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惜命,這幾塊地方,一級咒術師定期巡查,確保將咒靈掐死腹中。順便一提,那裏形成咒靈的速度很快,負麵能量過多。  “怎麽會出現一級咒靈?”  “目前還不清楚。”監督一邊擦汗一邊道,“總之,已經派咒術師過去了。”  “五條悟嗎?”  “怎麽可能,一級咒術師,絕對夠用了吧。”監督說,“這個點,有空的隻有禪院家的咒術師了。”  禦三家跟咒術協會的關係,可以說互相轄製、互相成全,每年咒術協會能發掘的素人咒術師數量是有限的,他們中願意成為咒術師的更寥寥無幾。  絕大部分咒術師都是有家係的,出自或大或小的家族,父母輩或祖輩中有咒術師。  小家族的還好,出身大家族的,都是家族咒術師,絕不可能聽咒術協會差遣。  因此,以禦三家為首的大家族跟咒術協會簽訂了協議。  他們派家族咒術師幫咒術協會處理任務,提取高額抽成。  一級咒靈的話,野路子出身的平民咒術師少有能對付的,讓禪院家的一級去正合適。  至於去的禪院是誰……  *  “一級咒靈?”禪院直哉向後仰脖梗,發出清脆的聲響,“那種東西,隨隨便便派二級咒術師去就可以了吧。”  咒術界的特點,二級咒術師處理一級咒靈。  禪院直哉的評級是一級咒術師沒錯,可他真正的實力已經到了特別一級咒術師水平,隻是出於各方原因尚未申報。  “話是這麽說,禪院桑。”監督賠笑道,“附近能萬無一失處理一級咒靈的隻有禪院桑了,那可是在櫻田門,能完美處理的話,不就能讓政界的人物看見禪院桑的能力了嗎?”  “哈?”聽見這句話禪院直哉反而不爽了,“你這是說,我還要看他們的臉色嗎?”  禪院直哉這人看上去很矛盾,明明穿著和服,滿腦子不符合時代的封建思想,卻偏偏打了一排耳洞,頭發是漂得很淺的金色。  說他時髦又應該把人送到男德修正版,古怪得很。  監督大驚失色:“不不不不不,你誤會了,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他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說什麽好,幹脆拿手帕擦幹額頭上的汗珠。  直哉也沒太糾纏,他說:“怎麽樣都好,快點完成任務回去好了。”  此時他已經到達任務地點附近,監督在後麵喊道:“記得放帳啊,禪院桑。”  也不知道直哉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嗤”直哉當然聽見了,他嗤笑一聲,剛準備行動  “轟隆”聽見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響。  “嗯?”  *  咒術協會內。  “櫻田門、櫻田門、櫻田門……”  監督三條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斷地碎碎念著。  “還沒想起來嗎,三條前輩?”路過的監督看他這副模樣,傷腦經道,“剛才開始一直這樣,櫻田門的話,不就是超有名的全是政客跟有錢人的住宅區嗎?”  三條還半閉著眼睛做冥想狀,他抽空回答道:“不對,不僅僅是這樣,那裏一定住著什麽大人物。”  “哎”後輩走到辦公室自帶的泡咖啡機前,對監督來說,熬通宵是家常便飯的事,辦公室內常備咖啡。  他嘀咕道:“內閣成員也都是大人物吧……”  “啊!”他話才說完沒多久,三條就爆出一聲響亮的“啊”,他騰地一聲站起來,靠背椅給他推得一陣晃蕩,差點倒地。  “想起來了”三條兩眼放空,平視前方道。  “他就住在櫻田門啊!”  “什麽?誰?”  其他監督都被他一驚一乍的模樣嚇到了。  “那個啊!那個!”因大為震撼,三條的語言係統出現了問題,“那個”了半天後才道,“消除咒力術式的擁有者,津島修治!”  “他登記的住址就是櫻田門啊!”  “津島修治”,這名字幾年內沒在咒術協會想起過,可以淡化他存在的背後,是協會人深深的恐懼與高層的忌憚。  也隻有五條悟偶爾出入協會時會半威脅地說道:“啊啊,跟阿葉約了一起去吃可麗餅,工作快點結束吧。”以提醒監督們,這人還悄悄潛伏在日本內。  沒辦法,他的術式實在是太強悍了,陣營構成也很離譜,又有防衛省寶貝一樣將他護著,近況打探不到,有難以想象與之對陣的後果,幹脆就無視他了。  他可是連六眼無下限都能抵消掉的超強詛咒師。  不、不對,政府一直不認可他的詛咒師身份,並對咒術協會提出強烈抗議,到現在,葉藏的性質都沒定下來。  後輩監督手一抖,咖啡潑在了瓷白的地麵上,他趕快蹲在地上揩拭,口中不住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的。  同僚有反駁三條的:“他那樣的人,怎麽能確定住址啊,津島家不是政治世界嗎?東京內的房產一定很多,櫻田門什麽的,隨便找一棟宅邸填上的吧?”  “而且,要他住在櫻田門,不就安全至極了嗎?他的術式,咒靈對上根本是無解吧。”  三條坐回原位,漏氣道:“也是。”  “是我大驚小怪了,真的非常抱歉!”  ……  此時此刻,前往便利店的惠……  “啊。”一級咒靈大咧咧地出現在他麵前。  經曆過暑期“打工”的惠一秒鍾都沒愣,迅速做出反應,手影叫出玉犬,自己則從隨身攜帶的挎包中抄出類似於三節棍的咒具。  織田作、中原中也與伏黑甚爾都是格鬥大師,其中織田作與甚爾熟悉各種武器的用法。  