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禮隻知道這些畫是他外婆喜歡的一個叫許鳶的青年印象派畫家畫的,他外公拍了挺多幅,跟搞批發似的,基本每個房間都掛有。


    聽見這話,溫瓷訝異道,“這兒房間這麽多,每個房間一幅,你外婆一定是她的狂熱粉絲。”


    徐時禮不置可否,“她是很多人的狂熱粉絲。”


    溫瓷當時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後來相處下來才知道徐時禮外婆修煉了一顆老辣的童心。不止興趣廣泛,還會去追星,追的星上至七八十歲的影星戲骨,下至二十的小鮮肉。


    今天溫瓷睡徐時禮房間,徐時禮睡隔壁的客房去了。


    來時什麽也沒帶,溫瓷沒有換洗衣服,暫時拿徐時禮衣櫃的將就著。


    兩人清晨回到莊園洗完澡各自回房間,溫瓷一覺睡到了天昏地暗,再次睜開眼睛時看著陌生的環境適應了好一會兒。


    外頭天光黯淡了下來,莊園裏頭一片漆黑。


    溫瓷換回自己衣服去敲了隔壁的門,打開發現徐時禮不在,於是走下樓梯。


    樓梯昏暗,她慢吞吞地往下走,發現樓梯口出現了個人。


    樓梯口對著敞開的大門,他站在樓梯口處背對著門外天光,下頜微抬,線條幹脆利落。


    溫瓷對著他的方向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問,“……你去哪了?”


    他站那沒動,“睡飽了?”


    溫瓷點頭,“睡了十二個小時。”


    現在是裏昂時間晚上八點整。


    徐時禮“恩”了聲,“我也剛起,下來讓廚房做點吃的。”


    溫瓷訝異,打哈欠的手一頓,“這裏還有專門的廚師麽?”


    徐時禮勾唇,“八大菜係都能做。”


    溫瓷:……牛批。


    徐時禮外公沒休息多久便去了醫院,隻兩個人吃,廚房裏做了三道菜,一道西紅柿炒蛋,一道紅燒肉,一道青菜,吃完飯後溫瓷又開始困倦,回房間。


    翌日兩人起了一大早。


    徐時禮的堂妹恰好在這邊讀大學,個子和溫瓷差不多,徐時禮便打電話讓她送兩身衣服過來,連帶著裏麵的貼身換洗衣物她來時也一道幫買了。


    不過人上午有課沒多逗留,送了東西就走了,說下次一定要聚。


    溫瓷換上條牛仔褲,白色t束進牛仔褲裏,腳下一雙白板鞋,從房間裏出來正好碰見也從隔壁出來的徐時禮。


    兩人一同去醫院看望外婆的路上買了束劍蘭。


    寓意福祿,富貴,安康。


    徐時禮外婆一早便醒來,此時病房裏隻剩下護工。


    護工說老人家術後沒多久便醒了,休息了一天後就看起了電視,嫌人多礙事,把季枚等人都趕去附近開酒店休息了。


    徐時禮外婆覺得,人從鬼門關走一遭得以幸存,大難必有後福。


    他外婆心情好,便恢複得好。


    第二天同一個時刻,溫瓷和徐時禮來時外公正因有醫生找,出去了一趟。


    兩人站在病床前,被徐時禮外婆訓斥了一頓,“不是說了嗎?出院那天來接我老婆子就好,你爸媽剛走你們就來了?公司和電影都不要啦?你跟小瓷杵那做什麽啦,當著我電視機啦都!皇上正要納紫薇為妃呢!”


    於是,兩個人被趕了出來。


    溫瓷和徐時禮站在病房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笑出聲來。


    徐時禮外婆真的是個活寶。


    這才術後幾天,就生龍活虎了。


    正巧沒事幹,兩人約了個會。


    溫瓷和徐時禮去到列車台,點兵點將點到哪去哪,即刻買了去往巴黎的列車,裏程時長一小時五十分鍾。


    列車上溫瓷用手機查了下,發現法國巴黎的景點基本都沿著塞納河沿河而建,時下便決定到塞納河畔去感受下巴黎的浪漫風情。


    下了火車後約下午六七點,他們直抵塞納河畔。


    兩人牽著手走在塞納河畔,遠遠就看見了前方高大的埃菲爾鐵塔……那座始建於十九世紀末,高300多米,象征著忠貞不渝愛情故事的巴黎鐵塔。


    溫瓷大一上公共課閑來無事時刷到過欸菲爾鐵塔的故事,大概就是說鐵塔的設計師自夫人去世後終生未娶。


    法國麵孔說著正宗的法語,三兩往來,他們的語言和這入眼的景色一樣羅曼蒂克,溫瓷突然想起之前徐時禮和他外婆的主治醫師交流也是說的法語。


    “徐時禮。”她叫他說,“你什麽時候學會法語的?”


