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走得看似瀟灑,但其實背後另有人員會來處理這件事情,確保絕對幹淨。


    這反轉一個接著一個的,周圍的客人們也很是感到唏噓,不過大都隻是憐憫的瞅了老王一眼,就遺憾的搖搖頭走了。


    和他熟悉一些的,都知道老王是靠他老婆的家裏起家的,就連財務大權現在都還掌握在他老婆手裏呢,他敢不聽話?但男人都有點賊心,特別是家裏那朵花開始枯萎的時候,就更想要嚐嚐甜蜜蜜的解語花和鮮嫩的花蕊了。


    可有人壓著,老王不敢被抓到把柄啊!


    他靈機一動,就開始學會在各種正規俱樂部暗戳戳的動動手腳,一般侍者隻會以為客戶是不小心的,或者為了不惹怒客人不敢伸張,誰知道這次老王碰到一個小白花似的不懂規矩的,還撞上了一個熱愛伸張正義的硬茬子。


    “嘖嘖,老王怕不是要栽。”


    “我可是聽說這俱樂部有點來頭,之前鬧事的都被處理得幹幹淨淨、老老實實,老王這次有點懸了。”


    “誒,所以說做人呐,還是規矩點好。”


    “要我說,這次事情鬧得這麽大,他老婆八成會聽到風聲了,指不定馬上就沒有王老板了。”


    “哼哼,誰知道呢…”


    人都有八卦的心理,看起來衣冠楚楚的客人們搖頭晃腦的發表了一番各自的見解,就看似惋惜的離開了此地。


    從頭到尾,都沒人想著去拉老王一把,反而似有若無的把還坐在地上的他本人給選擇性的遺忘了。


    最後還是俱樂部經理叫人清理了場地,並讓人‘攙扶’著老王離開了這裏。


    二樓包間,一切落幕後,黃翔纖還感到有些意外,“她難不成還真是我們圈子裏的人?”


    “不知道啊!我反正沒見過。不過這個氣場和手筆,感覺比圈子裏的還招搖、囂張啊!”


    “哦吼,我倒是覺得這個姑娘有點意思。”


    天天見自己親姐奢侈生活的人表示這才哪到哪,“都不是一掛的,不過這個妹妹有點囂張是真的。”


    “哈哈,你叫什麽妹妹。”黃翔纖打趣道:“怕不是年齡爆出來,人家比你還大。”


    小年輕最討厭被人說小,當即眼刀子一甩,“過、分、了!”


    宋景致分析道:“太渾然天成了,要不是最近剛上位的演得好,就是不是我們圈的唄。”


    他們這個圈子,可以算是京都乃至卡托亞聯盟裏最頂尖的那一撮尖尖裏的了,大家幾乎都是從小看著或者聽著對方事件長大的。


    “也是,說不定是外地回來的呢?這兩年動作也挺大的,有升的有掉的,很正常。”


    不過他們這個頂級的圈子基本不會變,變的都是次一些的家族世家。


    “她身邊剛剛跟著的那兩個人你們看見沒有?”黃翔纖靈光一閃看向顧南霆,“我本來還以為她身旁那個女人是俱樂部裏的,沒想到是她的保鏢,看起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們這種特殊職業,碰上同類後很容易就會感應到或者說發現,因為習慣了的小動作是藏不住的。


    顧南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過往經曆異常豐富的老李給搶答了,“士兵退役後去當保鏢不是很常見的選擇嗎?有兩個錢的都能聘啊!這算點什麽證據。我倒是覺得那女孩就是來現的,你們看看你們現在這一個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不是就被她給套住了嗎!”


    宋景致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似乎有點道理。”


    黃翔纖搞怪道:“真的耶!就今天這個開場,下次要是再見到她,我指不定就去搭訕了。”


    顧南霆格外深沉的看了眾人一眼,隨後一言不發的看向了俱樂部大門口的方向。


    他總覺得那個女孩子有些熟悉,特別是她微微揚起小臉的時候,那副驕傲的小孔雀樣,像極了記憶深處中的一個人。


    一個很多年前就莫名其妙消失了的故人,一個說好第二天送他禮物卻再也沒出現的人。


    如果是她的話…顧南霆不知想起了什麽,眼底的暗湧最後還是歸於了平靜。


    第7章 穩健   她沒有直接進去檢查,已經是對總……


    回去的路上蘇彌還是很無語,“就這破地方還號稱京都頂級俱樂部,這不是騙人嗎?嗤,我們那的小破射擊場都比它要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而且來往的都是些懂事的人。”


