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不耐煩道:“這算什麽打法?”


    “這是六扇門的公門撲捉術。”千年之後有了個新名字,柔術。


    “大膽!你當老夫是蟊賊麽?”


    林玄禮不理會他,往他背後鑽,雙腳老樹盤根一般盤住了他的腰,左臂繞過他的前頸,右臂在頭側扣住,準備做一個裸絞。


    趙匡胤徹底慌了,他畢竟也是頂級高手,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怪招,但明白一旦被人控製住脖子,那就完了!他趕緊去撕扯林玄禮的雙臂。


    兩人在地上滾做一團。


    觀眾們哪見過這種打法,紛紛麵麵相覷。


    “這什麽功夫?”


    “我想歪了,我心髒。”


    “這也太…”


    “這要是婦人這樣打架,那才可觀。”


    柴榮太陽穴出現一滴汗珠,李世民滿臉黑線,他們同時在心中做了個決定——絕不打徒手戰!太難堪了。


    圍觀群眾有些人看的滿臉通紅,滿眼反光,叫其他人一陣陣的害怕。


    趙匡胤絕對是一位格鬥天才,在完全不知道招數應對方式的情況下,愣是靠著臂力和縮脖子,一次次擋住了林玄禮布置裸絞的意圖,而且爭取了仰臥的姿勢,將林玄禮壓在背後身下,控製他的移動。


    林玄禮在“拿背”的位置,雙腿控製可趙匡胤腰部,雙手尋找絞他脖子的機會,可想不到對方竟然堅持了至少三分鍾,林玄禮的體力也在流失。


    林玄禮忽然歪頭,往他耳後吹了口氣,大聲:“muma!”


    趙匡胤渾身一機靈,猛縮脖子,一陣寒意順著耳後直抵尾椎:“你幹什麽?”


    “對不住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玄禮在趙匡胤身下做起了起橋運動,一下下往上頂。他的雙腿還盤在對手身上,頂胯的力量都來自小腹,力量並不大。但這未免也太不雅觀,還有幾分羞辱的意思。


    圍觀群眾想起這位趙十一郎平生最愛的壯士、猛將們,還有那些曖昧不清的傳聞,情難自製的發聲:“yoooo!”


    趙匡胤氣得雙目圓睜,扯開嗓子大喊:“老子宰了你個小兔崽子!”


    林玄禮等待的就是他發怒的機會,在他脖子露出的一瞬,左臂插入擠壓喉結,右手相扣,完成固定,‘裸絞’成型。


    雖然現在已經是鬼,可是脖頸被卡死,血液無法湧向大腦,氣息運轉不暢,趙匡胤很快就眼前黑蟲飛舞,暈死過去。


    第一戰徒手比試,林玄禮7分38秒裸絞鎖暈趙匡胤——旁邊擺著小座鍾呢。


    不過趙匡胤否認自己是戰敗,一再強調是被氣暈的,對於他個人來說,兩者確實沒啥區別。“氣煞朕了!!!豈有這樣的不肖子孫!!你當眾的所作所為,難道不覺得羞恥!”


    林玄禮袖著手,自覺可愛:“不啊,贏了就行了嘛。”


    趙光義連連點頭:“正是如此!不愧是我的子孫後代。”


    李世民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後悔自己答應早了,閉門開始苦練劍法,桌上墨跡淋漓一幅字。


    ‘今日苦練劍招,來日怒斬賤人’——要是被當眾非禮他可真要殺人了,反正鬼殺不死。


    柴榮笑得差點背過氣去,看趙匡胤當眾受辱可以算是他自從趙光義繼位至今最快樂的一件事。


    他特意找了個紅肚兜裝進盒子裏,送給趙匡胤做補品,讓他自己品去。又親自來下戰書:“趙十一郎,你我何日比武?”


    林玄禮滿臉斯文和氣:“我整日都閑著呢,您看您何時方便?”


    “十日之後如何?用什麽兵器,你選。”


    “好,我精通棍棒,那就用棒吧,不要傷了和氣。”


    柴榮戲謔的問趙匡胤:“又長又硬的棍棒。還是我傳給趙二郎的盤龍棍?”


