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宗室二十九人,說了二十九種不重樣的死法,很是稀奇古怪。


    斡魯補最後也發誓道:“對外姓之人尚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若疑你們,聽信讒言要謀害你們,蒼天在上,令我人神共棄。”


    這話說的很圓滿,如果不是懷疑、也不是聽信讒言而是有確鑿的證據,那一樣能對他們開刀,還能讓他們應誓。


    他原計劃是在逼迫諸王發誓之後,重點解決先帝的嫡長子和嫡次子,這兩人自持身份比別人更高一些,更名正言順,現在也頻頻抱怨,不論是粘罕報告的情況,還是私下派人監視的結果,他們倆都和另一位丞相完顏昌之間有些不清不楚。可是說實話,嫡長子這身份有什麽了不起?現在遼主是庶長子,宋主非嫡非長,還不是強勢有力。


    拍拍手,侍衛們又拿茶盤端出來幾個人頭。


    “這幾個人你們可認得?就是他們在朕耳邊顛倒黑白,搬弄是非,說你們有意篡權奪位,朕今日殺了他們,以示誠意,若有人在你們耳畔勸誘教唆,你們也當殺了他。”金主看他們或真或假的感激涕零、痛哭流涕,溫和的說:“諸位兄弟,如今遼宋兩國趁著我們祭祖,前來犯邊,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大夥已經對天盟誓過了,應該盡棄前嫌,攜手迎敵。”


    金主在完成最重要的儀式之後,不敢遲疑,和抵達祖地不久的諸王一起從混同江(鬆花江)趕到黃龍府(吉林),一路上搜羅部眾、派人通知各地屯兵前來勤王。


    兩國檄文都送到金主麵前,遼朝要報殺父之仇——金人為此深感驕傲。


    宋朝所列的罪狀,引得眾人都看向粘罕,這位丞相和宋朝的淵源太深了,當年有些奇異的交情,到現在盜竊火器、派人挑撥太子身世的事,也隻有他幹得出來——金人都認為這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粘罕心裏咯噔一聲:“陛下,諸位王爺,與火器有關的事,都是真的。但是我不曾派人挑撥趙官家與太子的關係,更不曾在趙森的血脈上做什麽文章。諸位,說句實話,趙森是宋宣宗的遺腹子,父親已逝,母親也算不上寵妃,即便他是趙佶的私生子,又有什麽大不了的?說不準宋人會更愛戴他!覺得更親昵呢。難道他心裏會因此和趙官家生出嫌隙?”


    眾人都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惜宋主認定是你。”


    “你這就是壞事做多了,即便不是你,也是你。”


    金主心裏有些認同。


    四日人不離鞍,馬不停蹄,晝夜兼程,趕到了被宋遼兩家攻擊的區域內,原本被稱為平洲,現在改為東安寨的地方。現在湊了七萬兵馬,也是時候停下來修整一下,好好睡一覺準備迎戰。


    金主斡魯補一覺睡足,爬起來對親信近臣說:“我擺下鴻門宴,迎接諸王,準備清理有不臣之心的人,遼宋兩國就在這時候突然來襲,這其中似乎有些蹊蹺。”


    這次議論沒叫粘罕,他心裏暗暗的對粘罕有些不滿,偷偷買火器沒什麽問題,但耗費巨資研究、耗費巨資收買了三個火器工匠,至今沒能研究出同等強度的火器,這就得不償失了。更何況他還在太子趙森和官家趙佶之間做手腳,這實在是畫蛇添足,存心樹敵。在斡魯補看來,趙佶即便是生不出孩子來,不得不抱養繼承人,那對趙森也是仁義的過分,好的不能再好了,僅限這件事上的趙佶和聖人一樣,雖然他別的時候缺德。粘罕非要較勁,惹來一場禍事。


    左右親信都深以為然:“他們既然有不臣之心,那對著遼主宋主卑躬屈膝,私下勾結也有可能。”“太蹊蹺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在此時。”


    “倘若宋朝對我們關閉榷場,那成了一場禍事。”


    有人收了金四兒的錢,金四兒要求的不多,就要求宋金之間盡量和平別耽誤他做生意,現在焦頭爛額的勸說道:“陛下,還是化幹戈為玉帛的好,若是抓了那三名工匠,還給宋主,或許可以和談。”


    完顏氏諸王都驍勇善戰,就連婦人也都會騎射,建國的時間剛過十年,還沒機會徹底養尊處優、養的輕慢懶散。


    兄弟和宗室們散亂在各地時,在傳聞要謀反時,成功率不小,讓斡魯補數月擔憂。現在聚在一起,卻又成了引以為傲的臂助,可以擊退強敵。


    主戰主和的兩派人爭論不休,主和派認為和談可以讓這兩國退兵,對麵加在一起四十萬軍隊,金國沒這麽強的兵力。主戰派則認為金國的士兵一個頂一個的都是好漢,最起碼能拚一個對等的傷亡。


    從辯論很快就升級到互毆,在東安寨行營中七個人打成一團。


    斡魯補一手一個撕開,往旁邊一甩,又撕開兩個人,踹開第五個:“先救下黃龍府再說,太後太子都在黃龍府中!”  能置之不理嗎?


