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緊貼在座位上,內心祈求這隻鬼千萬不要看他一眼,記在三日月頭上的仇千萬不要記到他頭上!  鬼走了,眾人再次鬆了口氣。  三日月將剩下的鹽烤鯛魚打開,微微一笑,“你們不吃嗎?還有很多呢。”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啊!”我妻善逸終於忍不住了,淚目著哭號,“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一個無辜的列車員呢???放過他吧!!”  也放過我!!!  三日月佯裝驚訝,“過分嗎?可這不是他應該做的工作嗎?”  狐之助差點笑出來,連忙用尾巴擋住臉。  對真相一無所知的我妻善逸拚命證明自己的觀點:“當然啊!!!當然過分了!一個可可憐憐的列車員這麽努力的服務了!但還是要被你找茬!他不可憐嗎!”  圍觀的炭治郎瞳孔地震,一時間不知道我妻善逸是真的還是裝的。  “炭治郎,你覺得呢?”  聽見三日月的話,炭治郎冷不丁回神,“我、我覺得……”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三日月先生按自己喜歡的來就好,當然,您也可以休息一下。”  “那好吧。”三日月的口吻很是無奈,“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沒什麽事情了。”  ……  “什麽……?”  黑發綠眼的男人眸光顫動,像是聽到斷腸離愁之詞,眼底幾乎閃過淚光,“這怎麽可以呢……”  眾人驚異於他的反應之大,卻在下一刻聽到不可思議的話語:“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啊。”  魘夢字字真心,飽含真情,“正是因為有您的存在,我的工作才有了意義。當然,還有這些先生。”沒人發覺後一句是順帶的,還很敷衍。  ——當他聽到三日月微笑著說出“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時,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恐懼與逃離。  這比無慘大人給他的感覺還要刺激!  魘夢渾身戰栗,抑製不住的發抖,用像是哽咽一樣的聲音懇求,“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順便還加上一句:“請不要告訴我的總管,會扣薪酬的。”  這下少年們真的搞不清了,不是吧?難不成這鬼真的是單純來工作的???  接下來的時間,四人暈暈乎乎地聽著這隻鬼極盡溢美之詞,從他那裏得到的吹噓簡直比這輩子加起來還多。  反觀三日月,一臉淡定,像是早就習以為常。  ……也是,這麽好看的人,應該已經對這些讚美有抵抗力了吧。  魘夢還想再說,卻被三日月悄悄拉住一隻手。  不知怎麽,他竟覺得皮膚有些發燙。  接著,他手背上的嘴被填了一把瓜子——還是他剛才親自拿來的。  魘夢驚得後退幾步,捂住手背。  三日月勾起唇角。  魘夢這番突然的動作將少年們驚動了,視線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三日月先是隱秘地一笑,繼而眉眼浸上驚訝,“那是什麽?”  魘夢哽住,懂了,這是讓他閉嘴加滾蛋的意思。  於是,上弦之壹是鬼的身份暴露了。  黑發綠眼的鬼撥開那縷遮眼的發絲,露出另一邊刻著“下壱”的眼瞳。  少年們如臨大敵,拔刀站起,引得其他人紛紛注目。  其中炭治郎最為忐忑,他曾親自與下弦之伍對戰過,“伍”都那麽強了,“壹”會是怎樣的水平呢……  下弦壹無辜地看著他們,“其實,我隻是想工作而已。”  學上弦零大人的。  然而少年們怎麽可能相信,紛紛質問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魘夢眯起眼眸,像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樣自言自語:“人類的內心脆弱得像玻璃一樣,先將精神摧毀,剩下的肉.體就如行屍走肉一般,再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話讓炭治郎心情一沉,掌心隱隱透出一絲濕汗。  