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宗,萬氣之根,六甲六丁,天罡地煞,護我真身!”


    躲是肯定躲不過去了,倉促之間,我隻能迅速結出指訣,調動渾身玄氣,以此來護住身體。


    還好那火蛇隻是從火符當中分離出來的,威力有所削弱,我勉勉強強擋住了一擊,灼熱的高溫燒得我雙臂火辣辣的疼,眉毛和頭發也直冒青煙,有股焦臭味之味迎麵而來。


    “這是什麽情況?火蛇怎麽會反過來攻擊我們?!”我忍著疼痛,看向法安問道。


    “不是我弄的!”


    法安一臉的無辜,眉頭緊皺著,也說不清火蛇失控的原因。


    還沒等我二人搞清楚原因,前方不遠尚未消散的剩餘火蛇都在同一時間調轉了矛頭,衝著我們急速而來!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火蛇的身後還跟著幾道白色的影子。


    沒讓我看個仔細,火蛇就已經來到了我們麵前。


    這一次我倆都做好了準備,應對起來倒也不費什麽力,唯獨讓我擔心的是那不知名的白色影子。


    這鬼東西速度很快,形如激射而來的長矛,橫穿而來,直戳我的胸膛。


    我迅速蹲下身子,一道勁風從我頭皮之上緊貼而過,狠狠地紮入了我身後不遠的石壁中。


    “這是……蛛絲?!”


    看見那白色的影子,居然是一束糾纏在一起的蛛絲,我心中大駭。


    蛛絲如有嬰兒的手臂粗細,堅韌程度堪比鋼筋,不僅韌性十足,硬度也高得嚇人,我身後的石壁直接被這蛛絲捅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還好我反應夠快,不然這一下足以要了我的命!


    “快看,那些夜郎魔蛛都消失不見了。”


    法安匆匆地瞥了兩眼,看到夜郎魔蛛撤退之後,他非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一張臉都黑成了鍋底。


    看著蛛絲激射而來的方向,他目光跳動稍加思索,轉而大驚失色:“快跑,這麽粗的蛛絲九成是母體噴吐出來的,我們不是那玩意的對手!”


    從蛛絲襲來,到法安猜想出對方的身份,前後不過短短兩秒,隨著他話音落盡,前方空曠的黑暗之中有股逼人的氣息壓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幾條形如人小腿般粗細的蜘蛛腿,對方龐大的身影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一眼竟然難以目睹全貌。


    這玩意比之前遇到的大魚還要恐怖!


    打不過,沒有絲毫的遲疑,我和法安轉身就走。


    然而母體卻並不打算就此放我們輕易離開,幾條巨大的蛛絲形如精準的套索噴吐而來,我隻是感覺腳踝一緊,緊接著便有股重力從身後傳來,使得我重心偏離,狠狠地摔倒在地。


    臉部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我磕了一嘴血,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慌亂之中,我死死的抱住了身旁的岩石,避免被蛛絲扯走。


    夜郎魔蛛的母體具體有多大不好說,但三五米肯定是跑不了的,母體龐大的身軀幾乎都貼到了洞穴頂部,如此龐然大物,力道有多大不用多說。


    蛛絲死死地纏在我腳踝上,拚命的向後拉扯,我奮力抗爭著,感覺人都快要被扯成兩節了。


    “陸鳴!”


    事發突然,法安大驚,抬手打出一道佛光,企圖將蛛絲斬斷。


    如此前所見,蛛絲的堅韌程度遠非尋常之物可以比擬,別說是佛光了,就算法安現在手持電鋸的未必能將蛛絲弄斷。


    他為了救我耽擱了時間,到頭來人沒救成,把自己也搭了進去,先後又有幾道略細一點的蛛絲從黑暗當中襲來,分別纏上了法安的腰間以及大腿。


    不得已之下,他隻好迅速的凝結出金身法相,以金佛形態,勉強能夠抵擋得住對方的蠻力。


    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他隻能保住自身,卻無法救我。


    腳踝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實在是撐不住了,雙手一鬆,立刻就被拖拽著拉向了黑暗深處。


    我不想死,更不想成為這巨型夜郎魔蛛的食物……強大求生欲的驅使下,我把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上了,符咒法術不要命的向對方身上招呼。


