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謎語人真的要不得，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麽。諸伏空亮在腦中吐槽道。　　“還以為你不會問了。”諸伏空亮鬆開自己放在門把上的手，背靠在自己公寓的門前，笑著說道：“回答是肯定，第一次邀請你來的時候，是我忽視了，但是之後都是故意的了。”　　“我知道我的公寓裏有監控，也知道準確位置，甚至可以自己關閉。”諸伏空亮彎起眼睛：“你猜的沒錯，是我同意的。”　　“我弟弟是好孩子，一次兩次的誤會就算了，畢竟大多數人都不了解我的情況。但是，在我解釋之後，如果還不改變想法的話，我是會生氣的。”　　降穀零對於這個“好孩子”的定義暫且不提，他隻是說道：“但是數量未免太過分了。”　　“你弟弟對你的控製欲，關於這一點，你應該無法否定吧？”金發青年這樣問到。　　公寓之中的監控，還有耳釘的定位，的確是諸伏空亮需要的，他需要定位帶來的安全感，讓有人可以隨時知道他的情況和位置。　　但是如果僅僅隻是為了這個，其實耳釘的作用就夠了，監控放個一個兩個也足夠了——偏偏，房間裏監控的數量太多了，這不是諸伏空亮絕對需要的，這些隻是單純的來自於弟弟的控製欲。　　而對於這個問題，諸伏空亮隻是看向降穀零，直白地說道：“可是，無條件包容家人，包容弟弟，不就是哥哥應該做的嗎？”　　聽到這個回答，降穀零僵住了，他對上那雙幹淨的藍色眼瞳——意識到諸伏空亮的確是這樣的想法，他對於家庭的概念，的確是這樣的。　　一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的形成，和幼年的經曆有很大關係。　　而諸伏空亮的幼兒時期經曆過什麽？他為什麽會形成這樣絕對錯誤的認知概念？　　因為，諸伏空亮對於家庭最初的認知，來源於諸伏家。　　不是所有人都能記得嬰兒時期發生的事，正常人在嬰幼兒時期，形成的不過是對大人的動作模仿，直到2-7歲，有了自己的思維邏輯之後，才會該是學習其他更多的事情。　　但是當一個嬰兒記得自己剛出生後時發生的事情呢？　　一個溫柔正常的家庭，是如何對待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的？　　就算小嬰兒無法自理，將一切弄成災難，無法自己行動，各種搗亂，毀壞了重要的東西——真的有人會對小嬰兒生氣嗎？　　對於嬰兒，正常的人隻會無條件的包容，接受，照顧和愛護。　　諸伏空亮記得這一切，他記得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期待著看著他的神情，和在他伸出手握住他們的手指時，激動到滿臉發紅的反應。　　甚至就算吐奶吐到他們身上，哥哥們隻會擔心他，而不是注意自己的衣服。　　就算諸伏空亮弄壞了諸伏景光的玩具，諸伏景光也隻是自己委屈一下，卻絕對不會發泄到小嬰兒的身上。　　這就是，諸伏空亮對於家人最初的認知。　　最有趣的是，之後齊木家帶給空亮的、對於家人的概念認知，同樣是一樣的，同樣是對他的“無條件的包容”。　　所以諸伏空亮如何還能改變想法，他知道齊木空助的控製欲有些太過分，但是包容弟弟，不就是哥哥應該做的嗎？　　因為他們是家人，因為齊木空亮是哥哥，而齊木空助是弟弟。　　然而旁觀者都很清楚，真正特殊的，隻是齊木家。　　諸伏空亮的執念是家人，父母無條件的愛從齊木夫婦那裏得到了，但是如嬰兒時期，會“無條件包容他”的哥哥呢？　　他們會接受現在這樣的諸伏空亮嗎？　　難道，這代表著後來的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改變了嗎？　　……他們隻是長大了。第145章 　　當諸伏空亮說完這句話之後, 他就打開了門走了進去，他笑著揮了揮手：“那就拜拜啦，安室先生。”　　