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又早早就黑下,何惜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太陽了。


    何惜與其他三人揮手分別的時候,陸今安再次出現在昨天的位置上,眼眸深深地看著何惜。


    他靠著樹,姿態嚴肅認真,白色的毛衣,外搭是黑色的大衣,下身是黑色褲子,顯得他一雙腿無比修長。


    時間倒回。


    何惜家裏早上起床叫她吃早飯時,發現炕上的被褥早就收拾好了,自行車也不在家,應該是上班走了,一聲招呼都沒打。


    何父輕輕碰了一下妻子的胳膊:“是不是昨晚你說的話太重了?我聽說現在有個詞叫逆反心理。”


    何母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沒有怪罪自己說的話重,隻有對何惜的不滿,這孩子太不懂事兒了,怎麽就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陸今安這種“錦衣玉食”的闊綽少爺,攀上他吃喝不愁,將來再生一個兒子,必定能坐穩三少奶奶的椅子,她自己也有生財的道兒,將來說不定陸家就掌握在她手裏。


    何母寬慰陸今安:“都是何惜不懂事你別在意,回來我說她,咱們先吃飯。”


    何菲和蕭焰眼神交流,也是一臉無奈,不關心女兒,在乎錢?


    陸今安看何母一眼,擰了下眉。


    “過來,我們聊聊。”陸今安發出命令式的語氣。


    何惜瞧了他一眼,騎上車子路過他身邊時說道:“你在以什麽身份命令我?”


    隻留下一句話,她揚長而去。


    陸今安的表情微僵,在女生麵前他還是第一次吃癟,向來是女生追著他走,惦記他的人、他家的錢、他家的權勢。


    陸今安緊隨其後,不躲也不避,坦坦蕩蕩跟在她身後。


    高興過頭了,腳下沒注意,重重摔在地上,車子也砸了過來,何惜眉頭緊蹙,膝蓋真疼。


    陸今安離何惜有一段距離,有心無力。


    看見何須摔了還被車子砸了一下,腿上發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身邊,眼看到了,下車時自己也摔了。


    “duang”一聲,手肘磕在地上的聲音,何惜聽見了,陸今安忽視,緊攏的眉間還是代表有問題。


    “怎麽樣?還能站起來嗎?”陸今安隔著褲子在何惜的膝蓋附近輕輕探查她的傷情,大致是沒有傷到骨頭。


    何惜看著他,出聲詢問:“你的胳膊怎麽樣?”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陸今安起了逗逗何惜的念頭。


    聞言,他直接躺在地上,左手手臂放在前胸的位置,頭歪向何惜,麵色雖然慘白,但不足以掩其帥氣:“好像骨折了。”


    “啊?”何惜顧不得疼,雙腳並用爬向他,想要拽他起來去醫院,但是自己的腿又站不起來,最後搖搖晃晃站起來將車子扶好。


    一輛停在老鄉家裏給了錢的,並且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避免對方犯原則性的問題。畢竟她堅持性本惡。


    一輛騎著上最近的醫院。


    看著何惜的重視的態度陸今安還是很滿意的,決定不逗她了,他摸摸鼻尖:“我沒事,不用去醫院,剛才是逗你的,就是想看你著急我的……樣子。”


    何惜心下微動,但是不敢苟同,伸手掐他的臉,用力扯扯:“你說的不算,上車,去醫院。”


    陸今安看著身上沒有什麽肉,但是重量可不輕,騎到醫院累得何惜一身汗,臉熱得通紅。


    反觀他倒是沒什麽,遇到上坡路不鹹不淡地問:“要不我下來?”那你倒是下來啊,問有個屁用。


    還沒等她張嘴,他又說了:“我是為你受傷的,你就不能對我好點?”


    能,你坐著吧。就是推,也不用霸總下車,上坡你也坐著。


    咬緊牙關,她能行,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上坡路嘛,結果雪天路滑,差點再摔。


    “你中什麽用?”陸今安下車,閃到了胳膊,悶哼一聲,“我來推車。”


    “不用,我自己來。”


    拉拉扯扯也掰扯不清,好在醫院總算是到了。


    “什麽?骨折,真折了!”何惜隻是覺得事情麻煩了。


    醫生的診斷讓陸今安清醒過來,難怪那麽疼,問道:“現在能看嗎?”


    接診的醫生想了一下,說:“你等等我看看他們下班沒,這個時間點了。”


    縣醫院不比市裏的大醫院,下班時間之後就沒有什麽專業的坐班醫生,今天能不能打上石膏還真不好說,八成是要住院。


    最後的結果比較幸運,年輕的醫生不在,但是老大夫在,拍了片子打了石膏,花費了五六十,還好何惜的錢都是係統存著的,不然今天還真難說。


    由於傷勢不嚴重,陸今安沒選擇住院,拿了藥,二人搖搖晃晃回家了。


    此時天已經大黑了,何惜推著自行車看不清遠處的路線,與陸今安獨處也讓她的心情複雜起來。


    她呼出一口氣:“陸今安我們是盟友關係你知道吧?關於你不斷變化的演技,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沉著穩重的是他,溫文爾雅的是他,霸道冷漠的是他,到底什麽時候自己變成戲精了,他也不知道。


    陸今安停下來默不作聲地看了何惜一會,說:“需要刻意保持距離?我到底哪裏不好。”


    “都很好,是我不好。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誰都不屬於。”


    陸今安有一瞬間的錯愕,她知道了,她怎麽可能知道?重生的事他誰都沒說。


    陸今安自嘲,又輕笑道:“何惜,你或許不知道,女人越是難搞,就越會激起男人的鬥誌。”


    何惜無語:“誰便你。”


    回到家麵對何母的審問何惜一律不回答,因為沒什麽好說的。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無論別人說什麽、做什麽,她始終過不去自己心裏這一關。


    說大話要對原主的家人好,替她照顧他們,可是有誰來替她的人生負責。


    她也是受害者,現在是她何惜的人生,不是原主的人生,誰都不能代替她做選擇。


    她要活成自己的樣子。


    雪還在下,覆蓋了所有的痕跡,坐在炕沿邊兒的何惜抽泣著,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地往下掉,看起來楚楚可憐,門外的陸今安聽見聲音沒有敲門進來。


    轉頭離開時,突然對上何菲的眼睛,她的眼裏是擔憂,也有對他的不滿吧,怎麽能弄哭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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