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指了指京極屋所在的方位,“喏,就在那,房頂今天在你們來之前剛給補好了,巧不巧……”  三人麵麵相覷,這不就是今天打聽消息的地方麽?他們居然沒察覺到任何一絲鬼的氣息。  “所幸啊,京極屋的椿姬花魁沒有受傷。嘖嘖嘖,幾位武士大人真應該見見她,臉蛋和身姿都是花街裏上等的,保準不虧~”  “椿姬花魁?”炎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人可能是線索的關鍵。  “對,她啊,可以算京極屋的搖錢樹了。”男人色眯眯地笑,“忘了是幾年前……她被京極屋的老板培養了一番,成了這條街最美的花魁。”  “花魁也住閣樓上嗎?”水柱問。  “是啊,就在被破壞的房間旁邊。”  三人暗自點頭,他們得去找到這個花魁,親自問一問當時的情況。  那麽問題來了。  “什麽時候去?”鳴柱問。  “明天早上,”炎柱義正辭嚴道,“夜裏怎麽能去女孩子的房間呢?”  “當然是趁晚上,”水柱反駁,藍色的眼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輝,“你們難道沒想過——假如那花魁就是鬼呢?”  ……  “唉,這一批鬼還是那麽弱雞。”墮姬苦惱地單手拎著一顆會眨眼的頭,另一隻手托著側臉,像單純的少女那樣歪了歪腦袋,“三日月大人,您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幫那位大人把下弦找齊呢?”  房間內,三日月對著一地板活蹦亂跳的腦袋無言以對。  墮姬在地上翻了個身,“您這些天不在,我都不知道該找誰把關,索性把他們腦袋都卸了關在這,也省得他們亂跑。”  她獻寶似的指了指堆積如山的身體,“都在這裏了。”  三日月視線掃過群鬼,比起平時十個裏有一兩個融合溯行軍的幾率,這次則是十之八九。  恰好,今晚就是時間溯行軍聚集的時候。  他輕笑,“這麽說來,我是要謝謝你。”幫忙省了不少力氣。  竟然被誇獎了,墮姬開心到眼睛發光,“那我們現在就挑挑吧!”  因為不是一兩招就能搞定的事,三日月還是決定像上次那樣先等時間溯行軍聚集到一起,“再等等,很快會有更多鬼聚集的。”  墮姬雖不解,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三日月便起身,打算先回房間等待片刻。  但就在他的手碰到門時,心中詭異升起一股久違的不安預感。  走廊上,三名柱已經成功潛入,離摸到花魁的房間隻差一步。  接著,他們看到從那個房間裏走出一個深藍色的影子,似乎還十分眼熟……  “三日月先生?”水柱喚了一聲。  被喚的人似乎愣了一下,轉過頭來。  兩邊屋子淡色的燈光透過紙麵,鋪就成淺淺的光影,給那張臉更添一分豔色。  “!!!”  三柱無聲呐喊,為什麽三日月先生會從花魁的房間走出來!?第286章 坑鬼  走廊上, 此時無聲勝有聲。  麵對出現在京極屋裏的三位“不速之客”,三日月臉上表情略微凝滯。  “你們……怎麽會在這?”  說話間,三日月思緒飛轉, 立即明白他們到來必定是因為聽說了兩個上弦打架生事。但眼下, 更危急的情況就在旁邊——這些柱絕不可能想到, 距離他們十步之內,就是上弦之陸墮姬隱藏身份久住的地方。  當然, 他們更不會想到他剛才就在上弦之鬼的房間裏,還與上弦之鬼聊天。  三日月恢複了慣常的微笑,眸色卻愈發深刻。  事情發生得突然, 甚至可以說相當棘手。  “真的是三日月先生啊……”  三名柱聽到聲音, 又仔細打量了一番, 才徹底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尤其是炎柱和水柱, 兩人與三日月相處的時間比其他人略多一些,認人也更有把握。  但再怎麽樣, 他們也無法想象三日月居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對,比起對方為什麽會從花魁房間走出來,首先要弄明白三日月先生為什麽會在花街裏。  不過……這裏有比對方還漂亮的花魁嗎?  三人目光炯炯地看著三日月,其中神色讓三日月不自覺地挑眉。  “三日月先生, 您來這裏……是會見情人的?”  鳴柱明顯想歪, 神遊中就把問題問出來了。  三日月一愣, 沒等否認就聽炎柱幫他說:“怎麽可能!三日月先生在這, 一定也是來搜查有關鬼的線索的。”  這還聽著靠譜些。  水柱補充:“畢竟憑三日月先生的身體, 也不行吧。”  鳴柱一把捂住他的嘴。  三日月:嗬嗬。