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真酒如何成為警視廳之光 作者:孟夢夢南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鬆田穿衣服的手頓了頓,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 “我做證人?證明什麽啊?” “新海空警視正在今晚六點到八點之間,涉嫌殺死一名名叫五野圭介的商人,按照正常程序,警方現在需要你的作證。” 手機從手指間滑落,沉悶地砸在地板上。 · 狹窄的單人間裏,隻有左上角的一扇小窗能夠透進些許光亮。 黑發青年側身躺在榻榻米上,臉對著裏側,仿佛陷入自閉。 他的目光落在虛空中,琥珀色的眼睛顯得大而無神。 昨天晚上十點多,他被送到了距離警視廳最近的拘留所,在拘留所獄警夾雜著震驚和景仰的目光下,榮獲一個單人間。 這裏設施齊全,床鋪柔軟,地板幹淨,環境靜謐。 還接二連三的有小警察來投喂各種餐食,從街邊攤的便當到高檔飯店打包的飯菜,從壽司到拉麵應有盡有。 堪稱是vip禁閉室。 一進警局,他就被拉去做了血檢,結果很不友好—— 警方沒能夠在他體內檢測到任何有致幻、神經麻痹作用的藥物成分。 這意味著他之前作出的陳述,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沒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 當然這也非常正常,因為他確實沒有被注入任何藥物。 但這並不妨礙他做出一副震驚到失語的神情。 更糟糕的是,公寓樓門口的監控並沒能拍下他被迷暈並且拖進車子裏的鏡頭。 這就導致原本想要幫他脫罪的搜查課一眾前同事,陷入空有力氣卻無處可施的尷尬境地。 鬆田陣平作為親手把他送到公寓樓下的證人,在當天淩晨趕到警局。 但是他的供述沒有半點作用。 他在當天晚上五點半,把新海空送到了公寓門口後就開車離開,並沒有親眼目睹新海空回到家,更不知道再那之後還發生了什麽。 事情也因此陷入僵局。 新海空回想起今天淩晨的時候—— · 一身寒霜的鬆田陣平飆著車,在十分鍾內趕到了東京警視廳,在簡單了解案情並且做出相應陳述之後,他見到了老老實實待在審訊室裏的黑發青年。 鬆田陣平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副樣子! 他都已經親手把這家夥送到家門口了,隻是沒有像照顧小寶寶的媽媽一樣牽著手送進家門,就這麽一小段空隙,竟然還能出事! 他們才分開多久啊,兩三個小時之前還在抱怨食堂的飯菜不好吃,現在搖身一變,哎,變成嫌疑犯坐在他對麵了。 鬆田陣平怒極反笑。 能不能少惹點事情,給他省省心啊! 黑發青年身上還披著那件不合身的黑色棉服,原本沾著血跡的白色運動衫和褲子都被幹淨的囚服換了下來。 這套沾著死者血跡的衣物幻化成了指向新海空殺人嫌疑的尖刀,被警方作為關鍵證物,封存起來。 青年凍得青白的臉上掛著一絲恍惚的神情,看著怪可憐的,讓原本想要罵出聲的鬆田陣平極度無奈的憋回了原本的話。 罵也罵不得,好好說又不肯聽。 非得把自己搞到這副境地,被人誣陷成殺人凶手。 他從目暮警官那邊了解到了現場的大致情況,新海空之所以會被暫時拘捕,是因為現場實在有太多證據指向他了。 這一次倒真的不是警察不肯出力,搜查課的那些警官一個個恨不得掏心掏肺、徹夜不眠、拚盡全力,也想幫新海空洗脫嫌疑。 隻是奈何現場鐵證如山,就算想要洗,以他們的刑偵水平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洗出結果來。 他抬眼看著青年恍惚的神情,歎了口氣。有點別扭的開口: “不要管這些,我會查出真相的。” 潛台詞大概是——放心好了,我會抓出凶手,為你脫罪的。 這種關心的話被鬆田那張嘴巴說出來,立馬變得有些欠打起來。 新海空詫異的抬頭瞥了他一眼,險些沒有控製住表情。 鬆田這是完全沒有考慮過他真有可能是殺人犯啊。 這樣的鬆田和安室透懷疑的視線重合在一起,讓新海空有些恍惚。 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親手設計出來的,但是能夠有一個人無視一切證據,從始至終站在他身邊…… “喂喂!不至於吧!”鬆田的臉色有點急躁,兩隻手不知道該怎麽放才好。 “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感激涕零吧。” “切!” 