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驚起一眾同在緊張備考的九頭蛇們,紛紛大驚失色,抄掃把的抄掃把,通風報信的通風報信,都想往院裏的反派頭子們的方向跑,口裏大聲嚷嚷著,「復仇者聯盟!」「戰備!戰備!」


    利恩掄圓了腿狂奔,沖向院長室時一個急拐彎,與一個反方向走來的黑色高大身影迎麵相撞。他一下被撞跌了個屁墩,腦袋也嗑在了牆上。頭暈目眩地仰起頭來,就見到,日光下的窗邊,少在哥譚以外的地方出沒的黑暗騎士,正冷冷地看著他,身後跟著紅藍色的大高個……


    利恩:「…………」


    利恩爆發出有史以來最慘烈、最高亢的一次大叫:「不好啦——正義聯盟——聯合攻擊——一級戰備!!一級戰備!!」


    正大叫著,利恩就看到萊克斯·盧瑟沉著臉從蝙蝠俠、超人身後走過來,極為不悅地甩了兩袋什麽東西到超人身上:「康納給你的東西,不會自己拿著?」


    接著,阿卡姆眾人也來到這處小小的過道,和蝙蝠俠熟稔地挨個打招呼:


    「回來了啊。」


    「下次你能不能夜巡勤奮一點???」


    「這個聖誕你沒偷懶吧!!」


    「……」利恩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叫破音的嗓子在疼,腦子在暈,整個人就覺得很不真實……


    這個狹窄的過道,實在是太擁擠了,真的太擁擠了……


    利恩:「急……急救……我好像腦震盪了……」


    …………


    為了執行臨時任務,以及安置家裏的大金毛,史蒂夫歸院的時間晚了一天,不過這在療養院的容錯範圍內。


    他假期前還欠了一點拍賣會場的燈具設計圖紙,回到院裏一放下行李,就立即拿著完稿的方案,去院長辦公室報導,進門時但他林還在對bruce感慨:「撈魚好累啊……我隻是想簡簡單單過一個聖誕。」


    但他林自覺說的是真心話。他這個假期淨工作了,什麽宇宙營銷點啊,商業街保安點啊,fly啊,拍賣會商品名列啊……員工們都在快快活活的度假,而他這個院長卻還在日夜加班。


    史蒂夫:「…………」


    這話說的,魚也被氣死。


    基本商議定稿之後,史蒂夫駕輕就熟地將設計圖電子版提交上係統:「對了,院長,之前說的商業街保安,您還記得吧?」


    「唉,別提了。」但他林十分難過地說,「原本我還在考慮,遊樂園建設快到尾聲,要不要把幻影區的人調去……誰知道聖誕節晚上,突然有人自送上門,當時我還驚喜呢!一時疏忽,沒注意看他們的身份。帶進院了才發現居然是九頭蛇……」


    就說九頭蛇腦子不好使吧,昨天員工歸院時那一通鬧的。誰跟他們說,這裏是反派之家了,隻不過是因為,聖誕節不敢出院的隻有反派而已!


    史蒂夫的表情空白了片刻:「九頭蛇?」


    「對啊!」但他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我當時就該多看一眼。不過,那裏麵也有不錯的人才,就是這次新開的那個武術班的武師。對了,今天他第一天上班,我還有些話要囑咐他。你要不要跟我看看去?說不準是熟人呢?」


    但他林單純隻是想,隊長和九頭蛇的恩怨由來已久,指不定碰上認識的。可這話,落進史蒂夫耳裏,卻莫名有種恐怖的意味……


    什麽熟人?為什麽是熟人?熟人又怎麽樣?


    這種不祥的預感非常強烈,以至於史蒂夫跟在但他林身後,往武術館的傳送陣走的步伐,都尤為沉重——


    直到他看見傳送陣邊,微微垂著頭的男人的麵孔。


    有一瞬間,史蒂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做何動作,隻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喊:「巴基!」


    但他林幾乎與史蒂夫同時開口:「咦,不是叮囑你出門帶麵具?」


    但他林驚了一下:「隊長,你還真認識他啊!」


    巴基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史蒂夫:「你誰?」


    但他林仿佛看見,有個小弩箭咻地一下紮進了隊長的小心髒。史蒂夫很急切又有點難過地說:「我是史蒂夫啊!巴基,你怎麽會還活著,你,你不記得我?」


    巴基低頭看了眼聯絡器,語氣有點不耐:「不記得……但我上班要遲到了。」


    他還要回去拿麵具哪!第一天上班就被領導逮到錯處,巴基現在並不想嘮嗑,隻想立即沖回宿舍,把麵具戴好。


    都他媽怪九頭蛇,沒事給他洗腦,記性都給洗差了……萬一新領導對他不滿怎麽辦!這麽一想,巴基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


    但他林趕緊上前打圓場:「小吧你去拿麵具,馬上開課了,為人師表,千萬別遲到。」把巴基調走了,但他林又轉身對史蒂夫說,「隊長,我知道熟人相見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咱們不急,日子還長呢!大家都住一棟宿舍樓的,晚上下班那不是隨便串門兒?」


    史蒂夫有些失神地喃喃:「他沒死……他不記得我……」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也住宿舍?」


    但他林什麽時候見隊長這麽失態過啊,你看這問的叫什麽問題:「員工不住員工宿舍那還住哪兒呢?」


    史蒂夫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耳朵一紅,但還是亮著眼睛道:「院長,不知道他住哪一層?能申請調換宿舍嗎,我想住巴基旁邊。」


    但他林的目光詭異起來:「可以是可以……但就是……冒昧問一下,」但他林還特地左右看看沒人,又壓低聲音,「隊長你和小吧以前什麽關係啊,你們……是這個嗎?」他抬起手,握拳,兩隻大拇指對著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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