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會議室的屋頂被磅礴的咒力轟開，刺眼的陽光隨著屋頂的碎屑紛紛揚揚地灑下來，照亮了常年躲藏在陰影裏的老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地抬起頭，看見五條悟姿態悠然地浮在上空，淡定地收回了發出「蒼」的手，“老子來晚了嗎？”夏油傑驚呆了。“……悟，你怎麽也在這兒？”五條悟毫無緊張感地指了指阿爾：“難道不是已經開打了嗎？啊，難道說你們沒有談崩，還有挽回的餘地？”“……”他聽起來就是專門過來湊熱鬧打架的。夏油傑抽了抽嘴角：“……在你打破屋頂之前還是有餘地的，現在沒了。”五條悟哈的一笑，囂張道：“那不是正好？”阿爾也抬起手，默默朝頭頂的五條悟比了個大拇指，他的腳底下是一個暈過去的大鼻子老頭。他們之間有令咒的聯係，阿爾其實這一路都能感覺到五條悟的位置變化，他察覺到五條悟大概是想偷偷跟過來看看情況，於是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夏油傑。剛剛還氣焰囂張地威脅十五歲高中生的老頭躺在廢墟當中，不省人事。五條悟指了指已經躺平的爛橘子：“喂，你們是不是該替他叫個救護車？還是直接送殯儀館？需要老子幫他訂個花圈嗎？”其他高層回過神，勃然大怒道：“放肆！你們竟敢對我們無禮？！”五條悟掏了掏耳朵，不耐煩道：“老子對你們無禮的次數還少嗎？”“五條悟，你！”砰！他剛抬起一隻手指向五條悟，就被阿爾一腳踹進牆裏，厚重的會議室牆壁硬生生砸出來一個人形深坑。金發碧眼的少年身形敏捷地完全不像人類。那樣一雙碧綠色的眼眸望過來時，就像是在凝視一群死人。空氣一片死寂。五條悟嗤的一笑，嘲諷道：“不要隨便用手指著別人，你媽媽沒教過你嗎？”高層氣得快要嘔血了。夏油傑歎了口氣。他揉了揉眉心，緩緩道：“……其實，被學校辭退也沒關係，被當成反抗他們的家夥也沒關係。”阿爾和五條悟同時回頭看他。夏油傑道：“但我是真的不想給夜蛾老師添麻煩。”高層們聽見夏油傑的話，頓時覺得自己又抓住了他們的軟肋，正要開口用夜蛾正道來威脅他們，就聽夏油傑凝重道：“事到如今，無論我們怎麽做夜蛾老師都會受到處分吧？悟，阿爾，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全部打成植物人算了。”高層：“……”高層：“？？？”在場的老頭子們頓時臉都綠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們，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厲害！”阿爾深深看了夏油傑一眼。話雖如此，但這個家夥……其實還是想上學的吧？上課最認真的是他，做任務最認真的也是他，這家夥明明就很珍惜高專的咒術師生活。阿爾靈光一閃，忽然做了一個決定。為了能讓他的master繼續留在東京咒術高專上學，為了不讓夜蛾老師受牽連，他臨時策劃出了一個絕妙的計劃。轟！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的爛橘子們怒火中燒，竟然全力對場中的三個人出手，阿爾眼神一凜，以凶悍的破壞力正麵對抗高層的進攻，五條悟也愉快地加入了混戰。魔力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耗。在某一刻，金發碧眼的英靈忽然從原地消失，高層們注意到他的動向，頓時緊繃了身體，如臨大敵道：“小心！”也有性格謹慎的高層偷偷聯係外麵的山田太助：“山田，快，去通知樂岩寺！讓他立刻趕過來！有人叛亂！”而悄悄靈子化的阿爾則對係統說道：[係統，berserker蘭斯洛特的馬甲已經有30%的電量了吧？我要立刻使用他。][好的，宿主。]係統道：[友情提醒，berserker蘭斯洛特的電量僅有30%，而且與您的融合度偏低，融合成功後狂化思維會極大的影響到您的靈魂。][換。][好的，正在解鎖新的英靈berserker，蘭斯洛特。]“看，那是什麽？！”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個身穿漆黑鎧甲，全身都被黑色霧氣團團籠罩的男人，他一登場，渾身上下就散發著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狂氣，喉嚨裏不斷發出低低的、意味不明的低吼聲。