黑發青年嗤笑一聲,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波瀾。 誰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感激涕零。鬆田陣平作為他唯一的好友,有這樣的態度不是應該的嗎? 反倒是安室透,隻是拋出了魚餌就主動咬鉤,生性未免太多疑了一點。 黑發青年仿佛想到了什麽,笑容一點點寡淡下去,琥珀色的大眼睛裏蒙上一層淺淺的憂愁。 又——“怎麽了啊。” 鬆田憋回有些質問意味的話語,換成了更加溫和的詢問。 他有些棘手的望著黑發青年堪稱是泫然欲泣的表情,整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發現現場的人……” 黑發青年一點點低下頭,語氣十分低落。 “是安室先生。他好像……誤會我了。” “蛤?” 鬆田皺緊眉頭,黑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純然的疑惑。 安室先生?好像是降穀那家夥的假名。 他確實有聽到目暮警官提到,發現現場的人叫做安室透。 隻是,什麽叫“安室先生懷疑他”? 懷疑誰?懷疑新海空嗎?那家夥腦子抽了嗎? “你說得再清楚一點,安室透懷疑你?” 那家夥在警校的時候,明明腦子還可以的啊,不至於被這種浮於表麵的誣陷手段欺騙。 “嗯。” 黑發青年抬起頭,目光有些渙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安室先生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可是這一次他說……說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根本就沒有那個不存在的凶手。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明明連搜查課的那些同事都相信我,他卻……” 如果是這樣呢? 如果過去的摯友調轉槍口,對準現在的摯友,鬆田警官,你會怎麽做呢? 你會被說服嗎?會鬆開他的手,走向敵對之路嗎? 還是從始至終信任他,按照他原本的劇本走下去? 希望是後者。 畢竟他沒有做好前一種的準備。 “嗬。” 鬆田聽完新海空的話,沒控製住自己,冷笑出聲。 硬了,拳頭硬了。 降穀那家夥是臥底太久,腦子出了一點問題嗎? 像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當初明明是這家夥親手把新海送進組織的漩渦,讓他從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警察,變成被組織盯上的人。 現在又為什麽要這樣? 但是降穀不是這種人啊,他怎麽會這樣毫無理由的懷疑新海。難道又和那個傳說中的組織有關係,是這家夥做得戲嗎? 但就算是做戲,像這樣誤解新海空,真的很過分。 他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纂成拳頭,四指緊緊掐著掌心,麵上卻盡可能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隻是,這隻是他自以為溫和的笑容,從第三視角看,夾雜著怒氣的笑容多少顯得有些詭異。 “你不要擔心這一點,那家夥間歇性腦子有病,說話不經過思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真正的凶手,洗脫嫌疑的。” 鬆田收斂了神情,有些嚴肅的問道: “不過,再之後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辦?現在血檢也沒有結果、監控上也找不到證據、現場又是那樣……” “那件事,我已經有一點想法了。” 新海空抬起頭,目光直視鬆田。 “我被弄暈之後,絕對不可能自己主動走進那個房間,所以監控錄像一定有問題。我在這裏麵待著,沒辦法查案,隻能靠你在外麵調查。” “我知道了。要麽是酒店的房間有問題,要麽是監控有問題。我會從這兩個方麵入手的。另外……你認識那個死掉的人嗎?” 黑發青年搖了搖頭。 “我根本就沒見過那個家夥。” “那就還好。檢方就算要起訴你,也要找到說得過去的動機才可以。” 鬆田鬆了口氣。 “現在的證據對你太不妙了,可能得提前找一個律師以備萬一。” “關於這一點,我其實已經有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