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王娘娘的日常


    五代時就有了畫院,不受翰林院管轄但被分在翰林院一邊,畫師稱之為翰林院供奉,每年都有各地按照規章製度選送的優秀人才,主要工作是為了皇帝、後妃繪製畫像,為宮殿繪製壁畫,為敕建的寺廟繪製壁畫,繪製神仙佛菩薩的精美卷軸以供收藏,繪製國家重大禮儀活動,給書籍配插圖,以及繪製各種官家指名的長卷。


    趙信奴的死訊傳到畫院之中,這些翰林畫師們除了惋惜之外,還覺得很舒服,很快活,趙信奴那種古裏古怪的技藝不風雅,缺乏巧思奇趣和古典審美,隻是鮮豔生動栩栩如生,不算是真正的文人畫,有點遼國的粗俗在其中,正如他這個人的所作所為一樣,很不體麵,粗魯冒進。


    “可惜了,官家那樣喜歡他,那麽多好圖畫都交給他去畫。”


    “這人雖然命短,拿到的賞賜卻很多,官家一年有大半的畫都讓他們畫了。”


    “他那畫實在是不堪入目,筋骨外露(肌肉男),有失君王的體統氣度。”


    “幸好隨行的畫師另有其人,還正經畫了官家平番得勝圖。”


    “我說句不中聽的話,胡人胡樂,總能讓咱們中原的皇帝喜愛。”唐玄宗就非常迷戀西域音樂,對正統雅樂不屑一顧。


    畫師們正在一起閑聊,鄙視那種視覺衝擊力太強,不讓人仔細品味琢磨的畫法。實際上他們也了解了一些畫法,融會貫通到自己的技藝中,讓神佛的畫像更立體,更栩栩如生,譬如用斜線法打陰影。現在的繪畫技法也會用淡墨和礦物顏料繪製陰影,在美女的額頭、鼻梁和下巴上塗抹白色顏料作為高光,在雪白或淺黃的絹上,美人臉上的三白立體效果也很清晰,毫不突兀。


    說話間來了個內侍:“官家召張擇端入宮覲見。”


    張擇端立刻更衣入宮見駕。


    官家病的臉色紅潤,去年一點點的瘦了下去,叫人擔心他的身體健康,這一病又胖的麵色柔潤和緩,微微發福,很有福相。正在書房裏帶病看奏折,這是關於金國的奏折,金國這些人並非鐵板一塊,敖盧斡在論功行賞之後,被欲壑難填的親族煩擾。


    張擇端隻稍稍瞧了一眼官家的神色,這一眼就記得清清楚楚,“張擇端,朕看你所作風俗畫市肆、橋梁、街道、城郭刻畫細致,人物也精巧有趣,有一幅長卷打算交給你去畫。”


    “請官家吩咐。”


    林玄禮笑道:“我要你畫一幅橫跨汴京城的長卷,從郊外起,畫上汴河,河流兩岸的景色人家,畫的細致動人,將汴梁城中的風土人情,都畫進去。還有一些人,也要畫進去,汴梁城中的小官小吏很多,王侯將相一樣要沿街行走。”


    拿起桌上的奏本,咦?東西呢?我列了好幾天的列表呢?


    內侍趕緊過來幫著找,桌子上堆滿了今天必須得看的奏本、準備有空時看看的書、引發官家的感慨一定要說點什麽的奏本、寫了一半的手稿等等。


    張擇端以前想過要畫這樣一幅畫,在宣宗在位時就開始籌措靈感,多方探查,就連草稿都繪製好了,但汴梁城的氣象日新,他又有諸多瑣事被耽誤了,官家減免賦稅之後原本想畫的那種感覺也沒了。這些年畫了八個草稿,始終沒想好。汴京城裏沒怎麽動工改造,可是氣象日新,有些無形的東西變化很大。


    恭恭敬敬的聽著上麵翻書、官家疑惑著輕聲嘀咕:“哪兒去了?不會找不著吧,很好玩的!”


