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清冷聲線:“既然這樣,做dna測試不就行了嗎?” “啊!”q版太宰臉上浮現出兩坨紅暈,看上去可可愛愛,“你就是英子醬吧!”剛才葉藏給他科普了不少這個世界的家庭情況,最讓太宰在意的就是有森鷗外跟與謝野晶子特質的津島英子。 沒辦法,誰叫跟英子比起來,文治隻是小狗狗呢,而且他超喜歡跟立派女性殉情的!有血緣關係的就算了。 “英子”文治狗狗汪嗚汪嗚地叫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英子先對太宰冷漠道:“叫我英子姐。”隨即反問文治:“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能不在這裏嗎?”她一心二用地吐槽道,“果然,被欺負得很慘,老實的大型犬根本打不過兩隻喵喵。 又轉眼看向葉藏等人,言簡意賅道,“做個基因測試吧。”她冷靜闡述,“世界上一模一樣的隻有克隆人,文治擔心的無非你是咒靈的產物,或者父親的私生子,那男人真會做出這種事。如果你們的基因序列完全相同,一切懷疑都不攻自破,我想,咒術還沒高深到戰勝科學的地步?” 葉藏小雞啄米點頭,太宰也說:“我沒有意見。” 之後,兩人馬不停蹄地做了基因采集,葉藏也交代了《橫濱野犬》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他童年時代起,就不停夢到橫濱野犬的片段,由於織田作跟中原中也出現了,他以為是預知夢,曆史上記載過覺醒這術式的人。 但很可惜,他的夢並沒有變成現實,世界上也沒有異能力,很快葉藏就淡忘了這件事。 “太宰先生讓我意識到,夢中的世界或許是真的。”他說這話時,用bulingbuling的眼神看著太宰,孺慕之情看得文治牙酸。 文治訥訥道:“那暗語跟‘父……’”父親大人還沒說完,葉藏就扭頭,用溫柔似水的眼神看著他。 文治被葉藏的眼神擊中了,胸口再度湧起一陣熱血:‘仔細想想,阿葉那時候尷尬得都快崩潰了,現代青年,互相喊爹也無所謂吧,很正常吧?年輕人就應該這樣啊!’ 想著想著,他又看向葉藏,收獲對方懇求的眼神一枚,這讓文治更加熱血沸騰:‘沒錯,合格的大哥應該關心弟弟的身心健康,幫他保守尷尬的小秘密!’ 想著想著,就將互相喊爹這一步,從他腦海中完全封存了。 英子大概聽了下太宰的事,知道他正處於漫畫中的哪個時間節點就匆匆離開了,末了還跟葉藏講了一句“交給你了”。 而葉藏,看著太宰,半晌說不出話來。 太宰眨巴著眼睛:“有什麽要問的嗎?”語調輕快異常。 “……該怎麽說呢。”阿葉道,“這樣的太宰先生,還是第一次見。”他能從武偵宰身上看見黑暗過去的影子,可更多是光明的未來。 所以…… “要去見見他嗎?”葉藏小聲道。 太宰嘴角遊刃有餘的笑容一僵,他問:“誰?” “織田作,筆名織田春魚(曆史上織田作的父母經營一家名為“春魚”的外賣館)。” 他認真得詢問太宰:“要去見他嗎?” “一定會成為朋友的。”說著,葉藏笑彎了眼睛,“因為太宰先生是太宰先生嘛。”第205章 第二百零四章 小有名氣的作家“織田春魚”被邀請成為某小說新人賞的頒獎人。 不是什麽名聲響徹全國的賽事,得前三的人享有出版作品或在報紙上刊登短篇小說的權利,獎金最多10萬元,絕不算多。 順平參加了這項比賽,並以中篇小說得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績,他興致勃勃拉上津島惠來領獎,惠對文學創作不感興趣,可順平得獎了,他也為之高興。 參加小說競賽是織田作的建議:“電影的關鍵是構建出完整的好故事,劇本跟小說本質上不分家,與其閉門造車,不如讓大眾視野評判你作品的好壞。” “名導演成就之前,要經曆過無數次失敗,磨練的話,從現在開始更好。”織田作鼓勵道。 順平想織田作說得很對,過去,他的作品隻給惠、津美紀還有社團的人看,與他交好的都讚美他,與他交惡的都詆毀他,完全無法客觀評價自己的作品。 於是,順平開始了漫漫投稿路,一開始經常被打回,他打電話問編輯自己作品的弊端,接受他作品的賽事都本著提攜年輕人的心思,一些編輯會回他消息,這就足夠了。 此外還有織田作指導,葉藏偶爾發表幾句感言,等織田作去參加文藝沙龍時又帶順平的作品給同行看,請同行指點。 在豪華師資團的幫助下,順平短時間內取得較大進步,終於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入圍獎項。 