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年憋屈地在前麵引路,彎彎繞繞穿過休息室大廳,到達岑風的化妝室。


    有工作助理從裏麵推門出來看見岑年,提醒他們,“風哥在裏頭換衣服呢,你們等等吧。”


    岑年點頭說好,然後詢問溫瓷,“我們等會去吃宵夜,然後晚上你別回去了,跟我們住酒店?讓我哥助理給你單獨開間房。”


    不待溫瓷說話,旁邊人淡淡開口,“我不同意。”


    溫瓷本來也沒想答應,沒想到這人先開口了。她和岑年一同看向站在身後,輕倚靠在牆邊的徐時禮。


    他靠著牆,雙手環在胸前,淡聲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家不允許夜不歸宿,外麵不安全。”


    岑年覺得好笑,“有什麽危險的?她跟我們一塊。”


    徐時禮緩慢抬眸,沒看岑年,隻是對著溫瓷說,“規矩就是規矩。”


    溫瓷雖然也沒打算在外麵住,但止不住好奇問他,“我們家什麽時候有這個規矩了?”


    徐時禮輕舔上牙膛,“以前是沒有。”


    他頓了下,麵無表情看著溫瓷繼續說,“但是現在有了。”


    溫瓷沒說話,徐時禮擔心引起小姑娘的抵觸情緒,便又說,“你跟兩個男的在外麵不安全,你也可以打電話給季女士試試,她不會同意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有那麽點講道理的意思了。


    不過,岑年不爽了。


    “草,什麽叫兩個男的啊?”


    岑年正想跟他battle,此時身後化妝間的門打開了。


    岑風把演出服卸下,臉上厚重的演出妝洗去,出現在休息室中心。他目光掠過徐時禮,準確地落到站在岑年身後的溫瓷身上,溫和地笑著叫她,“溫瓷。”


    溫瓷循聲看了過去,笑吟吟地,“好久不見,岑風。”


    岑風走過來,挑著眉,“這是你季阿姨家的……?”


    徐時禮直起身子,勾唇說,“徐時禮。”


    岑風笑說,“你好,我是岑風。”


    休息室與化妝室之間就隔了幾道臨時建立起來的板子,隔音效果幾乎為零,剛剛岑年與徐時禮的對話一字不落進入了化妝室裏。


    岑風笑而不語兩秒,開口問,“你就是溫瓷口中不是親哥哥勝似親哥哥的那位吧,溫瓷在你家的日子麻煩你了,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溫瓷詫異地看向岑風。


    她總覺得他這話說得稀奇古怪。


    溫瓷沒時間多想,緊接著便聽見徐時禮的聲音。


    “不麻煩,她沒大沒小地也從來沒把我當哥,我也不是她哥。你說是吧,溫小瓷。”


    溫瓷對上徐時禮,茫然地“啊”了一下。


    他目光裏藏著某些深意,又重複了一遍,“你把我當親哥了嗎,溫瓷,我問你呢。”


    溫瓷正想說話否認,便聽見岑風說,“溫瓷自然把你當成親哥來看待,住進了別人家裏,總是要奉行別人家的習慣的,不過以後就好了。”


    溫瓷:“……”


    徐時禮輕笑,“什麽叫——”


    “停!”


    溫瓷神情厭世,覺得這兩人的對話過於莫名其妙。


    第一次見麵的兩個人雖然眼帶笑意,但是對話怎麽聽怎麽奇怪,裏麵夾帶著某種火藥味,就跟有過節似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同性相斥?


    兩人都是長得好看的帥哥,具有排他性也不是不可能。帥哥與帥哥之間,偶爾也是會存在這個問題的,溫瓷如此分析著。


    在她喊停的一瞬間,岑年岑風以及徐時禮三人一並看了過來。


    她看著他們,有些啞然,出口解釋說,“我……餓了。不是說去吃宵夜嗎?”


    第32章 32   很醋


    清場後,偌大的體育館隻剩下工作人員。


    晚間陣陣清風穿堂而過,入館口前空闊寂寥。岑風站在入口前給助理打電話,沒多久,一輛黑色低調保姆車停在入館口處。


    一路上車裏沒怎麽說話,隻剩下岑風給經紀人打電話匯報行程的聲音。


    “好。”


    “恩。”


    “知道了,會戴好口罩的。”


    “行了,不會被拍的,放心吧。”


    掛完電話後,岑風轉過身去,微愣。


    車子穿梭在國道上,柔和月光從外頭透過鉛灰色的車窗斜斜打入,月光筆直地落在溫瓷的睡顏上,她和徐時禮坐最後排。因為車子行駛偶爾不是很穩當,溫瓷睡得有些搖晃。


    就在岑風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就看見她旁邊的人伸過一隻手把溫瓷的腦袋往他那邊一扶,讓她安然地枕在他肩膀上睡。