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身側房間, 裏麵的燈火還未熄滅,散發著幽幽燭光。被抓的鬼因受威脅,安靜無比, 倒也不會添亂,就是不知道墮姬有沒有發現這三人,現在毫無動靜。  事實上,不發現最好。  三日月欣慰墮姬沒有衝動地跑出來打架,但也堤防著接下來無時無刻都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身前是鬼殺隊的人,身後是鬼中上弦,兩者相遇很難兩全。他既不能幫人斬鬼,亦不能幫鬼殺人,但若作壁上觀,更不合適。  炎柱再次出聲:“您知道最近這裏有鬼出現嗎?”  三日月頷首,“你們也是為此而來的吧。”  炎柱想起從小主公那看到的信,再看身前臉色蒼白的青年,麵露不忍,心中敬佩之情如火燃燒。但他不忍提起,於是繼續說道:“那您有沒有發現附近鬼的蹤跡?說來慚愧,我們三個把這裏探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他的目光愈發凝重,“所以,我懷疑在這裏的鬼,說不定是很高級別的。”  三日月感慨炎柱思路極其正確,又笑想幸好他們這時才來――如果童磨和猗窩座沒走,這三個年輕人恐怕會在這裏遇見三個上弦,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唔,加上他,應該四個。  “這裏是花魁住的地方嗎?”水柱指著散發著淡光的房門問。  “是。”三日月沒有掩飾。  “我們可以進去看麽?”水柱又問。  三日月沉思片刻,道:“以這裏的規矩,你們應該是不能隨便進去的……不過,如果是為了殺鬼,我想,可以破例。”  說完,他立刻轉身,緩緩拉開那道門。  趁著空隙,三日月極快地向裏看了一眼,裏麵早已不見了墮姬的身影,隻有橫七豎八的鬼“屍體”。  三名柱湊上前來,看到裏麵宛若修羅場一般的情景時,眼中滿是震驚。  滿地被斬首的鬼、幾乎流淌成河的鬼血、像山一樣疊起來的身體……這一切,無疑出自眼前這位劍士的手。  “三日月先生……您太厲害了……”鳴柱吞了吞口水。他隻在前一代口中聽說過這位的事跡,當時隻以為是誇大,今天看來,估計是真的!  三日月隻是笑了笑,率先踏入房間,在腳踩到地板的一瞬,便發現了墮姬所在的位置。  ——她似乎折疊了身體,化作布刃藏匿在樓板的夾層中了。並且,還露出了一點空隙,方便暗中觀察。  察覺到墮姬想突襲的打算,三日月毫不留情地踩下那微微翹頭的地板,將她懟了回去。  隻聽得“嘎吱”一聲,在場所有裝死的鬼心髒猛地一顫。  完了完了完了……上弦零是不是踩到墮姬大人的臉了?  眾鬼的思緒像龍卷風一樣亂轉,表麵卻死得很真實。  炎柱不禁熱淚盈眶,“三日月先生,您實在是太令人敬佩了,即使有一副這樣的身體,也仍然堅持殺鬼……這樣的意誌與決心,我以後一定要寫在煉獄家的家訓裏!”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鳴柱無力吐槽,忍不住踢了一下腳邊的鬼手。  無辜被踢的鬼:你禮貌嗎?  “這裏全是鬼吧,花魁呢?”水柱掃視一圈,發現都是一些長得很抱歉的生物。  印象裏,花魁應該是很美的女人才對。  真是個問到底的個性啊……三日月想了想,“花魁去茶屋會客,‘暫時’不在這裏。”  他也對墮姬提了個醒,不要出來。  水柱眼裏充滿求知欲,“三日月先生好像對這裏很熟悉,是常客嗎?”  這個問法真是容易給人造成困擾,三日月眼皮一跳,而後頗具深意道:“實際上,這些鬼也是花魁授意斬殺的。”  完全沒毛病,畢竟是墮姬為了無慘的基業親自動手,他甚至可以說:這都是花魁親手“殺”的。  隻不過這聽起來有些驚悚,後續也會變得贅冗,為了雙方平安,還是不要說的好。  果然,聽到這話,三柱自然而然聯想到了正確的方向——京極屋的花魁對鬼知情,並勞煩三日月前來除鬼。  而現在,花魁房間裏一地的屍體恰好成為了最有力的證明。  炎柱麵露歉意,“看來我們來得太晚了,沒能幫上您的忙。”  “不,你們來的正好。”三日月將窗戶推開,此時的夜空無比幹淨,街上卻是截然相反的混亂。  鬼潮開始侵襲了。  此起彼伏的喊聲響徹街道,空氣中飄來濃鬱的血腥味。  三日月回頭笑望:“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呢。”  ……  三種顏色的刀光在夜幕中像雷霆一般綻放,頃刻照亮花街上所有鬼的眼瞳。  三日月站在窗邊觀戰,露出久違的愜意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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