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江萊：救、救命！qaq　　鬆田陣平拍拍江萊的肩膀，不知是真是假的驚訝表情中摻雜幾分笑意：“沒事吧，江萊？怎麽了？”　　江萊手顫顫巍巍地攥住鬆田陣平的衣袖：“為什麽……為什麽要害我，你是故意塞給我薑糖的吧，鬆田——！”　　“欸？是薑糖嗎？啊、我還真沒注意，今天12月25日恰逢聖誕節，街邊有人發放的糖果，想了想，順手拿一個給你當生日禮物。”　　“……這也太隨意了吧！”　　“雖然簡陋了一些，不過我也算是最早祝福和送禮物的人吧。”　　“薑糖也算是禮物嗎！還是百分之五十的濃縮薑汁！”　　兩人重新嘻嘻哈哈打鬧起來，一掃剛才沉重的氣氛，帶著一種暢快的姿態疏解著那些壓抑的情緒。　　一番揮灑汗水的朋友間的嬉笑搏鬥後，兩人一同鑽進後方的臨時治療所，簡單處理傷口後雙雙癱坐在休息處的長椅上。　　“江萊。”　　“嗯？”　　“其實我有認真準備生日禮物。”鬆田陣平轉過臉，從外透進的光映亮他的眉眼，“我們都有認真準備，我們都在等你回家。”　　“……”江萊微微偏頭，“嗯……我知道。”他笑著，“我知道。”　　他們是親密的家人，那間並不大的家中時刻留有一盞歸家的燈。曾經遊走在外的是鬆田陣平，現在是江萊，但無論如何，最終他們都會回家。　　因為那裏有等待的人，也是他們的歸宿。　　即使這隻是人生路上的一段，但也永遠會在回憶裏閃著溫暖的光。　　“今晚是要給我開個生日派對嗎。”江萊將手搭在長椅上，他歪頭，“不過、今天剛殲滅組織，其實很忙吧，還有許多尾巴要處理。”　　“再忙，最後也會給你來個慶生的。”鬆田陣平唇角上揚，他姿態瀟灑帥氣，“畢竟，生命不可倒流，過去這一年，就永遠不會有這一歲的生日了。”　　“但生日其實年年都有哦。”　　“意義不一樣。”　　江萊眉眼彎彎，他放鬆地靠著長椅：“嗯……有點期待你們準備的禮物了。能先透露一點嗎？”　　“不行，當然要等今晚你親手去拆了。”鬆田陣平翹起二郎腿，“提前透露可就沒有驚喜感了。”　　“沒關係，就算知道了我也會努力配合地露出驚喜感的。”　　“哈？竟然要對家人們演戲嗎，江萊？”　　兩人再次開起了玩笑，互相調侃後，又是一陣莫名的沉默。　　“組織結束了，大家的生活都會回歸正軌了吧。”江萊打破安靜，開口說。　　“是啊。”　　“景光終於可以不用易容了，你也能回到原本的警視廳部門工作。小昭的話，那些資料裏有解除凍齡的方法，他也能恢複正常，不再永遠隻是一個小孩子。”　　“嗯。你彌補了他缺失的童年，他也就沒必要再從小學生做起，可以不留遺憾地選擇長大了。”　　“應該會像是柯南那樣、神奇地從小變大吧？說起來，我還挺好奇小昭長大的樣子，不過他和琴酒長得差不多的話、會不會有麻煩啊。”　　“可能。雖然琴酒遠走高飛去國外了，不過還是通緝令上的人物。”　　江萊摸摸下巴：“唔……不過我相信，即使是兄弟也會有不一樣的地方，聯合組織知道小昭，肯定也不會亂抓人。”　　“這倒也是。而且，實際上，因為琴酒對於組織的覆滅也做出了貢獻，而且組織那些尾巴可能還需要琴酒清理，因此說是通緝、可能聯合組織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萊：琴酒今天也在殺組織成員.jpg　　鬆田陣平從衣兜裏摸出香煙，沒有點燃，隻是夾在指間：“那麽，你呢，江萊？你的未來？”　　“哎？”江萊眨眨眼，停頓一秒回答，“我……應該要回家了。”　　組織已經覆滅，那道次元壁可以再度被打開。被世界意識束縛在此的旅人，也終於可以踏上回家的道路。　　鬆田陣平知道江萊所說的回家，是指遙遠另一端的家。他頷首道：“挺好的，你也好久沒回去了吧？回家看看，別讓那一邊的家人們擔心。”　　