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任務一:請在兩周內成為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正選(0/1)。(倒計時:14天)” “可選任務一:打敗網球部部長狄堂悠鬥。(當前完成次數:0)” “可選任務二:打敗網球部副部長三枝優馬。(當前完成次數:0)” …… “可選任務三十一:打敗幸村精市。(當前完成次數:0)” “可選任務三十二:打敗真田弦一郎。(當前完成次數:0)” “可選任務三十三:打敗柳蓮二。(當前完成次數:0)” …… 在他正式入學立海大時,係統已經提供了更新完畢後的更新說明。任務周期從原本的一個月變成了兩個月,任務列表也進行了更新,變成了必選任務和可選任務。必選任務是一定要做的任務,不管是現實任務還是副本任務都是如此。而可選任務則是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去選擇做或者不做,獎勵比起必選任務要更少一些。當時現實任務一直處於未開啟的狀態,按照係統的說法是必備條件未滿足。 這是突然開啟了? 仁王想起係統更新前,“更符合宿主現實生活”的說法。 他有種被窺探生活的不悅,卻也承認,出現的任務幫助他下定了決心。 雖然之前的任務經驗告訴他,現實任務的獎勵並不豐富,完成任務提供的覺醒道具足夠自己用到很久以後,現在背包裏也還有很多。但隻有完成了現實任務的主線任務,才能開啟之後獎勵豐富的副本任務不是嗎?這時候的仁王還不知道,以後他會後悔自己對現實任務的“不經心”。至少現在,他對現實任務中的主線任務的態度是沒有問題的。 仔細看看可以發現,網球部的所有人都在可選任務名單裏。按照實力的不同,獲得的獎勵也不同。列表裏獎勵最豐富的是幸村。這說明幸村的實力其實比現在的部長還強嗎?可真不可思議。 關掉了任務列表,仁王有了決定。 真田和他是同班。第二天,仁王在正式上課之前,寫了一封“挑戰書”,拍到了真田桌子上。 儀式感,生活需要儀式感。 剛剛帶完晨讀,準備拿出課本的真田:“……?” “補交的作業。”仁王隨口道。 真田皺起眉:“我今天沒有要收的作業,如果是昨天的——” 他打開了疊起來的作業紙,眼神頓住。 仁王寫的“挑戰書”格式更像是“通知書”,除了抬頭和落款按照頂格格式以外,內容非常隨意,類似放學以後你給我留下來我們在小樹林後麵打一場這樣。 真田皺著眉看完了,轉過頭去看已經半趴在課桌上的仁王:“你!” “你隻要回答同意不同意就好了~”仁王對著真田一邊比劃一邊做口型。 真田眉頭越皺越緊。但沒等他站起來去找仁王,上課鈴聲響了。 一直等到下課,真田才在走廊上逮到了出門透氣的仁王。 “你這是什麽意思?”真田拿著“挑戰書”問。 仁王弓著背手還放在校服口袋裏,語氣懶洋洋的:“是約賽又不是約架,幹嘛一副要扣我紀律分的樣子?” 真田語塞了幾秒,哼了一聲:“你的儀容儀表不符合規定,本來就應該扣紀律分!” 至於為什麽沒扣…… 唔,其實校規裏沒有任何關於染發和風紀扣的規定,真田想扣分的時候被仁王拿著校規一條一條對過去,被說的啞口無言,隻好以“太鬆懈了”結尾。這件事被學生會的前輩們知道以後,紀律部向他們兩個人都發來了邀請。仁王並沒有加入學生會的意思因此拒絕了,真田倒是成了學生會的紀律部幹事。同班還有一個加入學生會紀律部的同學,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仁王沒太在意。他可太擅長遊走在規則邊緣了,根本不擔心會被抓住小辮子,除非有人公報私仇。 而真田是就事論事的人,並不會公報私仇,他到現在還想扣仁王分純粹是因為在他眼裏仁王確實風紀不良。 對此,仁王隻能說標準不同啦。 “你隻需要回複我同意還是不同意就行了。”仁王聳了聳肩,“訓練結束後留下來打一場比賽而已,我記得今天是你們組值日吧?” 真田皺著眉看他,似乎想問為什麽想比賽。不過麵對挑戰,以他的性格也根本不會有其他回答。想明白這一點後,他哼了一聲:“我接受了,你的挑戰。還有,你的挑戰書,格式錯誤。” “你把它當成通知單好了。”仁王道。 真田便沒再說什麽,定好了比賽時間在值日開始之前,學長們都回去之後。仁王給出的理由是不想讓前輩們知道。真田則認為這樣更符合規定,便沒有提出異議。 等到部活時,仁王按部就班完成了和丸井的比賽。並沒有發揮出完全的實力,應該說他打著保留體力的主意。本身丸井在兩個小時練習以後,就已經像是放了電的電池,氣喘籲籲的了。仁王看他都快要跑不起來了,也幹脆趁著這個時間恢複一點體力。雖然他背包裏放著十幾隻體力瓶,但那也是他幾次任務下來好不容易攢的。