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消失在天際,室外的光線逐漸變暗。


    何惜終於踏上回家的道路。


    不放心的陸今安早早等在村口,向著遠處眺望。視線範圍內除了白雪,就是逐漸光禿禿的大樹。


    漠河市的冬天是最冷的,陸今安走出來的時候沒帶手套,手指凍得通紅,得不到答複的日子是最難挨的,堅定又孤單。


    也許喜歡是初見時的驚鴻,女孩子不卑不亢的氣質,自信略帶張揚的笑容。


    騎車的何惜突然想到冬天了,他們還沒有堆過一次雪人,是不是太可惜了,是不是就像戀愛一樣,不談年紀過了,再談就不是一樣的味道了?


    一路上都在想著陸今安對她的好,心裏難免有所觸動。


    可惜這和被人逼迫談婚論嫁不一樣,也許她是想自由戀愛吧?!


    路上騎不動自行車,一路上基本都是推行,不斷有大朵的哈氣呼出,老遠就看見一個黑影站在那,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何惜的心觸動了一下。


    何惜加快腳步,越來越近發現真的是陸今安那個傻子。


    站在路中間的他,身上落著積雪,低頭看著地麵的單薄身影,就連受傷的那隻手都沒戴手套。


    他等在那裏,承著積雪,像自虐一樣懲罰自己。


    何惜喉嚨發澀,快速走近他,停穩車子,把手套套在他手上。


    “陸今安。”她的聲音有責備也有心疼,抬手摸摸他的臉,一樣冰冷。


    “自虐?說好的自信呢?”


    陸今安茫然地抬頭,看著何惜紅唇,他蹭掉手套,冰冷的打手落在何惜的眼睛上,捂住她過分明亮的眼睛。


    何惜的唇被撞了一下,不疼,卻怪怪的,陸今安偏頭,吻住她的唇,狠狠地吻著她。


    一瞬間何惜大腦一片空白,宕機了很久。


    回神過來嚇了一跳,推陸今安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受傷的手臂,“嘶”他悶哼一聲,嚇得何惜當即住手,她選擇一點點後退。


    後退兩步,也不知道是速度太快了,還是地麵太滑了,何惜摔在了地上,她反射性地出聲,瞪著陸今安,然後捂住屁股,站起來揉了揉,捂著屁股車子都不要了,氣死她了,不行回家躲躲。


    陸今安站在原地,許久,單手推著自行車回家,途中還罵自己,怎麽沒有及時扶起她,她嚇傻了,你呢?沒用。不過還是下意識舔了下嘴角,甜的。


    餘下的路何惜氣鼓鼓的走了回來,何菲看著她的動作,眨了眨眼:摔了?不是說申請宿舍了嗎?住單位也安全些。”


    蕭焰朝何惜的身後看看,沒看見陸今安的身影,疑問寫在臉上:“陸今安呢?他不是在村口等你?”


    何惜脖子一梗,臉頰跟耳朵飛快地泛起一陣紅暈:“別跟我提那隻狗。”


    何菲和蕭焰對視一眼,滿臉的問號。


    蕭焰擔心一隻胳膊的陸今安,抬腳出門沒走幾步遠就看見,單手艱難推車的他,蕭焰帶著看熱鬧的神情上前接過自行車。


    “你又怎麽招惹她了,罵你是狗?”


    陸今安喉嚨動了下,咳了一聲,凍的通紅的耳朵,完美地掩蓋了他的青澀,他想想說:“可能是不滿意吧?”


    “不滿意什麽?”蕭焰探頭過來詢問。


    陸今安笑著搖搖頭:“小孩子少打聽。”


    “你?不就大我幾天嘛。”


    晚飯何惜沒上桌,但是同何菲說了自己從明天開始住單位的事,她表示理解,一個女孩子晚上七八點鍾到家,還是在大山裏,太危險了。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一會的功夫家裏人都知道了,何惜沒有選擇和何家的父母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內心深處的她其實一直想要和他們刻意保持距離。


    何母為此氣憤的不像樣子,就差指著何惜的鼻子罵,說她不孝順,說她不知道為人父母的艱辛,說他她沒有責任心,撇下家裏的一大攤子不管,拍拍屁股自己逍遙快活去。


    試問,她的屁股能拍嗎?摔的不能碰,寸勁兒摔的是真疼。


    何母鬧了一會,何惜也聽累了,對她下了逐客令,終於安靜下來,何惜開始忙碌自己的工作。


    每日任務的跑步何惜在早上上班前完成了,留下的就隻有仰臥起坐和深蹲各三十五個。


    她針對現在大棚種植蔬菜遇到的各種病蟲害問題,提出現實的解決方案,以及現代的藥物如何合理出現的問題。


    偶爾出現還好解釋,大規模出現要怎麽解釋?畢竟不是一個科技水平可以研製的,如果他們要何惜拿出配方她又當如何?


    可能是真的累了,沒多久的功夫人就睡著了。


    陸今安來的時候敲門聲何惜都沒聽見,他見煤油燈還亮著,沒人應聲以為她還在生氣,於是推門進來。


    何惜背對著門口,趴在破舊的書桌上睡著了,她枕著手臂,眉眼安靜,有些挺的小鼻子,昏黃的燈光落在臉上,最吸引他的還是之前吻過的紅唇。


    他彎腰繼續看,許是感受到有人靠近,何惜自己睜開了眼,身在異鄉沒有安全感,何惜慢慢變得很警覺。


    她打著哈欠,抬起朦朧的雙眼看了看身邊的人,發現是陸今安,又想起在村口發生的事,伸手捂住自己的唇,臉不自覺紅了。


    陸今安直起身,偏頭看著她,輕笑:“真的決定要住單位了?”


    “嗯,來回的路程太累了,省下的時間還能多睡會。”


    何惜打開抽屜,拿出一個賬本,慢慢翻開:“你和蕭焰的錢和各種票以及花銷都在這上,現在還給你。”


    何惜另外又拿出自行車票和手表票,還有她大致估算的錢,賬早就應該算清楚,她也一直清楚地記錄著他給的每一分錢和票,從未敢動他的一份,一直以來花的都是自己的。


    陸今安一直盯著她,紅潤的嘴唇說出如此冰冷的話,漂亮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柔情,她怎麽能捂不熱?


    他繼續寒著臉,伸手奪過自行車和手表的錢和票,兩隻骨節分明的手快速將它們撕碎,居高臨下地說:“你休想劃清界限。”


    何惜另外一隻拿著賬本的手一頓,有點委屈,她難道不想讓自己幸福嗎?可她隻是一個遊魂,連這個世界都不屬於,怎麽給彼此未來?


    如今她的存在就已經是不負責任了,還要繼續不負責任嗎?有些後果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


    世界上真的需要後悔藥。


    早知道那晚就不要激動了,不激動也就沒有現在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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