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輸!”  神山導演有些疑惑的看著哽咽的高岡羽琉,他遲疑的開口,“你是……羽琉?”  所謂的朋友,就是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人不是他,也能在他回來的那一刻,認出他來。  神山導演走過去,他拉住高岡羽琉,“你的手不要了嗎?黑岩要是醒過來看到你的手廢了他會說什麽?別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  “醫生!”神山導演喊著醫生,“你趕緊去重新包紮。”  高岡羽琉看著神山導演,他用力的擁抱住神山導演,“洋林,我現在突然發現,我是那麽幸福。”  “你知道嗎?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裏度過了最可怕的一段時光。”  “我知道。”神山導演拍著他的肩膀,“現在已經沒事了。”  在你用力的重視著自己的一切後,便再也沒有誰會偷走你的人生。  日向創站在窗前,風吹起他身上的發絲和衣角,一片純白色的希望碎片在日向創麵前打著旋,接著落到他的手心中。  看著那片希望碎片,日向創用力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被吹進來的寒風凍的一哆嗦。  【哇,好冷,是快要冬天了嗎?】  【再過一周會下雪。】  【這麽快?】  【你以為自己來了多久?】  【唉?我算算,一個月,兩個月……】第94章 日常篇——日向  中林善被抓了。  據目暮警官說:他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看著警察表情驚恐,說著‘我怎麽會在這裏’之類的話,警察們在之後審訊,接著審訊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比如什麽靈魂交換,什麽高岡羽琉的人生是他的,甚至說襲擊黑岩的人並不是他,而是高岡羽琉。  但是警察是不會相信他這些奇怪的言論,證據確鑿,就是他襲擊了黑岩,這是反駁不了的事實。  最後中林善被判刑關押,他的家人沒有去看過一次,連開庭的時候都是孤零零的。  至於高岡羽琉,他恢複的很快,胳膊和手上的燒傷結痂,雖然留下了傷痕,但好在沒有影響生活,黑岩經紀人還在昏迷中,高岡羽琉帶著黑岩轉了院,請了知名專家,希望能夠讓黑岩蘇醒。  在最後,他決定和黑岩去國外治療,因為在那邊有一位名醫,隻有那裏可以讓黑岩蘇醒過來。  在離開之前,高岡羽琉來見過日向創一麵。  那一天恰好下起了雪,第二天就是聖誕節,青年穿著白色的外套站在雪裏,他戴著毛絨絨的兜帽,臉上帶著禦寒的口罩。  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因為在街道上的人都是這樣穿的,這個冬天實在是太冷了。  去買菜準備聖誕節的日向創就在自己門口看到了他。  “呦。”高岡羽琉伸出手來朝日向創打了個招呼,他眉眼彎彎,“好久不見了,警察先生。”  “也沒有很久,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月。”日向創推開門,開門的一瞬間,所有燈都亮起來,屋子裏一片亮堂,日向創示意了一下,“進來坐坐?”  高岡羽琉從善如流的進來,接著坐在了他以前坐著的位置。  日向創給他遞了一杯溫水,他把手套摘下來,接過水杯後放在手裏取暖。  和他第一次來時的流程一模一樣。  “果然日向先生說的沒錯,很快就會再見麵。”高岡羽琉感歎著,“我準備和黑岩去美國。”  “那邊有治療他的辦法?”  “嗯,明天就走。”高岡羽琉看著手中的水杯,“不管如何,黑岩都是因為我才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我一定要看著他醒過來。”  日向創坐在他的對麵,他笑了一下,“嗯,這樣也好。”  “就在做好決定的時候,突然想來和日向先生見麵,就這麽沒有禮貌的自顧自過來了。”高岡羽琉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平和,“我現在覺得自己再也不會無法出戲了。”  “因為我的人生是那麽幸福,我當然不會沉溺在虛幻中。”  “這樣最好。”日向創笑了一下,“恭喜。”  高岡羽琉喝了一口溫水,袖子順著他的手腕滑下去,日向創看到了他手上的傷疤,那些傷痕一道道交錯在他的手腕上,看上去有些可怖,但是高岡羽琉卻從來不會覺得露出來不行。  之後高岡羽琉和日向創聊了很久,雖然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他們再沒有涉及到那場絕望事件,而是閑聊著以後的規劃,想要做什麽事情,仿佛就是普通的朋友。  一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來電人後,高岡羽琉才抱歉的說著,“啊,到時間了,抱歉,我得走了,回去收拾東西,還要去趕飛機。”  “再見。”日向創溫和的開口,“一路順風。”  高岡羽琉看著日向創,接著他歎口氣,“日向先生,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溫柔。”  “唉?”日向創眨眨眼睛,“有嗎?”  “當然有。”