出版社方租下酒店小廳,搭了簡易領獎台,包括順平在內的入圍選手匯聚一堂。順平左右張望著,看見了不少新銳作家,他們中部分人兼導演工作。 ‘來對了,感謝織田作先生!’ 等順平要到了喜愛導演的簽名,等待頒獎時,卻驚訝看見了織田作的身影,身旁的惠說:“他早就來了。”惠表示,“估計是作家的活動吧,頒獎什麽的,我聽見有人叫他準備。” 順平驚呼:“太巧了。” 耳聰目明的惠惠:“文學家的圈子不大吧……”順平在其中翻滾,總能見到。 織田作看見順平跟惠,毫不意外,他的視線穿過人群,鎖定在二者身上,打招呼般的點頭後,又跟主辦方聊起來,等他找到機會跟順平說話,已經是頒獎典禮結束後了。 才勉勵沒兩句,織田作的手機又響了,看是葉藏,立刻道聲“失陪”,跑到一旁接電話。 葉藏一開始問他在哪裏,織田作報了一長串地址,問發生什麽事。 葉藏小聲回應:“太宰先生來了。” 太宰先生?織田作後知後覺地問:“是平行世界的太宰嗎?” “哎,來自完全不同平行世界的太宰先生。”葉藏略作猶豫道,“太宰先生的織田作不見了。” 織田作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甚至連太宰來自主線世界都猜出來了,首領宰不僅自己窺探平行世界,還把平行世界發生的無數事分享給他們。 “我明白了。”織田作一臉鎮定地舉著手機,“等頒獎典禮結束後,我來找你們。”他問,“現在準備去哪裏?” “我是在橫濱遇見太宰先生的,文治哥恰巧在場,三十分鍾前英子姐來了一趟,現在我們準備去文治哥家。”葉藏解釋,“津美紀在家裏,暫不方便讓孩子們認識。” 其實是太宰自己不想跟津美紀他們認識,他直言:“暫時不用,我們兩個是差幾歲,視覺效果上卻毫無區別,神態體態的不同,很容易調整。”他露出無邪的笑容道,“這不是很方便嗎?” “異能力一樣,長相一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太宰半支起身子,向葉藏無限靠近,差點就到鼻子貼著鼻子的地步了。 “不是很妙嗎?雙手幾乎捧起的葉藏的臉,“敵人永遠不知道真正的你在哪兒,對吧,葉藏君。” 葉藏沒由來道:“你真的很溫柔,太宰先生。”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太宰治愣了一下,瘋批狀態下的葉藏是狂熱宰廚,且愛打直球,太宰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瘋狂輸出。 “不是說隔壁的世界的太宰先生不好,無論是年輕的,還是成為首領的那位,您比他們都溫柔多了。” “等、等等,你見過多少個‘我’來著?”太宰變成了驚恐的豆豆眼。 “加上您共有三個。”阿葉喋喋不休地抱怨,“年紀小的那位就不用說了,脾氣真不是太好,成為首領的太宰先生陰沉得有些過分……相較之下,您又溫柔又和善,還聰明絕頂,幾乎是完人了。” 太宰都被彩虹屁吹懵了,他弱弱舉手道:“國木田君聽見要抗議的。”國木田獨步每日咆哮指標就是太宰達成的,他在讓人抓狂上很有天賦,說他是完人,國木田第一個不答應。 葉藏:“那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太宰先生正事上從來不拖拉不是嗎?更何況,正是國木田君那種性格,逗弄起來才有趣啊。” 聽到這,太宰覺得不對了,先前,葉藏是有很直球的芥川喊爹行為,可他大體上還是很羞澀的,很像《人間失格》中的大庭葉藏,太宰就將他的性格做了一定程度的帶入,現在看來,葉藏性格很有攻擊性嘛。 於是太宰立刻調整了應對模式,眨眨眼道:“說的也是。” 他兩很快就回到東京,路上還要躲避《文春》狗仔的拍攝,最近文治被盯得很厲害,業界時常冒出他有女友、有訂婚對象的傳言,狗仔盯他盯得比愛豆還狠。 這方麵英子倒好些,日本位高權重的女性,十個中九個都沒結婚,這是落後國情導致的。 男性的話,到年齡沒成家往往被認為有隱疾,要不然就是同性戀,文治是帥哥,他一直沒結婚,緋聞滿天飛。 葉藏跟太宰的反偵察能力一流,躲狗仔太容易了,從側開小門閃入文治家後,太宰開始了新一輪的探索,他對萬事充滿了好奇。 葉藏自然地幫文治整理亂糟糟的家,文治的生活習慣跟所有單身漢一樣,他住過的地方猶如台風過境,可他身份特殊,家無法叫家政婦打掃,一般交給助理。 助理也都是男性,家務苦手,葉藏見到了會順手幫他收拾。 他甚至沒看上躥下跳的太宰就輕巧開口道:“文治哥家沒什麽裝竊聽器的價值,櫻田門這兒他回萊得不多。”又狀似閑聊道,“橫濱老家,太宰先生回去過了吧,我問過管家婆婆,說我才回去。” 