    鬼王印也一次又一次震蕩出令空間都變扭曲的威壓,尋常妖魔鬼物麵對如此密集的攻擊,早就煙消雲散了。


    可偏偏是麵對這種還沒成精,靈智沒開化的邪惡生物,法器符紙甚至都不如一把開山刀來的實在。


    我心中大感絕望,很快就被拉扯到了巨型夜郎魔蛛的麵前,近距離目睹這玩意的猙獰麵目,我一度呼吸驟停。


    八隻複眼如銅鈴大小,透露著邪惡的猩紅色,半尺長的獠牙上下開合,頭部正中央有個深似骷髏的圖案,那是由它的白色剛毛組成,邪異至極。


    乍一看,這鬼東西像極了來自陰間的產物。


    夜郎魔蛛母體用蛛絲將我拽到了身前,張嘴便咬,一口向我腦袋咬了過來,看見那血盆大口,我嚇得都快靈魂出竅了。


    本能的驅使之下,我邊尖叫,邊奮力掙紮,騰出來的一條腿,拚命地往它臉上踹。


    這鬼東西體型龐大,行動有些不便,正是因為此,我才能掙紮,不至於一照麵就被對方吞入腹中。


    “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救你!”見我處境不妙,法安心急如焚。


    “先別過來,這鬼東西一時半會兒也拿我沒轍。”


    我咬牙回應道,這倒不是我托大,而是我發現夜郎魔蛛母體的後半截身子被卡在了石窟當中,能動的就隻有前半身。


    估計這個玩意兒很長時間都沒進食了,著急的想把我吞掉,一個不留神,導致蛛絲竟然纏在了它腿部和脖頸處,使得它的動作幅度大受限製,我用腳蹬在它麵部,身子拚命往後撐,和它腦袋保持了一個將近九十度的直角。


    最終導致了我的處境看似很危險,實則隻要我還有力氣,就能一直跟它對峙下去,它一時半刻也拿我沒辦法。


    形成了這種局麵,法安貿然衝上來打破僵局,反而容易讓我陷入危險。


    除非他能夠做到一擊必殺!


    僵持之中,我腦瓜子飛轉,無意之中洞頂凹凸不平的石塊令我心生一計。


    “法安,看到我頭頂那塊大石了沒有,想辦法把它打下來,這鬼東西不像大魚有鱗甲護身,隻要石頭砸中它的腦袋,它必死無疑!”


    “可是你也在下麵,一旦石頭落下,你會很危險的。”


    “放心,我自有應對之法!”


    夜郎魔蛛母體力氣比我大得多,我是找準了發力角度,這才能跟它對峙,隨著時間推移,我愈發感到吃力,估計最多也隻能再堅持個二三十秒。


    情況危急,容不得法安優柔寡斷,在我的再三催促之下,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依照我的吩咐,出手打下了洞頂上方如磨盤大小的石塊。


    我聽到頭上轟隆直響,有重物下墜,知道時機已成熟,當即腳下一鬆,卸去了力道。


    夜郎魔蛛母體固然恐怖,但腦子卻不靈光,我突然卸去力道智慧,令它觸手不及,在慣性的作用之下,它收不住力道,如同一腳踩空,腦袋往側邊偏挪了一小截。


    這一挪,我順勢也被推到了一側,本該砸向我腦袋的巨石,轟然落在了它的腦殼之上。


    轟得一聲巨響,如我所料,這玩意的腦袋無比脆弱,瞬間就被巨石砸掉了一大塊。


    劇烈的疼痛之下,夜郎魔蛛母體胡亂掙紮,扯斷了纏在我腳上的蛛絲,我則是趁機擺脫了束縛,往法安所在的方向就地一滾。


    等確認我們雙方距離被拉開之後,我這才敢回身查看夜郎魔蛛母體的狀況。


    夜郎魔蛛母體的腦袋隻剩下了半邊,原本就猙獰可惡的模樣顯得更加嚇人,綠的黃的,惡心的液體流了一地,飛濺得到處到是。


    飛沙碎石中,它那龐大的身軀還在緩緩挪動,粗壯的四肢在不停揮動,沒一下揮舞都威力十足,不斷有岩石被其擊打成齏粉。


    我看在眼裏,不由得慶幸還好剛才這玩意兒的四肢被蛛絲纏住,不然現在誰生誰死就不好說了。


    這鬼東西的生命力頑強程度令人咂舌,腦袋都沒有了大半邊居然都沒死,接著它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發出類似響尾蛇般的嘶鳴,逐步向著身後的石窟褪去,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他奶奶的,這都沒死……我看在眼裏,大為惋惜!


    第583章 壁畫活了?