    內侍:“在這兒。”


    原來是折了兩折當書簽夾在一本奏本裏。


    張擇端從內侍手裏接過來,展開一看,立刻頭疼:城外畫上水運儀象台,台上站著蘇頌;官家在城外縱馬打獵,謝璀和狄諫跟在左右;宣宗帶著太子便裝出遊,在路邊和老人談話;兩個賣鵪鶉的小夥伴;喝醉的蘇軾風流儀態;運糧的官船從南方滿載而來;厚土商行的高大華美;街頭踢球和摔跤的……以及其他有意義的人可自行填充。


    他喉頭一哽:“官家,繪畫一貫將大人物畫的巨大偉岸(譬如在畫上足有一尺長的主要人物,旁邊的侍從或小臣因為是小人物就僅有兩寸),放在這風俗畫中,恐怕不太美觀。”


    按照那個規則,官家和先帝、太子得畫的比別人高一倍,這樣才符合身份,但是畫就全毀了,一點都不好看!!如果不這麽做呢,恐怕有不敬的嫌疑。


    林玄禮微微一怔,啞然失笑:“不用,就畫成普通人模樣,留一點痕跡供後人辨別。唔,要讓他們能認出哥哥和我,可別那麽容易認出來,就算知道三位皇帝都藏在畫上,也要讓後人慢慢找一會。唔,繪入皇帝的圖畫可能有些禮法上的小問題,別擔心,朕下旨讓你畫,準許你把皇帝畫的和旁邊人一個尺寸。”


    張擇端徹底鬆了口氣,心中又湧現出無限狂喜。以前的《行樂圖》《秋狩圖》《親耕圖》,畫中的人雖然多,也有山川犬馬、朝中官員、旌旗儀仗,可從來沒有在風俗畫裏加入這些風流名士,以前風俗畫裏隻是普通百姓。現在這樣可真好,既不喧賓奪主,又能讓人越看越有驚喜。“臣遵旨。官家,這畫既然要畫京城百態,臣還想畫上生老病死,市井風俗,汴梁城中各色人等,”


    “好啊,你想畫什麽就畫什麽。”  林玄禮暢想起自己到時候拿個放大鏡,趴在畫上找彩蛋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笑出聲。彩蛋這個稱呼現在還沒有,但概念已經有了,不過不是用名人當做彩蛋。提筆寫了紙條,交給中書省擬旨,每個月格外給他潤筆之資。


    張擇端小心翼翼的問:“王娘娘要不要入畫?”


    林玄禮想了一個絕佳的笑話,本來不想說的:“不用。哈哈哈,不用畫她,我們都在玩的時候,她在家閉關呢。啊哈哈哈等再過幾百年,後人指著這幅圖問,王娘娘在哪裏,啊哈哈哈。”這幅圖就可以叫《王繁英的日常》。


    張擇端:這哪裏好笑?啊,我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寫意不寫實!高明!


    史官:古古怪怪,是官家的正常狀態。


    沒過幾天,出使金國的使團也回來了,拜見官家,先提交了厚厚實實一大摞調查報告,經濟數據、軍事力量、道路和城池的修建進度。


    隨即稟報道:“官家,金主雖然野蠻無禮,但不失為明君。他們製定了法律,實施的還算不錯,雖然不能說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管理的嚴格。斡魯補封賞功臣時,人人滿意,分人口和牛馬時做到公平合理,就連他的親叔叔,親兄弟也沒有侵占他人的功勞,做到了論功行賞。宗室這些猛將駐守各寨,把遼國當年為了防備女真人所修的寨子都用上了,自己還新修了許多。金國境內的漢人、黨項人、契丹人並未謀反,因為金主給他們減稅,他們已經樂於從命。”


    林玄禮點點頭,仔細看著他們的物價報告,人均收入,還有夏秋的物價變化,以及金國主要宗室、官員的官職爵位:“吳乞買、完顏宗幹、還有敖盧斡他大哥完顏宗峻,女真名繩果的,難道他們就沒有不滿嗎?他們幾個雖然立功不多,身份倒是極尊貴。一個是立功的叔王,一個是阿骨打的嫡長子。”