    溫瓷今天白t束進天藍色牛仔裙裏,牛仔裙過小腿肚,側麵還開了個叉,露出白皙的腿,裙擺隨著她走路在腿邊晃動,搭配簡單幹淨,卻好看又靈動。


    走在在巴黎的街道上,呼吸著異國空氣,藍的天白的雲,讓人心情舒暢。


    徐時禮垂眸,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大一的時候來這邊學的,也不是很會,可以簡單的交流。”


    塞納河畔沿途不少雙手緊牽的情侶和外國遊客,溫瓷和徐時禮兩道身影匯入遊客之中,隨著人潮共同往前,身後有中國遊客一眼就看見他們,細聲討論。


    一群大學生討論著,“你們快看!前麵那對情侶顏值好高呀!小姐姐紮著馬尾,又瘦又漂亮,小哥哥也好帥氣!不笑都那麽帥氣,絕了!”


    “是中國人吧,我剛剛好像聽見小姐姐說中文了!”


    “好多老外也看他們,太為國爭光了!!”


    夕陽西沉,天被映得似楓葉紅。


    鎏金色的陽光鋪灑大地,曬得塞納河河水波光粼粼,男生一手牽身邊的女孩,一手習慣性抄褲兜,兩人的身影看起來如同天生的燦陽般奪目耀眼,又極度登對。


    溫瓷問他,“那你好用法語怎麽說?”


    “bonjour”,他說。


    徐時禮的發音咬字很清晰,嗓音低沉,略啞,這門語言從他口中說出來,讓溫瓷覺得別樣好聽。


    溫瓷重複一遍,讀得有瑕疵,他便糾正她一遍。


    溫瓷又問,“再見呢?”


    “au revoir,再會的意思。”


    “那,我愛你怎麽說?”


    他微愣,輕哂,“溫瓷,這個不在我的知識體係裏。”


    溫瓷不大相信,懷疑的目光看他,“我愛你應該是挺基礎的吧。”


    他舔了舔唇角,“是挺基礎倒沒錯,但當時用不上,就沒學。”


    溫瓷一噎,沒說話了。


    沿著河畔岸邊沒走多久,與鐵塔越來越近,溫瓷給徐時禮講了埃菲爾鐵塔設計師的故事,“你知道它的含義是什麽嗎?”


    “是什麽?”


    “是一句情話‘無論你在哪裏,無論何時,假若你願意回頭,我一直在守候。’,你看,塔的附近沒有高大建築,人們一抬頭就能看到它。”


    溫瓷抬手指過去,指著那座世界知名鐵塔。


    三秒後,她發現他並沒有看塔,逐收回目光看向他,不滿道,“我讓你看塔,你看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


    徐時禮眸光認真地注視著她,直言道,“塔沒你好看。”


    這話說得一本正經,溫瓷唇邊不由自主悄然彎了起來,招架不住這一本正經的誇讚,轉移話題,“我想跟它合影,我們合個影留個念吧徐時禮。”


    說著溫瓷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將手機握低,找了一個自拍角度,將手舉過頭頂比劃了個半顆心。


    徐時禮一開始沒懂,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同樣將手舉過頭頂。


    溫瓷麵無表情提醒他,“另外一隻手!!”


    徐時禮:“……”


    他才又換了半隻手,彎著弧度舉過頭頂,另外半顆心與她那半顆心成功對接,身後的埃菲爾鐵塔成功被他們那顆心圈住。


    溫瓷提醒他,“你得笑,徐時禮。”


    徐時禮從小到大就沒照過幾張相,覷她一眼,對上她視線,最後屈服,意思意思揚了下嘴角。


    那一瞬,溫瓷滿意地摁下快門。


    夕陽,黃昏,鐵塔,一顆心,兩人,這一幕就此定格。


    河畔有風吹到耳畔,輕輕柔柔,溫瓷把掉落下來的幾縷頭發勾到耳後,看著那張照片,覺得照得還挺好看的,隻是塔隻照了個尖尖,照不全。


    溫瓷巡視一圈,上前請求幾個路過的華人學生堆中一個女生幫忙拍個全身照。


    大概是同為中國人,語言熟悉,她不假思索爽快地答應了,替他們找好了可以讓塔入全鏡角度。


    幫他們攝影的女生認真地替他們找好鏡頭,看著鏡頭框裏的他們。


    那個小哥哥一米八往上的個子,好看的下頜線勾勒出一張帥氣異常的臉,上身穿著件白t,白t下牛仔直筒褲襯得一雙腿修長又直,精瘦腳踝下踩了雙ptheym白板鞋,和旁邊的小姐姐的白t牛仔裙是很刻意的情侶裝。


    這兩人站一起又沒牽手,又沒啥親密舉動,莫名的就是叫拍照的女生覺得很甜。


    站好位置後,兩人一同默契地將視線往這邊看向鏡頭,小姐姐主動牽起小哥哥的手。


    那小哥哥側眸看向小姐姐,此時,開口說了句話。


    這個距離,舉著手機拍照的女生聽得一清二楚。


    他說,“je t'' aime”


    小姐姐詫異看他一眼,“什麽?”


    他淡聲說,“法語裏我愛你的意思。”


    “je t'' aime”,他又重複了一下,正宗發音,標準咬字,聲線和這羅曼蒂克的城市一樣撩人心池,聽得拍照的女生心如擂鼓,一陣激動。


    太甜了!!


    賊他媽的甜!!


    甜到女生隻顧著激動,差點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了,趕緊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抓拍了一張,按下快門將這一幕拍下。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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