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個小壞蛋。但是你贏了,我很高興呀。]


    [為我驕傲吧,等我回京路上去祭奠你,。還有更多讓你驕傲的事呢。耶律大石已經領兵西去,和耶律延禧分道揚鑣,他將要建立西遼,耶律淳耶律章奴也會各自占據一片土地自封國王。等我毒死耶律延禧,我準備立他的長子,聰明仁愛的耶律敖盧斡為帝。


    原因有三個,第一,不能讓蕭奉先掌權,那和耶律延禧繼續當皇帝沒區別,還是會全部輸給金國,壯大金國勢力。蕭奉先想威脅我,我必殺之,這個位高權重的笨蛋不可預料,不可捉摸。


    第二,諸子之中他年紀最長最賢,也不到十五歲,而斡魯補和粘罕他們今年也不過三十歲而已,正當年富力強,需要有一個把仇恨放在心裏、文武雙全的年輕人積蓄力量,堅持抵禦金國,他母親也是個懂得治國的賢德後妃。敖盧斡所有的精力都會用在抵禦金國上,哪怕這一批金國貴胄老了死了,接下來的完顏亮也是一個戰爭天才。足夠他死磕一輩子。


    第三,一個不幸的消息是,還有五十年左右,等我八十歲的時候,一代天驕孛兒隻斤·鐵木真就要出生了,除非他也被人穿越了,否則他肯定能再次一統蒙古。我需要遼金兩國保持敵對的活力,此消彼長,不要互相養廢,為我抵擋蒙古鐵騎。四川八柱的故事真的很感人,如果能挪到別的國家發生就更好了。]


    [六哥:可憐的佶兒。你要想的事太多了。]


    ……


    遼國每年給金的歲幣已經訂好了,五十萬貫/緡,和前幾年宋給遼的歲幣一個數目。


    現在不用再給了,大宋的參知政事在官家的強令下,在會談時順便砍掉了宋給遼的歲幣——之前宋遼沒開戰,每年的歲幣還得給。


    林玄禮靠著鴕鳥精神扛了十年,現在可算揚眉吐氣了。雖然付出的隻是全國年收入的百分之一,比打仗便宜多了,但丟人。每年年底查賬時,總覺得顏麵無光,沒能血洗前恥。


    從現在開始,遼國裏外裏每年損失一百萬貫,但對於他們每年的總收入來說,也不算太多,隻是有些拿不出來。


    當年遼和西夏知道大宋的一兩銀子理論上等於一貫錢,實際上等於三貫成色不錯的銅錢,等於四、五貫還多一點的交子,歲幣歲賜隻要白銀和絹帛。金國也很聰明,有樣學樣,隻要黃金、白銀和絹帛才算,不承認別的付款方式。


    遼國還能說什麽呢?


    耶律延禧:“給。”


    金國在商榷好歲幣和兩國的兄弟身份之後,突然又在會盟儀式的前一天,新增了一條要求。


    粘罕:“我主要求,遼主設祭壇,向東北方向遙祭大金高祖完顏阿骨打,要天祚帝拈香祭酒,深表哀悼。”當年設下陷阱那些人,大多都在戰爭中被抓被殺了,還供出了蕭奉先,至於蕭奉先的上線——想當然的認為是耶律延禧。名單上的人還剩了幾個逃遁在外,金國內部一商量,留著當下次發兵的借口,就連蕭奉先都沒提。


    洽談的遼國丞相略一遲疑:“這……得回去請示。”


    耶律延禧:“拈香祭酒,深表遺憾這都可以,但不要想讓朕下拜。是吧賢弟。”


    林玄禮自從出兵之後就戒了酒,現在酒擺在眼前,被美人纖纖玉手捧著往嘴邊遞,也不喝,隻是心猿意馬的看著這遼國美女。確實漂亮,北方女性骨架大身量也高,大胸細腰長腿樣樣俱全。還有金發碧眼的胡姬,年紀不過十六七歲,水汪汪的藍眼睛不住的暗送秋波。“什麽事?我現在哪顧得上你們那些事。”


    [天祚帝啊天祚帝,我這哪裏是赴宴商討,分明是誤入盤絲洞。走開你們這些香噴噴的女妖精!其實揉揉胸捏捏屁股不會傳到老婆耳朵裏…也有好幾種不常見的方式能避孕…]


    [靠。想想搞出來一個崽的超級糟糕的後果,把睡過的女人帶回去可能會產生血統不純的皇帝親生兒子,影響我的大計劃,對所有人際關係和儲位的繼承、死後的名聲,都造成毀滅性打擊!想想未知的傳染病,沒有套的年代不能亂約,金發碧眼俄國妞挨著歐洲,有各種病毒!]