    正使對於官家問的這些問題,心裏也有疑惑,卻也無奈:“官家,他們是金國的親王,臣卻是宋臣。金主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即便暗地裏有牢騷遺憾,也不回對臣言。況且他們分別鎮守各宅,臣留在金國黃龍府中,沒見過他們。”


    林玄禮沉思著點點頭:“但朕可以製造一些謠言。”


    正使提示道:“官家,雖然金主敖盧斡非嫡非長,但他是完顏阿骨打親自指派的繼承人,還有卓越軍功,吞並了遼朝的半壁江山。”


    林玄禮看著這個四十六歲、白麵長須一派儒雅氣度的官員,含笑點頭:“說得很好,朕要重賞你們,此行辛苦了。”


    又吩咐道:“去叫樞密來見我。”


    樞密使章楶,樞密副使李璨等人都被召進宮。


    在等待過程中滿懷感激的嗑了一盤子花生。如果自己沒生病,就得兢兢業業的批奏折,還有時間這樣風流倜儻的等著商議朝政。病的好!


    “官家,朱娘娘派四娘子來送清供,在門口求見。”


    “讓她進來。”


    趙福遠依舊有些緊張,手裏捧了一個白瓷四方花觚,花瓶裏插著嫩芭蕉葉、柳枝、迎春花還有十幾種春天的鮮花,安排的錯落有致:“官家萬歲長安。朱娘娘今日遊園,看花開的正好,特意備下一瓶,供官家賞玩。”抱著瓶子局促的福了福身。


    “好,辛苦你了。擱在……這花凳上。”林玄禮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高幾。


    現在上麵有一盆盆景,端下去換做插花。


    “你長大啦,越來越標致。”


    閑聊了沒幾句,朝臣們得到通知來了,小公主羞澀的跑了。


    眾人行禮畢,章楶迫不及待的問:“請問官家,召臣等入宮,是金國有什麽變故嗎?”看到了出使金國的官員剛剛離開。


    林玄禮:“很遺憾,金國好像沒什麽變故,我希望他能有些變化。”


    好了,讓我們來談一談,是挑撥離間還是造謠生事,反正不能讓他們團結一致。先下手為強,兩邊挑撥,隻要有一邊信了就說明老子贏了。關係再好的君臣,也架不住境外勢力反複挑唆,不為別的,就為了你們敢搞我心愛的、又乖又拚命、堪稱完美受害者的嶽飛。


    自從一年多前初次會麵之後,心裏那個金光燦燦的嶽飛神像已經變成了白皙斯文的小少年。


    章楶隻注意到官家一談到要謀劃金國,立刻精神百倍,眉飛色舞,毫無病容。  “官家,臣請官家三思。不要輕易派人挑撥離間。斡魯補被強敵環伺,孤立無援,一旦遭遇挑撥離間,他更容易興兵向外進攻。可以讓那些覺得賞賜不均的人,重新奪取金銀財帛,又可以借刀殺人,何樂而不為呢?”


    李璨也說:“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官家,臣以為此刻對於金國來說,還不算天下承平,飛鳥未盡,狡兔仍在。”就算他們內藏矛盾,隻要有強敵,就能勉強互相容讓,互相團結。遼國蒸蒸日上,大宋兵強馬壯,他們隻要不傻就不會內亂。


    林玄禮隻好鬱悶的把調查報告遞給他們:“好吧,你們看看,和樞密院所得的結果又沒有什麽不同。”


    ……


    三月踏春的時候,林玄禮感覺自己病已經徹底好了,身強力壯,渾身骨頭都癢癢,想打人,睡也睡夠了,清晨就醒了。這或許和天氣暖和之後空氣變好有關。


    王繁英一夜未眠,就在旁邊打坐修行,看他從床上爬出來摸暖瓶喝水,平心靜氣的問:“十一郎,你今日要去上朝嗎?”