得用在刀刃上。 部活完成後他留下來收拾東西,磨磨蹭蹭一直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了,才從社辦出來。真田已經在球場上等他了,其他球場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隻留下了靠角落的球場。 除了真田,還有幸村和柳在。 仁王算了算:“你們組的另一個人呢?” 幸村便笑著說:“告訴他剩下的我們處理,讓他先回去了。” 仁王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隻是找一個話題當做開場白。他並不意外幸村和柳都在場,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之一。重新把網球袋放下來,他拿出球拍,看了一眼自己的體力條,保險起見先磕了一個體力瓶:“那就直接開始吧?老實說,我想和你再打一場很久了。” 並不是副本裏,而是現實裏。 除去在副本裏一遍一遍被打敗積攢的鬱氣,也有另外的原因:想知道,這大半年,真田真正的實力進步了多少。 在這三個月的練習過程中,他漸漸覺得如果自己再進入係統的jr大賽副本,他能夠打贏真田了。可那是大半年前的真田。真正的真田呢?他們的實力差距到底還有多少? 現在他能看到五維上的差距了,但數值上的差距沒有比賽結果來的直觀。 仁王當然明白,以他現在的實力,挑戰柳最合適,最能體現自己的實力和價值。可他和柳還不夠熟,貿貿然提出挑戰也並不符合他本人的性格。反而是直接找真田比賽,既滿足了他本身內心裏的欲望,又能夠找到最直接也最有說服力的借口。 說的直接一點,他就是想和真田打一場。 更想揍真田一頓。 不過這家夥據說是學劍道的,真要打架,估計被揍的那個反而是他自己。比較起來,反而是在網球上更有可能“雪恥”。再強一點吧,進步幅度更大一點…… 仁王閉了閉眼,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扔起了網球。 大半年的高強度練習讓他的身體開始習慣體力透支又恢複又體力透支的感覺。哪怕現在已經是在訓練過後,他的體能也恢複了大半,更何況他還磕了一個體力瓶。 與種島的交流讓他學會了更多旋轉的技巧,繼而學會了外旋發球和側旋發球。 此時他看著真田的臉,原本隻打算打側旋發球的手一用力,直接用了外旋發球的發力方式。網球越過球網想著真田的腿側砸去,又旋轉著反彈向真田的臉側。 真田沉著地後退一步,旋身豎起球拍,從容應對了這個追身球。 果然行不通嗎?想讓網球砸在真田臉上的仁王有些失望地想。 心理活動很豐富,腳步卻並不慢。如果被拖在後場上,就真的一點贏的希望都沒有了。明白這一點的仁王在發球過後直接去了前場。 不管真田擅長前場打法與否,仁王自己目前是前場的掌控力勝過後場的。在實力不如對手的情況下,他明白的樸素的道理,就是至少選擇一個更適合自己的打法。 到前場去並不等同於上網。真要打網前截擊戰,仁王也支撐不了多久。網前截擊對手臂肌肉的要求太高了。 控製比賽節奏,盡量讓比賽節奏以自己更擅長的方式進行……puri,真田這家夥,到底是怎麽練的力量啊?! 做了大半年力量訓練,以為自己麵對真田時會更從容的仁王有些鬱悶地發現,他還是得雙手接球。剛開學時他就發現了,真田這家夥居然又長高了,到了將近一米八的高度。到底是吃什麽才能發育的這麽好啊? 不行,不能硬碰硬。想點其他辦法。仁王運用著自己學到的旋轉的技巧去卸力,腦子也飛快轉動著。他想起了在副本裏屬於“特殊掉落”的手塚。他隻和手塚比賽過兩次,同為左撇子,手塚比賽時幹脆利落的方式實在讓他驚歎。還有零式削球,這種打法他已經在練習了,還沒有練習成功,但對應的技巧已經可以運用到回球當中去了。對於球的落點的控製,還有對比賽節奏的引導,都是每次他看比賽錄像時會反複研究的終點。 真田的弱點是什麽呢? 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這一點……似乎可以利用?第26章 五 “真是讓人意外。”柳在場邊對幸村說,“按照我對仁王君的性格分析,他隻有不超過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會主動向真田君發起挑戰。” 雖然柳的語氣還是平淡而溫和,但幸村還是從中聽出了一點“資料出錯”的鬱悶。他覺得有趣,便笑著道:“確實讓人意外。但不是指仁王向真田挑戰。” “哦?”柳轉過頭去看幸村,“其實剛才我就想問了,按照仁王君的說法,他和真田君從前有過糾紛嗎?” “去年六月在東京的jr大賽,他也有參加。” 