高岡羽琉站起來,“你的溫柔不在言語,而在行動,從始至終你都會考慮著對方的感受,從不主動去戳一個人的傷疤,不會讓對方感到難過,日向先生,你是一個溫柔的人。”  日向創無奈的說:“這不是一個普通人都會做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高岡羽琉朝著日向創鞠了一躬,“謝謝你,警察先生。”  謝謝你在那樣的情況下還願意信任我收留我。  在那種可怕的情況下,遇到日向創,是他最大的幸運。  高岡羽琉離開了,日向創歎口氣,他打開窗戶,一瞬間,一道寒風吹進來,把穿著休閑服的日向創凍的一哆嗦。  【好冷啊。】  【冬天會變冷是很正常的事情。】神座出流看著外麵白雪皚皚的世界,【怕冷你就把窗戶關起來。】  【不要,一直悶在房間裏不通風是會生病的。】日向創強打著精神,感受著寒風吹在臉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很細微的鳥叫聲。  【咦?】日向創看向窗外,就在窗台最邊緣的位置,他看到有一隻鳥撲騰在雪堆裏,右邊翅膀受了傷,感覺再撲騰幾下就要從窗台上摔下去了。  日向創用力的伸出手去,在鳥兒驚恐的叫聲裏一把把鳥抓住,接著在鳥不斷啄他手的刺痛中把鳥放到窗台裏麵。  鳥兒更加驚恐的撲騰著,但是很快它就感覺到了溫暖,並緩慢的停下了動作。  【是麻雀。】日向創甩了甩被啄疼的手,【翅膀好像折斷了,難道是飛的時候撞到了牆?太不小心了吧。】  【說明這是一隻笨鳥。】  【麻雀不是很精明的嗎?】日向創抓了一把小米放在窗台上,麻雀大概是餓狠了,迫不及待的就開始啄窗台上的小米。  日向創和神座出流在旁邊看著它吃東西,兩個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真是一隻蠢鳥。  也不知道這隻麻雀是真的蠢,還是之前撞了那一下把它給撞傻了,吃飽後,麻雀直接就趴在了窗台上,它的翅膀垂在旁邊,但是它不再害怕,跟一隻家養鳥一樣衝著日向創嘰嘰喳喳。  就算是日向創拽起它的翅膀看它的傷也沒有反抗過。  “果然折斷了,還能愈合嗎?”日向創呢喃著,他去房間裏拿出了醫療包,接著用碘酒要藥液塗在鳥受傷的翅膀上,接著便沒有再去碰傷口。  不需要他去處理,麻雀的生命力比想象中的更高,放著它自愈強過他手忙腳亂把它搞的傷更重。  把它放出去估計會被凍死,所以日向創準備暫時把它留下,等翅膀的傷愈合的差不多再放生。  當然,日向創沒有養寵物的經曆,更沒有養鳥的經曆,所以也隻是給了它一個放著棉花的紙盒子。  但是,這隻鳥實在是過於活潑了,它支楞著自己隻剩下一邊的翅膀在日向創的家裏撲騰著,各種亂飛,在這個空間裏,日向創還逮不住它,於是隻好讓它隨便亂飛。  七海千秋在電腦裏看著鳥撲騰,時不時鼓起掌來,一副看到了精彩電影的模樣。  “七海。”日向創無奈,“不要看戲啦。”  “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所以,日向君加油吧!”七海千秋給日向創打氣,“日向君一定可以打敗小鳥boss的!”  “……也不至於是boss啦七海。”  就在日向創和七海千秋對話的時候,下一刻,麻雀像是一個小炮彈一樣飛過來,然後穩穩的停在了日向創的肩膀上,快樂的嘰嘰喳喳著,它的翅膀還不能展開,但這不能阻止它的快樂。  日向創轉頭看著肩膀上的小麻雀,他無奈的歎口氣,“果然是一隻蠢鳥。”  麻雀轉頭看著日向創,接著用自己的尖尖的嘴巴輕輕的啄了一下日向創的臉頰。  “好癢。”日向創伸出手來,然後被啄了指尖。  當然,日向創沒有辦法和動物對話,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是在想什麽。  不過,神座出流應該會知道嗎?  安靜看著這一切的神座出流麵無表情,【別想拉我下水,這東西是你撿的,和我沒關係。】  【我們不是不分彼此嗎?】日向創放輕了聲音,【出流,這隻是一隻小動物而已,和人類不一樣,不需要你應付人際關係。】  神座出流向來無法拒絕日向創,他總是將主導權讓給日向創,也順便將自己的未來交給了他。  所以,就算是這種時候,神座出流也隻會一邊覺得無聊一邊聽他的話。  一隻鳥而已。  眼睛緩緩從綠色變為紅色,神座出流看著肩膀上的麻雀,他伸出手來,麻雀歪歪頭,它沒有一口啄過去,而是在叫了兩聲後直接跳到神座出流的手指上,看上去乖巧的要命。  【這也太過分了,在你手上就這麽乖。】日向創非常不理解,【它是在欺軟怕硬嗎?但我們兩個根本沒有區別吧。】  【無聊。】  神座出流帶著鳥回到窗台,他把手放到窗台前的紙箱前,麻雀就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樣跳進去,在鋪滿棉花的紙箱裏對著神座出流嘰嘰喳喳,活像是在道謝。  日向創深切的感覺到了這隻鳥的雙標。  不過。  連這樣的小動物都喜歡神座出流,這就可以說明了吧。  神座出流從來都不是一個被大家害怕的可怕人物,他隻是不知道該做什麽而已。  隻要他有了要做的事情,並真的去做之後,他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不,他就是正常人。  【明天就是聖誕節了,我們是不是要去買一棵聖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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