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爾的目的就是把禪院直哉引開,至於引開去哪兒,這個渣爹沒有考慮過,他連目的地都是漫無目的地在挑。  禪院直哉心裏滿是激動,自己主動找到甚爾,和甚爾上門揍他,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感覺,他快樂地像隻小鳥,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好。  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好不了了,因為甚爾看這地方夠偏僻,已經停下來準備揍人了。  高大的身材,黑色的短袖,粉紅色的圍裙,這打扮非常奇怪,奇怪到戳瞎了禪院直哉的眼睛,不過更讓他恐懼的應該是,甚爾看著他眼裏毫不留情的殺氣。  除此之外,還有很深的不耐煩。  “禪院甚爾,你要做什麽?”禪院直哉虛張聲勢,想要先發製人,恐懼完後心裏湧上來的還是熟悉的感慨。  “沒錯,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姿態,這才是我承認的最強!甚爾才是禪院家裏最強大的人!隻有我慧眼識英雄,一眼就發現了他的特殊!”  “這姿態,這力量,這獨一無二的氣勢!”  就是穿衣打扮不太好,不過這不重要,直哉有信心可以說服禪院甚爾,讓他跟自己回去,至於別的,等他回去之後,還不能改正嗎?  禪院直哉,沒救了。  甚爾沒什麽多餘的廢話想和他交流,隻是用非常嫌惡的眼神看著他說了一句:“別喊我禪院,我已經入贅了。”  “請叫我……”彌生甚爾。  他還沒說完,直哉就第二次爆炸,這一次比看到粉紅色圍裙還要激動,開口就是:“我不同意!”  他劈裏啪啦一長串,什麽我知道我離開家族很困難,但你也不能這麽做,什麽禪院家是禦三家,你身為禪院家的人怎麽能夠入贅,這會讓其他人生氣,家族蒙羞。  或者就是你怎麽可以姓女性的姓氏,女性怎麽配?女人就該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她怎麽可以同意讓自己的男人姓自己的姓,這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女人。  最後總結成一句:“甚爾,你跟我回去吧,我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樣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這一刻,禪院直哉的心裏充滿了憤怒,悲傷,與同情,他覺得都是因為甚爾離開家裏麵太早了,所以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好女人,才會被外麵的普通人給蒙騙。  不是他的錯,都是外麵亂七八糟的女人的錯。  特別是敢讓甚爾入贅的女人。  禪院直哉想要殺了她。  彌生月彥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這對於鬼王來說很不常見:“???”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有人在念叨他。  他拿起手機,接到了來自小惠的電話,正忙著滿心憐愛地讓人去接兩個小朋友。  至於甚爾沒有去學校,這個問題根本不大,那麽大的人,隻要他不是自己想走,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能夠讓他離開。  這樣想著,彌生月彥還是拿起手機給甚爾發了個信息,告訴他:“在外麵要注意安全,男孩子也不可以瞎逛,忘記小惠的事情等回來再去和孩子解釋,她暫時就不多說了。”  “不要逛太久哦,記得早點回來。”  甚爾給富婆設置了特別提示音,音色響亮,哪怕是暴揍禪院直哉,他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第110章   對於禪院直哉這個嫡子,甚爾和他的接觸其實並不多,但是每一次都讓他想要近而遠之。  因為禪院家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很明確,都是很明確的把他當垃圾,從一開的嫌惡鄙視,到後來他長大,狠狠打回去之後的嘴硬,他們的看不起,從臉上到內心,是完全一致的。  甚爾能夠感受到禪院家人對他的不喜,小時候曾經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苦惱過,長大之後就發現了,禪院家就是一個垃圾場,隻會生產一些垃圾,他不應該在意垃圾的看法。  