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擁有一顆最無恥的心腸。  緣一一直試圖尋找對方,他在仙台成為咒靈的那一刻就開始殺死那些會傷害到人類的存在,在離開仙台之後也一直在沒有放棄,他在馬不停蹄地殺死咒靈。  “你究竟把生命當成了什麽?”緣一很想詢問對方這個問題,不過出於某種直覺,他忍住了。  在麵對腦花的那一刻,他拔出了刀,開始讓這個苟王見識到了名為繼國緣一的神之子的風采。  不管以後怎麽想,他現在隻想殺了他!  腦花的頭發被剃的剃,燒的燒,已經不剩什麽了,腦袋上的縫合線愈發明顯,感受到自己和緣一的差距,還有從這個咒靈身上出現的殺意,他驚恐極了!  “你要殺我!”  他大叫:“你為什麽要殺我?我們不都是咒靈嗎?你難道不想為了我們咒靈做些什麽嗎?殺死人類才是你應該要做的事情啊!”  “我們才是一個整體!我們是咒靈!是誕生在人類惡意裏麵的咒靈!我們不能夠互相殘殺!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抵抗咒術師,這樣才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留下屬於咒靈的腳印!”  腦花也是漏瑚和花禦曾經信任的那一套的了解者,說起借口來完全侃侃而談,他根本不了解這個忽然出現的火焰咒靈,不知道他是從什麽裏麵誕生的,總歸不是希望,他又不是五條悟那種神之子——  所以,他一定是對人類滿懷惡意的!腦花這樣堅信!  所以他下手的切入點是人類,隻要挑起對方對人類的惡意,他在稍加利用……  腦花想的很美,可惜也隻能想一想了。  緣一終究是緣一,誰也想不到如今以咒靈之軀行走世間的真的會是博愛世人的神之子,他的挑撥根本起不了效果,隻會有反作用。  “人類是什麽?咒靈是什麽?生命又是什麽?你把一切當成什麽了?”  緣一對腦花的了解就是他是一位詭異的咒靈,曾經操控悠仁母親的身體生下悠仁,給那個孩子留下了不知道怎樣的印記,注定會影響到他的一生。  悠仁做錯了什麽呢?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善良的,努力生存的孩子罷了。  錯的是腦花!是這位完全不該存在的“母親”!  繼國緣一爆炒腦花!  罥索遭遇了千年以來苟生的最大危機!  …  而遠在東京咒高,同樣有一個存在睜開了眼睛。  他是千年以來以人類身份存活,支撐整個霓虹結界的咒術師英雄,每隔五百年需要一個星漿體獻身的天元。  五百年大限將至,天元如今的身軀潰敗在即,隻要沒有星漿體,他就會轉化成了咒靈。  天元剩下來的意誌並不願意轉化成咒靈,他原本的思想是什麽,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千年了,誰還能保持本心呢?  誰都不能否認他的功績,誰也不能磨滅他的犧牲,千年過去回首,已經想不起來曾經哪怕犧牲一切也要保護人類的心,隻剩下掙紮。  “罥索……”  自己希望它死嗎?天元不知道。  他隻知道罥索不會死亡。  他不死!對方就不會死!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共生的關係。  天元忍不住開始沉默,然後歎息。  不人不咒靈的時間多了,除了維持結界沒有事幹的時間多了,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想要求一個平衡,想要找一個共存。  他曾經成為人類過,知道人類的需求,也在成為咒靈之前掙紮,了解咒靈是什麽樣的存在,他活的不人不鬼,五百年吞噬一次他人的性命,這就讓天元不禁開始思考自己,人類,咒靈存在的意義。  人類很高尚嗎?咒術師很高尚嗎?  天元見多了咒術界爛橘子的傾軋,打死他也說不出肯定的答案!更不要說星漿體這種東西更是完全磨滅了他保護的意義!  咒靈就很惡心嗎?  他們誕生於人類的惡意,生來就對一切懷有不好的心態,更不要說人類也能夠轉化成咒靈……  這個思想來自於兩麵宿儺,天元知道這個瘋子,也知道他竟然成功了!  可能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他的腦子裏麵就在不經意之間留下了想要求一個平衡的想法。  哦,但現在想這些沒什麽卵用了,他的腦子好像快被片了。  天元沉默。  他能夠感受到腦花的恐懼。  …  腦花簡直悔不當初,他寄生的身體的頭顱被這個可惡的咒靈片砍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對方把自己硬生生被削得隻剩個腦子,幾乎無處可逃,腦海裏有無數媽賣批要講,還得不得不和這個可惡的火焰咒靈求饒!  “你到底在想什麽?你要是看不起我我走就是了!為什麽要做這麽殘忍的事情!我們是同族啊!”  寄生多年從未露餡,他實在想不到緣一為何斬下頭顱仍不停止,硬生生逼出自己的存在……  就仿佛他什麽也沒藏住,一切都暴露在對方眼裏。  可是,可是這是六眼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看穿虛妄,直逼真實,要是五條有這個能力,他早死了!  腦花絕望極了,難不成咒靈才是他的宿敵嗎?