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說起來，我的頭發好像有點長長了。”諸伏空亮借著手機的屏幕倒影出自己的臉，挑起一簇劉海比劃了一下。　　他的頭發發質有些軟，也很細——大概是眼型的關係天生就給人一種貓咪的感覺，不管是誰，看見他之後第一個形容詞總是和這個動物有關係，導致現在的諸伏空亮，在無意識之中，也覺得自己的頭發摸起來就和那種長毛貓一樣。　　“……至少我不掉毛，最多就是因為天氣關係偶爾炸一下。”諸伏空亮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然後拿起剪刀向衛生間走去。　　諸伏空亮不打算修剪太多，隻要劉海不擋眼睛就足夠了，其他的他都不怎麽在意。　　然後一剪刀下去——諸伏空亮陷入了沉默。　　盯著倒映著自己麵孔的鏡子，看著那宛如齊劉海一般的滑稽發型——雖然臉長得好看，就算是這種發型也醜不到哪裏去，甚至還帶有一種奇妙的設計感。　　但是！果然！還是很奇怪啊！　　諸伏空亮難過地從另一邊挑出幾縷頭發，自然地在劉海的位置編了一個靠近側邊的小馬尾，然後拿了兩根和眼睛同色的簡易發卡將碎發別好——這是之前給楠子買衣服時候順便一起買的。　　“先湊合湊合，等楠雄放學拜托他幫我回溯一下吧……看來還要去買咖啡果凍了。”　　齊木全家都是甜黨，諸伏空亮原本對於甜食的喜好程度也就一般般，隻是在家裏的耳濡目染之下，無意中就習慣了甜品的存在。　　因為甜品的保質期大多都不會很長，避免浪費，諸伏空亮一次性都不會買太多。　　波洛的甜品味道不錯，但是他現在不是很想看見安室透，所以等會隨便找家甜品店好了。　　日本小學生的放學時間都挺早的，諸伏空亮在買甜品的路上，意外看到了難得一個人的吉田步美，少年偵探團一員的小姑娘也注意到了穿著便服的諸伏空亮，臉上滿是驚喜：“空亮哥哥！”　　“步美？”諸伏空亮在對方跑過來的時候蹲下來，溫和地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是在和大家玩捉迷藏！”吉田步美的眼睛很亮，那是獨屬於孩子的清澈：“因為範圍太小的話，柯南總是一下都能找到我們，所以這次我們加大了難度！”　　諸伏空亮卻是頓了一下，因為劉海被別著的關係，吉田步美輕易就能注意到他此刻的神情。不過在小女孩反應過來之前，諸伏空亮笑著提醒道：“要注意安全哦？”　　“記得不要躲在那種會不小心被人鎖上的地方，萬一被關在裏麵就不好了。”　　吉田步美甜甜地應了一聲，語調很可愛：“我知道的！不過空亮哥哥不用擔心，我們少年偵探團有這個！”　　吉田步美拿出了自己的偵探團徽章：“隻要有這個，大家隨時都能找到我的！”　　“上次被綁架的時候，也是柯南通過徽章救了我呢！”　　諸伏空亮笑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　　順手拍了拍小女孩的頭發：“不要浪費時間啦，去藏起來吧。”　　“嗯——空亮哥哥再見！”吉田步美笑著揮了揮手。　　等看不到吉田步美的背影之後，諸伏空亮閉了閉眼睛，呼出一口氣。　　“稍微有點羨慕。”諸伏空亮拿著自己手裏打算賄賂弟弟的咖啡果凍，正打算離開這個位置，卻聽到了手機傳來的消息聲。　　是空助發來的消息。自從暴露了有監控的事實之後，空助看起來就更加放肆了——至少過去，空助從來不會這麽直白地這樣直接表現出他在監控這件事。　　【哥哥想要的話，我幫哥哥做一個怎麽樣？】　　諸伏空亮無意識就帶起了笑容，回複道：【你現在在做的不就是嗎？】　　空助：【萬一手機丟失的話，也會很麻煩。我記得哥哥你的耳洞還沒有合上？我就做一個耳釘送給哥哥好了。】　　諸伏空亮：【那就麻煩你了。】　　想了想，諸伏空亮又加了一句：【空助果然非常的厲害呢。】　　空助回答得很快，就和他平時的語速一樣：【我隻是個凡人而已。】　　【隻有現在的科學也好，常識也好，定論也罷，一切都會變得毫無意義，那才是天才這種東西。】　　【像我這樣的人，世界上可以找出很多同例，但是哥哥的超能力，也無法用科學完全解釋。更何況，就連我，也做不到和哥哥一樣，連嬰兒時期的事情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果然，隻有楠雄才是真正的天才。】　　諸伏空亮捂住了額頭——他就知道！當年導致空助離開家的原因不隻是楠雄，諸伏空亮也占據了一部分的原因。　　