    ……


    宋遼兩軍就在黃龍府外聚首了,一起圍困攻打這金朝的都城。兩國的中軍都決定向前遷移,在城外碰麵。


    林玄禮早上吃吃抹茶小蛋糕,還配上了味道稍微有點奇怪的手工奶油,這是準備送給遼主的精致點心。[直搗黃龍了!嶽飛你在哪兒?嶽飛你為什麽還不參軍,不趕趟了!這次直搗黃龍你沒來,下次不知道要在什麽時候開始。]


    [快給我橡膠樹,快進到研究出飛機,空運和陸運物資,要是能這樣,我能吞並整個金朝。]


    [還能繼續打,兵力足夠,但因糧於敵這方麵做得不夠好,再深入,補給線跟不上就危險了。]


    汴京城送來的書信比過去更慢,總算送到了。


    林玄禮在戰爭中做不了什麽,隻是保持警惕,等待消息。


    現在拿到急信,沉甸甸的,往外一倒有甲片、銅哨,一看之下大喜過望,甲片明顯是衝壓成型,然後用機械鑽孔。“太妙了!太妙了!!森兒!我們有蒸汽機床了!朕終於等到了!!”


    大宋一直以來都陷在工匠不夠用的困境中,工匠賺的不多,還要承擔不給工錢的勞役,其實很苦的,工匠常年陷入困苦貧窮中,他們打造兵器甲胄,除了成本之外就是耗費了太多的人力。


    匆忙看信,工部和物理院聯手協作,終於把蒸汽機和機床接合在一起!!轉速和衝壓都可以做到,刮削也還可以,妙用無窮。


    童貫反應迅速:“謝天謝地!皇天不負苦心人!”


    太子擦擦嘴上的抹茶粉,起來和旁邊的幾名臣下一起恭賀官家。


    林玄禮樂的合不攏嘴,繼續往下看,王繁英在信中說:蒸汽機是一通百通,一研究好了如何驅動,立刻安在車上,才發現現在的車都是兩輪馬車,特意做了四輪、六輪的車,用鐵臂相鏈,往蒸汽機中添火便能行動,速度雖比不得馬匹,啟動和停下時都有些艱難,費煤太多,但值得一用。正在研究鐵軌與鐵輪,距離成功不遠。翰林們對此議論紛紛,翰林畫院來畫了無數小品畫,精美異常。給你寄兩幅佳作,還有一幅緙絲火車圖。


    官家美滋滋的看畫和緙絲作品,緙絲是真精美,以後可以給自己陪葬用。“我離京不到一個月,竟發生了這些好事。可惜沒能立刻看到。”


    趙森道:“叔叔,這是厚積薄發。說不準等您得勝回朝時,海商能帶橡膠樹到您眼前。”


    林玄禮陷入快樂的yy中,又有大量糖分帶來的慵懶和幻想。靠在交椅裏昏頭昏腦的快樂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冷靜下來,笑嘻嘻的擺擺手:“別讓我樂昏了頭。敖盧斡要來見我,金主也快到了,三國鼎立風雲際會,往前五十年,往後五十年,都不會有這樣的大場麵。”


    趙森順從的點點頭:“遼主和金主都是聰明人。”


    魏季禮不讚同的說:“三國磋商,犯不上勞動官家出麵,自然有我等臣子們前往應答。”


    其他人紛紛附和。


    正在此時,金國派遣使者,送來三家‘逃奴’。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寫了四千多,其中一千因為過於無聊被我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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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黃檀盤龍棍(蟲)


    叛逃的火器營工匠三個,連著家眷總共十二個人,被帶進來的時候幾乎是拖進來的,挾著他們的兵丁一撒手,十二個人萎靡不振的癱軟在地上,活像個在三伏天太陽底下曬了一天一夜的小白菜,蔫的一點人樣都沒有。


