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放你鴿子,明明是你放我鴿子!”沈妙妙又好氣又好笑,撒嬌似的輕輕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死相!”


    沈妙妙嬌滴滴撒嬌的樣子,讓邵元拓有些招架不住,心撲通撲通地跳,什麽脾氣都沒了,臉上倒是樂開了花。


    “原來我們都誤會了。”邵元拓窘迫地撓著腦袋,看上去憨得不行。


    沈妙妙瞪了他一眼,嬌嗔道:“傻瓜。”說著,她的手不知何時拉上的她的手,還使勁兒的搖晃了兩下,小孩子氣十足。


    又是嬌滴滴地開口道:“現在也不晚,侯爺,可否賞臉陪我賞月?一會兒我叫雨露準備一些酒,咱們小酌幾杯?”


    聽了這話,邵元拓笑得更憨了。


    “甚好。”


    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間,沈妙妙也不好意思麻煩刺史府的廚娘做吃食,突然心血來潮想要自己炒兩個菜。


    差人去給溫子驍說了一聲,沈妙妙便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刺史府的廚房,擼起袖子就開始炒菜。


    這可給一旁侍候的翠萍和雨露嚇傻了,她們兩個伺候殿下十幾年,居然不知道自家主子會做菜!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皆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翠萍這人藏不住心事,想問什麽便問了出來。


    “殿下,您什麽時候學會做菜的啊?我們怎麽不曉得?”


    沈妙妙這才後知後覺,糟糕,露餡了!


    說起做飯這件事,還是她在沈家莊當村婦那段時間和村東頭的張二嬸子學的,她做的炒雞蛋可是香到不行!


    邵元拓吃了還誇讚過她手藝,就著那雞蛋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白米飯。


    “我也是第一次做飯,都是跟書上學的。”


    兩個小丫頭似懂非懂,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被沈妙妙給糊弄住了。


    邵元拓在旁瞧著,不免蹙起了眉頭。看著現在的沈妙妙,看她幹活的樣子,總能和夢中的那個妙兒重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突然,邵元拓有種奇怪的想法。


    那個夢會不會是真的?真實發生過呢?


    “妙兒。”邵元拓忍不住想要個答案,輕聲喚了一聲。


    “嗯?怎麽了?”沈妙妙沒有轉頭,一邊說一邊攪著碗裏的雞蛋。


    “我……”邵元拓在斟酌,想著如何問能夠自然一些,“妙兒,其實我前段時間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你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商賈女兒,你嫁了人,但夫君不喜歡你,還抬了個妾室回家……”


    說到這,沈妙妙已經有所動容。她攪雞蛋的動作一滯,身子僵直一動不動。


    她的這些舉動邵元拓都看在眼中。


    “後來你遇到了一個江湖客,他渾身是傷的闖入你的房間。你沒有報官,更沒有趕他走,反倒是替他包紮,留他住了一段日子……”


    聽到這兒,沈妙妙早已震驚不已。心中不解邵元拓怎麽知道這些事,難不成是李筱告訴他的?


    但這顯然不可能,他們兩人沒有交集,而且李筱看似糙裏糙氣的,但嘴巴特別嚴,尤其是她的事,定不會隨便亂說的。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便是……


    沈妙妙放下手中碗筷,立刻轉身凝視著他的雙眼。看著看著她突然就笑了,眼中似隱隱泛起淚花。


    “你個憨貨,我就說嘛,你怎會突然開竅,原來你是想起了那些事。”


    一聽這話,邵元拓的心中便有了答案。他的夢並非是夢,而是真的。


    一直在廚房裏幫忙的雨露和翠喜兩人皆是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雨露有些眼力見兒,拉著翠萍就出了廚房,最後還體貼的關上門。


    沒有旁人在了,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做些什麽說些什麽便沒了其他避諱。


    邵元拓自從開了竅以後,便越來越大膽起來。他主動走上前去,拉起沈妙妙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額頭抵在她的額頭,輕笑道:“所以,那些事都是真的麽?”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是多麽的高興。


    沈妙妙咯咯地笑,輕輕推了他一下,嗔道:“明知故問!對了,你又是何時重生的?是最近,還是我們剛離京的那日?”