    林玄禮不禁挑眉,單眼眨了眨眼,拋了個媚眼:“都好啊~”


    第255章 地府的二場格鬥


    趙匡胤身心受創,在家裏修養,閉門不出,羞於見人。


    趙光義假模假樣的留下來照顧哥哥,心疼哥哥。


    宋朝別的皇帝都被太-祖揍過,都被罵做不肖子孫,現在各自暗喜。也不敢表現出來,開國皇帝被十一郎揍了,不代表太-祖緩過神來不會把他們再教訓一頓。


    柴榮滿麵春風的高聲宣布:“我與十一郎在十日之後比棍棒。”又長又硬這種形容詞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眾人為了又有熱鬧可看而歡聲雷動。


    林玄禮安撫了一會祖宗,無效,隻好摟著六哥出去應酬,這次他不當主廚:“諸位,見笑了,見笑了。我這也是當慣了官家,有那麽點為所欲為。哎呀,慚愧,慚愧慚愧。”


    趙煦暗自生氣,他應該贏,但不該這麽贏!讓自家祖宗在人前受辱算是怎麽回事?即便是要爭話事權,要論一論高低,也應該光明正大的贏過祖宗。對內雖然不和,對外卻都姓趙!都是宋朝的皇帝,總該團結!


    正常的欣賞搏鬥以及非正常的興奮,讓在場眾人都十分熱切,生前死後看了這麽多熱鬧,今日這場令人刻骨銘心。


    林玄禮四下一張望,看到唐太宗已經離開了,暗自歎息。


    李治問:“趙十一郎,你與郭榮這一場,你覺得誰能贏?”


    林玄禮謙遜又客氣:“我盡力而為吧。我對棍法不太擅長。”


    武則天卻問:“趙官家的身材倒是好。練武的男子普天下比比皆是,武功卓越的皇帝也有不少,竟無一人能與你相比。難道有什麽秘訣嗎?”


    林玄禮笑道:“那有什麽秘訣,或許是自己喜歡烹調,吃的少些糖和油,人瘦點就精神。姐姐餓不餓,我醃了些肉,拿來烤著吃如何?”


    唐朝的皇帝們趕緊隔開他的視線,齊聲答應:“好啊!有勞了。”


    “我們自己動手烤就好,我們唐朝皇帝,也善於烤肉。”


    劉徹笑道:“說你不擅長棍法的,莫非是棍掃女真,橫擊西夏的趙官家嗎?你謙遜太過,誰不知道你平生隻用盤龍棍。”


    林玄禮哈哈一笑:“賣弄,純粹是賣弄,在周世宗麵前班門弄斧,我先客氣幾句,將來輸了也免得沒臉見人。”


    眾人:看起來你的臉皮挺厚的。到底都有修養,誰也沒說出口。


    趙煦抿著嘴,附和蠢弟弟:“周世宗精研武藝將近二百年,自然磨礪的毫無破綻。”


    趙恒和劉娥都表示讚同。


    趙頊也在旁邊隨聲附和,做好準備,打算迎敵。


    林玄禮繼續謙遜:“隻要輸的不難看,我就心滿意足啦。”說的倒是真心話,柴榮生前就很強,死後又練了二百年,哪能打得過,不像趙匡胤,主要陪練對象是趙光義,那不就越練越弱。


    柴榮卻道:“你若再說這樣的話,我出去就下注二百兩黃金,押你贏。”


    “豈敢豈敢,那我就出五萬貫,押我自己輸。”


    “萬萬不可!”劉邦嚴肅的叫停,他開的賭場最近正在賭這個:“趙佶,憑你的為人,我可真怕你故意作假,輸給柴榮。柴榮輸得起,你卻一貫愛財,不那麽輸得起。”


    眾人哄堂大笑。


    林玄禮笑的最誇張:“我可真是聲名遠揚。”


    眾人都說:“快叫各賭場都警醒些,要是有看著像宣德、大觀時期的人,來壓趙官家輸,前往不許他們下注。”


    “要贏不容易,要輸還不容易嗎?”


