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折可運陪他去看大宋各個城寨之間的廣闊的良田。以及折家軍、種家軍那些全靠耕種自給自足不需要國家提供太多糧草的優秀事跡。


    並找了一個合適的平地,讓士兵們望風。


    林玄禮大為感動:“可雲我就知道你是個好朋友!”


    “這些日子裏,我也思念我的好朋友林禮。”折可運活動著手腕,笑嘻嘻的點頭,心說:不,滿足監軍突如其來的各種奇怪小要求是常有的事——俗稱行賄。


    簡單一點的直接要錢,麻煩一點的監軍則想要珍寶軍功或者美女,最麻煩的想要指揮戰爭。秦王其實很好辦,折家和種家的哥們幾個就能把他應付好了。


    痛痛快快的相撲,摔的一身大汗,五回三勝。


    準備隨便在河裏過了一遍水。


    “啊啊啊螞蟥! 繃中禮剛不顧勸阻的下河撩了一把水,就飛快的躥到岸邊,開始抽打自己腿上的蟲子。突然開始擔心血吸蟲病還有別的亂七八糟的病。


    [我為啥不是學生物醫學的!急需現代科技。]


    [遼金需要硝*化*甘油。我六哥可能需要硝酸甘油片。]


    [前者是炸*藥,後者能治心髒病。別問對不對症。]


    童貫淚眼汪汪的抱著主公的小腿,趴在傷口上嘬了半天:“血是紅的,應該沒有毒了。”


    林玄禮:“……螞蟥本身也沒毒。”


    這下就老老實實的不下河了。在河邊拿毛巾蘸水,抖開檢查一下再擦汗:“那些在河邊洗衣裳的婦女,就不被咬嗎?”


    每個軍營都上供了兩三名最有分寸的壯士,按照他的喜好,贏過他又不會把他打的很慘,尤其是能控製住不打臉。


    林玄禮大喜:“好漢,比我強的多啊。”能贏又能控製住,那是非常強的表現。


    還有一位很強的馮提轄,掌管榷貨務都茶場的,自從宋夏之間關閉榷場之後失業至今。


    [他為什麽不姓魯呢?]


    將軍們竊竊私語:“真是有史以來最好應付的監軍。”


    “說實話,秦王的功夫真不錯,我和馮提轄相撲也贏不了。”


    “這真是章經略同意的?”


    折可運摸摸下巴:“是我擅自做主,但是我猜章經略同意了。”


    章經略叫他帶人出去散散心,不要讓監軍百無聊賴之下,想要擅自出擊西夏——說不準會有立功心切又諂媚還沒腦子的人服從秦王安排。


    出門巡遊七天,爬了山,品鑒了五處軍營的廚藝——都不怎麽樣,攢了一遝壯士的名單,回去往上一遞,等他們立功時也算先有一個預告。


    本來還要再玩一玩,被章楶一份急信召回去:【三天之內回來。】林玄禮把信一合:“三天之內趕回大營,走。”


    一路疾馳,顛的七葷八素。


    “監軍在想什麽?”


    “也不知道我製造出來的那些瘸子在幹什麽。”真希望我看過地*雷的製作流程,這樣……我就能製造更多的瘸子了哈哈哈哈。


    回到大營,在營門林玄禮勒住韁繩,沉思了一下,監軍可以直接縱馬入營,但考慮到投桃報李,還是客客氣氣的滾鞍下馬,往裏走了二裏路,來到大帳門口。


    章楶迎出來:“西夏十二監軍司中有六個出兵迎敵,由西夏名將妹勒都逋統帥。我要親自往前線應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斯米馬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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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官家連續三天沒事,不上朝,不召見朝臣,就在宮裏乘涼,看奏本。花園中假山石洞中非常涼爽,可惜他進去待時間長了會風寒,隻能用冰解暑。


    各地的奏報異常詳盡。每個州城府縣都有兩套官衙,各自暗中上報,要想隱瞞什麽事很難。


    大宋的官家對全國各地有超乎尋常的控製力,對兵權也抓到非常緊——隻要夠勤勞。


    全國各地的奏報裏,還是佶兒寫的最好笑。每次入手都很厚,展開來仔細一看,倒是事無巨細的記錄了所有見聞,規格也很標準,但除了沒事發生和異常好笑之外,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不是每個臣子都敢在給官家的奏本裏夾帶詩詞歌賦以及琴譜,他們倒是會上奏一些有讖語含義的民歌。


