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但自己的指紋應該沒什麽用，自己在日本並沒有錄入指紋的檔案記錄。江萊默默思索著。赤井秀一要的可能是黑澤昭的指紋？用於某種比對，或者結果探究。　　很難形容江萊現在是什麽心情，不過往好處想想，似乎也沒那麽糟。　　赤井秀一的性格，無論紅黑，肯定是一如既往打算單幹，那麽利用他現在身份的便利，說不定真的可以通過小小的指紋，查出黑澤昭的身世之類的。　　畢竟如果真的是組織試驗的話，應該是有備案的——沒被銷毀的話。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下赤井秀一和自己是薛定諤的敵方，肯定不會坐下暢聊這些東西。不過……　　還有漫畫和三次論壇嘛。江萊心裏微微翹起嘴角，帶著期冀。說不定裏麵會畫出來。　　以及鬆田……有可能的話果然還是要聯係他一下，小心謹慎關注一下組織之前的某些實驗，或許可以從他那裏獲取些情報。　　可能會多少了解一些那個神秘危險的第二人格的信息。　　江萊腦海中思索著，眼神盯著前方發呆，黑澤昭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麽了？”　　“啊，沒事。”江萊回過神來，隨口說了句，“改天請你喝杯老白幹。”　　來一杯a藥的可能性臨時解藥老白幹，看看黑澤昭是真小孩還是柯南同款假小孩！江萊心裏天馬行空想著。　　黑澤昭：“？？我是未成年，不能喝酒啊江萊哥哥。”　　“開個玩笑啦~”江萊嬉笑著揮揮手。　　他的視線重新落到黑澤昭身上，眼眸裏映出銀發綠眸的身影，隱約能夠描摹出那個殺手的模樣，卻又有著不同之處。　　對方的眉眼裏刻畫著幾分天生的冷意和淡漠，不過很快消融在小少年揚起的笑臉裏，鋒利的刀刃收攏在溫厚的刀鞘中。黑澤昭眨著亮閃閃的眼睛，注視著江萊說：“明天如果天氣好轉的話，一起去滑雪吧江萊哥哥！今天我和夏目玩得可開心了。”　　“嗯，我也學會滑雪了。”栗色發的男孩笑得溫柔，又帶著孩子的天真和興奮。　　話題又回歸了日常，一無所知的孩子們顯然沒有那麽多負擔，他們帶著期望的眼神望向江萊。　　“暴風雪天氣一時半會應該停不了吧，而且可能還有後患什麽的。”江萊看著兩小隻低落下去的神情，微微一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既然是假期，我們可以在這裏多續幾天房間費，等天氣好轉我陪你們去滑雪。”　　“好耶！”　　稚嫩的歡呼聲之外，突然能夠聽見門口那裏傳來的敲門聲，若有似無。　　有人來了。　　江萊轉過頭，他起身握著手電筒走到門前，卻沒有立刻開門。　　“……”即使隔著一層門板，江萊也能隱約猜到外麵站著的人是誰。　　赤井秀一。　　其實對方動手的可能性很低，畢竟警察還在樓下，屋外又是暴風雪。他很難不發出任何聲音的解決掉一個大人和兩個小孩。　　但江萊依然高懸著自己的心。　　幾個呼吸間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江萊調整好麵部表情，一手搭在門把上，另一隻手握好手電筒，向後一把拉開了房門——　　門後突兀閃出的亮光讓黑暗中的赤井秀一下意識眯起眼睛，又很快向後微挪一步避開光線直射，這才看向眼前的人。　　黑發青年一臉詫異和抱歉的模樣，將上翹的手電筒往下壓：“啊，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直接照到你的眼睛，您沒事吧？”　　——其實當然是故意的，江萊是計算好了大體身高和位置，將手電筒開到最大檔照過去的。　　任何人在黑暗環境中猛地直視強光都會一瞬間恍惚，如果對方本身打算做什麽，這短暫的一瞬對江萊來說就無比珍貴。　　