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僵屍啊,說他是厭惡人群,打算到深山老林裏麵歸隱的普通人我也信!


    “我還想讓你抽我一耳光呢!”


    馬紅軍也鬱悶,他作為奴鬼世家出身的,什麽鬼僵屍沒見過,也沒見過這種與眾不同的。


    “這簡直是僵屍中的叛徒!”


    “……”


    飛僵真能像他所說的那樣,守在深山老林裏麵,不出來害人,也是一件好事。


    正好,我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心思浪費在他身上。


    喬山和旺財以及昏過去的胡媚都被我們安置在了屋子裏,賀正清之前被煞靈偷襲,受了些輕傷,簡單處理一下之後,也不礙事。


    破舊的老屋,搖曳的燈光下,我,馬紅軍,賀正清以及法安圍坐在一起,神色凝重,為如何救出胡六奶奶而傷透了腦筋。


    幾天前,胡六奶奶突破在際,引來了仇家黃大仙的報複,雙方一番爭鬥之後,還驚動了孤墳裏麵的僵屍。


    按照我原先的設想,我本以為僵屍是吸食了胡六奶奶的氣息才蘇醒過來的,實際上壓根就不是那麽回事兒。


    原來早在胡六奶奶他們到來之前,那處孤墳就被司馬雄看中,用來培養僵屍,而茅山派的弟子之所以會跑到這裏來,也是受到司馬雄的吸引。


    陰差陽錯之下,各方撞在了一起。


    茅山派誤以為胡六奶奶一夥是司馬雄的人,而胡六奶奶他們則是把茅山派當成是為清風道長報仇而來的。


    當時毛僵即將脫變成為飛僵,場麵極度的混亂,雙方見麵之後,誰也沒解釋,就此混戰在了一起。


    為了使虛弱的胡六奶奶和喬山等人順利脫困,白五爺以身犯險,擋住了飛僵,最終不敵受傷,被飛僵拖入了墳穴裏麵。


    茅山弟子見拿飛僵毫無辦法,便把主意打在了胡六奶奶身上,想著捉它回去交差。


    分出一部分人回去搬救兵,茅山派剩餘八名弟子在一位地階道長的帶領之下,前往追擊胡六奶奶。


    胡六奶奶為避免喬山他們被牽連進去,毅然選擇獨自一人擋住茅山眾人,為喬山他們爭取到了逃脫的機會。


    可喬山是什麽人,這孫子雖然娘裏娘氣的一些,但為人還是極講義氣的。他不願意看到胡六奶奶被茅山派的人帶走,便趁著法安不注意,偷偷帶著旺財折返回去支援。


    結果沒把胡六奶奶救回來不說,反而自己和旺財被茅山派的人給打傷。


    後來還是法安及時回去,才把喬山和旺財從茅山派手裏搶了過來。


    法安帶著他們一路逃亡,無意間被司馬雄製造出來的動靜所吸引,這才有了後麵和我們的重逢。


    聽法安講述到這裏,我臉色陰沉,極其地鬱悶。


    胡六奶奶被茅山派的人給帶走了,我們要救它,就必須親自到茅山派去闖一闖。


    茅山派可不是一般的小門派,想要從他們的手裏麵把人給救回來,其中的難度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頭疼不已。


    “殺茅山派弟子的是司馬雄,隻要我們跟對方解釋清楚,對方不至於不講理吧?”馬紅軍想了想,詢問我道。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幾具屍體,就是準備回去搬救兵的茅山弟子。


    我苦笑連連,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清風道長的死和我有關,早在大陣裏麵的時候,他們就懷疑起我來了。


    一旦去到茅山派的地盤,對方趁機逼問,我很難不露出馬腳,如此一來,別說去救人了,連自己都得搭進去。


    第288章 善元道長


    見我臉色不對勁,馬紅軍也知道我心裏的擔憂,隻能是拍了拍我肩膀,讓我別想那麽多。


    “茅山派作為大門派,向來是講究臉麵的。”


    賀正清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我白了他一眼,這算啥,嫌我不夠苦悶,特意提醒我茅山派一定會找我算賬。


    賀正清笑了笑,說我誤會他的意思了,他想說的是,茅山派這一次出動是衝著飛僵和司馬雄而來的,可惜他們沒能把事兒辦好,司馬雄沒捉到,飛僵也跑了,回去之後一定不好交差。


    而飛僵出世,事關重大,處理不好是容易鬧出大問題的。


    茅山派對此知情不報,本就有獨自攬功的嫌疑,一旦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他們將會遭到各門各派的聲討。


    “他們應該知道胡六奶奶和我們是一起的,等回去之後,很快就會知道抓錯人了。為了顧及門派的臉麵,你猜他們會怎麽做?”


    “單獨找我們,私底下把誤會給解清?”我不太確定的回應道,過後,又眉頭大皺,“這有什麽區別,即便真要私了,我們還是得到茅山派去跑一趟。”


    “不不不,這其中的區別大了。”


    賀正清表示,飛僵出世,這事而除了茅山派和我們,就隻有司馬雄知道。


    所以我們隻要抓住這一點,就有了跟茅山派討價還價的籌碼。


    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們不敢動胡六奶奶一根汗毛,不僅如此,他們還得好生伺候胡六奶奶,把它的嘴巴給堵上。


    因此,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胡六奶奶會有生命危險。


    再者說,茅山派的人再怎麽懷疑清風道長的死和我有關,也不敢借題發揮,甚至於,這一次因為他們抓了胡六奶奶,反而幫我解決了一直以來擔心的秋後算賬。


    總之按照賀正清的說法,現在的胡六奶奶就是個燙手山芋,沒準兒現在茅山派正頭痛著怎樣把胡六奶奶送回來,自身又不損顏麵呢!


