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三日月今天也在被迫害 作者:棋異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怎麽了?” 三日月轉過頭。 “你……你進去脫!裏麵有洗衣機!”少年聲音更激動了。 三日月似乎看到少年審神者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卻又幻覺一樣轉瞬即逝。 意識到少年誤會了什麽,三日月眨了眨眼,語氣誠懇至極。 “我是男的。” 年少還沒有練成波瀾不驚功力的審神者:=口=第125章 破曉(卅七) “審神者與付喪神……?” 年輕的審神者坐在沙發上, 思索著剛剛三日月所說的話,似懂非懂。 如果真的像對方所說……付喪神與審神者之間有一層契約關係存在,那自己第一次見他時所感受到的悸動, 大概就是因為這一點。 他閉上雙眼,仔細回憶著初次見到的三日月靈魂的模樣,其中流轉的力量與他自己擁有的十分相似, 甚至呈現出幾乎一致的狀態。 就相當於——自己把異能力交付給了對方一部分, 卻不完全是異能, 而是“其他狀態”下的異能。 不知道“靈力”為何物的年輕審神者產生了短暫的茫然, 繼續推測起三日月的來處。 但是他不記得什麽時候摸過家裏的太刀…… 年輕的審神者雙手扯住頭發,微微用力, 試圖以輕微的疼痛刺激大腦, 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地麵。 過了十幾秒,他放下手來, 神情怔忡。 他可以肯定,在自己人生的十七年中,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太刀”這種東西;更不會出現像基地裏的空間異能者那樣, 滴血認寶,獲得這樣一把異國來的刀。 還是說……是誰給他寄的快遞? 說實話,當他聽到“刀劍付喪神”一名時, 本以為是漫畫裏類似貓耳娘一類的異生物,根本沒想到是男人……但就算是男人也…… 此時此刻, 隔著一麵牆的浴室水聲愈來愈模糊,直到完全停止。輕悠一聲門響在不大不小的房間裏響起, 十分明顯。 少年審神者托著臉發著呆,繼續尋找有關三日月的頭緒,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道聲響。 直到一雙腿映入眼簾, 他才像意識到什麽一樣抬起頭。 “您在想什麽?”三日月微微一笑。 少年怔神,喉頭一滾,半晌說不出話。 麵前付喪神一頭深藍的長發已然變短,臉上的妝也盡數洗淨,露出原本的模樣。沒了長發的遮掩,他輕易便察覺出了三日月作為“刀劍付喪神”所擁有的特質——那雙眼睛即便一直含著笑,他也能從中看到凜然漂亮的淩厲之感,這是作為刀的鋒芒,亦是不可偽裝之物。 而順著往下,那不似人類可以擁有的皮膚似乎在燈下散發著瑩瑩微光,仿若渾然天成的美玉,每一寸肌理都恰到好處,比精心磋磨過的玉石更為吸睛,唯有“完美”一詞可以稱頌…… “……” 三日月見年輕的審神者半晌不說話,以為他還未從那些難以接受的真相中回過神來,於是又向前湊了湊。 “主——” 話音未落,少年暴跳而起,大步走向床鋪,從上麵卷了一張毛毯朝著三日月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被糊了一臉的三日月:…… 哈哈哈,年輕的審神者這麽易怒嗎?但是他有做錯什麽嗎……? 百思不得其解的三日月把毛毯從頭上抓下,抱在胸前,神情無辜至極。 少年審神者像是竭盡全力平息了怒火,胸膛起伏著,抬起的手臂將放未放,半晌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衣服,給我穿好。” 三日月感慨著年輕的審神者家教嚴格,睡衣也要穿得嚴嚴實實,便順從地將毛毯裹在身上,笑眯眯地問:“可以去睡覺了嗎?” “……可以。”少年麵無表情地點頭,手指指向隔壁,“你的房間在那邊。” 三日月笑著點頭,“那,我先去睡了。” 告別了少年,三日月來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本體刀放在枕頭下,鑽入冰涼的被窩裏。 身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清洗幹淨,因沒有打理而沉重的長發也已取下,隻剩下…… 三日月閉上雙眼,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作為“暗墮刀”的眼睛是猩紅的色彩,當時不知道被那位主殿用什麽眼鏡遮住的眼瞳,沒有透出半分。 洗澡時也沒有要掉下來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這麽想著,他緩緩沉入睡夢。 在三日月走後,客廳裏的少年審神者終於鬆一口氣,坐回沙發上。 ——在此十七年之前對“美人”沒有概念的少年審神者遭受了巨大的視覺衝擊,付喪神出浴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尤其是被水沾濕顯得透明的襯衫。對方好像並不在乎這些的樣子,沒怎麽係好就出來了。 