雖然他自己也是個從垃圾裏麵走出來的垃圾。  但是這個腦子有病的嫡子不一樣,這個神經病每次都會非常囂張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挨完一頓毒打回去,過幾天再次出來繼續跳,繼續挨打。  還會用一種讓他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他,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一直在重複,甚爾曾經想過直接把他弄死拉倒。  想想吧,禪院家最重視的嫡子,死在禪院家最不受重視的廢物手裏,這是一件多麽讓世界震驚的事情?  真是想一想就要讓他激動的不行。  可惜,甚爾也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  暫時的忍耐,等待合適的機會,一直等到他離開禪院,都沒動手,因為這個嫡子很少出門,他這個廢物沒把握可以瞞住所有人悄無聲息的解決他。  還有就是,他見過了很多咒術師,禪院直哉這點實力,殺死了也不能夠證明甚爾大爺的厲害!  隻會讓人覺得他也很愚蠢。  真遺憾啊,甚爾想,你撿了一條命。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見到這個讓人不爽的家夥,他竟然還非常愚蠢的跟著自己出來了,一路開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蠢貨。  他跟出來也不重要,甚爾一開始不想殺人,隻想把這個家夥打暈了賣出去也可以順利弄到一筆錢,但這個家夥一直在他耳邊說來說去,自以為非常正確的誇誇其談。  讓他覺得出來這麽多年,禪院家還是一樣的味道,一點都沒變,那麽的狹隘且偏執。  並且很快就讓他煩躁起來,仿佛回到了還在禪院家掙紮的日子,就像是螞蟻從腳底爬進心髒,殺意一下子籠住了腦子,無法掙脫開。  好煩哦,殺掉吧。  天與暴君想殺咒術師從不猶豫,雖然現在入贅,因為不愁吃喝的日子還有了點金盆洗手的打算,但是這些暫時都可以拋之腦後,怎麽收尾並且把自己摘出去,是事後需要去想的事情。  現在,此刻,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他隻想弄死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也不是傻子,作為一個天賦還不錯的咒術師,他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危機。  下意識找了找周圍,上頭的腦子清醒了一點,他想起來禪院家帶來的人都被自己丟在了那個學校的附近。  “喂,甚爾,你要做什麽?”  禪院直哉停下了滔滔不絕的個人即興演講,問出了另一個問題,聲音帶了點顫抖。  回答他的是甚爾的拳頭,起碼用了一半的力氣,甚爾沒有拿出咒具,他的咒具在咒術界裏麵都有記錄,他想殺人,但不想留下痕跡。  感謝這一具天與咒縛的身體,他完全沒有任何咒力,也就不可能留下任何殘穢。  禪院直哉立刻運用咒術抵抗,效果不大,他飛了出去,並且雙臂很快感受到了劇痛,起碼骨頭裂掉了。  他驚恐地抬頭,看到了眼前沒有表情的甚爾,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到了他術師殺手的名號。  直哉彎下腰,認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為了自保。  甚爾毫無心理壓力的虐菜,像貓咪戲弄老鼠,沒有殘穢就不會被咒術師發現是他動的手,無法使用咒具就隻能一拳一拳的打人。  中途特別關心響了起來,甚爾停下攻擊,穩住禪院直哉,表演了一個一秒變臉看了個手機,立刻想起了被自己忘記的兒子還有在他的印象裏應該是在家裏等著他的彌生月彥。  ——小惠應該沒關係的吧,渣爹用自己的眼光算了一下學校到別墅的距離,很輕鬆的發現,沒事,隻需要一會會。  所以兒子一定沒關係。  實在不行,小惠還有那隻狐狸,隻要不落到禪院家就沒有問題。  兒子沒關係,那麽唯一需要在乎的就是富婆那裏了。  甚爾嚴肅著臉打字,逐字逐句地回複:“好的,我一定早點回去~我這就走了~你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他平靜的把手機收起來,關掉了非常明顯的鬧鍾,不想把自己柔弱的人類富婆暴露出來。  “你的運氣很好,”天與暴君平靜的說道:“你該慶幸我現在不想弄死你了。”  粉紅色的圍裙在燃燒著禪院直哉的理智,他補充了一句:“畢竟沒有報酬。