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張了張嘴，既憤怒又絕望，臉上出現了劇烈的掙紮。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眼看時機差不多了，便走到他身前蹲了下來，隨手撿起了一塊碎陶瓷片：“你知不知道教你養古曼童的那人，其實早就把你當成是死人一個了？”
第384章 謊話連篇
這話一出，店老板的神色巨變，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但這些情緒很快又全都暗淡了下去。
“我不是在唬你，古曼童明明已經碎了，可卻有髒東西從裏麵跑了出來，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我告訴你，那東西叫煞靈，是遠比古曼童更棘手，更難以對付的邪物，而且這些東西專門吸取人的生機以及血肉為生。”
“剛才你也看到了，那髒東西好幾次想要對你動手，這說明當初教你供養古曼童的那個人，早就已經留了後手，一旦你這鋪子遭遇到特殊情況，首先死的人就會是你。”
隨後我告訴店老板，我們這次來的目標不是他，而是教他養鬼曼童的人，也就是他口中提及的那些高人。
同時，我也明確地告訴他，要麽他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那些高人的來曆，要麽我們現在就送他一程。
是保全自己，還是守護秘密，選擇權全在他手裏。
說完，我便站起身來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下，靜待他的答複。
店老板是普通人一個，道上的術士他招惹不起，而我們這些風水師他也同樣招架不住，到底需要投靠哪一方，他需要時間考慮。
如果我逼得太死的話，他真有可能就脖子一梗，跟我們死磕到底。
店老板低垂著腦袋，一度陷入了極度的痛苦和掙紮當中，好幾次他抬起了頭，似乎做出了決定，可話到了嘴邊，卻愣是沒有膽子開口。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我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茶幾，冷聲說道：“我看你這麽難以抉擇，要不我幹脆幫你選好了。今天的日子不錯，適合動土，等把你埋了之後，大不了我再另外找人問過就是了。”
“反正養鬼道那幫老鼠在道上的名氣也不小，如果在這附近活動的話，必定會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原本店老板還有幾分遲疑，可聽到“養鬼道”三個字之後，他頓時就坐不住了。
其實我並不敢確認他的背後就一定是養鬼道，我故意這麽說是為了想詐一詐他，可沒想到卻正中目標。
“你知道他們是來自養鬼道，還敢去招惹他們？”店老板哆嗦著嘴唇問道。
“何止是招惹，養鬼道的人我們都殺過不少,其中還包括他們的高層長老。”
盧曉媛輕飄飄的一句話，驚得店老板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短暫的驚訝過後，他沒有再猶豫，忙說願意配合我們，但是有個條件，除了我們得放他一馬之外，他還要求我們護她周全，防止被養鬼道的人報複。
能跟邪道術士搭上線的人都不是傻瓜，這個店老板精明得很，從剛才盧曉媛的那句話中，他就可以得知我們的來頭不比養鬼道小，背後多半也有個大組織在撐腰，這才急忙調轉了態度，表示願意配合。
“再說一遍，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我臉色一冷，眼中殺意顯露。
店老板見狀，渾身一抖，頓時就老實了下來。
“養鬼道的人現在在哪裏？他們讓你在這看守店鋪又有什麽目的？但凡被我看出你有一個字在說謊，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在我一通恐嚇之下，店老板知無不言，不敢有半句隱瞞，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個老板姓劉，大名劉誌剛，他和養鬼道的人接觸大概是在兩個月以前，在此之前他隻是古董街裏一名普普通通的商販，靠擺地攤過日子。
兩個月前的一天，一個叫吳峰的年輕人找到了他，這人一上來就表示願意出錢資助他開一間古董店，不過作為條件，劉誌剛的店裏麵不能供奉財神，而是得供奉古曼童。
白送上門的便宜，不撿白不撿，一窮二白的劉誌剛想也沒多想，就同意了下來。
店鋪開起來之後，正經的生意沒有做成，倒是隔三差五的會有人在三更半夜送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店鋪裏，讓劉誌剛轉手交給吳峰。
有時是骨灰罐，有時是帶血的符紙，最讓劉誌剛印象深刻的是一具死嬰的幹屍。
送來的東西都陰氣極重，無一例外。
劉誌剛在倒賣古董這一行幹過許多年，沒少跟土夫子打交道，早就聽說過，在道上有一些煉製邪術的術士，專門收集一些陰氣極重的物件，用於修煉。
那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吳峰多半是個術士，是心狠手辣之人，也知道跟這種人打交道很危險。
不過轉念一想，在沒遇上吳峰之前自己在古董街日曬雨淋，也沒掙幾個錢。