    趙煦正色道:“佶兒何曾使詐騙人?諸位不必多心。他必然盡全力。”


    皇帝們都不太相信,這打仗使詐不算騙人,比武角鬥時使詐當然也不算騙人。今日那樣的,當然也不算騙人。


    “還是六哥懂我。”林玄禮眨眨眼:“我對周世宗敬仰多年,若是不盡全力一搏,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好時機。死後真是離奇,將悲歡離合一概抹去了。”


    烤串,喝酒,賦詩,作詞。


    繁華散盡之後,帝鎮中留下的局麵有點尷尬。


    趙匡胤很快就整理好情緒,隔著衣服呢!被頂兩下又怎麽了,這不比摳眼睛打蛋好多了麽?雖然是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隻要臉皮厚一點,還是能湊合的。坦然出來,又背著手若無其事的觀看十一郎的棍法。


    林玄禮一個人住在新修的大宅中,毫不謙讓,甚至沒向祖宗們提出搬進來一起住的邀請。他每天早上灑掃庭除,練武,做飯,叫六哥起床吃飯,看書,下棋,寫回憶錄,等到夜裏和溜下來的王繁英私會。


    人間的祭文來到,宣布定了廟號,世祖。


    宋世祖,以及長長長的諡號。


    林玄禮雖然玩梗失敗,心裏還是激動的怦怦亂跳,美滋滋的說:“我何德何能。”


    趙匡胤:“總不能讓你的廟號低於太宗。”


    趙頊握著倆美人的手:“我的兒子!”


    並沒有人搭理他。


    趙煦深感驕傲,自己傳位的眼光也太好了!


    倆人又快快樂樂的聯床夜話。


    十天時間轉眼而過。


    決戰之日,柴榮扛著一根八尺長棍走入擂台。


    另一邊,林玄禮的武器是三節盤龍棍,三節交趾黃檀,用鐵鏈鏈接,一端包鐵,總計約八尺長。


    柴榮見了對方手裏的家夥,微微皺眉。這跟他所認識的鞭棍看起來不太一樣,他所熟悉的盤龍棍其狀如農家打麥之連枷,一截長一截短,短的一截叫做子鞭,用於擊打。可趙佶手裏的三節棍,三節同長,這東西是怎麽用的呢?


    柴榮默默換了把位。一開始,他準備以棍法迎敵,把位握在長棍中央,方便棍打兩頭。現在看對方武器怪異,不願近身,所以變成了槍法的把位。前手輕握,後手以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握住棍尾,掌心抵住棍根,雙肩下沉,雙手較力,杆尖、鼻尖、足尖,三尖相照。


    林玄禮一眼看出對方改換了□□術,於是他的握法也變了,原本他握在兩個稍節上,如同手握兩根短棍,兩手中間還連著根短棍。現在他一手握稍節,一手持中節,留著最前麵的一截遊離,便於揮擊。


    “搞了半天還是連枷棍嘛!”柴榮一看便放心了,他身形一晃,挺棍便刺。


    林玄禮同時揮動最前一節木棍做風車般的旋轉,作為阻擋。


    柴榮功力深厚,這一槍帶著弧線將阻擋的木棍彈開,但因為短促的撞擊,槍法線路也出現細微偏差,給了林玄禮躲閃的時機。


    第一刺落空,柴榮立刻回槍,繼續刺出第二擊,動作快如閃電。


    林玄禮故技重施,再次抵擋閃避。這一次柴榮的棍梢離他的前胸更近,幾乎貼著衣服擦過去。


    “躺下吧!”柴榮手腕一翻,第三□□出。這一擊速度更快,林玄禮手裏的三節棍首節竟然沒有掄掃中,□□趁虛直入。林玄禮雖然在最後一刻閃開,但前襟被棍子擦破。


    正當柴榮得意之時,突然發現□□竟然無法抽回半分。原來林玄禮斜避的同時,用第一和第二節 鏈接的鐵鏈纏住了□□。剛才兩擊,他都在測算距離,終於在第三擊如願纏上。


    □□刺入的距離已經很深,柴榮抽不回棍子,無法擺脫。此刻林玄禮的三節棍展現出威力,他將將中節和梢節一齊揮出,暴漲出一段攻擊距離,掃向柴榮握棍的雙手。柴榮避無可避,隻能棄棍後撤。


    林玄禮一抖腕,收回三節棍。眼看勝局已定,柴榮卻在他收棍瞬間衝上來。林玄禮知道他要奪棍,趕忙一把拉住長棍,往後一拖。


    柴榮沒抓住長棍,雙臂一搭,拉住了三節棍,擰身往回一帶。林玄禮一手拖長棍,一手握三節棍,力量分散,柴榮情急之下爆發力驚人,一把直接將林玄禮的三節棍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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