江萊輕垂下眼眸：“……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他不知道回到三次後，還能不能有機會再回來看望友人們。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　　“……”鬆田陣平轉過臉，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揉了揉江萊的頭，“無論如何，我們永遠是你這一邊的家人。”　　隨著生活回歸正軌，曾經的他們四人因為組織、因為命運而組成的這個臨時的家，也會隨之分開。大家都有要做的工作，要去的地方，現在的他們可以堂堂正正行走在陽光下了。　　——但不管周圍的世界怎樣變，他們永遠是家人。就算天各一方，隻要心裏依然念想著彼此，時空便不再是距離。　　那些愛與溫暖將永遠相伴。第208章 大結局（下）　　最終，夜晚的生日也還是趕在最後一刻才進行。　　因為他們實在是太忙了。首先是療傷，而後緊跟著的便是各種事務的處理、報備等等。無論是江萊還是鬆田陣平、諸伏景光，甚至黑澤昭，都非常忙碌。　　直到午夜零點前的半個小時，他們才紛紛趕回家，一陣禮花噴放拆禮物，匆忙插蠟燭許願切蛋糕走完程序，指針也恰巧指到12點。　　“啊……明明說好要認真過一次生日來著。”鬆田陣平將大片奶油用小刀切下，堆積在一邊，他拉長尾音說，“結果還是這樣匆忙地趕了個末班車。”　　“也挺好了，非常有紀念意義的一天！”江萊笑道，“而且我記得你第一個送我的禮物和祝福。”　　“哎？我竟然不是第一個？明明剛才鬆田哥哥晚於我。”一旁的黑澤昭瞪大了眼睛，他剛才特意借助身材小的優勢，搶先把禮物塞到江萊手中，“什麽時候？”　　諸伏景光略一偏頭，精準猜測道：“是今天鬆田去接應江萊的時候吧？大概今晚是第二個禮物了。”　　“唔……所以江萊哥哥隻會記住第一個嗎。”銀發小少年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　　江萊拍拍對方的頭，溫聲回答：“當然不啦。鬆田的禮物是第一個，小昭的禮物是最可愛的，景光的禮物是最實用的，我都很喜歡，它們有著不同的外表和功能、對我來說卻都是無價之寶，不分上下。”　　“就如同你們在我心中一樣。都很特別，卻也都是我重要的家人們。”　　黑澤昭抬起眼眸，那雙灰綠色在燭光之下變得明亮。諸伏景光眉眼彎彎，他姿態悠閑地靠在一側。　　而後旁邊的鬆田陣平插了一句：“說話越來越好聽了，江萊。”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話術提升了。”　　頓時現場的氣氛全無！　　“喂、我可是真心話，什麽叫話術越來越好聽了——”江萊忽地抬起手，飛速抹了把剛才鬆田陣平切除的奶油後撲過去，“看招！”　　“唔哇……！太幼稚了！”猝不及防的鬆田陣平被糊了一臉的奶油。嘴上這麽說，他卻倒退幾步、也快速摸了一手的奶油反擊。　　黑澤昭興奮地加入這場奶油之戰，諸伏景光本想微笑圍觀，在被不知道是誰扔來的一盤奶油正中麵部後，笑容便燦爛中帶著讓人莫名發冷的幾分意味。他姿態輕鬆又自然地直接端起一盤奶油，上前加入了這場“混戰”之中。　　結局以現場一片狼藉、眾人沾滿奶油氣喘籲籲告終。他們都癱倒在客廳的柔軟的地毯上，在半昏暗的燈光中七倒八歪。　　“啊……真是糟糕、明天要來場大清理了。衣服、地毯還有桌布，都要重洗一遍。”　　“浪費食物啊——”　　“本來也吃不上了吧，而且大家都不太吃奶油。”　　“家裏隻有兩間浴室，等會我要先洗。”　　“我先洗——你剛才把我頭發上弄得全是奶油，黏黏糊糊的。”　　“……什麽啊，我身上也全都是奶油。大家都彼此彼此。”　　眾人笑鬧著，明快的音符躍動於四人之間。