    官家看著密信笑了許久,放下之後又忍不住拿起來,遞給旁邊的太監:“你把這段歌詞單獨抄下來。”果真是軍中特產。


    “遵命。”內侍接在手裏仔細看了看,也笑:“這邊關小曲真有趣,比京裏的宮調雜戲不差。”


    端端正正的抄下來,所有奏劄都要送去存檔,不能單獨拿出來。


    郝隨捧場道:“送到劉娘娘那兒去,選一個宮調配著麽?”晚上時她那幾個善於音律的宮女彈琴,劉娘娘總能唱新歌。


    官家想了想:“送去教坊司,叫他們加緊排演出來,明日宴會上唱來聽。”


    是白白胖胖超級可愛的女兒的生日宴!她可能還聽不懂。因為是兩歲生日,又有戰況,就不大操大辦,隻在宮裏歡慶一番,看看戲聽聽小曲。


    教坊司裏不全是女眷,也有男的。


    優伶上來表演了一段雜耍,且歌且舞,做出許多滑稽好笑的表情動作,引人發笑,作勢要睡覺:“大姐與我收拾好藤穿的大帽,明早要教場中去下操。枕邊專聽鶯兒叫,偶然睡去了。”


    就作勢睡倒,一個鷂子翻身又挑起來,急急風一響,慌裏慌張四處張望:“呀,曉星兒這樣高,呀,不好了,罷了,誤了,銃也放了,旗也掛了,門也開了,人也齊了。隻得穿上一雙繡鞋也,跑到教場中去點卯。”


    又作出一副弓著身子,試圖用短衣襟遮住腳麵的樣子,羞羞答答的邁步行走,搖搖擺擺,翹著蘭花指,仿佛被人取笑了一番,扭扭捏捏。


    除了過生日的二寶沒聽懂之外,笑倒了一片人。


    趙煦在他一出場就放下酒杯,果然比想的還好笑。


    劉清菁本來不想給麵子,新歌不給她,送到教坊司去還不讓她知道內容,但實在是太好笑了。


    太妃笑的不行:“呦,這可太好笑了,別是佶兒的親身經曆吧?”


    向太後本來正笑著呢,意興闌珊的擺擺手:“不能,王繁英雖然煉丹去了,卻沒閉關,哀家嚴令她娘每日進去看看她是否安好。”


    煉丹!閉關!聽聽這不靠譜的愛好。大宋的官家、親王之中,凡事喜歡求仙問道、占卜巫術的,從宋真宗開始,那有一個有好的。也不知道煉的什麽丹藥,吃了之後叫人是死是活。


    總歸沒跟著佶兒出門就是好事,軍中不能攜帶女眷,一個王爺跑過去就夠胡鬧了。


    ……


    拔營又向前推進,把原本‘隻要騎馬疾馳一個時辰就能到邊界’(三四十裏地)的距離向前推進到跨越國界線。


    包括哪些一眼望不到頭的築城器材,無數車的鏟子,夯土用的巨大石錘。土到不需要擔心,黃土高坡,最適合夯土。


    因為軍隊前線已經推過了國境線,大營也得隨之往前挪,時間就是軍情。


    折可適早就趕赴熙河路,領兵尋找時機進攻西夏。


    各路的將軍都在帶領士兵按照約定好的日期進攻。以幾千兵馬對幾千兵馬的數量對戰。


    章楶穿著威風八麵的甲胄,也不管熱不熱,手執長鞭指著前方:“西夏不止一次越過國境,犯我大宋邊疆,冒犯君威,辜負聖恩。今時今日,我大宋將士已經占領了這一座天都山。”


    他手裏的馬鞭比劃了一個挺大範圍,遠方巨大的一座山:“問問三軍將士,在西夏國界上紮營的感覺怎麽樣?此戰不要急於求勝。隻等大戰之後,重劃國界,免去歲幣,把這西夏人治下的不毛之地,改為大宋的屯田之地。”


    軍隊本來走的也不是很累,聽傳令官飛馬到各營中穿搭經略相公的話,就覺得非常有信心。


    前方和側方貌似是連綿不絕的矮矮山勢,身後的旌旗招展‘大宋經略安撫使章’和‘平江、鎮江軍節度使、秦鳳路監軍趙’的大旗格外顯眼,此外還有鎮戎,德順,通遠。定邊、綏德、清平、慶成各軍軍旗,總共十三麵大旗,每一隻大旗代表了他統帥的一隻軍,也就是一萬人。


