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盧大海要跑……”


    不用多問,母體之所以沒出現,就是盧大海留的後手,在關鍵時候用來支援他逃跑的。


    我洞悉了這一點,卻根本無力阻止。


    尖叫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無孔不入,震得空間都有些微微扭曲。


    包括我在內,全部人都疼得麵容抽搐,蹲伏在地久久站不起身來。


    等到好不容易撐了過去,聲音消散了,抬頭一看,哪裏還有盧大海的身影,對方早就趁機逃了!


    “你他娘的,還說你不是盧大海的同伴!”


    喬山緩過神來後,指著那神秘男破口大罵,還作勢挽起衣袖,準備跟對方幹上一架。


    盧大海身受重創,隻要我們再加一把勁,多半可以成功把他連同鬼嬰一並給消滅掉。


    結果這家夥一加入進場,立刻就發生了變故,確實很容易讓人懷疑到他的頭上。


    所以我也沒有攔著喬山,因為我也想搞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麽來曆。


    姐妹花先前被青銅狐狸打得抬不起頭來,不得已之下隻能隱去了身形,作為主人的神秘男自然也受到了影響受了傷。


    再加上被那尖叫聲一折騰,他久久都沒能喘上氣來,喬山走上去很輕易就將他推倒在地,一腳踩在了他胸膛上。


    對方背靠著穹頂鐵質鋼架,距離地麵有十來米高。


    隻要喬山願意,稍稍用力,就能將他一腳給踢下去。


    精神力受創,雙子鬼煞又不在身邊,隻要掉下去,他是必死無疑的。


    “說,你是不是跟盧大海一夥的?幹你娘的,老子可是發過誓一定要找他報仇,是你讓他跑了的,那就別怪我把賬算到你的頭上!”


    也不怪喬山火氣旺,畢竟煮熟了的鴨子居然飛了,換做誰來一時半會也難以接受。


    男人努了努嘴,似乎想要罵喬山幾句,可喬山目光一狠,加大了腳上的力度,立刻又疼著對方接連抽氣,險些暈厥。


    “媽的,不肯說是吧,真以為老子不敢動手?我現在就把你踢下去!”


    “喬山!”


    喬山動了真火,我還真擔心他一時沒控製住把對方給弄死,趕緊開口阻止。


    “陸哥,這人……”


    “行了,先不說這個,下去再說。”


    當我們重新來到三樓,喬山已經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繩子,將那男人五花大綁,捆在了椅子上。


    這個人,要說他是跟盧大海一夥的吧,他又好像對盧大海恨之入骨,將其視為獵物。


    可要說他不是吧,又偏偏屢次因為他搗亂才使得我們錯失了良機,最終導致盧大海給跑了。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先審問他一番,等問個清楚之後,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他傷得不輕,耳朵處全都是鮮血,精神看起來也有些萎靡。


    我們幾個人輪番上陣,不怕他逃掉,更不怕撬不開他的嘴巴。


    事實呢,這貨就跟茅坑裏頭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我們軟硬並施,他就愣是沒應我們一句。


    “陸哥,對付這種人,還跟他廢什麽話,幹脆直接動手得了!”


    喬山罵罵咧咧,對方不配合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因為那樣就有了動手的理由。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沒有接納喬山的提議。


    “行,你不說也沒事,咱們就這麽耗著唄!反正那鬼嬰的實力你也看到了,等他吸夠了精血之後,沒準就能成功晉升到鬼王級別,到那時候,我看你還敢不敢口口聲聲把盧大海稱之為獵物!”


    問對方的來曆他不肯說,那我就換一套說辭。


    果然,一聽到鬼王這個詞眼,對方明顯有了反應。


    我眼見有戲,又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拿你怎麽樣的。但我必須提醒你,剛才是因為你三番四次出手阻攔,我們才錯失了眾多擊殺機會。若是日後鬼嬰繼續作亂,他害死的每一條人命,可都是拜你所賜!”


    第104章 東北馬家


    我這話一出,對方終於變了臉色。


    “你如果不想背負罵名,背負起無數人命堆起來的孽障,就最好乖乖配合我們,興許到頭來我們還能合作一把,共同化解了這場禍害。”


    “陸哥,你瘋了!”一聽我說這話,喬山立刻就不幹了,“這貨完全就是拖油瓶,怎麽能跟他合作?!”


    我無視喬山的話,牢牢地盯著對方,靜待他的答複。


    對方目光閃動,看得出他很糾結。


    “東北,馬家。”


    良久之後,他低下了腦袋,妥協了。


    果然,難怪嘴巴這麽硬,麵對我們的咄咄相逼一直不肯開口,原來是有來頭的!