惠的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自身又是纖細型的,力量不足、靈巧有餘,他跟著三人學過各種格鬥法與武器的使用方式,終於總結出自己的一套。  目前,他的格鬥式跟中原中也最為相近。  去年,他就在織田作的看護下獨立祓除一級咒靈,今年更是在橫濱遇見不少,逃到櫻田門的一級咒靈沒來急做出反應,就被玉犬前後夾擊,毫不留情的撕咬讓它發出陣陣哀鳴。  惠看準時機,跟玉犬打配合戰祓除了咒靈。  他跟尋常式神使不同,精通體術,更喜歡在祓除的過程中自己莽上去。  無獨有偶,在惠棍棒落下,祓除咒靈的瞬間,禪院直哉也趕到了,或許是他跑得太快眼前出現殘影,那一瞬間,他竟然將惠看成了記憶中你的另外一個人。  直哉詫異道:“甚爾”  喊的聲音非常大,且情真意切。  惠臭著一張臉抬頭道:“啊?”  直哉終於看清楚了惠的黑臉,發現他不是甚爾後,剛才流露的真情又收回去,一秒鍾變臉道:“你跟甚爾是什麽關係?”  他心中不斷盤算:‘這張臉,是甚爾君的兒子嗎?肯定沒錯,按照年級的話,甚爾君一定有孩子了,可惡,他竟然跟外麵的普通女人結婚了嗎?這真是玷汙了甚爾君的血統!’  隨即他又想到眼前的少年獨立祓除了一級咒靈:‘看他的年紀,估計15歲還不到,好吧,勉強承認有實力,這是當然的吧,他是甚爾君的兒子,如果沒有壓倒性的強大根本說不過去。’  ‘看他的樣子,應該有咒力?’這樣想著,禪院直哉又掃視現場,不出意外地看見了玉犬。  他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誰叫十影法這麽多年沒現世過呢?  更何況,隻要繼承十影法的不是自己,禪院直哉一縷不感興趣。  直到……  “回來吧,玉犬。”這一聲傳入直哉的耳中。  他臭著一張臉,掏了掏耳朵:‘玉犬,這名字是不是有點耳熟。’  ……  距離櫻田門一公裏外的麥當勞內,穿黑西裝的男人與火山頭咒靈麵對麵坐著,當然,在服務員的眼中,隻有自言自語的男人。  漏瑚譏諷道:“結果,你試探出什麽了?”  額頭上有十字縫線的男人道:“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漏瑚狠狠一拍桌子,麥當勞的白桌上留下兩個巴掌印,他說:“一級咒靈算得了什麽,我可是被他身邊的特級咒靈打得隻剩半邊身子,起碼也要特級咒靈吧!”  “嘛嘛,別這麽說。”他雙手合十,搭成拱橋狀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對上那樣的術式,就算是特級咒靈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在解決掉他之前,再強大的咒靈也隻是送菜哦。”  “果然,有那種作弊的術式在,根本沒法行動嘛。”這麽說著,男人癱倒在椅背上,“挪開他身邊的天與咒縛,牽製住在橫濱的咒靈,當他孤身一人時用人類的方式送他上路,之後命運才能回到正軌。”他對漏瑚道,“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這一次,雖然沒達成目的,卻有了新的發現。”男人短促地笑了一聲,“這個時代,果然很特殊啊,不僅有六眼、咒靈操術、0咒力的天與咒縛,還有十影法。”  “十影,用得好的話,禦三家說不定會下場,畢竟,現在的平衡完全被津島修治打破了。”  他說:“再等等吧。”  漏瑚可沒那麽好的耐心,他惡狠狠地哼了一聲,手指抓著已經留下巴掌硬的大理石桌麵。  空氣中的溫度不斷升高,男人眼前的景象因熱氣蒸騰而變得格外扭曲,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阻止漏瑚的行為,反而頗有耐心地笑道:“這樣的話,很快就會招來咒術師哦。”  漏瑚的笑容越發猙獰了:“無所謂。”  “如果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吧。”  ……  津島宅中,走在乙骨憂太與祈本裏香前的中原中也,忽然停頓腳步。  乙骨憂太問道:“怎麽了,中也桑?”  中也的感知力不是很強,隻是在那一瞬間,他的直覺提醒自己,有什麽不對,可那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思忖一秒道:“不,沒什麽。”  隨即推門而入,對匆匆趕來的葉藏道:“我回來了。”  幾年過去後,葉藏的身高終於定格在一米八一,他跟武偵宰似乎很像,又似乎有很大差別。  不是身型長相的問題,是氣質,氣質將他們完全分成了兩人,同樣是帶著溫柔的笑容,武偵宰的溫柔下是深不見底的大海,葉藏的笑容則是一汪清泉。  無論如何,武裝偵探社的太宰都不是個孱弱的人,他身材修長,體術不算好,可站在那兒,沒人會覺得他手無縛雞之力。  葉藏就不同了,他站在那,哪怕把背挺直了,也隻會讓人覺得文弱。  靦腆、不自信、自怨自艾,需要保護,這是葉藏對外的標簽,對某些人來說,也是他的保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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