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然傳來盤子砸碎的聲音。  佐佐木世和月山習齊齊回頭看去,霧島董香僵著臉,盤子砸碎在腳前。  “不小心。”  她幹巴巴的朝被驚到的客人們說了一句,蹲下身撿起碎片。  佐佐木世張了張嘴,想要關心一下對方,頭突然被一隻手掰了回來。月山習的紫眸含情,因為喜悅,容顏耀眼得像是綻放的薔薇花,名貴而璀璨,盛開在枝頭,立刻奪走了四周所有人的視線。即使是見慣了俊美之人的佐佐木世,也不由失神了一下。  月山先生……很美啊。  而這個堪稱美麗的男人鍾情於他。  佐佐木世的嘴角被軟軟的東西輕輕一碰,稍縱即逝,分不清是自己呆住了,還是被對方的美色蠱惑。月山習偷親成功了之後,紫眸溢滿了柔情,“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世。”  被占便宜後,所有冒出來的惱怒都被這個稱呼澆滅。  佐佐木世漲紅了臉。  “月山先生!”  大庭廣眾下,你竟然敢這麽做!  不願再在眾人吃驚和戲謔的目光下久留,佐佐木世提起手提箱就匆匆告辭。月山習反射性追到了門口,“世!我送你回去!”  他還沒跨出咖啡廳的門,後領突然被一隻手拽住。  脖子一疼。  月山習不悅地回頭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霧島董香冷著的俏臉,漂亮的臉上一片寒霜,能夠凍傷人。  “想吃霸王餐嗎?你還沒付錢呢。”  語畢,她不由分說的一拳正中月山習的眼眶。  媽的!  去死吧,美食家!第117章 壓力巨大  月山習狼狽地跑出古董咖啡廳。  他捂住被打得發青的眼眶,好男不跟女鬥,自己才不和霧島董香計較。他高聲喊道:“霧島小姐,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和金木君在一起!”  “滾!”  霧島董香擼起衣袖,又往外砸了一個盤子,拜月山習所賜,三年的好修養破功。  同為s級種,誰怕誰啊!  聽到哐當一聲後,月山習開車跑了,不打算繼續惹後麵的女暴龍。  這三年的修養白費了。  霧島董香扶住胸口,氣得不輕,“月山習,你這個變態癡漢!”  很久以前,她就讓金木研小心月山習,結果他不聽,被人誘拐去了美食家的種餐廳,險些當了一次拍賣品。現在好了,月山習又跑去接近佐佐木世,佐佐木世蠢得和當年的金木研如出一轍!  你說你失憶就算了,怎麽還是著了月山習的套?!  居然被吻唇角都不發怒!  霧島董香牙齒都要咬碎了,頭一次懷疑金木研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馬路對麵,晚上來看霧島董香的四方蓮示愣了愣,發現對方門口有摔碎的盤子,“董香,有人找你麻煩嗎?”  霧島董香看到算是自己舅舅的男人,泄氣了。  “四方先生,我是不是做錯了。”  “啊?”  四方蓮示有點搞不清楚,穿過馬路過來。這幾年董香的脾氣變好很多,他都很少看見對方活潑起來的一麵。  霧島董香說道:“剛才月山習帶金木來我這裏。”  四方蓮示一凜。  “那個家夥是什麽意思?”  “示威。”  “……等等,董香,月山習找你示威做什麽?”  縱然清楚幾個人過去的事情,四方蓮示在此刻還是一頭霧水。  “他在追金木啊!那個混賬美食家竟然親了金木,金木還臉紅了!”霧島董香握緊拳頭,恨不得再揍月山習一頓,“我不知道月山習這段時間幹了什麽事,但是金木現在一無所知,我怕月山習把人賣了對方都給他數錢!”  四方蓮示沒有直接相信,這太顛覆三觀了,他勸道:“可能是誤會吧,我沒聽說過美食家喜歡男性,他對研大概是食欲居多。”  霧島董香冷漠道:“我親眼所見。”  四方蓮示:“……”  霧島董香望著二十區的街道,風吹過遮住半張臉的劉海,“我感覺再不讓他恢複記憶,他就完蛋了。”  四方蓮示歎了一口氣,找出掃把,幫她清掃門口的垃圾。  “這種事情強求不得。”  不管是記憶,還是感情,皆是如此。  二十一區,月山家。  月山習把淤血揉開,眼眶就恢複了正常,葉在他身邊憤怒地說道:“是哪個人做的?習大人,我這就去把敢冒犯您的人殺了!”  