現在平白無故多了一間店鋪不說，還不需要照看生意，哪怕是一天到晚拍拍蒼蠅，到月尾了吳峰總會給他一大筆報酬，這麽好的事情上哪兒找去？
就這樣，劉誌剛揣著明白裝糊塗，繼續幫吳峰買命，甚至為了討好吳峰，劉誌剛私底下也沒少出去尋找一些陰氣重的物件送給他，心想著沒準兒哪一天吳峰高興，就傳自己兩招法術防身呢！
得知吳峰來自養鬼道，還是因為上個月初的一場爭執。
那天晚上剛處理好前些天收的貨物，吳峰還在店裏麵沒走，就又有人送來了一具殘缺的屍骸，那東西陰氣不重，對修煉邪術沒有任何幫助，吳峰就沒有收下。
可來人卻說這東西是他好不容易才挖掘出來的，對修煉學術有沒有作用，他不管，反正他東西都送到店裏麵來了，吳峰就必須得給錢。
兩人為此差點大打出手，最後還是吳峰自報家門，搬出了養鬼道，才把對方嚇退。
“那天晚上吳峰的術士身份暴露了之後，雖然他嘴上沒有說什麽，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明顯和以前不同了。我看得出其實他已經對我起了殺心，不過應該是考慮到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代理人幫他處理明麵上的一些事，所以才遲遲沒有對我動手而已。”
劉誌剛話說到這裏，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容。
他看著地上的陶瓷碎片，繼續說道：“這兩個月以來，我一直按照吳峰的吩咐，在每天晚上十二點都會給古曼童喂食血液，可這東西和我之間的聯係簡直是微乎其微。”
“要不是這東西感應到了你們的氣息，我估計就算我按照吳峰教的方法把那咒語念上一百遍，也不見得它會有絲毫的反應。”
“你既然知道吳峰對你起了殺心，早晚會對你動手，那你為什麽還繼續替他賣命？”
李勳瞥了瞥嘴，顯然對劉誌剛這番話半信半疑。
“我能怎麽辦？”劉誌剛苦笑一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起碼還有活命的可能，可若是選擇逃跑，你們認為我跑得掉嗎？”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
不過，盧曉媛卻依舊環抱著雙臂，冷冷地說道：“不對吧，你說你以前隻是擺地攤做古董生意的，可我看你和你那個員工都不像是一般人，下手狠辣果斷，要說你們手上沒沾幾條人命，我還真不信。”
按照劉誌剛的說辭，他這人除了有點好吃懶做，愛占便宜之外，隻是個被騙上賊船的可憐工具人，但這一說法明顯和他之前的淩厲行事作風完全是相反的。
盧曉媛這話一出，劉誌剛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你是真不怕死啊？”我咬了咬牙，拳頭捏得劈啪作響。
“他怕不怕死我不知道，但有些人是真的著急去見閻王爺。”李勳輕飄飄地補了一句。
他話音一落，我背後便有一陣勁風呼嘯而來。
是之前被我打倒在地的那個男員工，他趁著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劉誌剛吸引，強撐著一口氣再次提起了砍刀，發動了偷襲。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上路！”
我迅速往前一彎腰，避開了這勢如破竹的一刀，順勢一記掃堂腿將他撂倒在地，不給他起身的機會，衝著他的心窩，抬腿就是一腳！
第385章 引蛇出洞
這一腳踢得他五官驟然緊縮，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麵瞪出來了。
“嗬~嗬~嗬~”
他張大嘴巴，無力地抽了幾口氣，緊接著就腦袋一歪，鮮血從嘴角處淌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生機全無。
場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預料到我會對他下死手，但親眼看到我一腳踢斷了他的心脈，盧曉媛和李勳都有些被嚇到了。
這是我第一次對普通人下死手，哪怕明知道對方手上沾有人命，死有餘辜，但當真正的看到他死在我腳下，無論是對我心理還是生理上的衝擊都是極大的。
我喉嚨癢得很，有很強烈的嘔吐感湧了上來。
等我好不容易把這種衝動給壓製下去，整個人都像是卸了力一樣，粗喘連連。
“你還好吧？”盧曉媛看我狀態不對，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陸大哥，這人死有餘辜，你沒必要自責。”李勳也快快補了一句。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惡狠狠地瞪了劉誌剛一眼。
“你，你別過來，別殺我，我全部都說！”
劉誌剛被我凶狠的一麵嚇得腿都軟了，褲子都濕了一大片。
我對此充耳不聞，提著砂鍋大的拳頭上去對著劉誌剛就是一頓猛錘，打的他嗷嗷直叫，抱著腦袋不斷地喊饒命。
生理上的不適應褪去了之後，我心裏依舊是感到很不是滋味，堵得慌，憋著一股氣。
若不把這股戾氣散去的話，恐怕以後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影響。
原本盧曉媛他們還擔心我把劉誌剛給打死了，錯失了追查養鬼道的大好機會，不過後來見我有意避開了劉誌剛的要害，也知道我隻是為了發泄，就沒有再多理會。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和養鬼道到底是什麽關係？！”