    原本就有暖瓶,瓷瓶和配套的雙層鐵外殼,瓶子和外殼之間塞滿了保溫用的稻草或棉絮,宮中用的是棉絮。


    林玄禮用力吸吸鼻子,佯裝還在生病:“嗯,我還沒好。還是由皇後來代勞吧。”不用上朝真是太快樂了,隻要一開始放假,真是一點都不想結束這漫長美好的假期,要等好幾年才能再去打仗,當皇帝的時光又不能快進,我隻能在這裏熬著,等船造好,攢夠錢和糧草,才能開始動手。天知道玩遊戲的時候能快進是多麽快樂的事。


    王繁英隨手掏了一個香囊,衝著他的臉砸了過去:“裝病的日子該結束了!病了二十多天,又裝了十多天,你再不好起來,國家要亂了。你不想和太子離心離德吧?”


    “當然不想!”林玄禮正經了一秒鍾,隨即柔若無骨、胖且靈活的倒回柔軟的被子裏,柔韌性很好的抱住自己的腿拉成一/字/馬:“我告訴他了,連史官都避開了。小寶沒說什麽。再讓我歇幾天嘛,每天勤政很冷的,天不亮就得起床練武,這麽日複一日做足準備,真的很累啊。我稍微歇半年,歇夠了再開始活動不好嗎?生病了不去上朝就不用挨罵。這練壯用了一年時間,減肥又用了一年,病了這一個月好像胖回去一半?”


    病的嚴重時不會胖那麽多,因為身體消耗的多,而且胃口不好,但他病的不影響食欲和胃口,每天吃吃吃各種零食滋補身體,牛肉幹都啃了八斤多,其他的糕點、甜點、魚幹、烤肉、酸辣粉、堅果吃了不計其數,偏偏和真生病時一樣暫時放下練武,於是就……


    王繁英心說你生病了不去上朝,一樣有人罵你,隻是哦嗚攔截了沒給你看那些奏本。隻好說出絕殺,刺激他振作起來,把生活恢複正軌,恢複那種有點不近人情的規律生活,一個沒盡頭的長假隻會讓人永遠懶散下去:“昨晚上我覺得,你胖了之後,變短了。這一個月沒練武,好像體能也不好了,昨天晚上累不累?”


    林玄禮一個鷂子翻身從床上落到地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菱花鏡前麵,掀開繡著玉兔搗藥的蓋布,緊張的端詳了一會:“肚子和腿粗了一點,這是視覺對比。今日我去上朝,三天之後我病好。”


    說三天之後,因為一個月沒練武,恢複訓練時會全身酸痛到舉步維艱,三天之後就不疼了。


    官家飛快的穿好衣服,驚醒了睡在屋外守夜的內侍,衝到院子裏在微明的晨曦中開始熱身、拉伸,精力旺盛的練起劈掛拳、太*祖長拳、還有齊眉棍。一口氣訓練了一個時辰,汗都濕透了。


    王繁英:(* ̄︶ ̄)


    在宵禁結束的一瞬間出門、在開宮門的時候踏入宮中、前來上班的史官驚喜交加:“官家病好了?”


    “好了!”官家殺氣騰騰的回答。


    草草吃了些東西,趕緊更衣上朝。


    今日朝會上沒什麽正經事,群臣隻關心官家的龍體安康與否。


    朝會上有人提議:“官家久病未愈,臣以為應該派人祭祀五嶽,投贖罪金簡,祈福於上天。或許官家曾在無意間觸怒神明,或是起心動念之間,有些不恭的念頭,引得神仙發怒。”


    其他人提出反對意見:“官家一向謹言慎行,節儉愛物,敬天順人,愛民若子。何罪之有。”拿黃金往山裏扔,這要讓官家心疼壞了。別病的不嚴重,扔上十幾斤金子再讓官家心疼,誰不知道官家生性最節儉樸素呢。


    林玄禮讚許的點點頭,這個人顯然是懂自己的。


    “鬼神之說不可信!”說話的禦史中丞想起中宮煉丹、算命、閉關修行,官家還很支持,隻好話鋒一轉:“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但生病豈能問鬼神?”


