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此刻更像是蘇格蘭,他收斂起溫柔,露出鋒芒,嗓音低沉道:“……開槍吧。”  全神貫注的江萊聞聲扣動了扳機——  =  “我等你許久了,”金色低馬尾的薩穆斯特微笑著說,“……波本。”  他手中的槍在安室透從電梯踏出時,便直接指向了他,沒給對方絲毫反應和回擊的時間,迅速補充了一句:“即使是閃躲也沒有用哦,這是我自己研製的款式,你身上的某處裝了感應器,我的子彈會順著追咬到你。”  話語間是認定的自信。  “……”安室透立在原地,即使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他也依然端著弧度完美的微笑。  同時腦海中冷靜地思考現狀。  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這樣的黑科技在對方手裏似乎也是可能的。  很顯然,薩穆斯特這種姿態,是早就料到了自己要來,並且做好了完善的準備。  是誰走漏了消息?  同時,自己身上的那個所謂的感應器……不知道在哪裏,是什麽時候放上的——但估計是在比較致命或者危險的地方。  “真漂亮啊。”薩穆斯特直勾勾盯著安室透的眼睛,由衷的發出感慨,“你的紫灰色,比舒俱來水晶還要奪目呢。”  “……多謝誇獎。”安室透端著笑容頷首道,他背在身後的手微微動了動,然而下一刻麵前人便開口說話。  “我勸你不要亂動哦,波本~”薩穆斯特依然笑著,話語間含著警告,“我可不想影響到眼睛的質量,不然交易我可就虧了。”  安室透微笑依舊,眼神卻一凜!他迅速捕捉到關鍵詞,剛才也在思索的靈敏頭腦,很快將這些可疑的事情串在一起!  ——自己是被當做交易籌碼出賣了!  “……”真是、果然組織是根本完全不能信任啊。  安室透在心底冷笑。  他紫灰色的眼眸裏是淡漠和冷靜,腦海裏已經在構建這層的場景圖,極速過濾著一個個可能的脫身方法。  “哦?在想什麽辦法,或者等你樓下的那位同伴嗎?”薩穆斯特笑嗬嗬說著,“可惜,他現在估計上不來呢。”  “樓下貌似發生了什麽案件。”安室透順著對方的話接下去,拖延時間道,“你做的?”  “案件?”薩穆斯特看起來微微驚訝,“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呢……嘛,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金色低馬尾的男人還是輕鬆的神色。  “既然已經跑不掉了,波本你就自覺一點好了,”薩穆斯特將話題拐回,“武器丟掉,乖乖配合我接下來的動作。”  “我動作很利索的,不會讓你太痛。”薩穆斯特露出慈悲的神色,“我會為你買頂價的棺材,祭奠你這紫灰色眼眸的主人。”  “棺材的話,我想還是你留著自己用比較好。”安室透笑眯眯的看著對方,心情卻微微有些沉重。  此時這種情景,剛才思索出的方案,成功幾率基本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下。  ……隻能搏一把了。  安室透危險地眯起眼睛,渾身肌肉緊繃,他緊盯著眼前的薩穆斯特,做好爆發的準備——  下一秒,異變突生!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一枚意料之外的子彈從夜色打進,精準穿透薩穆斯特的肩膀!  “!!?”  ——不可思議の外援者出現了!第37章   “呃唔……?!”中彈的薩穆斯特的手一抖,槍械摔落在地,他下意識轉頭,外麵是一片漆黑的夜景。  ——那個神秘的狙擊手隱匿在這片夜色和霓虹燈之中。  安室透趁著現在好時機迅速拔槍,對著薩穆斯特砰砰開了幾槍,而後毫不留念地轉身就撤。  他知道這個地方是對方的地盤,後備手段一定很多,他沒必要留下來和那家夥死拚。  因為這個任務本身就是一場編織的交易陷阱。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最後遙遠的狙擊一槍……難道是組織的背後一手?  安室透麵色沉靜,他紫灰色的眼眸裏劃過嘲諷和冷意,他一手握槍,一手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型炸藥,行動敏捷地撤退的同時,在視線掃過的合適位置安裝。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迅速流暢,屬於日本公安和組織成員的能力讓他在危急時刻也遊刃有餘,如同穿梭在叢林中的金錢豹,挾裹危險和強大的氣勢。  樓下。  可惡啊……被滯住了呢。收到江萊消息後的鬆田陣平一直在想辦法上樓支援,然而無論是電梯還是樓梯口都被薩穆斯特的人員牢牢把守住,周圍還有未知的眼線。  那個有著實驗數據的折疊電子屏被塞到手巾底下,在剛剛服務員端著盤子上酒的時候給了他。  ……真的是一場交換!鬆田陣平攥緊拳頭。  四周是宴會的人員,還在圍繞關於殺人案展開推理和追蹤。有警視廳的人來到處理案件,裏麵有鬆田陣平眼熟的人員,所以他必須在邊緣低調,不能過於顯露自己。  鬆田陣平略微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發,他打開手機再度看了一眼,發現裏麵多了一條來自江萊的新消息:  【搞定啦,我覺得你們差不多該撤了。(ps:閱後記得刪)】  鬆田陣平微微一愣。  