劉誌剛是徹底被我打怕了，沒有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這家夥，先前所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他卻刻意隱瞞了最為重要的一點，他根本就不是這條街上的生意人，而是養鬼道的一員。
他和吳峰是同一級別的成員，開的這間古董店，除了幫養鬼道術士收集方便修煉的各種陰氣濃鬱的物件之外，還起到聯絡中轉站以及招納新成員的作用。
華南市的那次變故導致養鬼道實力大損，元氣大傷。
為了彌補人手，不得已之下，他們隻能對外招收新的成員，並且標準也極低，哪怕沒有道行，隻要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都成為了養鬼道的招納對象。
被我一腳踢斷氣的那個男人是劉誌剛的侄子，名叫劉文，這兩叔侄以前就專門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並且下手極其的殘忍，往往被他們盯上的目標，隻要敢有半點反抗，都會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
因為他們不懂法術，加入養鬼道之後也隻能算是最底層的外圍成員，隻能幹些打雜的活。
那隻古曼童以及裏麵寄生的煞靈都是他跟吳峰按照養鬼道的指示養的，按照他所說，這東西是他們外圍基層成員的重要護身籌碼。
剛才煞靈襲擊他，也隻是因為這麽多人之中就他離得近而且不懂法術，所以好欺負。
“大哥大姐們，該說的我都說了，加入養鬼道也是吳峰忽悠我加入的，說什麽隻要加入了這個組織以後就能呼風喚雨。”
麵對著我殺人般的目光，劉誌剛瑟瑟發抖。
到了這個地步，我想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一句謊話，反正我認真掃視了他好多遍，始終是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剛才我就不應該救你。”盧曉媛咬了咬牙，罵道。
“養鬼道內部人員的落腳點在什麽地方？”
“我，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我眼睛一眯，毫不猶豫，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我是真的不知道，每次到了上交貨物的日子就會有養鬼道的內部成員跟我們聯係，交貨的地點也是由他們來定。”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眼看時機差不多了，便走到他身前蹲了下來，隨手撿起了一塊碎陶瓷片：“你知不知道教你養古曼童的那人，其實早就把你當成是死人一個了？”
第384章 謊話連篇
這話一出，店老板的神色巨變，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但這些情緒很快又全都暗淡了下去。
“我不是在唬你，古曼童明明已經碎了，可卻有髒東西從裏麵跑了出來，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我告訴你，那東西叫煞靈，是遠比古曼童更棘手，更難以對付的邪物，而且這些東西專門吸取人的生機以及血肉為生。”
“剛才你也看到了，那髒東西好幾次想要對你動手，這說明當初教你供養古曼童的那個人，早就已經留了後手，一旦你這鋪子遭遇到特殊情況，首先死的人就會是你。”
隨後我告訴店老板，我們這次來的目標不是他，而是教他養鬼曼童的人，也就是他口中提及的那些高人。
同時，我也明確地告訴他，要麽他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那些高人的來曆，要麽我們現在就送他一程。
是保全自己，還是守護秘密，選擇權全在他手裏。
說完，我便站起身來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下，靜待他的答複。
店老板是普通人一個，道上的術士他招惹不起，而我們這些風水師他也同樣招架不住，到底需要投靠哪一方，他需要時間考慮。
如果我逼得太死的話，他真有可能就脖子一梗，跟我們死磕到底。
店老板低垂著腦袋，一度陷入了極度的痛苦和掙紮當中，好幾次他抬起了頭，似乎做出了決定，可話到了嘴邊，卻愣是沒有膽子開口。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我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茶幾，冷聲說道：“我看你這麽難以抉擇，要不我幹脆幫你選好了。今天的日子不錯，適合動土，等把你埋了之後，大不了我再另外找人問過就是了。”
“反正養鬼道那幫老鼠在道上的名氣也不小，如果在這附近活動的話，必定會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原本店老板還有幾分遲疑，可聽到“養鬼道”三個字之後，他頓時就坐不住了。
其實我並不敢確認他的背後就一定是養鬼道，我故意這麽說是為了想詐一詐他，可沒想到卻正中目標。