    [想想小豪豬黑化後能做到的事,那些穿越前平平無奇的人穿越後能謀朝篡位,那是扯淡,但小豪豬不平凡,她對改朝換代的經驗豐富!再想想曆史上的趙佶,我絕不能和他有相似之處。]


    [兄弟,冷靜點,皇帝的龍爪比這些來路不明的女人高貴多了。草泥馬別蹭老子。]


    宋主費盡力氣給自己講道理,克製欲念,不僅沒睡,連輕薄的行為都沒有,硬生生做了個柳下惠,冷淡的推開黏在身上的幾個大美女。酒過三巡,催促道:“遼國向大宋供給糧草有些吃力,你們自家士兵還不夠吃呢。而且燕雲十六州還有許多遺留的問題,急待解決,我得盡快回去。要說起這燕雲十六州,他們可不遵號令。”


    耶律延禧嘟嘟囔囔:“不遵號令的多了,現在給了你,也沒聽你的,怪我幹什麽。”


    林玄禮扒拉開這些女人:“聽說你長女也在這兒,叫出來我見見。”


    耶律延禧警惕起來:“你想納我女兒做妃子麽?年紀上到是般配,但不能這麽輕易給你。”你得叫人來提親,隆重的儀式才行。吩咐人:“叫她過來拜見宋主。”


    林玄禮無語了一陣子。


    走過來一個不是很漂亮的小姑娘,怎麽說呢,長得像耶律延禧,胖乎乎的,穿著冬季的裘袍顯得更胖,眼睛不大,隻能說是溫柔害羞。福了福身,說話聲小的被音樂聲壓住。


    林玄禮按照和耶律信奴商量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藍色木雕穿著肚兜的小貓咪:“好孩子,有福相。給你個仙貓拿去玩吧。”


    公主一眼就認出這是男友的手工,驚喜又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宋主,大聲說:“多謝叔叔!”


    林玄禮勉強聽見了,點點頭,心說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啊。


    耶律延禧送走他之後,悄悄的八卦:“美人們,他行麽?”


    美女們掩麵而笑:“比您可不差。”


    “很行呢。”其實各方麵都更強一點,但不敢說。


    耶律延禧頗為感慨:“看來是兒女緣沒到時候啊。再不然就是,他那些女人都不行。”


    棉襖和鎧甲是好東西,一路上誰都沒發現官家的小困擾,隻有他自己知道。


    九月二十六日。


    漫山遍野都是逮土撥鼠和田鼠、麻雀吃的士兵。


    三位皇帝吃飽穿暖,精神又體麵的在中京城外的曠野上會盟。


    每家八百人的軍隊在一裏地外嚴陣以待,一旦發生不測立刻殺過去。本來可以搭個帳篷,但為了三方軍隊能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頂著狂風見麵。


    擺著高大的屏風,被兩個侍衛抵住,這屏風才沒被冬天的狂風吹倒。屏風前擺著香案、長幾。


    皇帝們沒穿鎧甲,也沒佩刀劍,隻穿了禮服。隻帶了兩名攜帶東西的內侍,一個抱著酒瓶拿著酒碗,另一個捧著一盒糕點。還有一人一個的史官,一個牽著馬的親衛,四個扛著軍旗的親衛。


    盟書已經簽完了,現在是進行儀式。


    盤旋的狂風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冥冥之中,有鬼神敬重遠離眼前這一幕。


    三人麵麵相覷了一會,林玄禮忽然笑出聲:“自春秋戰國之後,秦始皇首創皇帝之後,再也沒有君王會盟的時候了。你我三人,頗有古風古韻。”


    斡魯補的腦震蕩基本上恢複了,笑道:“真是如此。英雄不打不相識,宋主,我一會要敬你三杯。”


    “哎,你我地位相當,同為天子,何不以兄弟相稱。”


    金主做激動狀,抱拳:“趙仁兄!這幾日多有得罪,還請寬恕。”


    等我滅了遼國,再去真正得罪你。


    宋主也做激動狀:“完顏賢弟!自古英雄惜英雄,你我也是各為其國。你這麽說,到叫我這多管閑事的人,有些無地自容。”


    沒有下次了。等我給你換個有腦子的對手,沒有豬對手我看你怎麽所向披靡,哼哼。


    耶律延禧打斷倆人深情對視:“阿嚏!快些立誓,以便飲酒取暖。”


    他先對著東北方向,拈香,念了長達九十八個字的祭文,很不走心的祭酒。


    三人各帶本國產的金酒碗,工藝風格截然不同,宋的精美繁瑣華麗,遼的也不差,金的在對比下略顯粗糙。


    每個人拿著一壺酒,分別在這三個碗裏倒了一點——以此代替歃血為盟的出血。


    林玄禮:[要是我們仨都中毒那就絕了。幸好現在的毒藥沒有解藥,喝了就死。]


    [等我回去催吐。]


    宋的甜蜜金華黃酒,遼的葡萄酒,以及金的奶酒混合在一起。


    賊難喝。


    又各自說了一番‘三國和平,遵照盟書,永罷幹戈,誰要是背信棄義,不遵守今日的約定,人神共棄’之類的話。


    打開點心盒子。雪白細膩龍須酥、精美遼朝蜜餞、類似於的薩其馬的。


    林玄禮把龍須酥推給耶律延禧:“哥哥,你先選。”


    耶律延禧歎了口氣,當仁不讓的夾起最大還加了餡兒的,一口吃進嘴裏:“嗯!”


    斡魯補看看剩下三塊沒餡的:“仁兄何故厚此薄彼?”