就在那道門即將關閉的時候, 降穀零做了個出乎意料的動作，他伸手抵住了即將閉合的大門, 在諸伏空亮驚訝的目光中，微笑地伸出手：“不是要調查嗎？既然現在我們都有空, 要一起去嗎？”　　諸伏空亮眨了眨眼睛, 遲疑道：“我是有空……”　　降穀零語調平和地說道：“剛好，我睡了一整天, 現在非常清醒。”　　諸伏空亮有點心虛——不, 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心虛，雖然不知道降穀零為什麽會突然改變想法, 但是也自然就點頭了, 鬆開放在門把上打算關門的手：“好哦, 那你等我一下, 我去拿下車鑰匙。”　　諸伏空亮就這麽大開著公寓門，在降穀零的視線下從抽屜的一串車鑰匙裏找出他那輛開習慣了的跑車鑰匙，裏麵還夾雜放著那輛紅色摩托車的鑰匙。　　諸伏空亮理所當然地將車鑰匙丟到降穀零的麵前：“你開！”　　開跑車沒有摩托方便，酒吧的位置也比較不顯眼。可惜紅色摩托車已經是百蘭蒂德的標配了, 還在他們麵前出場過, 所以不太方便被暴露。　　而降穀零的開車技術雖然可怕, 但是又不是劇場版飆車，所以交給他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酒吧的地址顯然降穀零也調查過，而運氣也不錯，普拉姆和情報屋現在都在裏麵。　　因為位置問題, 第一眼就注意到門口進來的兩個人的時候，普拉姆當即噴出一口酒，噴了情報屋一臉。　　情報屋：？？？　　情報屋：！！！　　情報屋瞬間炸毛：“佐竹！我和你勢不兩立！”　　而潔癖的普拉姆後退了一步，比起諸伏空亮和降穀零，他更在意情報屋身上的酒，嫌棄地立刻後退了幾步：“你快去換衣服！好髒！”　　情報屋恨恨地看了一眼佐竹利裏，佐竹利裏立刻加了一句：“洗衣費我報銷。”　　情報屋比劃了一個手勢，佐竹利裏點了個頭：“行，雙倍就雙倍，總之洗幹淨前別接近我五米。”　　看著這個鬧劇開始和結束，諸伏空亮在心裏感歎了一聲普拉姆的反應速度。　　百蘭蒂德和普拉姆都是組織成員，對於普拉姆來說，這個金毛的私家偵探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在這種特殊情況前，讓非組織成員的情報屋以一種自然（自然嗎？）的狀態離場，叫人說不出任何毛病。　　但是他的目的就是情報屋誒？　　諸伏空亮看著情報屋離開了自己的視野內，決定過兩天再給普拉姆加點任務。　　“佐竹先生~好久不見。”諸伏空亮笑著打了個招呼，還順帶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降穀零：“不知道你對這位還有沒有印象？”　　佐竹利裏：“……”　　佐竹利裏：我能說我不認識嗎？媽的就是這混蛋上次和我搶u盤所有權害得我不得不在一群人麵前演戲，之後還莫名其妙被人追！　　佐竹利裏：“……稍微有點眼熟。”　　諸伏空亮雙手合十：“那太好了，這位是安室先生，說起來就是上次和佐竹先生你有同款u盤的人呢~”　　佐竹利裏扯了扯嘴角，幹笑道：“哈哈。”　　普拉姆不太確定百蘭蒂德這個時候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但是仔細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總不能這個金毛混蛋也是組織成員吧？那當時他和自己搶什麽啊！百蘭蒂德也沒有這種惡趣味吧。　　而且這個金毛應該也和當時追他的公安那邊沒有關係，畢竟百蘭蒂德也不可能帶著公安跑來和他見麵。　　這些暫時都不提，既然百蘭蒂德喊他的名字，他也就不可能喊出百蘭蒂德這個代號了，隻是憂鬱又冷淡地點了點頭：“諸伏先生，安室先生。”　　安室透帶著微笑：“佐竹先生，的確好久不見了。”　　