    “臣以為應該延請天下名醫,進宮為官家診治,臣舉薦一人,唐慎微,現在在成都府濟世救人,他所撰的《證類本草》,官家親自寫了序。”


    林玄禮:“我記得他,不過不必了,就快好了。”


    “臣以為應該派人往郊外祭天,請上蒼垂憐,庇佑官家。”


    “臣以為理應大赦天下,重罪減輕,輕罪赦免,以感動上天。”


    林玄禮瞪眼睛:“那不可能!豈能以祈福惜生的名義,放出一群逞凶逞強的惡徒,那些人出獄之後所害的百姓,豈不都與這大赦天下有關。”


    大臣們不怎麽認為,他們認為被赦免的人一定會知道感恩,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辜負官家的恩德。


    爭論了一會。


    左道錄徐知常:  “臣以為應該延請僧道入宮誦經祈福,臣聽說溫州林靈素精通神通雷法,能驅五鬼、除病鬼。”


    他懷疑官家現在的病有妖魔作祟,太醫說沒有事,官家偏偏覺得難受,不舒服,頭暈,那很有可能是詛咒所致,譬如說西夏可能又勾結了某些西域妖僧,但是又不敢輕易提起詛咒巫蠱這個話題。這話題一開始,就很難平複下去,誰也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麽樣。


    林玄禮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斷然拒絕:“不必了。皇後已經決心為朕閉關,誦經祈福,我相信她。”等我熬過三天渾身酸疼之後就宣布病好了,你們夠了,別搞這些封建迷信。


    開封府尹猶猶豫豫的掏出一份規格不太標準的奏折:“啟稟官家,臣這裏有一份鄉賢、鄉老聯名的奏疏。請官家禦覽。”這些周邊各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寫了奏疏,來到府門前請他代為呈上,他也覺得有些道理。


    拿上去一看,乃是聯名請官家封禪泰山,以彰文治武功,並說官家久病不愈,可能是因為太過謙遜,收服燕雲十六州之後沒有封禪所致。天命以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於天,報群神之功。明天地之所命,功成事遂,有益於天地,若高者加高,厚者加厚矣。


    對於皇帝來說,沒有比封禪泰山更炫耀、顯赫的事,宋真宗寧願偽造天書也要去封賞。


    但林玄禮異常冷靜,雖然這些年也受了同樣的教育,有同樣的榮辱觀,但是……爬泰山真的真的很累啊!但凡真有病,爬上去就要死了,上輩子爬上去看泰山的日出,確實美輪美奐,隻可惜太嘚瑟穿的少了,回來就發燒。人一輩子爬過一次泰山就夠了,何況現在沒有登山裝備,封禪台那麽老高,帶著一群平均年齡六十歲的老頭出去團建,有意思嗎?萬一把誰累死了可怎麽辦。


    “朕再考慮考慮,如今微末之功,承兩世餘澤,宣德年間諸事,並非我的功德。大觀年間再做出什麽成就,才是我的。”


    徐績又掏出一份奏本:“官家,老蘇相公身邊,有一個博學多才、機敏過人的書吏,名叫高俅,書吏一直跟著蘇相公,在扶靈回眉山,在靈前守了三個月,又被小蘇派回來打理京中的房屋。他也有本章上奏,臣本不想代為轉呈,奈何他也算是蘇軾的門生子弟,當年在政事堂中抬頭不見低頭見,老蘇相公對他也多有讚美,聽說還向官家舉薦過。”


    林玄禮暗自歎息,先是林靈素,然後是高俅,這些禍國殃民的家夥還真是堅持呢:“拿上來,我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3-12  03:27:10~2021-03-13  03:52: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英年早禿  20瓶;喂?我不在盒子裏……  15瓶;咪咪  10瓶;與自己鬥其樂無窮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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