第132章 【二更】  恐懼,瀕死的恐懼,源源不斷地傳到了天元的身上,恐懼的來源是自己的腦子。  罥索是不會死的,天元一直堅信這一點,因為他沒有死,所以對方也不會死。  這是建立在他們一直平靜生活,沒有波折的前提之下。  推開自己的屋子,天元久違地來到了高專的空地之上,月光從天空之中落下,千百年來都沒有變化。  天元幾乎回想不起曾經那些事情了。  “人類是什麽?咒靈又是什麽?”  “人類害怕咒靈,產生情緒,誕生出咒靈,咒靈再反過來殺死人類。”  “人類有錯嗎?人類沒有,喜怒哀樂,生老病死,恐懼怨恨追求欲望,這都是非常正常的,所以人類沒有錯。”  “那咒靈有錯嗎?他們從惡意中誕生,隻要人類不死亡,咒靈就不會完全消失。”  “人類和咒靈的關係共生,又不完全共生。”  如今的天元還是人類的麵貌,即便他需要星漿體來扭轉自己的咒靈化,可是五百年之期畢竟還沒有到,他如今還是一個人類。  天元活的很久,從千年前一直到現在,見識過霓虹最窮困,也看到過霓虹的發展,見證了很多東西,他最羨慕的是隔壁那個偉大的國家,為此在過去曾經非常努力地學習隔壁那個偉大國家的語言,想要找到他們自己發展的道路。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最終沒能去往隔壁偉大國家學習,留在霓虹,留在東京,寸步不能離開。  但這並不影響他裝逼,他可以字正腔圓地對著腦花罵一句:傻逼玩意兒!  這種時候說這種語言,總會讓他覺得自己的逼格非常高,是個有文化的文化人。  他不想讓腦花死,起碼現在不想,誰知道腦子死了身體活著會發生什麽事情,有一點風險他都不想冒!  活的越久越怕死,這句話還是挺對的。  天元忽然有點想念過去的那些人和事,他不敢出現在高專太久,那個五條家的六眼總有自己的想法,和其他六眼不一樣,這人不好控製,還有自己的想法。  他也不想親自去救他的腦子,腦花一直在努力讓他變成咒靈,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想吧,咒術界最大的靠山天元都變成了咒靈,這是多麽諷刺的一件事情。  他不敢找五條悟,怕被六眼看出什麽來,高專實力能被他放在眼裏的就那麽幾個,所以他隻能挑中夏油傑。  夏油傑,年輕的十六歲孩子,他關注過對方挺久,不僅僅他自己關注過,他的腦子關注的更久,所以天元自認為非常了解這個有點天真和實力的小夥子。  平衡,共存,殺戮,到底怎麽做才是正確的?  彌生月彥收到了類似的問題。  他驚愕地看著聊天界麵,不可置信繼國緣一有朝一日竟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是不是瘋了?  緣一很確定自己沒瘋,失去記憶但認真為目標奮鬥了一輩子的神之子擁有年輕時沒有的冷靜和沉穩,同樣具備年輕人擁有的果斷。  從腦花嘴裏問出來一些奇怪的問題之後,他仔細思考,同樣不能得到答案,在過去他或許會堅持自己思考,但現在他會尋求幫助,這個目標就是彌生月彥。  鬼王簡直垂死病中驚坐起!  收到繼國緣一的消息後月彥當場虎軀一震,在甚爾奇怪的眼神裏麵語言蒼白的辯解:“我要去廁所,甚爾君要一起嗎?”  禪院甚爾當然不會。  所以彌生月彥獨自走進廁所,開燈後坐在馬桶上思考鬼生。  繼國緣一打字極快,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腦花說出來的東西。  “咒靈誕生於人類,對人類心懷惡意,人類中能夠抵抗咒靈的終究是少數,我想知道咒術師那邊是怎麽想。”  彌生月彥沉迷於神之子找鬼王做心靈導師的震撼中,看到這種問題也不禁歎息,沒想過隱瞞也就給了緣一他這裏查到的信息:“咒術界高層很有問題,爭權奪利,看不起普通人,下麵的咒術師們損耗極大,一般都趕不上消耗,年青一代領頭的是五條悟,目前是一個比較愚蠢的中二青年。”  “政府並沒有承認咒術師的存在,他們一直都生活在暗地裏。”  彌生月彥覺得這些年輕人在某些方麵比鬼殺隊還慘,雖然鬼殺隊也是沒有政府承認的存在,那些小小小年輕們一個個都和他們鬼有血海深仇,拚死殺鬼,損耗也大。  但是吧,產屋敷家真的是求也求不來的領袖了……  咒術界高層和產屋敷家裏麵比起來真的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彌生月彥從鬼舞辻無慘的腦袋裏麵繼承的記憶很清楚明白的告訴他,產屋敷接受改革,接受變化,代代推陳出新,擁有極高的凝聚力,給點希望就能比野草活的還頑強,每一代都能夠聚集所有能夠聚集的人心,給他這個鬼王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是鬼舞辻無慘的一大塊心病了。  所以差距就在這裏誕生了。  鬼王無慘,他恨得是鬼殺隊,是所有的見識,最恨的還是產屋敷家。  緣一那種能片了他的例外,那已經屬於恐懼,不能一概而論。  但咒靈們對咒術師這個群體並沒有很那啥……月彥有理由相信,給咒靈兩個按鈕,一個按下去死咒術界高層,一個按下去死五條悟,他們絕對選擇死五條悟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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