    開車的胡詩怡微微動了動唇,知道她說的是波利略島嶼上專門建造的高科技訓練場,是給島上駐守生活的士兵們鍛煉用的。


    但那裏的射擊場雖然小了些,但可並不破,畢竟是融入了各種新高科技的,隻是占地麵積有限,所以以最小的地盤做出了最規範的改造,不說和外邊比,光是和某些普通的軍區基地裏的訓練場比都是欺負人。


    而且那裏來往的都是島上的高素質人才,大家當然都是格外矜持有禮的,畢竟能上島的,不說那些科學家們,凡是工作人員,誰不是被一批批的篩了又篩才選出來的精英呢。


    “算了。”蘇彌自己開解道:“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來就素質水平參差不齊的。”


    和小島上強製圈定的小範圍不一樣,出來後當然什麽人都會碰上。


    回到總統府,蘇彌下車後正想回副樓休息,就聽到傳話新上任的總統先生想要見她。


    胡詩怡隱蔽且擔憂的看了腳步一頓的蘇彌一眼,覺得她剛碰上了這麽一件糟心事,雖然當場就爽回來了,但是怕她心理還是有點小情緒、不得勁,那總統這一下不就是正好撞槍口上了嗎?萬一鬧起來咋辦?


    果然,就見蘇彌沉默了一下後,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們這裏,官威還挺大的啊。”


    弄得她就跟專程等待皇帝傳召的下屬似的。


    這兩天就是等皇帝清一清日程表或者晾一晾人什麽的,下馬威弄完了或者冷靜期過了,然後才百忙之中抽出點時間表示可以見麵了。


    怎麽就這麽不得勁呢?蘇彌站在原地,兩手插兜看著不遠處的富貴花有些走神。


    專程等候傳達的管家微垂著頭,假裝什麽都沒聽到,也並沒有出聲催促的意思。


    最後還是外邊過高的溫度,使得蘇彌自己回過了神來,一秒就收斂了臉上所有的情緒,淡淡的道:“走吧。”


    微微欠身後,管家自覺的在前邊領路。


    總統的辦公室在主樓三樓的裏側,外間都是他的一大堆秘書、助理的小辦公間。


    一路走來看見的所有房門都是敞開著的,一眼掃過就能看到櫃子、桌麵上都有著大量的紙質文件。


    大家正各司其職、亂中有序的忙碌著,即使一層樓活動著這麽號多人,並且五個裏有差不多兩三個人一直在接聽著電話,仍然顯得這裏的環境挺安靜的,完全不會有吵鬧的感覺。


    這些工作人員可能是習慣了,也並不對路過的陌生人好奇圍觀,甚至沒有多看兩眼,就重新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


    這條走廊並不狹窄,右側開了多扇飄窗,正對著後方的小橋流水,毫無遮擋物的它顯得極為通透敞亮。


    管家上前有節奏的敲了敲總統辦公室掩著的實木大門,聽到裏邊說“進”,這才打開大門後退到一旁,眼神示意蘇彌自己進去。


    蘇彌眼神無波無瀾,即使是馬上就要見到多年沒見過的父親了,她也並不感到無措、激動、害羞、尷尬。


    倒是她身後一直保持隱形人模式的胡詩怡趁著開門、關門的短短幾秒鍾時間,就警惕的掃了整個辦公室一圈,進行了一個簡略的安全評估,收回視線時還恰好和一旁的管家對上了視線。


    這種行為如果是放在外邊,那是非常正常、理直氣壯的日常檢查,但出現在家裏,那就顯得有些太過微妙了,仿佛自己的家人會害自己一般,也是暗示對方我很不信任你這裏的安保技術啊。


    不過這裏是總統府,也不是什麽普通‘家裏’,於是管家率先矜持的點了點頭,至少表麵上沒顯露出有什麽不滿的情緒。


    胡詩怡則是滿臉的正直,也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她沒直接進去檢查一圈死角,已經是對總統的尊重和這裏安保工作的信任了。


    伴隨著“哢噠”一聲,大門在蘇彌的身後關上了。


    望著坐在實木大辦公桌後專心埋頭書寫的中年男人,蘇彌在原地站了幾秒,這才一臉無所事事的走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已經五十出頭的蘇父依舊保養得不錯,頭發茂密濃黑、長相俊朗、保持著一定健身習慣的他身材也沒有過於走形,眼角細微的紋理反而給他帶來了幾分親和力,整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帥大叔形象。


    他沒有抬頭說話,手中的筆速依舊穩健,仿佛沒人進來過一般。


    翹起二郎腿的蘇彌也懶散的靠著椅背,玩著指甲也相當的沉得住氣。


    這件辦公室的裝修非常的大氣莊重,用的幾乎都是實木家具,一側的牆上掛著一副國家地圖,再加上幾乎滿載的大書櫃,兩側的精品大花瓶,充滿著一股風雅的書卷氣。


    看起來雖然布置簡單,幾乎一覽無餘,不過這裏的通風、換氣係統也做得挺不錯的,蘇彌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腦子裏搭建她推測出來的各種隱藏設備,在心裏評價道。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蘇父先停下了筆,封起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這才抬頭望了過來。