“你知道他們是來自養鬼道，還敢去招惹他們？”店老板哆嗦著嘴唇問道。
“何止是招惹，養鬼道的人我們都殺過不少,其中還包括他們的高層長老。”
盧曉媛輕飄飄的一句話，驚得店老板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短暫的驚訝過後，他沒有再猶豫，忙說願意配合我們，但是有個條件，除了我們得放他一馬之外，他還要求我們護她周全，防止被養鬼道的人報複。
能跟邪道術士搭上線的人都不是傻瓜，這個店老板精明得很，從剛才盧曉媛的那句話中，他就可以得知我們的來頭不比養鬼道小，背後多半也有個大組織在撐腰，這才急忙調轉了態度，表示願意配合。
“再說一遍，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我臉色一冷，眼中殺意顯露。
店老板見狀，渾身一抖，頓時就老實了下來。
“養鬼道的人現在在哪裏？他們讓你在這看守店鋪又有什麽目的？但凡被我看出你有一個字在說謊，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在我一通恐嚇之下，店老板知無不言，不敢有半句隱瞞，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個老板姓劉，大名劉誌剛，他和養鬼道的人接觸大概是在兩個月以前，在此之前他隻是古董街裏一名普普通通的商販，靠擺地攤過日子。
兩個月前的一天，一個叫吳峰的年輕人找到了他，這人一上來就表示願意出錢資助他開一間古董店，不過作為條件，劉誌剛的店裏麵不能供奉財神，而是得供奉古曼童。
白送上門的便宜，不撿白不撿，一窮二白的劉誌剛想也沒多想，就同意了下來。
店鋪開起來之後，正經的生意沒有做成，倒是隔三差五的會有人在三更半夜送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店鋪裏，讓劉誌剛轉手交給吳峰。
有時是骨灰罐，有時是帶血的符紙，最讓劉誌剛印象深刻的是一具死嬰的幹屍。
送來的東西都陰氣極重，無一例外。
劉誌剛在倒賣古董這一行幹過許多年，沒少跟土夫子打交道，早就聽說過，在道上有一些煉製邪術的術士，專門收集一些陰氣極重的物件，用於修煉。
那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吳峰多半是個術士，是心狠手辣之人，也知道跟這種人打交道很危險。
不過轉念一想，在沒遇上吳峰之前自己在古董街日曬雨淋，也沒掙幾個錢。
現在平白無故多了一間店鋪不說，還不需要照看生意，哪怕是一天到晚拍拍蒼蠅，到月尾了吳峰總會給他一大筆報酬，這麽好的事情上哪兒找去？
就這樣，劉誌剛揣著明白裝糊塗，繼續幫吳峰買命，甚至為了討好吳峰，劉誌剛私底下也沒少出去尋找一些陰氣重的物件送給他，心想著沒準兒哪一天吳峰高興，就傳自己兩招法術防身呢！
得知吳峰來自養鬼道，還是因為上個月初的一場爭執。
那天晚上剛處理好前些天收的貨物，吳峰還在店裏麵沒走，就又有人送來了一具殘缺的屍骸，那東西陰氣不重，對修煉邪術沒有任何幫助，吳峰就沒有收下。
可來人卻說這東西是他好不容易才挖掘出來的，對修煉學術有沒有作用，他不管，反正他東西都送到店裏麵來了，吳峰就必須得給錢。
兩人為此差點大打出手，最後還是吳峰自報家門，搬出了養鬼道，才把對方嚇退。
“那天晚上吳峰的術士身份暴露了之後，雖然他嘴上沒有說什麽，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明顯和以前不同了。我看得出其實他已經對我起了殺心，不過應該是考慮到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代理人幫他處理明麵上的一些事，所以才遲遲沒有對我動手而已。”
劉誌剛話說到這裏，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容。
他看著地上的陶瓷碎片，繼續說道：“這兩個月以來，我一直按照吳峰的吩咐，在每天晚上十二點都會給古曼童喂食血液，可這東西和我之間的聯係簡直是微乎其微。”
“要不是這東西感應到了你們的氣息，我估計就算我按照吳峰教的方法把那咒語念上一百遍，也不見得它會有絲毫的反應。”
“你既然知道吳峰對你起了殺心，早晚會對你動手，那你為什麽還繼續替他賣命？”
李勳瞥了瞥嘴，顯然對劉誌剛這番話半信半疑。
“我能怎麽辦？”劉誌剛苦笑一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起碼還有活命的可能，可若是選擇逃跑，你們認為我跑得掉嗎？”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
不過，盧曉媛卻依舊環抱著雙臂，冷冷地說道：“不對吧，你說你以前隻是擺地攤做古董生意的，可我看你和你那個員工都不像是一般人，下手狠辣果斷，要說你們手上沒沾幾條人命，我還真不信。”
按照劉誌剛的說辭，他這人除了有點好吃懶做，愛占便宜之外，隻是個被騙上賊船的可憐工具人，但這一說法明顯和他之前的淩厲行事作風完全是相反的。
盧曉媛這話一出，劉誌剛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你是真不怕死啊？”我咬了咬牙，拳頭捏得劈啪作響。
“他怕不怕死我不知道，但有些人是真的著急去見閻王爺。”李勳輕飄飄地補了一句。