    金使冷靜有禮的一拱手:“此事乃是丞相粘罕個人所為,並非我主的本意。我主一向以信義為先,最恨這些不忠不孝的叛國敗類,早先不知道鼠輩猖獗。現在知道了,立刻命下臣將這三人,及其家眷送還本國,聽憑宋主處置,現如今這三家都是活的,要殺要剮,都是宋主的恩德。”


    林玄禮搖著蒲扇見他,微微有些詫異,現在宋軍拿下了六個州,十九座城寨,三個完顏氏親王的老娘老婆兒女都落在自己手裏,算上運回去的金銀,獲得的十萬牛羊,三萬匹能用的好馬,這次打仗剛剛賺了一些,就是金國窮了點,要不然還有得賺。這拿下的州城或許會還給金國一部分,一半,難道金主要服軟?他們想要拉攏宋朝,傾全力打擊遼朝?不能吧,我又不是什麽跳反高手,我基本上是始終堅持懟金國的,雖然榷場還開著,還保持交易公平,畢竟賺錢嘛,不寒磣。


    他也很好脾氣的問:“金主竟然不知道此事,倒是我錯怪他了。金主盛情美意,朕心領了,他還有什麽話要你轉達?”


    金使的目光停在官家身旁的小座鍾上,這是比滴漏更先進的計時工具,又精準,又漂亮,趙官家身旁放的這一坐,比他送給金國的小座鍾簡單樸素一些,造景也隻有仙鶴靈芝鳳凰,空地也隻是五色彩繪。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懇切的說:“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收留宋朝的叛賊,不過是金朝一名官員私下的行徑,與官府、百姓沒有什麽幹係。宋主不曾派人討要,直接興師動眾,勞師遠征,斬城拔寨,生靈塗炭,這是宗主國的城府麽?”


    林玄禮心裏始終記著靖康之恥,現在能還回去,就是一件大好事,講什麽道理。當然自己也有分寸,搶些金銀財寶就行,不會燒殺和迫害少女。


    官員們紛紛替皇帝回答問題,古聖先賢說了超多的話,各種問題都能找到幾方麵的答案,隻要讀的書夠多,就能抓到完全符合自己意思的‘古人雲’。


    林玄禮聽他們婉轉表達‘你們活該’、‘對這就是大國風範而且非常合理’、‘你們為什麽會讓人覺得派人討要也不會還回來,請你們反思一下’。


    神色如常:“他們說的正是朕的意思。”


    金使鎮定的點點頭:“外臣明白了。”


    尷尬的安靜了一會之後,林玄禮開始想:[要不要搞個金國的公主回去收藏,反正後宮裏各國女人都有,這要是弄個金國婦女回去,那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且三思而後行!隻帶走一個公主對於金國沒多大侮辱性,他們國內一操作輿論,就說是和親,完事。靖康之恥真正的恥辱,不是被強行掠走了多少公主,是那倆傻叉的智障操作、是道士做法開城門、皇帝自己送上門去、又拿著公主郡主折賠償款的價格,沒法完全複刻那些事,那你就是個普通的好色皇帝,抹黑了自己,沒能惡心別人。]


    [說得好,真男人就要幹男人,把粘罕弄死或者帶走,侮辱性更強。完成咱的大計劃。回去再叫古金溫她倆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小說,萬古流傳。]


    朝臣們想:金國服軟了,差不多可以退兵,還給他們三四個州,具體多少還的具體分析,看金國現在能集結多少兵力、戰鬥力如何。其實官家這次出兵還是倉促,應該先使離間計,如夫差殺伍子胥、勾踐殺文種那樣,先除掉斡魯補身邊的忠良,留下奸臣,再徐徐圖之。


    或者就好好的維持現狀,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金使不吭聲也不告退,就盯著官家身後支架上的五根盤龍棍,棍身是棕紅色的木棍,被盤的有些油光發亮,上麵還有隱約的刻痕,像是用金絲和螺鈿填充作畫,似乎是雲龍紋,也可能是取材自青銅器的雲雷紋。


    一丈長的棕紅木棍,木料花紋各不相同。舊些的最樸素,是趙官家自幼用慣的硬雜木盤龍棍,最新的一隻看材質像是交趾黃檀,設計與木紋交相呼應,美極了。


    “報!!”一名校尉策馬到營門,舉著急報的旗幟長驅直入,到了中軍大帳前百米處,滾鞍下馬,一路高喊著跑過來。


    中軍大帳的簾子是掀開的,窗簾也掀開了,便於通風透氣。


    眾人一同看向這急切的校尉。他狂奔到帳篷外,跪地喘著氣,高聲道:“啟稟官家,東路軍遭遇金國八千騎兵突襲,領兵的是完顏繩果。東路軍還在交戰,不需要援助,隻請中軍做好準備,謹防突襲。”


    林玄禮微微挑眉:“知道了。帶他下去休息。”目光移到金使臉上:“你在等這個消息?”


