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何家小院裏終於結束交談,所有人都簡單洗漱一番準備睡覺,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何惜。


    她窩在自己的大土炕上開始睡美容覺,眼前突然閃現係統的控製麵板,上麵時間在倒計時,還剩下兩個小時,每日任務還有未完事項。


    係統還給出警告:未完成每日任務將受到相應懲罰。


    何惜心裏默默祈禱:假的,都是假的。可是時間還在倒計時,何惜抬手揉揉眉心,等下回來又要重新洗澡。


    兩公裏跑回來後,困的何惜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倒在炕上睡著了,至於是怎麽跑完的她就不知道了。


    次日天剛亮,何惜就被叫醒,睜開眼的時候,何母就在炕沿邊坐在。


    困得何惜眼睛都睜不開,眯著一條縫隙,看見一個朦朧的身影,判定那是自己的母親大人。


    她的聲音甕聲甕氣:“媽,幾點了?”


    “四點。”


    何惜放心了,時間還早,她含糊不清地回複:“媽,這麽早是有什麽事嗎?”


    “也沒有什麽事,就是你娃娃親現在住在咱家你不好起太晚。”


    聽了這話何惜又氣又火,突然生出一種立刻、馬上將人攆出家門的想法,因為自己起不來而擱淺,不耽誤她心裏把對方罵了五六七八遍。


    最終何惜還是起床了,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已,一次就一次,就今天一次,明天誰愛早起讓誰早起。


    “小惜起來了。”何父麵帶微笑打招呼,所有人都注視何惜。


    何惜站在屋門口把在場的人瞪了個遍,隨後露出假笑:“早啊諸位。”


    陸今安露出無可挑剔的笑容,蕭焰則是麵無表情,他是被陸今安拉起床的,有著和何惜一樣的起床氣。


    早飯順理成章是何惜做的,西紅柿底疙瘩湯,其中配菜有蔥花、青菜碎、一勺蝦皮、一點紫菜、一點香油(依據個人口味選擇)、蛋液、鹽、生抽。


    香蔥雞蛋餅和韭菜雞蛋鍋貼,早飯有人吃的高興,有人吃的心疼,何父艱難地對妻子開口:“明天還是你做飯吧。”


    一時間小院裏突然安靜下來,誰也不敢動筷子,何惜趁機又拿一塊香蔥雞蛋餅,大快朵頤地喝著疙瘩湯:“放心,白麵咱家還有七十多斤。”


    “砰”,驚得何父直接掉凳兒。


    在場的人都想去扶他一把,他擺手拒絕其他人的幫助:“不用,我自己來。”


    何菲麵帶微笑,靠近何惜:“那也是你編手鏈賺的?”


    麵對如此奢華的早飯,何家父母不再那麽心疼,總算可以安心吃飯了,何父重新回到座位上,有意無意瞧兩眼何惜。


    飯後,何惜說了自己的打算,她準備去一趟縣裏,美其名曰:進貨。


    何家沒有重男輕女一說,對兒子何女兒是一樣的心疼,他擔心小女兒的安全,也為這艱難的世道悲哀。


    “爸陪你去吧?”


    有一瞬間何惜眼中的瞳孔都放大了數倍,她搖搖頭:“我自己可以,沒事的,拿編繩都是必須自己一人前去,人多對方不放心,放心我也不第一次。”


    何父故意冷臉:“不行,我跟著你,在附近等你,不打擾你們接頭。”


    在何父眼裏縣裏不同於鎮上,縣裏拍花子(人販子)的人多,他閨女水靈的還沒接受大地洗禮的小丫頭,怎麽都是不安全。


    那編繩一事本就是何惜編出來的,怎麽還能讓何父去,今日的隨機商城上有賣彩色編繩的,還有彩色小皮筋都是可以編織手鏈的。


    更有一元一百個的編繩小配飾,何惜更是買到最大值,商城的多項商品售空。其中最劃算的還是兩公裏跑換五十塊錢的這個商品,可惜最大值是一。


    何惜單純就是想出去走走,畢竟來都來了,怎麽能不出門看看,反正那邊的自己已經死了,她也無處安身,何不即時享樂。


    陸今安提議:“叔,我陪她一起去,我們下鄉出來衣服也沒帶什麽,就連洗臉的盆都沒有,正好讓她帶著我們去縣裏的供銷社。”


    何惜心裏是不樂意的,沒想到陸今安來這麽一出,隻能點頭同意,順道帶上何菲一起。


    何父何母拿著兩位鄉下知青的證件去了村部,昨天晚上的事直接駁了村長的麵子,他們怕兩位年輕人因為與自己家有關聯受排擠,特意替他們辦理手續。


    村長恰巧不在,支書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順利辦理了落戶,並且同意他們不住在知青宿舍。


