚訝:通常來講,第一次被暴力網球狠狠打敗的人,大部分都會因這樣的球風產生退縮和畏懼的心態。宍戶的鬥誌讓他有些欣賞。  雖然實力不濟,但意誌還過得去嘛。他這麽評價。  早就在場邊等著的切原,情緒已經被調動起來了。  他握緊了拳頭,眼眶微紅,是被麵前的比賽刺激到的。  走下場的宍戶還以為他要哭了,嘁了一聲:“你可別怕到上不了場!”  “我已經等不及了!”切原拿起了自己的球拍。  宍戶這才發現,切原的神情裏帶著激動。  高中生習慣了三場製,打完一場比賽對袴田來說約等於熱身。  他正是最好的狀態,見切原上次還笑道:“小鬼,你可別被打到哭鼻子了!”  切原睜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紅眼眶讓很多人產生了誤會。  在立海大的幾個月,切原的實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剛才在場下,他看著場上的比賽,不斷嚐試著看清楚球影。他眼睛有些發澀,浮現出紅血絲。而他的情緒也被狂野的打法帶動。  袴田並不打算留情,繼續使用他傷人的打法。  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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