搞定……?  交織的困惑還沒來得及理順,樓上突然響起接二連三的巨大爆炸聲!伴隨著響起的還有尖銳的消防警報!  剛剛破案、抓獲嫌疑人而放鬆的會場再度緊張起來,尖叫後是人們本能地四處逃竄,本就擁擠奢華的大廳此刻更是烏泱泱亂糟糟一片,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往外跑。  在角落的鬆田陣平倒還是一副平靜的姿態,他看到剛剛安室透發給他的消息,說大樓外xx處匯合,便也明白這個爆炸八成是對方搞出來的——本質上是警察的他,會注意用量和安放的位置,起到驚嚇的作用但不會真的讓建築崩塌造成大麵積的實際性傷害。  混亂是他們撤離的最好掩護。  看樣子降穀沒事……江萊做了什麽?  鬆田陣平腦海中湧動著思緒,手上依舊快速刪除江萊剛剛發送給他的短信,戴上墨鏡,抬腳隨著人流邊緣向外快步撤離,向著約定好的地點而去。  =  安室透從交織的陷阱中躍出,此刻他早早來到了約定見麵的地點,內心裏還翻湧著剛剛看到的消息。  在他掏出手機準備給鬆田陣平發送撤退消息時,看到了幾條未讀的訊息。  ——陌生的號碼,貌似善意的提醒,奇怪的尾綴。  如果說這是安室透對前三條的印象的話,那麽當翻到最後一條新消息時,便猛然被更震撼的信息擊中!  【hiro想要幫你,不客氣。——hlj】  “……!”安室透一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心髒仿佛漏停一拍,安室透深呼吸一口氣,才暫時穩住心神,先給鬆田陣平發了消息,注意撤退的事項。  然而雖然身軀在本能地行動,腦海中卻一直滾動著最後看到的那條消息,到此刻,他站在約定地點的街角,再度翻看起那個已經深深刻在記憶中的短信。  簡短的訊息中,【hiro】仿佛有灼傷人眼睛的熱度,讓安室透死死盯著這個字眼,攥住手機用力到指骨泛白。  腦海中忍不住浮現起熟悉的上挑眼男人端著狙擊槍,在遙遠天台默默望向這裏的模樣,跨越時空和死亡。  理智卻讓他繼續盡量冷靜的分析著。  對麵的那個家夥,這算是什麽……故意提出來然後試探他,想要抓住把柄嗎?  既然知道了這個他和對方互相稱呼的名字,八成也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是組織裏的家夥嗎……不,如果是組織的人,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就已經宣判自己死刑了,不可能再多此一舉,讓遠處的狙擊手來救援自己,和薩穆斯特結下更深的梁子。  自己死在那裏,完成這個與薩穆斯特的完美暗處交易,才是最合理也是利用最大化的路線。  所以對方的立場究竟是——  屏幕上卻又躍動出新的訊息:  【我不是你的敵人,也不算你的朋友,同樣也不會透露他人你的任何消息——hlj】  “……”安室透金色的碎發投射出淺淺的陰影,他並不會輕信對方的話語,所以謹慎地沒有順著這些回複,隻是問了一句:  【狙擊,是你嗎?】  為什麽要救我?  他紫灰色的眼眸死死盯著屏幕,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另一處那個神秘的人影。  對方回消息很快:  【準確來說,應該是hiro。——hlj】  “……“安室透微微一怔,而後眯起眼睛。這個家夥竟然又提了幼馴染一次……!!  他的目光凝聚在那串陌生號碼之上,反手將它發給了公安的聯絡人。  【幫我查一下他。】  而後他毫不留念地刪除了全部訊息,清理掉一切有關的痕跡。  接著安室透回憶了一下酒店大樓附近的建築,又給公安那邊補了一條:【順便搜查一下這附近的監控,尤其是xx大樓周圍,留意背樂器包或者類似裝備的人。】  如果用狙擊的話,大概是會用這些來偽裝的。  安室透輕輕呼出一口氣,他的餘光瞥見向這邊靠近的黑色人影,於是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重新恢複微微笑的模樣,腦海中卻又湧動起其他想法。  加拿大威士忌……這家夥……  因為任務當前,他們並沒有交流太多,對方隱約暗示過自己他是真的鬆田陣平,以及他的立場。  但安室透知道處在這種環境下謹慎是必須的品質,他沒有搭話也沒有進一步試探,隻是收斂起自己的所有情緒,隻將波本的那一麵展現在外表上,而降穀零則在軀殼中默默暗中觀察著。  鬆田陣平應該已經死了,可此刻卻又不可思議的出現在眼前——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裏,倒映著眼前逐漸走近的墨鏡卷發男的身影,那些埋在記憶深處的細節,將對方遙遙與記憶裏的同期好友重合。  如果加拿大威士忌真的是鬆田陣平……他當年隻是假死……  安室透看著走近的身影,臉上掛著完美的波本笑迎了上去,腦海中卻隱約浮動著一個從心底湧起的思緒,晃動著說【既然如此,hiro是不是也可能還活著】,像是小針一般帶來細密的疼痛和不容忽視的期待。  啊……真是……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波本將屬於降穀零的想法壓下,他閉了閉眼睛,開始重新冷靜思考起接下來的組織和任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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