他話音一落，我背後便有一陣勁風呼嘯而來。
是之前被我打倒在地的那個男員工，他趁著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劉誌剛吸引，強撐著一口氣再次提起了砍刀，發動了偷襲。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上路！”
我迅速往前一彎腰，避開了這勢如破竹的一刀，順勢一記掃堂腿將他撂倒在地，不給他起身的機會，衝著他的心窩，抬腿就是一腳！
第385章 引蛇出洞
這一腳踢得他五官驟然緊縮，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麵瞪出來了。
“嗬~嗬~嗬~”
他張大嘴巴，無力地抽了幾口氣，緊接著就腦袋一歪，鮮血從嘴角處淌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生機全無。
場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預料到我會對他下死手，但親眼看到我一腳踢斷了他的心脈，盧曉媛和李勳都有些被嚇到了。
這是我第一次對普通人下死手，哪怕明知道對方手上沾有人命，死有餘辜，但當真正的看到他死在我腳下，無論是對我心理還是生理上的衝擊都是極大的。
我喉嚨癢得很，有很強烈的嘔吐感湧了上來。
等我好不容易把這種衝動給壓製下去，整個人都像是卸了力一樣，粗喘連連。
“你還好吧？”盧曉媛看我狀態不對，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陸大哥，這人死有餘辜，你沒必要自責。”李勳也快快補了一句。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惡狠狠地瞪了劉誌剛一眼。
“你，你別過來，別殺我，我全部都說！”
劉誌剛被我凶狠的一麵嚇得腿都軟了，褲子都濕了一大片。
我對此充耳不聞，提著砂鍋大的拳頭上去對著劉誌剛就是一頓猛錘，打的他嗷嗷直叫，抱著腦袋不斷地喊饒命。
生理上的不適應褪去了之後，我心裏依舊是感到很不是滋味，堵得慌，憋著一股氣。
若不把這股戾氣散去的話，恐怕以後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影響。
原本盧曉媛他們還擔心我把劉誌剛給打死了，錯失了追查養鬼道的大好機會，不過後來見我有意避開了劉誌剛的要害，也知道我隻是為了發泄，就沒有再多理會。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和養鬼道到底是什麽關係？！”
劉誌剛是徹底被我打怕了，沒有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這家夥，先前所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他卻刻意隱瞞了最為重要的一點，他根本就不是這條街上的生意人，而是養鬼道的一員。
他和吳峰是同一級別的成員，開的這間古董店，除了幫養鬼道術士收集方便修煉的各種陰氣濃鬱的物件之外，還起到聯絡中轉站以及招納新成員的作用。
華南市的那次變故導致養鬼道實力大損，元氣大傷。
為了彌補人手，不得已之下，他們隻能對外招收新的成員，並且標準也極低，哪怕沒有道行，隻要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都成為了養鬼道的招納對象。
被我一腳踢斷氣的那個男人是劉誌剛的侄子，名叫劉文，這兩叔侄以前就專門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並且下手極其的殘忍，往往被他們盯上的目標，隻要敢有半點反抗，都會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
因為他們不懂法術，加入養鬼道之後也隻能算是最底層的外圍成員，隻能幹些打雜的活。
那隻古曼童以及裏麵寄生的煞靈都是他跟吳峰按照養鬼道的指示養的，按照他所說，這東西是他們外圍基層成員的重要護身籌碼。
剛才煞靈襲擊他，也隻是因為這麽多人之中就他離得近而且不懂法術，所以好欺負。
“大哥大姐們，該說的我都說了，加入養鬼道也是吳峰忽悠我加入的，說什麽隻要加入了這個組織以後就能呼風喚雨。”
麵對著我殺人般的目光，劉誌剛瑟瑟發抖。
到了這個地步，我想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一句謊話，反正我認真掃視了他好多遍，始終是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剛才我就不應該救你。”盧曉媛咬了咬牙，罵道。
“養鬼道內部人員的落腳點在什麽地方？”
“我，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我眼睛一眯，毫不猶豫，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我是真的不知道，每次到了上交貨物的日子就會有養鬼道的內部成員跟我們聯係，交貨的地點也是由他們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