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哦哦那就好。你那邊如果有什麽意見可以跟我說的,沒事兒~】


    言外之意,凡事我來扛,別當麵杠那個祖宗啊拜托。


    南梔:【好的】


    以跟各類人相處的經驗來談,趙哥覺得南梔是那種心情好會發表情的人。


    而他們說了這麽幾句,別說表情了,連個感歎式的標點符號都沒見到。


    趙哥撐著額頭默默歎了口氣:【gene的脾氣不好你也知道嘛。如果相處過程有什麽不愉快的話,南老師不要介意啊,我們gene就是心直口快慣了。藝術家嘛,不太懂人情世故,多多包涵哈!】


    南梔:【不會啊】


    南梔:【我們最近幾天都相處的特別愉快~】


    南梔:【[笑臉][可愛臉][笑臉]】


    趙哥看著那一串波浪號,以及笑臉可愛臉……


    陷入了沉思。


    第29章 豆奶   “請你喝奶。”


    南梔不知道趙哥的真實意圖,就是覺得聊著聊著似乎能感知到手機那頭的情緒。趙哥的語氣就像……快要熱淚盈眶。


    用小作文花裏胡哨地誇了她好多遍脾氣好。


    南梔受之有愧,隻好用表情包結束了尬聊。


    剛結束尬聊,木逾的消息來了。


    他發了個委屈巴巴的表情,說:【姐姐,我到家了[小鯊魚哭泣.jpg]】


    南梔:【?】


    南梔:【不是早就應該到家了嗎?】


    她記得距季尋回家已經過了快倆小時,太陽也都偏西了。


    木逾發的每個字都是血淚:【他……他說下班高峰市裏太堵,出了門沒多遠就把我放下了。我倒了四趟地鐵,到站又打車,折騰了倆個多小時】


    木逾:【兩個多小時![小鯊魚再次哭泣.jpg]】


    南梔在心裏掐了下時間,季尋回來的點不算早。


    木逾家在城市對角線上,以季尋的速度,來回一趟確實不太夠。但也不至於剛出門就把人放下。


    她躊躇著給季尋發了個省略號,然後說:【木逾說他剛到家?】


    g:【嗯】


    南梔:【那剛才?】


    g:【他不是說車壞了麽。認識個朋友,在附近有個修車店,把他放那了】


    g正在輸入……


    g:【怎麽,有什麽問題】


    南梔:【沒什麽!再次表達感謝~![可愛][可愛]】


    南梔問完來龍去脈放了心,原來是木逾漏說了去修車那段。


    大概是車還沒好,最後還是隻能地鐵回家。


    這麽算,時間點都對上了。


    而此時此刻,季尋口中的那個地理位置無比優越、離小區十幾裏地、幾乎就跟郊外接軌、不倒個幾趟地鐵到不了的修車店也在猶豫不停。


    師傅:“老板,這車沒啥大問題。剛怎麽不叫客人再等等,這點小毛病我看個十分鍾就能搞定。”


    老板:“我都不急,你急啥。”


    師傅:“那車主啥時候來拿啊?”


    老板:“開去車庫放個兩天,等等,再等等。”