我就不自找麻煩了。”  禪院直哉鼻青臉腫,有氣無力,胳膊斷了,牙也掉了好幾顆,但是憤怒讓他還是堅強的問出了想要問的問題:“甚爾,我們之間,不,你真的不會回到禪院了嗎?”  他看上去有點可憐,如今的直哉還不到二十,和五條少爺一樣貓憎狗厭,即便是服軟,招攬也要用最讓人生氣的辦法。  直哉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關於這些東西他想了很久:“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家裏麵最強大的人,族兄還是長老都是有眼無珠,但是我一樣,甚爾,隻要你跟我回去,我們就可以徹底掌握禪院家,把過去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趕出去……把他們都趕走。”  他不理解:“外麵的女人粗魯暴力,還不聽話,天賦低下,連咒力都沒有,根本不適合你,你應該和天賦最高最溫柔的女人一起生下屬於禪院家的天賦最強的孩子,拿到你應得的一切。”  禪院直哉覺得自己沒錯,他不能夠理解甚爾,或許他這個人有很多毛病,但是在他的眼裏,甚爾絕對是最強大最優秀的人,他擁有禪院家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實力,可以輕輕鬆鬆打爆所有人,這樣的甚爾就算沒有咒力又怎麽樣,和其他咒力低下的廢物不同,這樣的甚爾可以輕鬆戰勝擁有咒力的他們。  他不該離開禪院家,隻要他可以和自己站在一起,他會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會選擇給他最好的東西。  什麽東西最好呢?  禪院家的權勢?讓過去欺負過他的人低頭?或者是金錢,更或者是女人?  這些東西,隻要甚爾低頭,他都能給他,即便現在沒有,等他掌握禪院家,也都會給他。  直哉的心裏話完全不能夠在甚爾心裏留下痕跡,他隻覺得這個人好煩。  殺了嗎?殺了吧?真的殺了嗎?要不還是解決掉吧。  甚爾磨刀霍霍。  十影法確實很好用,現在的問題是,九喇嘛在某種意義上並不聽從小惠的命令。  這個九個尾巴的狐狸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平時最喜歡的就是懶洋洋地睡覺。  惠和悠仁回到了學校,找到了老師,告訴老師今天他的爸爸沒有能夠來接他們,希望老師可以借一下手機,讓他們能夠聯係到彌生月彥。  老師很在乎這個給學校捐了樓的家庭,他直接把兩個小朋友帶進了辦公室,給他們提供了他們需要的所有東西,旁邊還擺上了零食奶茶小玩具。  兩個小朋友很有禮貌感謝。  九喇嘛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從惠的背包裏麵跳了出來,被眼疾手快的虎杖悠仁抱在了懷裏。  “是結束了嗎?回到家裏麵了嗎?我要看今天的火影忍者!我要知道那隻大狐狸怎麽會混成那個樣子!”  幸好老師看不到九喇嘛也聽不到他的話,不然非得嚇到不可。  狐狸靈活地從悠仁懷裏跳出來,走到旁邊鄙視兩個小朋友的膽小,優雅的坐了下來,一雙棕色的眼睛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窗戶外邊。  甚一忽然打了個噴嚏。  作為一個優秀的咒術師,一定也是一個合格的暗殺者,咒術師想要殺一個人,絕對很輕鬆,隻需要耐心等待,等到這裏人少一點,不會引來窗或者是其他什麽人的關注。  拜隔壁的醫院所賜,這邊的非常容易誕生咒靈,咒高特地在這種地方安排了窗守著。  他耐心的等著,等著,等到天黑,也沒有看到任何小朋友的身影,甚一走到旁邊的店裏麵買了一點炸雞,一邊吃一邊繼續盯。  一個戴著麵具穿著紫色羽織奇怪家夥走過來,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在學校門口停留了幾分鍾之後,拿出手機仿佛在給什麽人發消息,然後看了兩眼又從學校門口走掉了。  甚一:“奇怪的家夥,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然後一個卷著大波浪,畫著很漂亮的妝的女士也朝著這邊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支香煙,笑起來美麗極了,她拍了拍甚一的肩膀,下了他一跳,下意識戒備的看過去,隨後心跳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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