五條悟眯起眼睛，微微歪頭：“嗯？”夏油傑也愣了愣。這、這個黑色騎士，不就是fz動畫裏間桐雁夜的英靈berserker嗎？！這是怎麽回事？！動畫片裏的人物居然真的出現在了現實裏！而且……夏油傑確認了一眼手背上的令咒，又確認了一眼天上的黑色騎士，驚訝道：“阿爾？！”令咒的聯係明明白白地告訴他，眼前這個像極了狂蘭的berserker就是阿爾！五條悟同樣感受到了令咒的聯係，他幽幽道：“……他的人格分裂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臆想自己是動畫片裏的人物？傑，我們之前是不是給他看過《fz》的動畫片？”夏油傑：“……”真的假的？！阿爾這家夥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了看個動畫片都能誕生新人格的地步嗎？！漆黑的騎士俯身衝下來，掰斷建築殘骸上的鋼筋，漆黑的鋼筋從上方重重砸下，對在場的所有人展開了無差別攻擊。“aaaarrrttthhhuuurrr！！！！”五條悟：“……”夏油傑：“……”臥槽。當頭頂的瓦片嘩啦啦地砸下來時，五條悟和夏油傑果斷轉身就跑。救命，先不論阿爾為什麽會變成湖中騎士，但這個berserker，瘋起來連自己的master都打啊！！！五條悟一邊跑一邊超級興奮道：“傑！他好帥！！！”夏油傑：“……”我也這麽想！！！砰！砰！砰！京都總部的結界裏，爆破聲連綿不絕。結界裏充當護衛的石像們紛紛蘇醒，井然有序地衝向外來的入侵者，將黑色騎士團團包圍，成片成片的石像一起動起來時，頗有點千軍萬馬的氣勢。咚！咚！咚！大地在搖晃。漆黑鎧甲的騎士單槍匹馬闖入結界，一個照麵就將就近的老頭打成重傷，被強化過的鋼筋繚繞著黑氣，仿佛世上最堅固的武器。“石之兵！！！”隨著一聲蒼老的爆喝聲，一座石像從地底崛起，磅礴的咒力同時爆發，跟berserker爆發出來的黑色霧氣撞在一起，幾乎要把在場所有的咒術師掀翻在地。五條悟身姿從容地退到夏油傑身邊，而夏油傑默契地召喚出最堅硬的防禦咒靈，抗下了咒力與魔力相撞產生衝擊波。轟！夏油傑抽了抽嘴角，他看起來有點苦惱，又有點興奮道：“我們這已經不是叛逃的程度了吧，簡直就是向日本咒術界開戰！”“怕什麽，開戰就開戰！大不了滅了總部再一起出海當海賊王！”五條悟興致勃勃道：“說實在的，老子想砸這裏很久了！傑，你現在能聯係上阿爾嗎？”“不能，我一直在試著叫他，但是所有消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如果他現在的狂化程度跟狂蘭一樣嚴重，恐怕隻有令咒才能讓他停下來。”“嘁，別因為幾個爛橘子就浪費令咒啊。”下一秒，黑色的騎士發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更加強大的狂風呼嘯全場，兩個高中生同時一個踉蹌，差點擁抱大地。夏油傑：“……”這是真的有點敵我不分的意思了。五條悟按住自己差點被掀飛的墨鏡，興致高昂道：“原來當berserker這麽爽嗎？等老子死了能不能也當個berserker爽爽？！”又一陣狂風襲來，耳邊全是石像碎裂的聲音和破碎的風聲，夏油傑吐槽他：“爽的明顯是人格分裂吧！！！”“aaaarrrttthhhuuurrr”阿爾揮舞著堅硬的鋼筋，瞬間擊碎巨大石像的頭部，強化過的鋼筋與石像莊嚴肅穆的腦袋同歸於盡，黑色騎士發出人的低吼，砰的一聲落在巨大的無頭石像上。被高層中的一員操控著的石像眨眼間染上不祥的黑色，石像渾身漆黑，岩漿一般的紋路在石像表麵蔓延開來，黑色的霧氣繚繞整個身體，結界護衛搖身一變，居然直接變成了berserker的坐騎，它緩緩轉過身，麵向原本操縱自己的傀儡師，高高舉起手中的石劍，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轟！！！高層一邊狼狽地逃竄，一邊大驚失色道：“怎麽會，它怎麽會脫離我的控製？！”騎士不死於徒手。但凡被berserker「蘭斯洛特」觸摸過的東西都會變成他的武器，黑色的騎士操縱石像，將衝上來的其他石像踩得稀巴爛，不過一會兒，結界內的京都總部就化成一片廢墟。高層們紛紛發動攻擊，但要麽被石像毫發無損的擋下來，要麽就被當場反殺，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還能戰鬥的爛橘子就隻剩下了一半。“這到底是哪來的怪物？為什麽會忽然闖入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