    ***


    半個禮拜後,木逾才拿到修好的車。


    這會兒南梔的腳踝已經恢複如初了。好些天沒到舞團報到,南梔暫且放過小臭脾氣,沒再去折磨他。


    她最近不怎麽刷工作群,也不怎麽關注娛樂新聞。一到舞團才發現,大家的討論話題高度集中在陳導的劇組上。


    南梔跟鄭老師一打聽,才知道好像是有媒體探訪劇組,拍到了楊茜和木子的舞戲。有幾張高清路透圖在網上傳得很火。


    六張楊茜的,三張木子的,分別是在兩場舞戲中拍到的。


    楊茜有底子,動作看起來很漂亮,且非常專業,再加上燈光效果好,確實足夠驚豔。木子也不差,隻不過在角度選擇上遜色一些。


    根據木子平時私底下吐槽,南梔一看就知道這應該是楊茜的團隊發的。


    女一女二之爭永不停歇。放到舞團也是一樣,分管舞團的想去主舞團,主舞團的想跳c位。


    不過之所以舞團都在討論這件事,是楊茜轉發時順便帶到了一句青年舞團。楊茜很會做人,說跳得這麽好看多虧了青年舞團的老師指導,還特別給麵子的艾特了舞團官博。


    挺冷清的官博一夜之間漲了好多粉,早些年發的訓練圖都被追著點了讚。


    這一波把青年舞團帶上熱搜,搞得最近一場表演的上座率很高。


    領導要求精益求精,三令五申說要把表演完成得漂亮。


    最近那場是主舞團的群舞。


    徐老師忙不過來,叫上鄭老師和南梔去幫忙考核。


    偌大的訓練室,徐老師坐在主位,南梔比兩位老師年齡要小不少,一點不搶風頭地坐在最邊上。兩位老師負責評判,她負責計分。


    主舞團的小姑娘們按順序一個個單獨考核。


    這些麵孔南梔都認識,也知道她們各自的能力。當初她敢把周盈盈推薦進主舞團,也是因為她自身能力拔群。


    培養了這麽長時間,是能獨當一麵的角色了。


    隻不過今天周盈盈從看到她開始一直都表現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好幾次表演中途,她眼神飄過來都被徐老師抓住。


    徐老師難免生氣,不等她跳完就訓斥:“眼睛看幾點方向?就這樣左右不定你怎麽跳c位?不專注你就甭跳了!”


    周盈盈被當麵批評,漲紅了臉。等跳完一曲,一個勁地道歉。


    徐老師對越喜歡的徒弟越嚴格,罵道:“道歉有用了?你上舞台也這麽跳你給誰道歉去?觀眾原諒你嗎?人家是來看藝術的,你跳的是什麽東西?”


    鄭老師打圓場:“行了行了,繼續努力。”


    “不合格。”徐老師毫不留情,轉頭示意南梔,“這不合格。”


    南梔知道徐老師的脾氣,越勸越上頭。


    她在徐老師身上找到了一點季尋的影子,忽然覺得前些天跟季尋鬥智鬥勇不是沒收獲。她起碼學會了什麽叫順毛捋。


    比如現在,南梔就乖乖記上不及格,然後有意無意說那麽一句,“是跳得不好,等結束了叫盈盈留下來再跳幾遍。”


    她是完全順著徐老師來的,同時也知道,周盈盈若是真的留下來繼續跳,徐老師很快就會印象流地選擇她最後跳得那個版本。


    結果麽,當然是心就這麽軟了……


    ——算了算了,還是你跳c位吧。


    果然,徐老師哼哼了幾聲沒反駁。


    周盈盈知道南梔在幫她,眼睛紅紅的,一等有機會就找了過來。


    “嫂子。”她輕輕喊了一聲。


    實在是喊順口了,等喊完周盈盈立馬蔫了,快速改口:“梔子姐姐……”


    南梔應了後麵那聲,問:“剛才老看我做什麽?白白被罵。”


    “我想跟你說我哥那個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說,“我已經知道了。我絕對沒有幫他辯白的意思!就是……好些天沒看到你了,想跟你說,無論如何,我都站在你這邊!”


    “說這個啊?”南梔笑吟吟的。


    “對啊!你想怎麽做都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就……就我哥也不會怪你。是他的問題,他的錯。”


    南梔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以後,在舞團就別提他了。”


    周盈盈拍拍胸脯:“好!”


    她說完打算回去加練,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我還能找你說話嗎?”


    “可以啊。”南梔語氣輕鬆。


    周盈盈站在原地嘿嘿傻笑。


    南梔催促她:“行了,三心二意就為了說這個,快去給徐老師再道個歉。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c位。”


    周盈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溜兒小跑回到訓練室。


    有些日子沒人在南梔麵前提周遠朝。


    南梔按住心口細細體會了一番。才隔了這麽些日子,她已經忘記當初那種頭腦發暈的難過感覺了。但畢竟不是鐵打金身。


    她還是覺得有一點點不舒服。


    南梔回辦公室趴在桌子上,感覺全身力氣都沉了下來。


    她不信自己還能被這事牽動,隻說服自己一定是大姨媽快來了,而不是因為周遠朝。


    到這天晚上下班,她還覺得自己隱隱有些不舒服。


    今晚不想做飯,也不想吃東西。她想買點什麽喝的回家,最好是甜食,能舒緩舒緩壓力和心情。


    這麽想著車就停在了小區便利店門口。


    這家羅森在道路轉角口,玻璃牆兩麵環繞,從外麵就能看清裏麵的情況。南梔下了車才走幾步,就看到了季尋在便利店裏。


    他還是冷酷弟弟的打扮,黑衣黑褲鴨舌帽,耳邊連兩段細白的耳機線。


    在冰櫃前站了不到五秒,就拎了瓶水轉身去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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