    林玄禮眨眨眼,先拿金著夾了一塊薩其馬:“軍營中隻有軍糧,沒有點心,我雖然會做,也不能在軍營裏烤點心嘛。這是汴京中寄來的新鮮玩意,我也不知道。”


    斡魯補:“原來如此,是我多心了。”


    吃了一圈,以示互相信任,見麵會結束。


    隻有耶律延禧覺得從此以後可以花錢買平安,從此高枕無憂。


    斡魯補打算休養生息,增強力量,再過幾年,卷土重來。宋主不可能每次都親自率兵來援,換一個人領軍,沒那麽強的威望和士氣,會敗。他對遼國,誌在必得。


    林玄禮在屋裏摳嗓子眼,戳了自己半天,終於成功:“嘔……”


    ……


    時間回到二十天前——王繁英通過接連的報告確定了,得開始準備東西。她決定從麻黃中提取的麻*黃*堿+一斤茶葉中提純的茶堿和咖啡*因。


    發汗解表,宣肺平喘,利水消腫的麻黃——所有發汗利水的草藥中都有利尿劑、興奮劑的成分,少量有益無害,用量過大就會讓人有性命之憂。雖然各個世界的藥物名稱不同,但藥理大差不差,她也翻過書房裏的醫書。


    毒*死人這種事嘛,直接給人嘴裏塞半斤鹽,一樣能致人死亡,隻是沒法用在投*毒上。


    提純不難,首先烹煮一壺濃茶,綠茶都被煮成深棕色,一鍋的茶湯像菜湯一樣豐盛。然後榨幹所有的超濃茶湯,用絲綿反複過濾,直到獲取接近於澄清的液體。取一小盅飲用,不是特別苦,也沒有多少茶的風味可言。


    王繁英按著自己的脈息,平心靜氣的控製心跳,心率還是提升許多,也精神的像喝了一碗濃濃的點茶一樣。確定了溶液中的那種提神的因素沒少多少。就開始文火慢煎,小火收幹。


    分了四個小鍋,讓侍女輪流看著,用小火煎了一天兩夜,得到了一點白色的霜狀物。


    用小拇指蘸著,小心翼翼的嚐了一點,果然和預料的一樣沒有什麽味道。


    王繁英亢奮了一整天,處理了所有的朝政,又去指導太子的功課,和向太後吵了一架,下午打爆了兩個麻布沙袋,到夜裏都難得的失眠了。所有能提神又不能過量飲用的東西,都能萃取出其中的物資。


    把這些白霜取了適量,親自和糖和在一起,加了一顆花生一顆榛子,還有一小包之前製備的麻*黃*堿,搗碎做成了餡料,叫人做了龍須酥,包上這塊餡料。加上另外三塊正常無汙染的,貼上封條,寄給官家。


    這些藥不是毒*藥,吃了之後不會立刻斃命,隻會興奮、亢奮、失眠、瘋狂飲水飲酒解渴、汗出如油。


    中醫講盜汗乃是虛勞所致,等到服毒之人最終死了,看起來也隻是因為數日失眠、多年來的腎虛和這次立下盟約過於興奮導致的失眠。


    不會有鶴頂紅或是牽機藥導致的痛苦扭曲、臉色發青和指甲出血。


    作者有話要說:    【1】木*驢在曆史上就是釘人手足並且遊街用的,使用次數極少而且主要給男的用…而且就是宋代出現的…沒有什麽不可描述的刑具功能。


    【2】是的,在此之前,禮子還得給遼國交歲幣。他一般都但沒看見。


    【3】這個藥肯定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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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臣子們的推測


    中京大定府有些特產,酸甜口味的大棗,肉厚核小的酸棗,還有香酥可口、軟硬適中、麥香濃鬱的(赤峰)特產吊爐燒餅。


    百姓雖然跑了許多,但爐灶仍在,背井離鄉躲到山裏去的百姓有膽大的跑回來,回到自己家,重新開了作坊,打製燒餅到軍營附近去賣。都知道遼軍窮,宋軍富裕,在窮軍門口賣東西可能被搶,在富裕軍隊門口賣就沒事。


    遼國和女真的商人(部分是士兵臨時改行)已經機智的帶著貨物和寶馬,跑到宋軍軍營外擺攤。士兵們很快就把到手的賞錢花光,換成皮草、珍珠或者馬匹。


    各個心滿意足,感覺不虛此行,不讓二道販子賺差價。


    宋軍大營中,三軍都燉肉吃,肉幹和菜幹肥美的燉—大鍋,加上炒麵和大餅——用以慶祝三國簽訂盟約,可以收拾東西準備回國了。


    中軍大帳外就擺著—大筐燒餅,還有現炸的油餅和粘豆包,燒餅兩麵都是芝麻,色澤金黃焦脆。不遠處的幾口大鍋裏燉著切開收拾幹淨的—整隻羊,小火始終保持著煮開,讓這羊肉慢慢熟爛入味,現在沒有新鮮的蔥,幹脆不放了。


    禦廚正在小心翼翼的辨別韭菜花醬的質量,好像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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