柳翻開了自己的筆記本:“按照我收集的資料,jr大賽的冠軍是你,亞軍是真田君,四強名單裏沒有仁王君的名字。” “唔,因為他第四輪的時候被真田淘汰了呀。”幸村笑著搖了搖頭,“所以我才感到意外。和當時作對比,他的實力進步的很快。” 場內的比分已經變成2-2了。場邊的幸村和柳都能看出來,按照實力來看,真田的優勢很明顯。但比賽的節奏並不是掌握在真田手裏的。或者說,兩個人正在為比賽的主導權而拉鋸。每當真田獲取優勢打算乘勝追擊時,仁王就會卡中一個節奏點,或是挑釁,或是用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球,去打斷真田的“氣勢”,搶回一點主導權。這讓這場比賽看上去變得焦灼。 柳的麵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拿著筆飛快地在筆記本上書寫著:“我需要更新仁王君的資料了。” “你們誰更強?”幸村問道。 柳的筆頓了頓,沒有給出回答。 如果在這場和真田的比賽之前,聽到這個問題,柳會自信地給出“當然是我”的答案。但現在,仁王展現出來的實力在他資料範圍之外,他需要重新收集仁王的資料,重新做分析。而光看紙麵上的基礎能力,以真田的實力作對比,柳得出的結論,就是仁王的力量和速度與他自己相差無幾。網球的技巧,目前展現出來的,是仁王對旋轉運用的很嫻熟,對比賽節奏的掌控也有自己獨特的方法。 如果需要最詳盡最真實的資料,果然還是要打一場吧。他和仁王的練習賽安排在哪一天?明天還是後天? 柳一邊記錄著,眼睛還盯著場內。 用了讓人難受的卡節奏的方式去追比分,但應對真田的力量還是讓仁王消耗了比他計劃要多的體力。心裏已經對這場比賽的結果有了預期,在看過真田五維的情況下仁王實際已經接受了可能會輸的結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用體力瓶嗎?他上次和真田比賽就白白浪費了三個體力瓶。 但似乎是感受到了仁王速度和回球力度的下降,一直打得很鬱悶的真田這時候怒吼一聲:“太慢了!” 他猛地用腳後跟踩地,壓低身體又讓手臂握著球拍與地麵平行,用幾乎是揮刀的姿勢反手拍擊網球。網球在空中失去蹤影,在仁王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砸在了地上,之後才傳來砰的聲音。 “太鬆懈了!”猛地爆發的精神力從真田那裏壓過來。 仁王微眯起眼睛,本身的精神力反射性對抗起真田的精神力攻擊。他在真田的氣勢攻擊下反而被激起了好勝心,握緊球拍的同時又磕了兩個體力瓶,一直到體力條滿為止。 就算用消耗的方式,也要打到最後一球才能提放棄!他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態度。 他真的沒有一點優勢嗎? 從五維的數值看,力量,速度,體力,他都遠遠不如真田。技術在小屋的加成下差別不大,但實際上他的反手技巧比真田要粗糙一些,從比賽裏就能感受的出來。但精神力上,他是有優勢的!怎麽使用精神力,在賽車的世界裏,他不是已經嚐試過了嗎? 確實,網球拍和網球,無法像是與四驅車一樣直接用精神力溝通,也沒辦法像在那個世界一樣輕易將精神力凝聚成一束直接使用精神力的力量。但類似的技巧,就一定沒有用嗎? 如果直接影響網球是錯誤的方式,那麽去影響整個賽場呢? 仁王想到讓他印象深刻的去年看過的全國大賽。 讓他有所領悟的,事後又想不起來到底領悟了什麽的四天寶寺的比賽。去規劃整場比賽,去誘導……“誘導”。 如果光是“誘導”,他實際上已經在做了。隻是效果還不夠。是他選擇的方式不對嗎? 仁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讓情緒影響自己的比賽。本身他就利用了真田的情緒,才一直緊咬著比分,如果反過來讓情緒影響自己,那麽比分會很快被拉大的。 在仁王重新換一種方式做嚐試時,場邊的柳又一次糾結地停下了筆。 “剛才……”他有些猶豫,“仁王君體力不支的表現,是在演戲嗎?” 幸村沉吟片刻:“上一次比賽的時候也有類似的表現,看上去體力消耗到過了警戒線,但隻是調整一下呼吸又重新恢複過來。與其說是他本身體力消耗,不如說是他分配體力的方式比較特殊。” 柳便接著下筆:“那麽,仁王君體力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確實如此。”幸村感歎道,“但他如果選擇用消耗的方式去和弦一郎比賽,那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