家裏三個孩子，兩個都有超能力，就排在中間的空助沒有，而且排名第二的孩子本就會處在比較尷尬的位置……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扭轉空助被扭曲的自我意識啊，明明空助才是家裏真正的唯一的天才。哦，楠雄不算天才，他直接超脫物種了，根本沒有可比性啊！　　無奈極了的大哥歎了口氣，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楠雄的放學時間，正打算打電話的時候，諸伏空亮卻突然注意到了拐角處停著的一輛車。　　一輛保時捷356a。　　看過《柯南》的人都知道這輛車代表著什麽，甚至在劇情裏，柯南也遇到過對方好幾次。　　反而是空亮，在警校和當警察的這近一年裏，完全沒有看到過這輛令人眼熟的保時捷。　　仔細算算，也的確快一年了。要去打個招呼嗎？　　諸伏空亮嘴角帶著笑，回想了一下漫畫劇情裏麵琴酒的所有出場，還有作者的習慣。　　在他的酒名還沒有暴露出來前，那個作者絕不會浪費這個三選一，不可能選擇在現在把他的身份暴露出來——也就是說，這個招呼也不是不能打。　　心酸於酒廠酒精程度，諸伏空亮覺得自己應該給這位徘徊於臥底和廢物之間的真酒先生一些安慰。　　好歹自己還是一瓶還沒選擇過期、酒精程度還算不錯的酒啊？至少諸伏空亮表示自己的純度，絕對要比身為臥底的安室透高很多。　　在腦內思考完畢，諸伏空亮頂著自己這一張和身為臥底的蘇格蘭，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麵孔，笑著敲了敲保時捷的窗戶。　　在對方打開車窗後，對上那雙充滿了狠厲的綠色眼瞳，諸伏空亮的語氣很開心：“呀，琴酒。”　　“還真是，好久不見了~”黑發警官嘴角上揚的弧度，在此刻顯得格外浮誇。　　作者有話要說：　　空亮小知識　　空亮老師：我之前應該有教過你們吧？有時候裝作不知道，半真半假~才是最優秀的話術。第23章 　　在這裏看到琴酒純屬意外, 諸伏空亮今天變換發型也隻是一時興起，這一次就像是上次在五點半的時候偶遇柯南一樣是巧合。　　而這種巧合，都將成為他未來暴露是酒廠成員的伏筆。而且吉田步美他們就在附近玩捉迷藏, 柯南大概率會注意到他和琴酒。諸伏空亮在腦中思索著。　　但是就算柯南會注意，也絕不會在現在——都說了, 作者絕對不可能放過三選一的機會, 柯南隻會注意到細節, 不可能通過他們之間的對話直接知道答案。　　而諸伏空亮也不擔心這附近有什麽竊聽器。畢竟最高等級的竊聽器就在他自己手機裏，為了防止被反追蹤和竊聽，空助給他手機升級了太多東西。　　對了，是不是一直沒有提過，諸伏空亮會是組織的成員的理由？　　其實最初的原因很好笑也很可愛，僅僅隻是因為少年時期的中二病。　　在剛得到論壇係統的時候, 空亮剛好處在中二病最適合的年齡，在這個階段，大多數青少年都覺得宇宙是圍繞著自己旋轉的。　　而空亮要比這些正常青少年們，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有著非常特殊的兩個弟弟。　　【在剛得到論壇係統的那天, 齊木空亮——由於接下去的三個人都姓齊木, 空助的名字和空亮又太過相似。為了方便分辨, 依舊稱呼為諸伏空亮好了。　　剛得到論壇係統的時候，諸伏空亮13歲，國二生。因為家裏有個超能力者弟弟, 以及智商218的弟弟，諸伏空亮在意識到自己大腦裏麵多了點東西之後, 他很冷靜。　　一直等到放學，回家之後，才平靜地對著自己7歲、剛念小學的超能力者弟弟：“楠雄, 你知道我們的世界是漫畫世界嗎？”　　‘我知道。’　　“你知道啊，那就沒事了。”諸伏空亮放下書包，開口又問道：“那楠雄，我腦子裏的東西和你有關嗎？”　　這時候還沒有佩戴上未來那雙綠色眼鏡，更沒有齊木空助做的超能力抑製器的齊木楠雄歪了下腦袋，心聲傳遞過來：‘你說什麽？’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前還是乖巧讀書沒有跳級，因此才9歲，念小三的齊木空助從沙發後麵探出腦袋：“什麽什麽？哥哥和楠雄你們在聊什麽有趣的東西嗎？”　　“……我腦袋裏多出了一個叫做什麽論壇係統的東西，它好像想讓我完成什麽任務，不完成就死。”諸伏空亮的語氣很平靜，聽上去完全不擔心。　　聽到這樣的話語，正常人都會覺得是小孩子的中二發言，可是偏偏，在這個家庭裏不一樣。齊木空助眨著這個時候還很清澈的眼睛：“誒——聽起來好可怕哦。”　　齊木楠雄：‘我看看。’　　當前論壇係統依舊非常活躍，時不時在諸伏空亮的眼前跳動的。