好在對方似乎沒有什麽動作呢。江萊的視線快速掃過赤井秀一。對方的手裏隻握著一個關閉狀態的手電筒，沒有其他威脅性物品。　　“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江萊麵上還維持著真摯的神色，腳下卻根本沒往前邁一步，“請問你是來……？”　　“來歸還物品。”赤井秀一說著，將握著的手電筒向前遞出，“多謝。”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大提琴發出的悅耳聲響。　　在靠近的這一步裏，赤井秀一綠色的眼眸緊緊鎖定麵前的人，身形前傾，隱隱帶著幾絲壓迫感氣勢。　　而江萊卻依然表情自然地接過：“哦，好的先生，不客氣。”　　——對方把手電筒還回來了啊，指紋采集這麽順利嗎？還是說還回來的這個其實是赤井房間裏的那一個。　　腦海中滾動著思緒，江萊外表卻仍保持著淡然平靜，因為這種不畏懼也不顯露的姿態，才是麵對這些人最安全的狀態。　　“……”　　房間裏的黑澤昭和小夏目也走到門口這裏，他們在江萊身後往外望，神情是孩子的天真、好奇與幾絲靦腆緊張。　　赤井秀一垂下眼簾，走廊的暗風浮動起他秀長的發絲。　　“……請問還有別的事情嗎？”江萊歪頭問道。第31章 　　江萊問完那句話後，赤井秀一微微側過臉，神情在昏暗之中顯得捉摸不定。　　“……”　　江萊也沒有先開口，隻是站直身軀，麵帶如常的微笑，暖棕色的眼眸注視著對方。　　黑澤昭小動物般的直覺似乎隱約能感受出隱藏在平和表麵下湧動的危險，他往斜前方跨了一步，想要擋在江萊身前。他抬起的目光中也掛上了警惕的神色。　　然而赤井秀一隻是輕瞥銀發小少年一眼，並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他語氣平穩：“……非常信任呢。”　　江萊：“？”　　怎麽突然說這個。　　江萊眨眨眼，而後笑著回複：“是啊，畢竟是我帶的孩子——他是好孩子呢。”　　“是麽。”依舊是意義不明的話語。　　“……”江萊維持著麵部的微笑，又問了一句，“先生，你還有什麽事情嗎？我們打算早休息了。”是一種逐客令。　　“沒什麽事了。”赤井秀一頷首道，他從黑澤昭身上收回視線。　　“哦，好的。”江萊禮貌揮手，“那先生再見。”　　目送赤井秀一抬腳離開，江萊毫不猶豫立刻合攏房門，順便來了個反鎖。　　直到這時他才放下臉上剛剛一直維持的笑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呼出胸腔裏的一口濁氣。　　——嗚哇，剛才和赤井秀一直接一對一的時候，雖然表麵上看上去淡定無比，實則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　　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打算，所以渾身都緊繃著，非常小心。同時還要注意不能流露出絲毫膽怯和弱勢，營造出既像是一無所知又像是遊刃有餘的大佬姿態。　　……真是不容易啊。江萊心裏半月眼。或許這演技再磨練下去，自己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演藝圈工作。　　黑澤昭湊過來：“剛才的大哥哥是壞人嗎？”　　小學生的詞匯量沒有那麽多，形容讓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人，也隻會用壞人這一個詞。　　“啊……很難說。”江萊摸摸下巴，“總之離他遠點吧，希望今後暫時不要再遇見。”　　“好哦。”黑澤昭眨巴眨巴眼睛，“江萊哥哥也小心，離他遠一點。”　　“當然。”江萊深刻地點頭。　　