太宰毫無被戳穿的尷尬:“你這不是知道嗎?”他笑笑道,“葉藏的家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哎?”阿葉愣了一下,“是哪方麵?” “我想想。”太宰單手放下頜,仰麵思考,末了促狹地笑了笑,“情人方麵吧。”他說,“果然,我還是更受美麗的小姐受歡迎。” 葉藏輕笑:“原來是這樣。”輕笑中帶著些遊刃有餘的味道,最高明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身份登場的。 “文治哥也經常被嚇到。”阿葉通情理得點頭,“因為文治哥太可愛了,看他手忙腳亂的模樣也算我的趣味吧。” 太宰:“。” 這種說法…… 阿葉好心解釋道:“那些衣服分別是中原先生,織田作還有甚爾君的,前兩者不用介紹,甚爾君的話,是這世界的肉體巔峰,體術上沒人能戰勝他,文治哥以為我們是情人關係。”他大大方方講出來了,“不,不止文治哥,英子姐她們也是這麽認為的,在他們眼中,我的私生活應該很有趣吧。” 織田作、中原中也,光聽見這倆名字,太宰就知道不可能有什麽了,至於葉藏口中的“甚爾君”,肉體體術巔峰,聽起來像合格的工具人。 “沒辦法……”他無奈苦笑道,“該說是氣質問題還是別的,我很容易給文治哥他們造成誤會。”他說,“當然,看他苦惱的樣子,真的是非常有趣,解釋的話,反而不方便跟各位住在一起,於是幹脆不解釋。” 太宰:“……真是了不得的惡趣味。” 葉藏隻笑笑,不予置評。 如果首領宰聽說這番對話,定會高呼“阿葉學壞了”“超級壞”之類的。 織田作來得很快,從聽見玄關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開始,太宰就走裏不安起來,臉上的表情還遊刃有餘,可他繃起手背麵的小動作瞞不過洞察力max的葉藏,他也不說話,這種時候,將一切交給織田作是最簡單的。 織田作能安撫住每一隻宰科生物。 甚至,為了給太宰創造出完美的再會環境,他悄悄從客廳退了出來。 太宰保持著警惕小動物的表情,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門口。 織田作遊刃有餘地換上男士拖鞋,走了進來。 按理說,葉藏跟太宰的相似圖很高,到了弟控文治都會弄混的程度,可織田作看著從沙發上站起來,略顯局促的青年人,隻沉穩地啊了一聲。 “初次見麵。”他對太宰波瀾不驚地點頭,“我是織田作之助。” 這句“初次見麵”不僅沒讓太宰眼神黯淡,相反,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織田作時,對方的模樣,也不拘謹,穿著他的卡其色外套,平平淡淡來了句:“初次見麵,我是織田作之助。” 當時太宰在港口黑手黨打出些名氣,底層人員見到他,多是戰戰兢兢的,織田作不一樣,太宰說,他就算見到首領,都能氣定神閑地說no,隻要是與工作無關的事。 他的織田作已經不在了,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肯定會做出跟首領宰一樣的事,哪怕自己死了,也希望織田作活下去,實現他的夢想,為此,就算一輩子不見麵,他不認識自己,也可以。 隻是,難免有些寂寞。 “……阿葉他,說我很溫柔。”他也不知怎麽的,明明該自我介紹,從容地從織田作打招呼,口中卻冒出這些話,就像他們坐在lupin的高腳凳上,他跟織田作喋喋不休抱怨森先生的壓榨跟工作的無聊。 “怎麽可能,真要說的話,這幾年下來,我什麽變化都沒有,還是以前那個惡劣的混蛋。”他貶損自己,向來是不留情麵的。 “我不過是不在意罷了。”他喃喃道,“站黑暗的一方沒有意義,站光明的一方也一樣,我做那些事,隻是因為織田作讓我那麽做,所以那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他能活下來就好了。”千言萬語匯成了最後的一句話。 聽完他的話,織田作卻說:“不管對其他人如何,太宰對朋友很溫柔,已經長成成熟的大人了。”他說,“一個人,如果能為他人放棄自己的生命,除了溫柔以外,沒有別的形容詞吧。” “我很高興認識現在的你。”他說,“不是以任何人的角度,單純是我自己,認識當幹部的太宰也很好,當首領的太宰也很好,現在的你,還是阿葉……” “無論你在做什麽,變成了什麽樣,我們都能成為朋友,也許,這證明,對‘織田作’來說,任何時期的‘太宰治’靈魂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