不過下一秒，就在楠雄的破壞下，變得灰暗下來，不再動彈。　　諸伏空亮：？　　齊木楠雄點頭：‘解決了。’　　年紀還小的超能力者問：‘需要我幫你銷毀掉嗎？’　　諸伏空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點開了已經昏暗下來的論壇係統，不過當目光落點在一個漫畫的封麵的時候，齊木楠雄突然發聲了：‘這個人我見過。’　　齊木楠雄的超能力可以覆蓋全球，就像是現在摘下抑製器之後，他將會直接聽到全球範圍的心聲。所以通過自己哥哥的心聲看到畫麵，發現了某個人有點眼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諸伏空亮麵無表情地點開了那個畫著一個銀色長發的黑衣男人的帖子，直接掃過最前麵的幾頁，間接地將裏麵的信息通過心聲傳遞給了齊木楠雄。　　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齊木楠雄通過超能力來回跑了一趟，得到了答案：‘雖然年紀比上麵的小十歲左右，但是的確是一個人。’　　‘看來這個世界不隻是一個漫畫。’齊木楠雄確定了答案。】　　如果事情隻是這樣發展，之後無非是諸伏空亮發現了自己哥哥會死，然後開始想辦法救濟——可是偏偏，這個漫畫太長了，主線劇情夾雜在日常中，為了看完整個漫畫，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哥哥也將出現在這個漫畫裏麵的、目前完全不著急的諸伏空亮用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因此，在看漫畫前期的時候，諸伏空亮偶爾產生了“感覺黑衣組織還挺帥的，有點想加入。”這樣的中二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隻是單純有這種想法也還好，大多數中二病的人都沒有辦法改變世界，都是自己腦內自嗨。偏偏，空亮有著兩個能力可怕的弟弟，又偏偏，這兩個弟弟都有些兄控的偏向。　　齊木空助的立場從一開始就非常的直白，他根本不在乎人類和地球，心態全程都是：哥哥既然覺得有趣……嗯，需要我幫忙嗎？　　而齊木楠雄更離譜，齊木楠雄嬰幼兒時期就已經強得過分，再加上那個時候的心態還沒有現在這麽的向往平靜生活，更加的肆無忌憚。　　會隨意使用超能力從而打敗齊木空助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的齊木楠雄，在感受到自家大哥的心聲之後，就像是——一歲的時候因為媽媽心聲說醬油用完了，就直接通過超能力去超市買了一打醬油回來——一樣，直接幫自己的哥哥解決完了所有事宜，直接像是超市大甩賣一樣，讓自家哥哥加入了組織。　　這個時候超能力並沒有因為是另一個劇組被限製，全程都完成得很順利，這才導致在救濟萩原研二失敗的時候，空亮和齊木楠雄都表現出了意外。　　等諸伏空亮回過神：嗯？我什麽時候成為了組織成員了？　　小孩子是最可愛卻也最可怕的，他們根本不懂得生命代表著什麽，還沒有教育出符合社會的正確常識的、未成長卻也足以毀滅地球的齊木家的孩子，就隻是在“覺得好有趣”的前提下，讓當時的空亮以玩鬧的心理加入了那個組織。　　諸伏空亮更是不想浪費弟弟的好意，也就從沒有說過、甚至就沒有想過退出的事情。　　但是下意識的，他們都隱瞞了齊木父母。因為他們都很明白父母會對此有什麽反應。　　沒有人能攔住中二期的少年，尤其是中二的想法全都能在現實中實現的情況下。被超能力者弟弟慣壞了的諸伏空亮，也怪不得他的中二期會一直漫長到快成年為止。　　不過等下半年依舊還是13歲的諸伏空亮將當時能看完的漫畫看完了，突然在漫畫後期發現自己哥哥會死之後……嗯，總之事情就變得很有趣了。　　所幸，因為楠雄的超能力，組織也沒有人能記住諸伏空亮的長相，也不會因為諸伏兄弟過於相似的麵孔暴露未來的臥底蘇格蘭。　　諸伏空亮的救濟計劃因為各種意外，在近十年間有過數次改變，但是最終的想法現在也已經肯定了下來。　　之前就說過，諸伏空亮現在的目的就是增加自己的在論壇讀者們之間的印象，不管好壞，隻要他的存在足夠強，他說出口的話語，對於論壇讀者們來說就會更加真實。從而滿足救濟哥哥的打算。　　——對於論壇讀者們來說，隻要人物美型，設定有亮點，就算是死不足惜的惡人，都是可以真情實感表現出喜歡的情緒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