    這一看他就有些恍惚了,感覺上一次見麵還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團子,竟然一下子就長這麽大了。


    不久前還是一個雖然喜歡裝小大人,但是眼中卻會充滿依賴、惶惶看人的小孩子,這麽快就已經被保護得好好的長大了,變成了一個會豎起周身的刺來傷人的大人。


    蘇父一直覺得自己這些年不是沒看到、關注過她的信息,但那上邊寥寥的幾段話、幾張照片,和直麵真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非常的很不一樣的。


    至少現在的他體會到了這種差異,在政壇上能說會道的蘇父甚至有了一瞬間的詞窮,感到有些啞口無言。


    一直側對著他的蘇彌就仿佛真的無知無覺般,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指尖,一眼都沒往那邊看去過。


    最後還是蘇父收起了自己多餘的繁複思緒,理智回籠後才找回了一點往日大殺四方的狀態,清了清嗓子道:“回來了。”


    “嗯。”蘇彌眨了眨眼,聲音輕不可聞。


    “…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


    蘇彌眼也不抬的道:“還行。”


    “嗯。”蘇父點了點頭。


    兩人相繼沉默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聽說你這次出來,那幾個首長是另有安排的?”


    “嗯。”蘇彌對他會知道這件事並不感到奇怪。


    就算工作單位再怎麽不同,軍界目前再怎麽有如日中天、一家獨大的傾向,麵前這人怎麽說都是政界的一把手,該給的麵子還是會給的,該有的消息渠道也還是會有的。


    而且他怎麽說也是女方當事人的父親,就算蘇父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人,看在這份上,國家說不定都會給他參與進去呢?更別說他不是爛泥,反而是目前的政界一把手了,他在其中能活動的空間就更大了。


    蘇父嗓音沉沉的道:“既然安排了,那你就好好的去見一見。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都是些青年才俊,指不定以後…”


    研究所雖然名義上是獨立在軍政兩區之外的,但它們其實是隱隱有點屬於軍區管轄範圍的意思的。


    這些能被挑選出來的青年才俊自身能力不錯,背後的家世也雄厚,別看他們現在還是什麽高層機密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但蘇彌已經爬到了科研地位頂端了,她往上也沒得變動了。


    反而是那些軍界的小年輕,指不定很多年以後,負責規劃她安全的首長就變成了誰家的誰誰誰呢。


    說到這裏,蘇父話音一轉,又用談心似的語氣說道:“你現在也大了,接觸過後如果覺得合適的話,也可以和人家談一談、發展一下,不然你總是一個人孤伶伶的在那裏…”


    本來不想惹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的蘇彌突然出聲,“總統先生,你是在教我做事?”


    隻知道她過往生活中的一些隻言片語,其實對蘇彌目前性格、很多事情都不甚清楚的蘇父一頓,他心理突然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不過也隻是略微皺了皺眉道:“你在那裏也這麽說話的?”


    本以為隻是過來意思意思做個表麵情,沒想到他是真的想談談人生,蘇彌終於緩緩抬眸,直視起了這位聯盟新上任的總統先生。


    蘇彌的眼神說不上銳利逼人,卻足夠刺到蘇父的某根敏感神經,“你自己不都是獨身。”


    “我和你又不一樣。”蘇父有些氣笑了,不過以為孩子隻是有些不服罷了,所以他腦子裏本來湧上的那些懷疑,瞬間就消散了些許,“我都有你和你弟了,別的事又不是沒有手下去做,再娶一個幹嘛?”


    “再說了,我要是真的續娶了,就你們這脾氣,你和你弟怕不是要直接拆了房子?”蘇父有心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


    “嗬。”


    似乎想起了什麽,蘇父隱隱歎了一口氣,“你還是找個事業有成的比較好。不過要我說,最好的人選還是從那份檔案裏找,那些老頭子不會害你。雖然你現在不理解,但有時候大人說的話、做的事還是有些道理的。當然,你要是在外邊看中了別的什麽人,也可以和我們說一聲,但我事先聲明,那種搞藝術的不行,絕對不行。”


    蘇彌的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捏著椅子扶手,“因為母親?”


    本來已經越說越順口的蘇父當即身子一僵,有些卡殼的道:“你別亂想,這和你媽媽沒什麽關係。我隻是覺得搞藝術的人,他們性格都比較敏感。你這情況又不能長期陪伴,他們會容易多想,這些人不適合你。”


    “是嘛?”蘇彌彎唇道:“從你自己身上學到的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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