樓下，在江萊私底下指出可疑凶手是誰後，搜集到證據的柯南很快通過推理舉報了對方，凶手被在場的警方當場抓獲。這是諸伏景光飄上了後和他說的消息。　　暴風雪沒有持續太久，在完成了它封閉旅館的任務後（？），這場大雪第二天上午便停止了。警視廳和道路清掃部門的清理迅速，積雪的隱患消除，諸伏高明他們就打算帶著凶手回警視廳了。　　在離開前，早飯的時候，諸伏高明又和江萊在走廊碰了麵。　　遠遠看見諸伏高明的江萊先熱情打了個招呼，八字胡的男人禮貌地回了聲“早上好”，而後停頓一秒，又說道：“謝謝你的飯團，它們很好吃。”　　“哎？”江萊彎彎眉眼，“謝謝誇獎。其實我做的還沒有達到原先鄰居的那個水平呢，畢竟他是創造者，味道是最絕美的！”　　“……”諸伏高明身軀微微一頓，他表情平靜又自然，“是嗎。”　　卻沒有詢問多餘的話。　　倒是江萊偏頭，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如果下次我能有緣再碰見前鄰居，有機會的話，約你們見個麵？讓你親自嚐嚐他的手藝哈哈。”　　諸伏高明微微一笑，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隨緣就好。”　　他藍灰色的上挑眼看向江萊，點頭道：“不過還是多謝你。”　　江萊撓撓後腦勺，說：“啊，不客氣。”　　諸伏高明這樣淡然平靜的態度，讓江萊心裏多少有些詫異，身側飄著的諸伏景光倒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樣。　　他對江萊說：“哥哥也猜到我之前的身份是臥底，不管我是否犧牲，他都不會過多透漏與表現些什麽的。”　　“……即使有關於你可能活著的消息？”　　“即便如此。”諸伏景光點點頭，溫和的笑道，“因為他知道我的堅守。或許也有幾分‘人生有死，修短命矣’的想法在裏麵吧。”　　“啊……”江萊望天，“這樣的話，大概劇本要稍微調整一下了。”他的表情頓了頓，心裏想著：或許要從降穀那裏再入手了。　　接下來天氣好轉的幾天，江萊遵守承諾，和黑澤昭還有小夏目去滑雪，暢快玩了一場。休息時三人還一起拍了一張絕讚的自拍合照，說好回去後就洗出來。　　他們舒舒服服坐在返程的高速巴士上，身邊的兩小隻靠在一起，小孩子總是很容易進入夢鄉，他們很快在車輛輕微顛簸的行駛中陷入了睡眠。　　江萊也有了幾絲睡意，但沒那麽困，便打開手機先看了看最近的更新情況。　　上次是更到了第一次殺人案結束。此時此刻，這次旅館事件在漫畫裏徹底落下帷幕。　　江萊看著漫畫裏手電筒從下往上照的自己，那一個分鏡畫得如同鬼片。他抽抽嘴角。也怪不得當時柯南被嚇了一跳……好像確實挺陰間的。　　後麵是他笑眯眯告訴柯南的場景，在提到玄學時，柯南半月眼的背後浮現起內心的對話框【太虛假了吧……這家夥，謊話也毫無誠意啊】。　　沉迷案件的柯南君，直到江萊走後才猛地反應過來哪裏不對！　　江萊看著漫畫裏柯南背景一條電閃而過的特效，輕輕咂嘴。　　在江萊和柯南對話的同時，還穿插描述了樓上的赤井秀一去找黑澤昭他們借手電筒的一幕。　　江萊表示：好家夥，這麽趕巧，果然你就是聽著我離開的聲音才去的吧！　　中間的部分並沒有展開，隻鏡頭一晃，從破案現場到樓上，結尾時赤井不明不白的『非常信任呢』那一句話。再加上自己再次出現的淡淡微笑。　　江萊：來了，大佬の微笑氣場.jpg　　看看論壇。江萊隨手點開下麵的論壇。　　【啊啊啊大半夜江萊出場那裏差點沒嚇死我！！】　　【雖然我也經常用手電筒那麽玩……但是這可是在屋外暴風雪，屋內大停電加殺人案的境況下啊，江萊你是怎麽敢玩的出來的嗚哇！】　　【草，柯南還是心理素質很強的，沒有一把子叫成大霧天的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