下弦之壹到底擁有什麽樣的能力……  魘夢還想再說點什麽為自己助興,接著聽見三日月低咳一聲,立刻凜然,舉起那隻生有一口的手,吐出細語:“睡吧……”  強控。  幾乎是一瞬間,整個車廂的人意識全無,就地仰倒在座椅上。  除了三日月。  在車廂裏轉了一圈後,三日月發現大部分人的臉上露出的都是微笑,唯有炭治郎在流淚,便起身過去幫他擦拭了一番,又揉了揉那堅硬的腦袋。  身後遞來一根繩子,魘夢憧憬地問:“大人,需要我幫您係上嗎?”  他認為三日月是要享用這一車大餐,如果從旁協助的話,說不定能討一兩個人頭吃吃。  三日月卻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意都斂下許多,“不需要,你可以下去了,之後把血鬼術解開。”  魘夢心中一陣驚惶,恭恭敬敬地告退。  沒過多久,車廂內鼾聲四起,乘客們從肉靈分離的狀態轉為了正常的睡眠。  三日月將少年們挨個扶好,正忙時,卻聽見背後傳來一道輕喃:  “三日月……先生……?”  回過頭,炭治郎仍舊沉睡著。  但是,對方的夢裏為什麽會有他?  ……  在見過死去的家人們之後,炭治郎來到一個奇怪的夢境裏。  那是一個迷霧中的庭院,莫名聽見有人叫他“主殿”,而他也潛意識知道,這是他的刀劍付喪神。  刀劍付喪神……不是傳聞故事裏的鬼怪靈物嗎?  他繼續向前走著,看到遠處一抹模糊的深藍色,奮力直追,等到離那人還剩咫尺之遙時,視角又忽然一變,他與對方麵對麵地站在一起。  深藍色的狩衣,金色的甲胄,金色的流蘇……雖然現在的三日月先生並沒有穿戴那些甲胄,但聲音長相無疑就是他。  “你是岩融那天遇見的審神者吧?你好,我是灶門炭——”  “抱歉……我又忘了。”  “抱歉,日輪就是這樣的性格……”  屬於他自己的聲音響起,異常陌生又異常熟悉。  岩融?審神者?日輪?是日輪刀嗎?  情景幾番變化,猙獰的怪物和耀眼的刀光在他眼前一晃而過,然後身體就像灌入了涼水。  天亮了。  炭治郎從夢中驚醒,日光刺痛了他的雙眼,眼睛周圍緊繃酸澀,像是剛哭過一樣。  車廂內吵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裏,引導著他漸漸清醒。  ……自己睡著了?  不對,之前好像發生了什麽——  鬼!  炭治郎一個挺身站起來,掃視四周,乘客少了很多,但周圍並沒有打鬥或受傷的痕跡。煉獄先生、善逸、伊之助都在睡著,一切都好像從未變化過。  窗邊,穿著深藍色狩衣的青年正一臉平靜地看著窗外,像是在發呆。  三日月先生什麽時候坐回去的?  似乎注意到他的動作,對方轉過頭來,露出一個笑容。  “炭治郎,你醒了啊。”  “三日月先生……”  炭治郎甚至懷疑自己現在到底是不是真正清醒著的。  他好像做了一場很漫長又很真實的夢,現在腦子都還懵著。  “各位乘客……終點站到了……請拿好行李下車。”  列車員的聲音響起,提醒剩下的人該下車了。  三日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隨人流向外走去,經過少年身旁時,還注視著那雙暗紅色的眸子笑了笑,“不下車嗎?已經是最後一站了。”  炭治郎一愣。  他看了一眼車票,確定了上麵的時間和地點後,手忙腳亂開始推人。  “煉獄先生!善逸!伊之助!快醒醒!我們好像坐過站了!!!!”第305章 專業指導  坐過站的後果是一行人要往回趕, 所幸任務地點離車站不遠,隻需走路就可以到達。  然而,發生了列車上也能遇見鬼這種巧合後, 幾人不敢再讓三日月單獨行動,於是打算先去做完任務,再一起送三日月到目的地。  到了市區路口, 煉獄杏壽郎率先道:“這件事我已經讓鎹鴉傳信給主公了, 應該會很快調查出來。”  他安撫這些少年,“任務上的地點有多個, 我們分開行動。我單獨一路,你們三個帶著三日月先生。任務完成後,我會馬上去找你們。”  列車上發生的事告訴煉獄杏壽郎, 意外每一刻都有可能發生,他們必須保護這位隻會億點點劍術、沒有自保之力的三日月先生,防止半途又有鬼跳出來。  但伊之助不同意,對此嗤之以鼻,舉起雙刀,“帶他?我才不呢!本大爺要自己單幹!”  眾人眼睜睜看著他選了一條路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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