    金使深深一揖:“正是。這便是我主的意思。”


    林玄禮摸了摸小胡子,淡然一笑:“很好,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滾吧。”這其實不算什麽,軍隊永遠做好了被突擊的準備,隻是不確定防備是否充分。金人又不是大傻子,也會觀察宋軍的薄弱點再發動突襲。官家在這裏指揮戰爭,卻不會詳細到安排領兵的將領排兵布陣。


    叛逃的三個工匠極其全家都拉出去砍了。


    他們在金國這些年,有什麽所知所懂的肯定都被壓榨幹淨了,也不必問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什麽叛逃。


    中軍的狄帥和五位軍指揮使都穿戴著全套鎧甲,一起上前,中軍現在的人數增加到八萬人,其中三萬親軍騎兵由狄說統領,另外五萬人各有各自的軍指揮使。


    童貫識趣的把手搭在放著鎧甲的支架上,官家有鎖子甲、魚鱗甲和重甲三套鎧甲,就好好的擱在架子上。


    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狄說,上前啟奏道:“官家,三十裏地之內遍布崗哨,四麵八方,但凡有敵人來襲,臣等能早早得知,做足準備以待。”


    隻要他們發現敵人,就算拚命也會逃回來報信。


    “啟稟官家,靖康軍位於西北方,五千騎兵五千步兵,時刻備戰。”


    “啟稟官家,汾陽軍位於南方,八千五百騎兵,五百火器手,時刻備戰。”


    “啟稟官家,幽州軍位於東方,一萬步兵,有戰車火炮,時刻備戰。”


    “啟稟官家,延慶軍位於正北方,三千騎兵,七千步兵,時刻備戰。”


    “啟稟官家,瑞犀軍位於東北方,一萬騎兵,一千重甲,九千輕甲,時刻備戰。”


    五位指揮使不敢請戰,隻是依次稟報自己統轄的軍隊,方便官家指揮。


    林玄禮聽完這些,默默驕傲,每年養這些人和馬,給武器更新換代,就耗費甚巨!我現在好有錢!“你們五人立刻回到本部,各自堅守陣地,等候詔令。”


    五人:“臣遵旨。”一身鎧甲稀裏嘩啦的走了。


    林玄禮心裏早就擬定了各種方案,又下令道:“派人去告知遼國此事。”


    “遵旨。”


    林玄禮商量道:“朕打算命令圍困黃龍府的宋軍,攻城可以暫緩,全力絞殺城外的金主。斡魯補一定急於打回黃龍府裏,在城外前後夾擊是個好主意。卿等以為如何?”


    狄說提出反對意見:“官家三思,倘若暫緩攻勢,黃龍府中的金朝朝廷若發現城外有了援軍,也有可能前後夾擊宋軍。中軍不能動,兩路軍難以形成夾擊之勢。現在圍困黃龍府的,十萬遼軍,五萬宋軍,而金主從混同江一路收羅兵力,約有二十餘萬,不足三十萬兵力。兵馬太多,難以形成夾擊之勢。”


    “臣附議。”


    “臣以為官家的戰法更精妙。”


    眾說紛紜,樞密副使以及軍事方麵的顧問、樞密院的兵法研究者,支持狄說,還有些人讚同官家。硬是探討了一刻鍾都沒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太子,你怎麽看?”


    趙森有一個大膽的設想,東路軍、西路軍和中軍原本是為了相互策應,現在不能策應,因為官家在這兒,中軍動彈不得。倘若官家願意移駕,整個局勢會比現在靈活,等於是下圍棋時養成大龍、留了好幾個氣。可他也不敢說出這個大膽的設想,皇帝和太子親自去策應馳援某一軍?置於險地且不說,被救的將領將來也難以麵對世人。


    林玄禮看出他滿臉的糾結,笑道:“眾說紛紜,森兒有什麽膽大假設不妨直說。”


    趙森應了一聲,站起身:“遵旨。兒臣以為。大宋中軍、遼中軍,以及各自的東路軍和西路軍,合在一起共計六路兵馬,金主若要分兵迎戰,他的人手不足。他的計劃應當是給其中幾路軍隊隻派出一萬人的騎兵去襲擾,集中兵力針對其中一路。我們很難預測他究竟要集中軍力,針對哪一路軍隊,又何談設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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