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是不行,他就隻能去橫濱最為著名的地標建築——港口黑.手黨的五棟高樓去打卡了。  除此之外,橫濱還有一個地方令七宮誠覺得十分奇特。那就是,在這個城市,神之義眼能夠達到的距離範圍之內,沒有任何一隻咒靈的存在。  這真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地方,不知道隱藏了什麽才會這樣。他回到自己訂下的酒店,很快就入睡。  第二天一早,七宮誠就打點行裝,決定打車去那棟黑色的建築。  隻是,在聽說了他的目的地之後,司機們都搖搖頭,一溜煙地把車開走了,直到最後他加了錢,才有一位司機願意帶他到目的地。  ——而且隔著很遠的位置就把車停下了。  下車之後,七宮誠發覺,敢在那附近行走的大部分一看就是遊客,或者是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們。橫濱本地居民卻很少見。  正在他觀察之際,隻見大樓底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車,穿著西裝禮貌的橘發青年從裏麵走了出來。  七宮誠微怔,那是中原中也。他是橫濱港口株式會社的高層,來這是為了與這裏的黑.手黨交涉嗎?  他看著對方從台階上走過,消失在玻璃門裏。  這裏的大樓守衛森嚴,七宮誠隻在外麵轉了幾圈,就準備打道回府。或許主線任務並不能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強求。  他沿著一條不寬的街道走著,路過一家孤兒院,見裏麵的小孩子都玩得很開心,不由得駐足看了一會。  這時,從孤兒院的房子裏走出來的是一個有著略帶淩亂頭發的男人,他有著一雙紫色的雙眼,臉上還有著胡茬,看起來不修邊幅,但是望過來的目光卻是犀利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失去了那種氣勢,仿佛一個普通的中年人,隨意地用手指梳下頭發,身上的氣息變得溫和。  【恭喜玩家激活副本開啟條件b,達成副本開啟條件。】係統播報道。  金發的小女孩因為跑得過快,一下就撞到了七宮誠身上。  “哎呦。”她驚呼了一聲,被七宮誠扶住了胳膊。第28章 追擊之夜  “沒事吧?”七宮誠垂頭看她,遊戲內頭頂的熒光粉字體是“愛麗絲”,是與她金發碧眼的長相非常搭調的名字。  “嗚哇,還好沒有摔倒。”愛麗絲大鬆了一口氣說,拍了拍自己帶大蝴蝶結紅裙的褶皺,“謝謝大哥哥。”  “沒事。”七宮誠淡淡地說。  “愛麗絲!”頂著熒光粉“森歐外”字樣的男人緊張地跑過來,上下查看著女孩的狀況,隨後才抬眼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少年。  “你好,我是森歐外,也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他直起身來說道,一手輕輕撫著愛麗絲的頭。  “你好。”本來隻是駐足看看,忽然被搭話的七宮誠難免帶了點緊張,他回應道,“我的名字是七宮誠。”  因為戴著口罩,他的緊張並不明顯,反而是雙眼冷淡的一瞥,顯得仿佛不太好接近。  “所以……七宮先生來這裏是要?”森歐外露出疑問的表情。  “因為這裏的孩子都玩耍得很開心,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會。”七宮誠說出了真實的原因。  他的視線再次認真掃過這兩人時,卻頓住了。  神之義眼每分每秒都會接受無數繁雜的外界信息,其中無用信息占據了絕大多數部分。而七宮誠能夠做到的就是集中精力,將自己的主要注意力放在信息量相對其他地方少許多的某一立方厘米空氣中,從而減輕大腦的負擔。  因此,他並沒有在一開始就注意到兩人的異常,直到把視線真正地集中在眼前。  穿著紅裙的女孩,既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在神之義眼的注視裏,除了外表,甚至沒有任何“活著”生物的特性。而是仿佛某種純粹的能量體。  軀體上有一根相似的線,而線條的另一頭……  正是自稱孤兒院院長的森歐外。  不愧是能激活副本條件的角色。身份絕對不普通。  “那就進來看看吧,記得登記一下。”森歐外說。  七宮誠順著他的話走了進去。  除了院長和那個奇特的小女孩,這家孤兒院與任何一家普通的孤兒院都一樣,小孩子們三三兩兩地玩耍,而且全部都是普通人。  建築雖然年代久遠,但被粉刷修葺得很幹淨,牆壁上麵還有一些可愛的卡通塗鴉。孩子們的穿著雖然偶爾會有補丁,但也都很整潔。  “森叔叔,小卡車的鏟子掉下來了。”有個小男孩跑了過來,手上是因為玩而沾染的泥土,他指著不遠處的牆根,那裏有一輛土黃色的玩具車。  “好啊,我去看看。”森鷗外低頭對著男孩溫和地說道。  ……  七宮誠沒有試圖去戳破這個男人特殊的能力,因為也許對方隻是想要平靜地在這裏隱居而已。  在拜訪完成後,按流程捐助了一些錢,他就像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離開這家孤兒院。  身後,黑發的男人站在孤兒院的門口,深深注視著少年的背影。  “如果可以的話,”男人最終還是開口,“幫幫那孩子吧。”  銀灰發色的少年離開的動作頓了頓,夕陽在他腳下凝成了一道斜斜的影子。  夜晚。  七宮誠退掉了在酒店中訂的房間,乘坐電車回到了東京的家中。  想著森鷗外在他最後離開的時候說的話,七宮誠感受到一陣困擾。“那孩子”會是指誰呢?  也許一切,隻要等進入了副本之後應該就會明白了吧。  