    之後夫妻倆開始一天的工分生活,今天的工作是薅草。工分製,能者多勞,基本是一趟過去兩根壟,一上午一畝地。


    四個人一路坐著牛車輾轉來到鎮上,轉乘汽車去縣裏。


    姐妹倆倒是穿著低調,兩位少年郎怎麽看也不像鄉下人,主要還是那張臉的禍,沒有經曆過風吹雨打的蹉跎。


    車上人多,四人都是站著,何菲時不時低頭看看自己潔白的回力鞋,生怕誰踐踏了它的清白,看周圍的每個人都帶著有色眼鏡。


    一路相安無事,少年郎將姐妹倆護得還好,基本沒有受到人群的擠壓,尤其是何菲的鞋。


    下了公共汽車何菲低頭盯著看了那鞋十幾秒,問何惜:“惜,你看我的鞋是不是髒了?”


    聞言何惜笑了起來:“姐,神經過度了。”


    她不情不願地冷冷看著遠去的公共汽車。瞪它好幾眼:“一定是剛才那女的她就是嫉妒我,擦邊踩我鞋了。”


    三人對視一眼,默默歎氣。


    何惜偷偷打開控製麵板,查看路線,尋找到一片無人區,選定那裏就是交易地點。


    奈何怎麽都甩不掉三個尾巴,說什麽:我們不看、就在附近等你、為了你的安全等等。


    得到她的回應,三人一直徘徊在不遠處,何惜開始自我飆戲。


    再回來是何惜手上拿了一個布包,裏麵都是好看的手繩,五顏六色一看就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風格,還有配件材料。


    何菲開始迫不及待地催促:“惜,咱倆這關係你送我一個唄,”她輕輕撞著何惜的肩膀。


    豪爽的何惜大手一揮每人一條手鏈。


    陸今安下意識朝何惜看去。


    剛剛高中畢業的小姑娘,蔥白的手指,自信張揚的笑容,他打從心裏覺得活著真好。


    許是感受到了陸今安的注視,何惜轉頭看過來。


    小聲警告他:“我們是盟友關係,注意你的心。”


    陸今安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附身靠近,以調侃的語氣說:“娃娃親,自尊自愛是好事,自戀可就不是了。”


    現在的何惜戀愛經驗不豐富,一個是初中時的同學手都沒拉過,一個還是初中同學轉線上,隔著手機談戀愛,都是紙上談兵。


    何惜抬頭看了一眼他,樂了:“希望如此。”


    可是這一幕在何菲看來是關係拉近的表現,近距離相處的兩個人看來真是好事將近。


    何菲一臉姨母笑被蕭焰瞧見了,探頭過來:“你就不怕好白菜讓豬拱了?”


    何菲不樂意了,轉頭想要與他理論,剛剛轉頭近距離對上他的側臉,蕭焰同時也偏頭,四目相對時有一瞬間的恍神。


    望著蕭焰幹淨的眼白,何菲的心突然悸動了起來,她著急地推開蕭焰,做賊心虛地低頭前進。


    “哎,你等等我,一會我們走散了。”蕭焰在身後追趕。


    何惜和陸今安看著這一對,有一種老父母的即視感。


    “能成嗎?”陸今安問何惜。


    何惜眨眨眼,反問他:“他父母接受女方年紀比他大嗎?我姐二十。”


    陸今安輕笑一下:“俗話說的好,女大三抱金磚,大兩歲不是事兒。”


    何惜煞有介事地抿嘴笑:“撮合著試試唄。”


    到了供銷社男生的關注點在自行車上,還是兩個人都買,何菲眨眨眼睛,努力將內心的酸澀壓下去。


    她拉著何惜的手準備離開是非之地,何惜突然被陸今安叫住:“怎麽,不買都不看看?”


    何惜怒瞪他,他突然勾唇一笑:“叫聲好哥哥,給你買。”


    何惜笑了,矜持呢?這個時代的矜持?還真是妥妥的浪蕩公子。


    何惜沒有什麽反應,但是周圍人看熱鬧的態度還是讓何惜備受煎熬,人未張嘴耳朵先開始紅了,滴血的耳朵比臉要深還幾個度,她喉嚨發幹,就是不張嘴叫人。


    一旁的蕭焰調侃他:“過分了,追女孩子哪有這麽直接的,再說了這裏還有這麽多人,還有啊,你太不要臉了。”


    陸今安一副老成的樣子:“你不懂,喜歡對方要勇敢表達出來,不然對方怎麽知道。”


    架在火上烤的何惜做了努力的掙紮,生澀地叫出“好哥哥”三字,她的聲音極低,莫名勾人,若不認真抓住就會悄悄從指尖逃走。


    “買,鳳凰牌26自行車,你自己選。”陸今安拿著自行車票,尾音上翹,聽著是心情極好。


    圍觀的人都傻眼了,何菲也不相信,隻有蕭焰知道自己兄弟這是認真了。


    好事的人開始問何菲:“他們什麽關係?”


    何菲大方地介紹:“娃娃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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