    隻不過這些軍隊不全到這兒來,旗幟在這裏隻代表服從,跟著大營一起行動的隻有八萬兵馬——同樣一眼望不到頭。


    軍隊一頓飯就能吃八萬斤糧。


    林玄禮回頭看了看南邊,從鎧甲縫隙裏伸手進去撓撓肚子,感覺自己需要來點痱子粉。睜大眼睛四處尋覓,問身旁的郭成:“這裏沒有界碑麽?”宋夏之間的分界線何在?我怎麽沒看見國界碑,或者任何明確標出來的東西?而且每次都沒看見。


    郭成低聲道:“監軍請看,前方的壕溝就是國界。”不能在國界築牆,石灰畫線也用不了多久。大概是這麽個意思就行了,反正兩邊都在躍躍欲試。


    總共往前推進了兩天時間,在西夏境內紮營。


    營帳實在太大,直接橫跨國界線兩端,並做好了萬全的布置——種建中暗暗的拉著秦王出營帳遛彎透氣時,帶他熟悉了一下周圍環境:“這條小路直通延州。”這次戰爭有九成勝利的把握,但也要給監軍安排好退路。


    “我……好吧我懂了,多謝。”這是給我的特殊退路。萬無一失的安排沒什麽大問題。


    回去的路上看到官道上有一些人押著車,毛驢吃力的拉著車,車上是一卷卷的蘆席,還有追逐著車輛的蒼蠅。大約十輛車,每輛車上有四個。


    車子上有特殊的軍旗。


    種建中簡單介紹道:“是戰死的士兵。”帶回大宋境內埋了。


    林玄禮興奮的情緒稍退,逐漸嚴肅謹慎。死人其實不算什麽。但是這種別人在作戰,而自己在安安穩穩旁觀的感覺不好,戰死的人連口棺材都沒有。


    四十個人的戰損就數字來說,其實不多,但十輛車看起來就很多。


    在章楶的大帳內坐了一會,又不敢催促他萬無一失的計劃。


    現在呂惠卿發兵劫掠橫山上的洪州,孫路短暫占領鹽州,略使鍾傅拓展蘭州邊界,在黃河北岸修築金城關……各地多線作戰,直接威脅西夏右軍。


    越是拉長戰線,對大宋越有利。


    本來希望這些閃電突襲能讓西夏軍疲於奔命,應付不急,讓那些守軍嚴陣以待等待宋軍攻城,不敢輕舉妄動。


    章楶手裏掌握著熙河、環慶和秦鳳三路的所有兵權。現在他得考慮如何調派將領,去帶領這些士兵。攤開紙張,親兵研墨,開始草擬奏折。


    林玄禮也在代入自己領兵如何調動人手,想了半天,地圖都模糊了:“地圖呢,章經略你不用看看地圖麽?”


    “都在我心裏。”然後示意親兵展開地圖給記憶裏不是很好的監軍看。


    林玄禮研究了半天,還是有些棘手。[別看後世複盤戰況時,大家都說這是最優選擇。真給個地圖,給些兵將,還真沒法輕易做出抉擇。]


    [複雜,真複雜。雖然山穀和河流就這麽多,就在石門城和好水河旁邊,但是真不好選。]


    [說是在好水河岸邊紮營,但河岸這麽長,河流這麽寬,黃河在夏季又是汛期,還有三易回河……哦這個傻逼兮兮的黃河改道不會影響上遊。但河這麽長,怎麽決定選址呢?南岸還是北岸紮營呢?河南岸地勢低,不利於紮營,如果在北岸紮營。但那樣其實是背水紮營,防護上要增加兵力了。]


    章楶已經寫完了軍報,時間地點人物,接下來的計劃,軍費、馬伕、輜重、糧車若幹,全部封存上報。


    看一眼還在沉思的監軍,起身去看了看埋鍋造飯的情況,順便方便了一趟,提醒道:“監軍,稍作休整,即刻起身。”


    林玄禮從沉思中驚醒:“做什麽去?”


    章楶:“選址,打井,建城。郭成帶四萬兵馬,去選定的地點築城。老夫必須親自前往。”


    郭成帶走四萬兵馬之後,中軍大營護衛三萬人,前鋒後衛各五千人,位於四十裏開外,各自攜帶強大的火器。一旦遭遇戰機,就地就能鋪開陣打,也不至被敵人分割。


    林玄禮又問了蠢問題:“屯田的糧食還沒收割。”


    章楶微微一笑:“官家派了二十萬廂軍前來聽從調遣,他們未經訓練,軍械朽壞,上陣打仗不行,收稻子、種糧、砍柴、押運糧草都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重點】今天隻有一更。我不太喜歡把六千字分兩章更新出來,一章六千比兩章每章三千要爽。我努努力讓明早上能有六千字,麽麽噠。


    【1】前兩章的口口都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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