他們有這麽熟嗎? “……” 少年審神者沉默地又坐了半晌,直到沙發扶手凍上一層結實的冰。 下次的物資……加個睡衣好了,必須要長袖的,嗯,老年人穿的毛衣也行。 他摸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麵記了一筆。 …… 第二天未到黎明,三日月感受到一股寒意,隨之睜開眼睛。 “醒了嗎?” 視線漸漸聚焦,三日月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少年。 年輕的審神者上下拋著冰刀把玩,見三日月醒了,先是下意識轉移視線,沒一會兒又迅速強製自己轉回來,臉上冷靜到不行:“已經很晚了,起床。” 本以為自己能在這裏好好補個覺的三日月沉默了,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這個世界的日升月落是正常的,藍紫色的雲層透著一層亮度,月亮還高高懸掛著。 這也意味著……象征白天的太陽還沒有升起。 三日月覺得還能挽回一下,“可是主人,現在還沒有天亮哦?” “這裏是我的基地,當然是我說了算。”少年接話,“不要亂叫我……”像是說不出口那個稱呼,他頓了一秒,“叫老板。” 三日月:…… 似乎有些明白這位主殿為什麽極力想壓榨本丸的刀劍工作了呢。 “老板。”他順從地叫了一聲。 “嗯。”這次少年像是滿意了,周身的寒意褪去了些許,又從背後拿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戴上這個。” 三日月接過,饒是沒看清這是什麽,“這是……?” “你的假發,昨天洗幹淨了,衣服也幹了。”少年手上拿著一把梳子,口袋裏塞了一堆卡子,“先保持原來的樣子吧,省得麻煩。” 看著審神者稚嫩麵容上一幅不耐煩的樣子,三日月坐起身,任由他把長發重新理好,戴在自己的頭上。 他理解年少審神者在擔心什麽——雖然他隻來到這個世界短短一天,卻已經了解到這裏的危險與複雜。 年紀僅僅滿十七歲的審神者,掌管著幾百人的基地,除了必要的實力,還需要足夠的威信。 尤其是……被他親自留下的人。 一想到之後又要以女裝示人,三日月隻剩滿心的無奈。不過也好,他本就不是應該出現在這段曆史的人,以偽裝見人,也省得被之後的時之政府追查。 “別動。” 透過鏡子,三日月看到少年審神者流暢的動作,手法和角度卻與多年後的他一模一樣,就連最後別卡子的力度也……嘶…… 摸了摸發疼的後腦部位,三日月忍不住揉了一揉。 “好了。”少年拍了拍雙手,“走吧,去看看後勤的人。” 此時,天幕中的星辰才緩緩變淡。 跟著少年審神者逛了一圈廚房,確認早飯都準備得差不多,三日月才跟著少年來到了食堂最角落處坐好。 這裏能看到進出食堂大門的人,卻很難有人發現他們。 桌上早早地就擺上了食物,那是後廚做出來的第一份,此刻溫度正好,隻剩薄得幾不可見的白氣緩緩冒著。 等兩人剛一提起筷子,眾多紛亂的腳步聲就從外麵漸漸走近了,人群魚貫而入,清冷的食堂瞬間熱鬧起來。 看到三日月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過去,少年點了點桌子,“別管他們,吃飯。” 付喪神的耳力相比人類超出了不少,作為異能者的少年審神者亦然。嘈雜的談話聲中,離得最近的幾桌仍有清晰的對話傳來。 “哎,你們聽說了嗎?有個美女昨天來找老板!” “什麽?美女!我怎麽沒見到?” “你昨天不是在倉庫幫忙嘛,當然看不到啦!你過來點……我聽說,那個大美女千裏迢迢過來找老板,過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哎,別露出這麽害怕的表情,人家是殺喪屍沾上的。” “你就聽說了這些?” “嗯?你不是聽說的這個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美女是來找老板負責的!還背著物資當嫁妝呢!!你們知道嗎?她是帶球跑來的!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哎呀老板年紀輕輕的看不出來啊……” “噗——” 少年手一抖,直接嗆咳出聲,筷子砰地掉進碗裏,挑出了幾滴麵湯。 三日月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目光關懷,“需要水嗎?” “不、咳咳……不用了。”年輕的審神者嗆出了眼淚,麵皮染上薄紅。 他扶著桌子站起,打量了一番對麵的付喪神,發現對方果然沒有分毫在意的樣子,心裏一梗,當即找了迅速離開這裏的借口:“吃飽了吧?我有任務給你。” —— 麵對少年房間一大堆文件,三日月著實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說你是我的‘近侍’?是這麽叫的吧?你應該也能幹秘書的工作吧?” “是這樣沒錯,但……”真的放心交給我嗎? 沒等三日月問出聲,少年審神者就毫不留情地轉身,“我相信你,都是些日常報告書。蓋個章就行,挺簡單的,快點幹吧。” 麵對半人高的文件,三日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