    那人把這動作做得無比自然,仿佛兩人合該就這麽親密。


    岑風目光裏閃過絲異樣,而後轉過身去輕聲讓司機開緩一點。


    岑年沒注意後頭,低頭在手機上挑選著附近吃東西的地方。


    這個點商場也都沒開,隻剩下附近的宵夜檔口了。


    這個點吃燒烤人多不方便,岑年挑了一家接地氣的火鍋店。


    沒多久,車子跟著導航開到火鍋店所在的街道,溫瓷被身邊人輕輕拍了一下。


    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扯開身上披著的衣服,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問,“到了?”


    徐時禮頷首“恩”了聲,示意她從車流少的那邊下車。


    溫瓷上車時嫌車內暖氣開得足就把外套脫了,下車時她把外套放車裏沒拿,徐時禮看見就給她一並拿下去了。


    這條街道是著名的美食夜場街,是當地人和外地人都愛來的地方,盡管到這個點了,來往的人和車依然不少。


    岑年和岑風走在前頭帶路,溫瓷和徐時禮走在後頭。


    岑年轉身看著溫瓷說,“你們校服怎麽長這樣?”


    岑年出了體育館的時候就看見這兩人身上的校服了。


    容城一中的校服是偏日韓式校服那一款,溫瓷此時穿著百褶裙,束進裙子的白襯衫外套了件小馬掛,而她旁邊的徐時禮身上是容城一中基礎款那套,黑褲和白襯衫,白襯衫外穿了件修身的校服外套,外套左胸前袖著金色的“容城一中”校標。


    岑年隻在當初去日本當交換生訪學的時候在國外看見過這種校服,鮮少在國內看見運動服款式以外的校服。


    岑年還以為,國內都是那種醜醜的,又肥又大的校服呢。


    他轉過身看著這兩人,嘀咕了句,“怎麽穿起來像情侶裝。”


    溫瓷沒聽清岑年的話,眯著眼睛問了句,“什麽?”


    岑年說沒什麽,轉過身去拿胳膊肘碰了碰身邊人,小聲問,“岑風,你覺得他們校服像不像情侶裝?”


    岑風拿餘光覷了他一眼,沒說話。


    岑年“嘖”一聲,湊近了些,“心情不好?你經紀人又囉嗦你了?”


    美食街道道路寬敞,但不允許進車,所以人群雖然來來往往的,倒也不擠。


    岑年在網上訂的九宮格火鍋店在美食街的盡頭,沿著美食街走個大概十五分鍾就到了。


    火鍋店裏被刷得一片火紅,連上二樓的實木樓梯都一派豔紅色。


    在二樓落座後,岑年三兩下就點完了單。


    溫瓷坐在火鍋前,瞬間被火鍋的熱氣吹得清醒了。


    火鍋店的位置兩兩相對,徐時禮坐溫瓷旁邊,往她麵前放了用小碗裝的調料,溫瓷垂眸看見調料上灑滿了薑絲和蔥花......


    很快,對麵一隻手過來,把溫瓷麵前的小調料碗拿走了。


    溫瓷抬頭,對上對麵。


    “她不吃這個。”岑風把她的調料碗拿走了,放到自己麵前,又把自己麵前的醬油碗換給她。


    徐時禮微愣,低眸看溫瓷,抿了抿唇問,“你不吃?”


    溫瓷轉過頭來,“啊”了聲說,“少吃。”


    也不是不吃,隻是小時候不太愛吃,但是長大後倒也沒那麽挑了。


    溫瓷用筷子把碗裏的魚蛋戳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便聽見岑年問,“我記得你以前不是一點蔥都不吃的嗎,溫瓷。”


    “那是以前。”溫瓷說。


    “我記得你以前很多東西都不吃。”岑年撇了眼她碗裏的原封不動的東西,“還有魚蛋,誰給你夾的啊,岑風?你不知道她不吃這個?”


    “......”


    溫瓷戳魚蛋的手一頓,緊接著旁邊徐時禮伸手把她碗裏的魚蛋夾走了。


    兩分鍾後,徐時禮從凳子上起來,“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人轉身朝服務員的方向去,問洗手間的方向。


    溫瓷看著他的背影,啞然。


    “溫瓷。”


    岑風喊她她才轉過身來,“啊?”


    岑風看著她,想想還是什麽也沒說,人笑著道,“沒事,看你們相處好像挺不錯。”


    溫瓷咬著筷子尖,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還行吧。”


    岑風沒說話了。


    溫瓷覺著太久沒見了,她和岑年倒是沒什麽,隻是和岑風倒是還和以前一樣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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