    “重生?什麽重生?”


    看著邵元拓似懂非懂的樣子,沈妙妙才恍然大悟。原來邵元拓和她還有楚恒不一樣,並非重生而來,隻是夢到了上輩子在沈家莊的那段時光。


    沈妙妙歪了歪頭,有些為難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不如你先等我一會兒,我炒幾個小菜,我們邊吃邊說。”


    邵元拓聽話地點點頭,笑道:“好,依你。”


    不多時,沈妙妙就炒好了四個小菜,在院裏的石桌上簡單準備了一番,還額外備了瓜果酒水,看上去非常豐盛。


    邵元拓笑著夾起了一塊雞蛋,吃進嘴裏後熟悉的味道席卷整個口腔,腦中的記憶也點點浮現而出。


    沒錯了,這就是他夢中吃到的炒雞蛋,味道一樣,一點也沒有變。


    沈妙妙盯著邵元拓看,這眼睛裏滿是笑意。她拿起酒壺,先給他斟了一杯,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舉到身前,敬了邵元拓一杯。


    “侯爺,上輩子一生糊塗,重活一生與君相知,足矣。”


    說罷,她飲盡杯中之酒,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她抬手輕輕拭去淚珠,麵上依舊笑意不減。一雙桃花眼笑彎如月牙,朱唇微抿美如花。


    今夜,月下,唯有對麵佳人一抹豔色。


    第39章 親吻  邵元拓說土味情話(……


    邵元拓亦舉起手中酒杯,眼角輕挑,爽朗無拘。這一刻,他敞開了心扉,貪婪的想擁有那抹豔色,隻開在他心尖尖上的嬌豔牡丹。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那抹月光,想著此刻良辰美景,該說些什麽才是。思起沈妙妙欣賞如王景言那般的清雅才子,便也想說幾句酸話,襯襯今日這好景色。


    “妙兒,你是我心中最皎潔的白月光,沒人可以替代。”


    說罷,邵元拓便見沈妙妙臉色有些怪異,心中頓時一慌,猜測是自己方才說得不好。於是再次絞盡腦汁,又道:“妙兒,我發現昨天很喜歡你,今天也喜歡你,而且有預感,明天會更喜歡你。”


    這次,沈妙妙沉了臉色,那表情更是一言難盡了。


    “那個……”邵元拓有些不知所措,想著要不要在說些什麽力挽狂瀾。


    不過沈妙妙沒給他張嘴的機會,伸手直接抓過他的衣領子,忍無可忍的道:“別說了,以前的你挺好。”


    也是這樣一拽,一個紙條從邵元拓的袖子裏掉了出來。邵元拓眼疾手快撿起,正準備給它撕了。


    誰知,沈妙妙咳嗽了幾聲,伸出手掌夠了夠。邵元拓也不知怎的,瞬間就停了動作,肩膀有些心虛地沉了下去,將紙條放進了沈妙妙的手中。


    沈妙妙滿意的點點頭,順勢打開了那張紙條。這一看,驚訝的不行,上麵密密麻麻寫的都是情話,無一例外都……非常油膩。


    什麽啊,我眼中沒有星辰,隻有你。又是什麽啊,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麽區別麽?區別在於,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裏。


    倒是應了今天的良辰美景,隻不過有些油膩,讓人聽了渾身一顫,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雖然以前的邵元拓腦子不開竅,不懂什麽情調,但純情憨憨的樣子也挺好。


    憨憨總好過油膩不是?


    邵元拓窘迫的撓了撓頭,便不再說那些話,尷尬的直往嘴裏塞炒雞蛋。


    對麵的沈妙妙,此刻倒顯得有些忸怩。低著頭,嬌滴滴地輕喚了一聲:“拓大哥。”


    一聲‘拓大哥’叫的邵元拓心都在發酥。他抬頭凝視著沈妙妙,眼中似燒起了一把火。


    “能不能……”邵元拓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在讓自己保持冷靜,“能不能再叫一聲聽聽。”


