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傍晚,一係列檢查完成,何惜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甚至有點低血糖。


    何惜感覺自己暈暈的,下一秒就要暈倒,身體真的開始不聽使喚地向一邊傾斜。


    何知恩眼疾手快地接住何惜下滑的身體,站在遠處與陸雲深說話的陸今安匆匆趕過來,扶住她,“啪”一聲陸今安拍開何知恩的手。


    “你的手太肮髒了,不配碰她。”陸今安俊帥的臉上全是冷意,一雙狹長的眼睛冷冷地看向何知恩。


    “陸今安。”陸雲深用嚴厲的聲音喊著三弟的名字,“知恩是她大哥。”


    “大哥?踩著她往上爬的大哥。你怕別人行事不公所以才特意來的?真是我公正無私的大哥。”陸今安的氣勢逼人,咄咄不讓。


    陸雲深皺眉,不禁打量自己的這個弟弟,如果何惜身體真的如老中醫說的那樣,那他有必要提醒爺爺取消他們之間的娃娃親。


    一行人在國營飯店簡單對付了一口,興致缺缺沒什麽胃口,但是何惜吃的最多,都低血糖了當然要多吃,還有就是陸雲深不善的眼神,必須吃窮他。


    今晚是回不去了,陸雲深拿出自己的軍人證給何惜開了一間房,四人今晚在省城住下。


    飯後消消食,何惜早就恢複了往日的活蹦亂跳,陸今安則是一臉擔憂之色,看著何惜久久出神。


    何惜看向陸今安,下一秒,他也低頭看向她。


    陸今安狹長的眼眸裏隱在昏暗的光線裏,眼神有種難以言明的憂傷在裏麵。


    何惜的心尖一顫,她想要看清楚陸今安的神色,卻被他伸手摸她的頭發的動作擾亂了視線。


    “怎麽了?”何惜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


    “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拋棄你。”他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


    何惜的眼眸裏含著笑意:“放心,都是假的,就像我平時憑空拿出東西一樣,我有超能力。”


    陸今安愣了愣,眼裏的目光深沉。


    何惜拉起陸今安的手繼續向前走,指尖彼此傳遞溫度:“其實何惜早就死了,上次的推下山坡就死了,這也印證了杜蓉的話。”


    陸今安握緊何惜的手,把人拽進自己懷裏,神色嚴肅:“到底怎麽回事?”


    何惜原原本本地告訴陸今安自己原名叫何夕,一字之差,她死於意外醒來就在這具身體裏了,因此還獲得了超能力,還有她活下去的條件,以及不運動就會死的種種事。


    得到秘密的陸今安,神色沉了沉,俊俏的臉上浮現難以置信之色:“所以我喜歡的到底是誰?”


    何惜恨不得跳起來敲醒他的腦袋:“都說了,原主死了,你喜歡的當然是後來的我,你也隻見過後來的我。”


    陸今安的神色稍稍緩和,繼續問:“那你對多大?”


    “肉體十八,靈魂二十二。”


    陸今安有些失望靈魂才二十二,自己都四十多了,中年油膩大叔了。


    “談過對象嗎?”


    “初中不到一個星期的一個,高中經常打電話的一個,全部都是沒拉過手,沒接過吻,還有什麽要問的?”


    “哪一年的?”


    “二十一世紀。”


    陸今安點點頭,並不懷疑何惜騙他。


    陸今安低頭,用額頭抵著何惜的額頭:“所以這就是你和我拉扯,又拒絕我的原因。”


    何惜嗯了一聲:“不知道自己算什麽,不敢去愛。”


    “那怎麽又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依水而動的浮萍想找一個避風港歇歇。”


    陸今安語氣加重,兩隻手同時握著何惜的手腕:“就隻是歇歇?”


    何惜趕緊認錯:“不不不,是想永久停靠。”


    陸今安親上何惜的紅唇,唇齒糾纏間,說道:“何惜,遇到我你認栽吧!”


    何惜依偎在他懷裏,感受他熾熱的胸膛,有力的心跳,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有了依靠。


    何惜還說她今天之所以這樣欺騙你哥和何知恩就是為了替原主討回公道,沒有人在乎她,她在乎,套用一句話“回頭問因果,向天要公道”,有些衣缽需要有人繼承。


    林三妮給了賠償,那杜蓉呢?何知恩呢?


    她從未說過自己是善良之人,又怎麽會放過那些人。


    陸今安不滿地捏了捏何惜的臉,咬著牙說:“你知道我大哥跟我說了什麽嗎?要取消我們之間的娃娃親。”


    何惜兩腿發軟,嘴唇發麻,無力地往陸今安的身上靠了靠:“那你說怎麽辦?反正不能澄清我這身病是假的。”


    陸今安寵溺地點點頭,應了一聲。


    回到招待所就同陸雲深說:“娃娃親我不會解除,身體不好養就是了,心靈的創傷不見那些煩心的人就好了。”


    “陸今安,我說沒說過注意你的態度。”陸雲深幾乎是咆哮著說。


    陸今安也很氣:“你要他這個兄弟,不要我這個兄弟是吧?行,我不耽誤你們兄弟情,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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