    夜郎魔蛛母體退走了之後,我和法安也不敢多做逗留,生怕那些小的會卷土重來,趕緊鑽入了墓室裏,與喬山他們會合。


    我們剛進去,喬山就和賀正清聯手,用符紙封住了洞口,避免夜郎魔蛛追擊進來。


    他們在這裏麵能察覺到外麵的動靜,由於入口狹小的緣故,並未看清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見我滿臉是血地鑽了進來,大夥都被嚇了一跳。


    我磕破了嘴唇和鼻子,看起來很嚴重,實則隻是受了些皮外傷。我接過盧曉媛遞來的紙巾,一邊擦拭血液,一邊問他們找到出口了沒有。


    盧曉媛搖了搖頭,表示還沒有,她說著墓室有些奇怪,除了幾麵厚實的牆壁之外,就隻剩下一些斑駁的壁畫,並沒有所謂的出口。


    聞言,我迅速掃視的墓室一番,發現這墓室四四方方,牆體光滑,除了被我們用符紙封起來的小洞口,並沒有任何出入口,牆上的壁畫也由於斑駁不堪的緣故,看不清具體畫的是什麽。


    賀正清指了指墓室一角擺放著的淩亂陪葬品,有兵器也有陶具,全都破爛不堪,鏽跡斑斑,說這裏既然有陪葬品,那就肯定是個墓室,不可能沒有出入口的。


    “估計機關藏在牆體之中,隻有找出來破解掉,出入口才會顯露出來。”


    我低聲呢喃著,目光來回掃動,試圖從那光滑的牆體上找出機關。


    墓室四麵牆都是由整塊巨石堆砌而成,隻是在四角有些縫隙,其他地方跟鏡麵似的,既沒裂縫,也沒凸起,想要從中找出機關,僅憑我一雙肉眼,怕是不太現實。


    找古墓,定風水我還算是有兩把刷子,但要說破除古墓機關,還是專業的土夫子在行。


    可我們這些人沒一個是幹這一行的,以至於我們分開搜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將四麵牆體中摸尋了個遍,卻始終沒什麽發現。


    “靠,不會是絕路一條吧?我們帶的物資可不多,真要被困在這裏,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喬山罵罵咧咧,憤怒地一腳踹在了石壁上,自從進入暗無天日的洞穴,他的脾氣就變得暴躁了許多,無形之中深受幽閉恐懼症的影響。


    “你越是暴躁,就越是找不到出路。”


    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冷靜下來,然後目光放在了一直盯著墓室其中一麵牆看著入神的楚明仙身上。


    “有沒有發現,這些壁畫上描繪的到底是什麽?”我走了上去,給他遞了瓶水,順口問道。


    “有些苗頭,但不敢確定。”


    楚明仙指了指牆壁上斑駁的壁畫,那是個模糊跪地的人像,看不清臉龐。


    壁畫中的人像是跪地膜拜某種東西,但具體是什麽則看不出來。


    “看到他腰間的玉佩了嗎?這玩意兒是古代的龍形玉佩,隻有皇帝才佩戴的資格,但在這種陰氣極重的地方建墓,又和九五之尊的身份格格不入,所以,這裏的墓主人應該隻是個身份高貴的貴族,並且還有篡位之心,這才在腰間掛著龍形玉佩。”


    要不是他提醒我,我還真沒看出來那人像腰間配有飾品,哪怕是經由他提醒,我也愣是辨認了許久,始終沒看出那玩意到底哪裏像龍形玉佩。


    “龍形玉佩造型有很多種,你眼力不夠,看不出來也不怪你。”


    “……”我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忿地說道,“這個東西那麽模糊,你都能認得出來?你也是胡亂猜測的吧!”


    “是真是假,試一試就知道了,若是我沒看走眼的話,畫麵裏的這人即便不是江充,也肯定跟他有極大的關係。”


    楚明仙說著便後撤了一步,向我攤出了手掌:“這個墓室結構特殊,你們找不到機關,不是機關隱藏得有多深,而是這裏麵的防盜之術和傳統的古墓有著天壤之別,是由厲害的風水師所設立。”


    “這幾麵牆壁看似尋常,實際上卻暗藏玄機,哪怕你們是正兒八經土夫子,僅是利用技巧和蠻力,是不可能破除得了其中的奧秘的……借些血來用用。”


    我嘴角抽動,借錢見多了,這年頭還能借血……


    古代墓室的選址以及結構都與風水息息相關,這是很常見的事,再者,我們都細細的查看過了,這些石壁沒有不同尋常的氣息,這表明這裏不存在法陣一類的禁製,既然如此,拿我的血有個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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