伴隨著窗外流進的溫柔月光，一切都美好又平靜。　　這會是最難忘的生日。江萊暖棕色的眼眸微微彎起，他表情柔和地看向身邊的家人們。　　——這一幕將會永存於心間。　　=　　組織終於被消滅，遺留的那些已經不足為患，在簡單而又有力的清理後，曾經躲藏於邊緣處的人們，終於也能光明正大行走在陽光下，無所顧忌地和所愛之人見麵。　　諸伏景光撕去易容前往長野縣去見哥哥，宮野明美揭下麵具擁抱小小的灰原哀，鬆田陣平回歸警察身份重新穿戴好製服，還有無數無數的人，在看不見與看得見的地方重逢與團聚。　　而那些逝去的人，亦被莊重又嚴肅地予以紀念，深深刻在這段曆史中。　　警校五人組同樣來了個聚會，萩原表示自己竟然被瞞著這麽多，伊達航表示他好像完全被隔離在世界之外，他們笑鬧著，聚會進行到一半再度化為友情の拳腳交流。　　江萊並沒參加他們這段聚會，倒是用另一種方式聯係上鬼塚教官，透露地址和時間並誠摯歡迎鬼塚教官前往這場五人聚會，來個“巨大的驚喜”。　　漫畫論壇紛紛尖叫著，一邊撒花一邊哭著說不要完結，各大文手畫手上陣，來了番最後的完結儀式。論壇群眾們開貼接龍，說著“永不離別”的話語。　　既然旅途終有末點，故事總有結局，就在最後一刻獻上最誠摯的愛與感動。　　江萊的洗腦治療套餐包隨遲但到，不過，與赤井那次不同，麵對絕對配合的江萊，過程當然要溫和許多。　　不過疼痛並不會因此減少，治療過程永遠是冰冷客觀的。　　但是，在江萊疼得蜷縮成一團發抖、口中漏出絲縷喘息的泣音、生理性淚水從眼尾泌出的時候，身邊時刻有人輕拍與安撫著他，一邊又一邊輕聲細語、舒緩著他緊繃的精神。　　為了防止江萊攥拳的指甲刺傷自己，同樣有人握住他的手，即使江萊用力收緊也不鬆開，傳遞著溫暖和耐心。　　家人們和朋友們都陪伴在他身邊。　　針對組織的覆滅行動大體結束後，便是漫長的追捕和各方利益分配、以及世界各地的炸彈拆除進展。　　那些犯罪分子的處決、組織資料的歸屬、實驗室的分配問題，都是接下來會議所要一一商討、你來我往的。江萊本身對這個不感興趣，不過，轉念一想小昭的情況後，還是重新提起精神，百分百凝聚起注意力參加了。　　解除凍齡以及aptx4869的解藥，都依然交給之前有經驗和部署的公安研究所來進行。有了江萊從組織裏拿到的完整的藥物數據，解藥的幾乎是短短時間便被製作了出來。　　在確保藥物安全後，江萊拿到了解除凍齡的解藥，遞給了黑澤昭。　　他溫和地注視著黑澤昭，沒有多言什麽，靜靜等待著對方的選擇。　　銀發小少年有些發愣地看著手中那一顆小小的解藥。他一直期盼的長大就在眼前，而一旦他吃下這顆小藥片，一切或許就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江萊哥哥。”黑澤昭遲疑地叫了一聲。　　“我在。”江萊回答，他堅定語氣、笑道，“我一直在。”　　黑澤昭抬起灰綠色的眼眸，注視著麵前的黑發青年，輕風拂起他的發絲，溫柔地撫摸過臉頰，挾裹著青草和遙遠的花香。　　銀發小少年慢慢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嗯。”　　而後他毫不猶豫地拿起一側的水杯，喝下了這枚解藥。　　——缺失的童年早已被彌補，而未來還有家人們相伴。就算不在身邊，也是永遠的家人。　　小昭已經可以從膽怯失去的殼中走出，成長為真正的大人了。　　aptx4869的解藥也被製造出來，給了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曾經的東京救世主——工藤新一終於再度回歸，小蘭的等待也終於迎來相遇的時刻，新聞上重新出現他年輕又有朝氣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