係統:【檢測到達成副本開啟條件,請問玩家是否進入該副本?】  “是。”七宮誠點了確認的按鈕。  短暫的眩暈感過後,七宮誠睜開眼睛,他輕輕晃了晃,很快就被人固定住了。  然而麵前的場麵卻讓他一時失語。  ——有點刺激啊。  男人從背後單手控製住了他的身體,而另一隻手則是將手.槍的槍口直指他的太陽穴。  對麵站著戴著針織帽的高大長發男人,望過來的目光透著十足的嚴肅,手裏同樣舉著一把槍。頭頂的名字是“黑麥威士忌(赤井秀一)”。  “放下槍,否則我就殺了他。”蘇格蘭威士忌控製住七宮誠的手十分穩定,麵上一片鋒利。  樓梯裏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頂層的鐵門被人“嘩啦”撞開,金發黑皮的男人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第一眼就看到了黑麥威士忌與蘇格蘭對峙的局麵。他頭頂的熒光粉名字是“安室透(波本威士忌)”。  “這個男孩的身份很特殊吧,”蘇格蘭的表情鎮定,絲毫沒有因為敵人變多而動搖,“我想,你們應該不會願意看到他死在這裏。”  對麵,組織裏最近風頭最為強盛的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撇開了眼。  “你是組織的叛徒,我必定會清理掉你。”黑麥雖然放出了狠話,手上卻將槍口往下調整了。  而一旁的波本沒有說話,微微咬牙。  顯然,蘇格蘭的威脅有效果,他們都猶豫了。  “放下槍。”見他們有所退縮,蘇格蘭立刻說道,“往後退三米。”  黑麥麵色不虞,然而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波本橫了他一眼,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七宮誠終於緩過神來。從起名帶酒的特征來看,這裏的人都是他所在的黑色組織的成員。然而此刻卻不見琴酒。  這裏的三個人他都不認識,粗略來看,是這個蘇格蘭背叛了組織要被清理,但決定挾持自己逃走?  但是他在上一個副本裏明明都已經死去了,係統都播報了自己達成了“一殺”成就。現在自己卻又忽然回到了黑衣組織,身體從體型判斷大約十三四歲。也不知是怎樣的邏輯。  “走。”蘇格蘭脅迫著少年,“往出口走。”  七宮誠看在對方頭頂的熒光粉字體和麵板上正在緩慢爬升的生存點的麵子上,沒有亂動,而是順從著他的要求,隨著他的控製往另一邊走。  這棟大樓是有電梯的,而蘇格蘭顯然明白這裏的構造,將七宮誠徑直帶到了那裏。  波本和黑麥當然想跟上來,但蘇格蘭手中的槍卻讓他們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電梯門緩緩地合上,徹底將裏外隔絕。  波本頓時衝向了旁邊的消防樓梯,而一旁的赤井秀一也是同樣如此。  兩個人都在與電梯競賽,甚至直接借助欄杆和樓梯往下翻越。他們分別埋伏在一樓電梯的左右兩邊。顧不上擦從額頭上流下的汗水,兩人均是將槍口對準了即將打開的電梯門。  蘇格蘭帶著身邊的少年,在達到一樓之後,沒有立刻就衝出電梯,而是在門口開了一條縫的時候,往外丟了一樣東西。  閃光.彈仿佛放了慢動作地一樣滾落出去,然後驟然爆開,將所有人的視線變成了一片亮眼的空白。  等視野恢複正常,隻見大開的電梯門裏,一片空空蕩蕩。  三分鍾後,蘇格蘭與七宮誠坐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裏,上麵的方向盤上還插著鑰匙,顯然是上樓的黑麥或者波本未來得及將它拔下,反而便宜了蘇格蘭。  蘇格蘭冷靜地轉動鑰匙啟動了發動機,他單手控製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卻還拿著槍對準著少年的要害。  即使對方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很乖巧,但蘇格蘭不敢在這種時刻放鬆警惕。  七宮誠默默地坐在副駕駛,從旁邊拉下了安全帶扣上。  蘇格蘭:“……”  在這一瞬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作為組織的人而言,有些過於乖巧了。  然而時間容不得浪費,蘇格蘭拉動換擋杆,引擎發出一聲轟鳴,這輛車如同離弦之箭一樣開出去。  幾秒後,波本和黑麥從建築物裏飛奔出來,正巧看到了那輛汽車遠去。  “你開車來了吧?”金發青年急促地對身旁的黑麥問道。即使他們作為組織的王牌,在平日裏異常不合,但在組織的任務麵前,一切都可以靠邊站。  “當然。”黑麥大步跑向了自己開來的那輛車,“就看你有沒有勇氣來坐了。”  “哼。”被挑釁的青年冷哼一聲,重重地關上了副駕駛的門。  兩輛汽車在公路上開展了急速的追逐,好在時間是半夜三更,並沒有多少普通的車輛,反而方便了他們的戰鬥。  波本將舉槍的手從副駕駛的車窗中伸出,對準了前麵那輛車的車輪。而黑麥也同樣如此。  蘇格蘭從後視鏡中觀察到了狀況,不再管身邊的七宮誠,而是單手控製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手向後,瞄準了後車的引擎蓋打了好幾槍。  緊咬在後方的汽車被迫放慢了速度。  在追擊中,雙方不知不覺地來到了跨海大橋。  “再往前就是橫濱的地界了,那是屬於異能者的地盤,組織上麵曾經下達過不要輕易進入那裏。”黑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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