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並沒有想象中大,如果出現這種事件應該很容易傳播開來,但是我們這種消息靈通的人都沒有收到消息,隻能說明兩個問題。”太宰治這樣說:“第一,這場事件剛剛發生,並且還發生在類似鐳缽街這樣事不關己的地方。” “第二,有人在刻意隱瞞。” 【太宰治的判斷力還是這麽高,大概馬上他就能猜到是港口黑手黨了。】日向創忍不住和神座出流說話。 【你已經用7種方式表達過同一句話。】 言外之意:閉嘴。 日向創:…… 他怎麽就記不住教訓呢?在沒有正事的時候和神座出流搭話隻會被嘲諷。 穀崎直美哭泣著看著他們,“求你們了,救救哥哥。” “不同你說我們也會救,直美別擔心。”國木田獨步連忙安撫穀崎直美,“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把這場事情迅速解決,好了,大家動起來,與謝野醫生留下看著穀崎,我們出門尋找線索。” 太宰治笑了一下,他走出武裝偵探社的大門,在等待電梯的時候在日向創的身邊小聲開口。 “日向君,是港口黑手黨,對嗎?” 日向創遲疑的點了點頭,“可能性很高。” “說的也是,能隱瞞這麽久還不露馬腳的組織也就隻有港口黑手黨了,森先生可是一個相當謹慎的人,我說怎麽突然間港口黑手黨安分了這麽多,連中也都偷偷回來了。” “港口黑手黨內部可能已經出現很多病症了。”日向創這樣說。 聞言太宰治饒有興趣的詢問:“和上次的孤兒院一樣慘烈嗎?” 日向創:…… 太宰治,你那副期待的樣子是怎麽回事?港口黑手黨到底是有多黑,讓你轉行了還要暗搓搓聽前上司的糗事?期待前公司倒黴。 “……我是覺得,連武裝偵探社都接到了電話,港口黑手黨可能是壓製不住了,所以才會那麽說。” “說的很對。”太宰治認真點頭,“我決定了,現在就去看港口黑手黨倒黴!那邊的消息收集就交給我吧,日向君你可以去別的地方查查。” 說著太宰治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哼著歌就走了。 【太宰治總是在各種地方暴漏出自己曾經是反派。】日向創感慨著。 【很明顯。】 【但是我看武裝偵探社似乎沒有人看出來。】 【因為那些人也多多少少來自奇怪的地方。】 日向創回想了一下那些人,然後點頭表示明白了,有才能的人都有奇特的經曆,連宮澤賢治都能判斷出明天天氣來還能和牛對話,如果在希望之峰學園,估計能得到一個超高校級的農學家的稱號。 雙手插在黑色的外套口袋裏,日向創單獨一人走出去,他拐向昨天晚上出現的位置,隨著記憶一點點往前走。 最後日向創走到了一處攔截線旁,在不遠處是一場爆炸後的廢墟。 這裏就是昨天晚上日向創看到的爆炸位置。 【在確定那是絕望事件後,我突然想起這場爆炸,如果這不是意外,而是被絕望侵蝕的人做的,那就說的通了。】日向創伸腿越過這條黃色的攔截線,走進這片廢墟中,【這裏說不定會有線索。】 神座出流看著還在冒煙的廢墟,眼神中帶著無趣,【果然絕望也很無聊。】 【對你來說絕望無聊是好事。】日向創表現的很樂觀,【要是你對絕望感興趣了我才要擔心呢,真是太好了,你對希望無感,對絕望也沒想法。】 神座出流閉上眼睛,【你不想得到我的幫助?】 【不,如果非要選擇一邊的話,我希望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好,雖然才能很好用,但如果沒有也不是活不下去,我也不能一直依賴你。】日向創穿過廢墟走到一片礁石區,【神座,我希望你不要聽我的,而是自己去做決定。】 【沒興趣。】 日向創微微歎口氣,他知道神座出流說的這個沒興趣,並不是自己做決定無趣,而是說這個世界上的事物讓他沒有興趣做出選擇。 就在這時,日向創突然感覺到自己踩中了什麽東西,他把腳抬起來,接著便看到一塊燒的半焦的黑色儲存卡露出了一個角。 日向創:…… 【但是,幸運的才能,還是難以想象的好用啊。】 將黑色的儲存卡抽出來,日向創帶著卡片走出去,【神座,這張卡應該是從銷毀的電腦裏幸存的,大概也損壞了一些,你能恢複它嗎?不需要太多,大半就好。】 【可以。】 【那就拜托你了。】 雖然日向創在異色瞳狀態也可以使用才能,但終究是不如神座出流順手,而且他更希望神座出流可以參與進這些事情中來,想要讓神座出流留下痕跡。 人的死亡分為三步,第一步是身體死亡,第二步是身份死亡,第三步是社會死亡。 日向創想要讓神座出流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更久一點。 …… 由希望之峰學園全力塑造的希望神座出流比想象中的還要出色,他可以在短時間內將腦死亡的77期全員救回來,當然可以恢複一個小小的被損壞的儲存卡。 數據恢複一直到了中午時分才完成,神座出流停下敲鍵盤的手,紅色的眸子裏倒影著麵前的屏幕。 【可以了?】 神座出流沒有回答,他隻是直接摁下了播放鍵,下一刻一段視頻出現在屏幕上,日向創看著那個角度和拍攝的方向,確定是他們昨晚去過的港口黑手黨信息部,但那時候信息部還不是漆黑一片的樣子。 在視頻中,兩個信息部人員正在有說有笑的整理資料,就在這時,其中一個人突然接到了電話。 “你好,這裏是信息部。”日向創聽到其中一個人接起電話後這麽說。 就在這一秒鍾,接到電話的人突然站了起來,他的眼神緩緩的變得空洞又茫然,手機從他的手中掉落,他看著電腦屏幕,幽綠色的屏幕倒影著他的臉。 “我,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那人這麽說。 “我到底失去了什麽?好痛苦,好難受。” 身邊的同事摘下耳機,“你怎麽了?” “是誰偷走了我的東西!”那人一把揪起同事的衣領,“是你嗎?是你偷走的嗎?還給我!把它還給我!” 同事被他嚇到了,連滾帶爬的掙脫他的手跑了出去,獨留下那人不斷的在房間裏尋找著,片刻後他從抽屜中摸出一把木倉,木倉對準了監控,在不斷閃著雪花的屏幕上,日向創依舊看到了他絕望又痛苦的眼神。 砰的一聲,視頻結束。 日向創確定了,是和穀崎潤一郎一樣的病症。第20章 絕望通訊——神座 就當日向創以為視頻結束了的時候,刺啦一聲,屏幕上的雪花緩緩消失,被打壞一塊的監控再次顫巍巍的運行起來。 在屏幕中,模糊的人站在黑漆漆的房子裏大喊著。 “報告!緊急事件!我們抓錯人了!那個感染者跑了!” “請求支援!請下達下一個命令!” 在三秒鍾的沉默後,對麵傳出一個女聲,對麵似乎也很遺憾,聲音裏滿是嚴肅。 “以幹部的身份命令你,毀掉下級信息部資料,將逃走的感染者清除。” 報告的人手顫抖了一下,片刻後他用力的點點頭,“是!” 爆炸的氣浪不斷衝過來,這一次監控攝像頭再也沒有那麽好運了,刺啦一聲的雪花之後,便是持久的黑暗,那個信息部內的所有東西全部銷毀,並傾倒在之前爆炸的位置做隱藏,在這種情況下,這塊儲存卡隻是燒焦了一點簡直就是奇跡。 【糟了!】日向創開口,【港口黑手黨準備清理那個逃出去的感染者,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打電話給偵探社求救的人。】 【要趕在港口黑手黨之前找到他!】 神座出流收起儲存卡,他直接出門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麵容上依舊沒有什麽性質,但是在正常情況下,神座出流都是順從日向創的意思,因為做什麽都是無聊的,所以就去做吧。 神座出流永遠都是這個想法。 【我們去哪裏?】 【找你要找的人。】 日向創沉默了幾秒鍾,接著才開口,【你是在什麽時候查的?】 【修複這張卡的中途。】 打給武裝偵探社的電話中夾帶著絕望病毒,這個病毒致使穀崎潤一郎絕望,但是號碼是普通的號碼,查號碼來源地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隻是距離穀崎潤一郎被感染已經過了小半天,這足夠一個人跑出很長的距離。 在尋找一個人上神座出流比日向創強太多,所以日向創也沒有多打擾他。 乘坐計程車來到他之前查到的位置,神座出流雙手插在口袋裏,他平靜的往前走著,仿佛沒有看周圍也沒有看路。 這裏是港口黑手黨的外圍,距離黑手黨總部並不遠,雖然算不上人跡罕至但是確實沒有多少人會過來,對普通人來說,港口黑手黨實在是一個不想招惹的地方,所以,在這附近居住的大多是一些和港口黑手黨有淵源的人。 比如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家屬樓。 神座出流轉身走向這座家屬樓,原本應該有人把守的樓下空無一人,神座出流很輕易的就走了進去,周圍空空蕩蕩,什麽都看不到,神座出流踏進電梯,電梯內部的按鈕上染著紅色的血跡。 毫不在意的摁到頂樓,神座出流看著電梯門關閉,接著在悄無聲息的電梯裏一路上了頂層。 叮咚。 電梯門打開,神座出流邁出腳步,他雙手插在口袋裏走到欄杆麵前,他望著外麵的天空,紅色的眸子裏倒影著藍天白雲。 【就是這裏?】 神座出流沒有回答,他隻是轉過身來看著周圍,片刻後他走到一個位置站穩。 一副模擬影像在神座出流的腦海裏播放。 失去重要東西而陷入絕望的男人從港口黑手黨內逃出來,他的內心一片空洞,痛苦的他想要哭泣,但是即使如此,他依舊下意識的走向代表著他珍視之人的位置,於是他來到了這所家屬樓。 在知道他潛逃之後便提前部署好的黑手黨高層提前將家屬樓的人遣散,接著便等待著他前來。 男人渴求著爬上這層樓,他上了最高層,卻發現不管怎麽找都無法找到心中珍視之物。 被絕望糊起來的腦子突然間想起什麽,他直接給武裝偵探社打了電話,已經布置好的狙擊手看到他打電話立刻開了木倉,但是子彈偏了,男人撐到了穀崎接起電話,這也是穀崎電話中那聲慘叫的由來。 接著,男人從這裏往下逃跑,他摁開了電梯,卻被追隨來的第二個子彈刺穿。 【他被滅口了。】 紅色的眼睛緩緩褪去顏色,變回淺淡的碧色,日向創緩緩的後退,他靠在欄杆上,眼神裏帶著一點空。 “滅口?”日向創閉上眼睛,“這就是港口黑手黨隱瞞這麽久的措施嗎?” 隻要無法控製就清除感染病症的人,將所有病症完全困在港口黑手黨內部,日向創說不出好還是不好來,這樣很殘酷,但是也確實讓這場事故完全留在港口黑手黨內部沒有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