    “拓大哥。”沈妙妙依了他的心思,又嬌滴滴地喚了一聲。


    聽著這個稱呼,聽著她的聲音。邵元拓仿佛夢回沈家莊,粗茶淡飯,生活安靜,他內心對家的渴望,便就是那個樣子。


    “妙兒,我……”邵元拓此刻的眼神有些迷離,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腦子也有些暈暈沉沉的,似乎是想趁著酒勁兒,將沈妙妙一把摟在懷中。


    不過這些都是他的借口,他是千杯不醉,適才也僅僅喝了一杯。都是借口,借口而已。


    那般想著,手臂已經伸了過去,他一把抓住沈妙妙的腰,順勢一帶就把人放到了腿上,攔在自己懷中。


    沈妙妙被下了一跳,那一刻想起了她在馬背上,被邵元拓當個小雞崽子拎來拎去的樣子。頓覺麵上有些掛不住。


    她沒好氣的錘了邵元拓一拳,但並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小雞崽子鬧了脾氣,依舊以為依偎在他的懷中,伸出食指在邵元拓胸口畫圈圈。


    他的胸肌硬硬的,戳起來像戳個硬板子。她倒是覺得有趣,戳著好玩,邵元拓卻有些倒黴了,被她撩的是心癢難耐。


    邵元拓覺得他就是引火燒身,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正準備把沈妙妙抱到一邊,誰知她突然靠了過來,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手依舊不老實的戳著他的胸膛。


    邵元拓僵直了身子,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他低頭,凝視著她。發現她雖然與他靠的親密,可眼神卻是一片平淡,神情非常嚴肅。


    不消片刻,聽她道:“拓大哥,你不是問我重生的事嗎?”


    一聽沈妙妙說起這個,邵元拓那點浮動的小心思也被他按了下去。


    又聽沈妙妙道:“其實啊我們活了兩輩子,我和楚恒都是重生之人,都活了兩輩子。上輩子發生了許多事,其中一部分也是楚恒告訴我的……”


    沈妙妙靠在邵元拓的肩膀上,依偎在一起。似乎這樣她能感受到安全感,可以平靜地敘述上輩子發生的事。


    沈妙妙言簡意賅的說了上輩子他們的緣分,又說起了奪嫡之爭,和李筱王景言的悲劇。


    “上輩子我活的糊塗,以為蘇家就是一切的禍根。可我錯了,促成這一切的其實是那個齊彬。我們都以為他不過是一個男寵,殊不知他才是那陰溝裏的老鼠,慢慢滲透每一個光照不到的地方,隱忍密謀十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翻身奪位,滿足他的帝王野心。”


    聽到這些,饒是一個征戰沙場,善於權謀的將軍也震驚不已。他與李秉文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權勢之下奪嫡之爭,爭得也都是堂堂正正。


    如齊彬這樣用肮髒計謀,算計人心的手段,他們是想都不敢想!實在是想象不到,這世間會有如此惡心之人。


    委身在老嫗身邊十多年,將親生兒女當做利用工具。


    “果真是沒有你做不到的,隻有你想不到的。”


    沈妙妙冷笑一聲:“或許也是老天看不下去,才會讓咱們重活一生,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說著說著,沈妙妙的聲音沉了沉:“這輩子,定要鏟除齊彬和蘇氏這顆毒瘤。不論是為一己私利,還是為國為民,他們注定留不得!”


    這一刻,她突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事了。她之前看到四哥和邵元拓心有理想和抱負時,她也問過自己該做些什麽?


    現下,她有了答案。


    她沒有大本事,更沒有那麽大的胸懷。她想要的,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身邊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們保家衛國,我來保護你們!


    說完正經事,時間也很晚了。不過沈妙妙好像沒有主動從邵元拓身上離開的意思。反之,她還越來越得寸進尺,整個人都癱在了邵元拓的身上。


    手臂摟著他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在他脖頸處輕輕拂過,一下一下的,撩的邵元拓麵紅耳赤,心猿意馬。


    邵元拓不敢動,此時此刻更不敢低頭去看沈妙妙,他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於是便在腦子裏想著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明日該給西北那邊去個信。


    又想著,明日早些起來同溫子驍趕緊確定接下來計劃,免得夜長夢多讓黑幫和京城那邊察覺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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