    東北馬家,我曾聽道上的人說過。


    馬家家族曆史悠久,據說從他們祖師爺那一輩開始,這個家族的人就開始修煉奴鬼之術。


    傳統的道士在對待邪煞惡鬼之時,不是選擇將其超度,就是想辦法消滅掉。


    但馬家不同,他們擅長將鬼物降服,讓其為之所用。


    也是出於這種奇怪的作風,導致馬家雖然在道上有些名氣,但卻經常遭到同行的鄙夷。


    道士的職責就是降魔除妖,可馬家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利用鬼物壯大自身的實力,這種做法相對傳統來說,說是叛經離道也不為過!


    想必眼前這男人其實不敢開口,可能也是不想我們知道他來自馬家吧。


    畢竟我以前就聽說過,老一輩的道士因為看不慣馬家的作風,曾經聯合人手,圍剿過他們家族。


    眼前的這人不想暴露身份,多半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生怕給家族惹來麻煩。


    “嗬嗬,真沒看出來你也是東北的。”


    聽到對方大有來頭之後,喬山也不像剛開始那樣毛躁衝動,反而是對著對方冷嘲熱諷,說什麽東北的爺們才不會像他那樣不顧大局。


    喬山怎麽說我管不著,聽到這男人是來自馬家之後,我已經排除了他和盧大海勾結的可能。


    馬家所用的奴鬼之術雖然邪異了一點,但本質上,他們還是道士,目的也是為了降妖除魔,捍衛正道。


    想到這裏,我給他鬆了綁。


    擺脫了束縛,對方顯然神色一鬆。


    “你說盧大海是你的獵物又是怎麽一回事?”我趁機追問道。


    既然都已經開了口,對方也沒打算繼續隱瞞,他告訴我們,他叫馬紅軍,是馬家的小輩。


    他們家族曆來有個規矩,但凡是小輩想要得到家族長輩認可,傳授最高級的奴鬼之術,就必須外出曆練,以此來證明自己。


    而盧大海就是馬紅軍看上的目標,早在盧大海沒有煉製出子母凶的時候,馬紅軍就已經盯上他了。


    可惜盧大海生性狡猾,行蹤隱秘,馬紅軍好幾次丟失了目標。


    後來經過多方的打聽,才確認盧大海就在龍南縣這裏。


    結果當他趕到的時候,發現我們已經捷足先登了。


    為了盡早完成曆練,砍下盧大海的腦袋回去交差,馬紅軍隻能暗中使了些手段,想著讓我們知難而退。


    後麵怎麽樣,大家也都知曉了。


    不但沒有成功,反而是因為他的心急,導致了盧大海的脫逃。


    “唉,你早把這事說出來,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聽完他的講述,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很是無奈。


    馬紅軍抿了抿嘴唇,沒有接話。


    我看他這樣,更是搖頭不止,心裏頭沉甸甸的。


    馬紅軍不算得上是我們的敵人,勉強是個好消息。


    可隨之而來的煩惱又讓我感到頭疼不已,一想到盧大海不久之後又會操縱著鬼嬰興風作浪,我就倍感無力。


    這一次遭受重創,險些被黃巢一刀結果了性命,想必盧大海日後會更加的小心翼翼。


    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他多半是不會現身了。


    等到他下一次卷土重來,鬼嬰就會變成什麽模樣,實力會恐怖到哪種地步,我連想都不敢想。


    我最害怕看到的就是這種局麵,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怕是時刻都得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姓馬的,我才不管你的動機是什麽,反正是因為你中途阻攔,才導致最後讓他成功脫逃,禍是你闖出來的,鍋自然也得由你來背!”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沒辦法,那樣的話,你還出來曆練個毛!”


    喬山看待問題向來直接粗暴,他這麽一說,倒也提醒了我。


    馬紅軍的背後可是馬家,既然是家中長輩讓他出來曆練,為了他的安危著想,那肯定提醒過他,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時該怎麽辦吧?


    於是我趕緊追問了馬紅軍,問他有沒有辦法繼續追蹤盧大海的下落。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他搖了搖頭,表示盧大海道行不算高,但卻可以憑借鬼嬰作為掩護,隱去行蹤。


    尤其是在他受了傷之後,哪怕是行動起來,也肯定是慎之又慎。


    除非是他主動露出破綻,要不然別想輕易找到他。


    那該怎麽辦,難道就讓他繼續在外頭逍遙法外嗎?


    現在他和鬼嬰都受了傷,為了恢複傷勢,必然得吸取精血,屆時又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之人喪命在他們的手中


    “唉……”


    眼看毫無頭緒,我腦瓜子正疼得厲害,馬紅軍看了我兩眼,糾結了一番後,突然來了一句:“想要找到他其實也有辦法,在我離開家族前,家中長輩提到過我們馬家和靈犀寺有些淵源,若是遇到棘手的問題,可以請他們相助。”


    靈犀寺?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起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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