    聽完賀正清的一番分析,我和馬紅軍麵麵相覷,還真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麽多的門道。


    “賀大哥,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個出謀劃策的奸臣!”


    馬紅軍衝著賀正清豎起個大拇指,滿心的佩服,連稱呼都變了,叫了聲賀大哥。


    “什麽奸臣,會不會說話,那叫賢臣!”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能懂意思就行,對了,賀大哥,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回龍虎山!”


    胡六奶奶的事不用我們著急,等差不多了,茅山派自然會通知我們過去接人。


    眼下我們更要關心的,是白五爺到底怎麽樣了,身上的屍毒有沒有順利祛除幹淨。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小王打個電話,隨便編了個理由,告訴他喬山受傷了,讓他開車過來,把喬山跟旺財送回小店裏。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我們也叫了兩輛車,動身前往龍虎山。


    華南市附近的龍虎山不是真正的龍虎山,隻是因為有龍虎山傳人在這裏建立了道觀,這才因此得名。


    早在上山以前,賀正清就給古淩打了電話,提前知會了她一聲。


    一看到古淩和盧曉媛,我就急聲問道:“曉媛,古淩師妹,白五爺狀況怎麽樣,身上的屍毒解開了嗎?”


    盧曉媛看向古淩,示意她來跟我解釋比較合適。


    “現在已經保住了一條命,基本已經無大礙,隻是他中毒太深,恐怕還得留在山上多醫治幾天,才能把屍毒清除幹淨。”


    古淩大概的跟我們說了說白五爺的狀況,一邊走一邊說,沒一會兒,她就領我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廂房跟前。


    “古淩,是正清回來了嗎?”


    廂房內,傳來了問話聲。


    “是的,善元師叔,師兄帶著朋友回來了。”古淩恭恭敬敬地回應道。


    “嗯,知道了,進來吧。”


    賀正清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我們推門進入了廂房之中。


    隨著我們的到來,正在打坐的善元道長睜開了眼眸,他年紀在五十左右,身穿道袍,慈眉善目,嘴角微微掛著笑意,看起來親和力十足,人畜無害。


    但在我進門的瞬間,我分明感覺有道銳芒一掃而過落在我身上,雖然稍縱即逝,我卻有種被人看穿心底的錯覺。


    “正清見過善元師叔!”


    賀正清單手擺放在額前,結了個指決,這是他們龍虎山的獨特的禮數,意思是向長輩請安。


    “晚輩陸鳴,見過善元道長!”


    我見狀,也連忙抱拳行了個禮,同時心裏麵暗念道龍虎山果然臥虎藏龍,眼前這位道長,最起碼也是地階的存在。


    “晚輩馬紅軍!”


    “小僧法安!”


    “見過善元道長!”


    馬紅軍和法安也看出了對方道行不淺,紛紛有樣學樣,行禮道。


    善元道長笑了笑,表示我們不要去拘於這些繁瑣的禮節。


    幾句客套話過後,善元道長直入正題,他站起身,衝我們招了招手,向著廂房後麵走去,示意我們跟上。


    廂房內,我們一走進去,首先就聞到了一陣濃鬱的藥草味,我定睛一看,很快就發現白五爺靜靜地躺在一塊繪有八卦圖案的藍布上,四周還點著八根蠟燭。


    才過去了一個晚上,白五爺的狀態已經好轉了很多,身上的屍斑褪去,背部也重新長出了細密的白色絨毛,生機也厚重了很多。


    善元道長告訴我,這是個小陣法,用於定住白五爺的元神,防止它體內的屍毒繼續蔓延。


    經過一個晚上的救治,白五爺的體內的屍毒已經祛除了大半,但體內還殘留著一部分,能否全部驅除出來,除了需要時間之外,還得看白五爺自身的造化。


    “多謝善元道長出手相助。”我聞言,快速站轉身,鄭重地向善元道長道謝了一番。


    “舉手之勞而已,說起來我還沾了你們的光,有生之年能見到活著的神獸後裔也算是值了。”善元道長笑道。


    當他提到神獸後裔的時候,我心裏麵下意識捏了一把汗,好在善元道長目光清澈,言辭誠懇,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得知白五爺的身份立刻就會起貪念。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這輩子和不少僵屍打過交道,也遇到過不少厲害的狠角色……”善元道長話到這裏頓了頓,轉而看向了白五爺,“像你這位朋友身中的屍毒,其猛烈程度,毫不誇張地說,我還是頭一次見,冒味多問一句,你們遇上的是……”


    涉及到飛僵一事,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


    善元道長這一問,還真把賀正清給問著了,他麵露尷尬之色,又不想說謊哄騙師叔,無奈之下,隻好來詢問我的意思。


    “幾位要是覺得不方便,就當我是開了個玩笑。”


    善元道長為人老道,一眼就看穿了我們有難言之隱,當即笑了笑,表示是自己多嘴了,我們不回答也沒關係。


    “善元道長幫了我一大忙,我要是還遮遮掩掩,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其實以對方的眼力,即便古淩沒有提前告訴他,他也能從白五爺的傷勢當中判斷出一二。他之所以還會問我,一來是出於尊重,二來是想確定是真是假。


    “是飛僵,昨晚我們遇到成了氣候的飛僵,我這位朋友,就是被他所傷的。”


    “飛僵?!”


    即便善元道長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得到我們親口確認之後,還是忍不住麵露驚懼之色,大呼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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