月山習擺了擺手,“不用,我不和一位美麗的女士計較。”  葉記下這個信息,女性!而且很漂亮!  “葉,給我準備一份見麵禮,我明天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月山習照鏡子反複看了看自己的臉,確定完好無損後興致勃勃地說道,“這事關我的終身大事,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葉結結巴巴道:“終、終身大事?”  她的眼睛都要紅了。  月山習沒有察覺葉的心思,沉浸於即將追到金木研的激動之中。  “隻要成功了,我就有把握追到他……”  臥室門口,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透露出淡淡的溫情,“習君,你要追到誰?”  “呃。”  月山習的腦內幻想消失。  葉往那邊看去,門口站立著一位中年男性,古典而紳士。  葉率先喊道:“觀母大人。”  這位外表與月山習有幾分相似,卻更加儒雅的男人,正是月山習的親生父親。  月山家能夠在商業和政治領域取得如此高的成就,得賴於上一代的月山家主和這一代的月山家主,月山觀母在人類世界和種世界都有著極高的威望,不僅是有名的企業家,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種紳士。  他這輩子就月山習一個孩子,自然對月山習寵溺有加。  “習君的身體好了一點嗎?”  “好了。”  月山習完全沒有其他人害怕訴說戀情的情況,愉快地把事情告訴父親:“父親,我在追金木君,他快要接受我了。”  月山觀母早就從葉那裏聽說了不少事情,問道:“他不是失憶了嗎?”  月山習執著道:“我會喚醒他的!”  月山觀母對他未來的伴侶性別思考一秒,放棄了掰正的想法。  放在三年前,他肯定不會如此縱容習君,然而這三年來習君的種種反應讓他徹底明白了他的孩子把所有炙熱的感情都給了金木研。  沒有了金木研,就沒有意氣風發的月山習。  “習君,有什麽問題可以問爸爸,爸爸也許能幫你出出主意。”  “不用麻煩父親了,我自己能解決。”  月山習說得底氣十足。  父親一走,月山習就指揮葉去翻找他的收藏品,看看能不能挑到合適的禮物。葉心裏發苦,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幫忙,“習大人,您要送禮的對象是佐佐木世嗎?倘若是他,不如送鋼筆、胸針之類的東西。”  月山習含糊說道:“不是。”  可不能讓家裏人知道他要去見有馬貴將。  找出一份合適的禮物,月山習又折了一個漂亮的禮盒,想到金木君說有馬貴將的嗅覺靈敏,他噴了一點淡雅的香水上去。  明天務必讓有馬貴將滿意。  第二天,月山習換上最能體現他誠意的衣服,什麽花色都沒有,簡單的白西裝,紫色襯衣,氣質難得清爽了一回。  他提前一刻鍾到約見的地方。  那是一個專門喝茶的地方,環境意外的好,有山有水,庭院建造得別具一格。月山習一進來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茶葉清苦的味道,深吸一口氣,平緩內心的小緊張,四周基本上沒有幾個如他這般的年輕人。  從挑選的環境上,他就可以判斷出有馬貴將的性格了。  絕對是喜靜的人。  沒準已經進化到養老退休的級別。  對於這種人,他需要拿出完美的禮儀和百分百的客氣,不能擅作主張。  跟著身穿和服的侍者往前走去,月山習在一個標準的日式茶室裏看見了有馬貴將。青年的白發十分醒目,身上是最簡單的白襯衫和西褲,哪怕是端坐在那裏,都能感覺到他與眾不同的氣場。  冷靜,自持,如同收了鞘的凶器。  人類最強。  月山習盡量忽略對方的身份問題,坐到白發青年對麵,優雅得猶如人類世家出生的子弟。他把禮物送出,將有馬貴將當作一個普通的監護人。  “你好,我是月山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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