金發的私家偵探在下一刻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之後回去，在自己家就找到了那個同款u盤，所以當時給你帶去了麻煩，還不得不……”　　安室透誠懇地說道：“真的非常抱歉，在當時做出了那樣的行為。”　　佐竹利裏：你也知道啊！！　　佐竹利裏隱約感覺哪裏不對勁，總覺得麵前兩個老狐狸都在話中有話。可是失去了最關鍵的信息，他隻能睜眼黑的順著台詞說道：“沒什麽，我不介意。”　　安室透鬆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　　諸伏空亮接過酒保遞給他的蘇格蘭，撇開眼神不忍心看普拉姆被波本耍。過程中在調酒師打算開口詢問降穀零需要什麽的時候，諸伏空亮製止了，說了句：“他等會兒要開車，所以麻煩不要加酒精，有什麽推薦嗎？”　　調酒師：……請尊重我的職業。　　話是這麽說，調酒師保持著微笑，還真的推薦了幾款無酒精飲料。　　於是降穀零第一次點亮了來酒吧喝飲料的成就。　　還是少女款粉紅色的飲料。　　降穀零：……也不是不行，開車的確不該喝酒，行吧。　　情報屋消失了就沒有再出現過，剛才短短的一麵根本不足以讓降穀零去確定什麽，而特地提到情報屋又太過突然，所以最終，隻是和佐竹利裏套了幾句話，他們就離開了。　　雖然但是，降穀零這一次的目的也不完全是調查，再加上做偵探本來就需要去尋找線索的漫長過程，現在倒也不失落。　　蘇格蘭的酒精度不低，稍微有點上頭，諸伏空亮習慣開窗，他靠在車窗邊吹了會兒冷風，很快就重新清醒了。　　開車的時候車內不該開燈，所以諸伏空亮看向了窗外，也就很快注意到了一個路燈的光影下發生的爭執？爭吵？看起來不太像……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就是那個情況……　　哪怕開著車，也有關注著諸伏空亮的降穀零注意到了諸伏空亮的神情轉變，順著諸伏空亮的目光看過去，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距離過遠，除了兩個身影之外，具體發生了什麽他們的位置看不太清。一直到通過路燈的反光，屬於刀具的銀光閃爍的那一刻，他們就意識到發生什麽，降穀零極為果斷地立刻調轉車頭！　　反正公安身份都暴露了，救人就更不需要解釋了。　　在降穀零有了反應的那一刻，諸伏空亮果斷拉住車窗上的拉手，讓自身穩定下來。　　他的車性能相當好，絕不亞於安室透的馬自達，因此——　　諸伏空亮捂著嘴，晃晃悠悠地扶著路燈在一邊幹嘔了幾下。　　下次，不管怎麽樣，絕對不能讓降穀零開車了！！！　　正常情況下降穀零會正常開車，但是抗不住這群人全是移動死神啊！！！　　因為喝過酒的關係，再加上光影問題，諸伏空亮沒有怎麽看清楚犯人的長相，隻能判斷出身高體型。　　受害者是個在日本比較少見的身高170右的高個女性，腹部被刀刺中，現在陷入了昏迷。　　降穀零已經做完了緊急處理，諸伏空亮也總算緩過神，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　　“這裏沒有監控，你看到犯人的樣子了嗎？”諸伏空亮問道。　　降穀零搖搖頭：“不，我沒有看清。”　　降穀零皺起眉思索道：“但是那個背影，有點眼熟。”　　說得更具體一點吧，是有點像片衣弦仁，也就是情報屋。　　江戶川柯南不能去酒吧，所以直接讓情報屋成為事件外的嫌疑人，是嗎？　　警察來得比救護車還快。當從警察口中得知，這已經是近期第四起發生的惡性事件之後，諸伏空亮在心中確定了這一點。　　而警察這邊派出的人剛好是目暮警官和高木涉。　　在高木涉解釋完之後，又一次從諸伏空亮口中確定他們沒有看清犯人的臉之後，高木涉無奈道：“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