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如果你想要知道你母親真正的死因,晚上六點,moto酒吧。地址已經發給你了。]  開什麽玩笑!  她好歹也是個集團千金,從小到大,不長眼想要綁架她的人不在少數。  這估計又是哪個從違法途徑調查到她身世的人發過來的誘餌。  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她清楚的記得,母親當年遇到了車禍,被一輛大卡車撞下了高架橋。  那個卡車司機是疲勞駕駛,一整夜沒睡覺,一時把刹車踩成了油門。  她把手又一次伸向刪除鍵。  又一條新的短信蹦了出來。  上麵隻有一串數字和一張圖。  一串……她非常熟悉的數字。  [jcb 3541 9812 3456 7890]  她父親的好助手,二宮次郎的私人銀行賬戶。  這個賬戶對方很少用過,大部分時候,是她父親處理競爭對手時才會動用,做的也是一些不清不楚的交易。  附的圖是一張打款記錄。  打款金額高達一億日元。  她拿著手機的手顫抖著,臉色蒼白。  二宮佑子反反複複看了三遍,無法相信這個極其巧合的打款時間——  十三年前的十二月三十一號,她母親搶救無效,撒手人寰的第二天。  ·  從回憶中抽離,二宮佑子再一次打開手機確認,對方還是沒有發來新的信息。  她皺著眉,從卡座上站起來,向大門口的方向望去,那裏空無一人。  一下班,二宮佑子就馬不停蹄的趕到對方告訴她的這個酒吧。她的保鏢就坐在隔壁的卡座,絕對能夠保護好她的安全。  對方會發短信過來,一定是知道些什麽,想要拿這個消息換取某種利益。  無論是什麽,隻要給的起,她都願意給,她隻想求一個真相。  二宮佑子再一次環視這個酒吧。  偌大的酒吧到了晚上,賓客漸漸多了起來。  除了坐在她隔壁桌的保鏢以外,還三三兩兩坐了好幾桌。  像是她斜對麵的那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像是她後麵那一桌的大男孩,又像是大廳中央的吧台那邊、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那裏的年輕男人。  對方背對著她,一頭黑色短發,頭上頗為奇怪的帶著一個黑色帽子,正紅色的圍巾垂下一個穗子,伴隨著空調吹出的暖風隨意擺動著。  二宮佑子有些不耐煩的看向大門口,那兒剛剛又推門進來一個年輕男人,但是他毫不停留的越過了自己,加入了後方那一桌的大男孩們。  怎麽還不來啊!  她低下頭注視著手機,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二宮佑子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她第一時間點開那條短信,上麵寫著——  [和金色頭發的酒保說,你不想喝威士忌,你想要喝莫斯卡托。]  ???  什麽意思?  二宮佑子抬起頭,看向大廳正中間的吧台,那裏空無一人,那個黑色頭發紅圍巾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掉了,隻有一個金色頭發的酒保默默擦著酒杯。  找他嗎?  二宮佑子攥緊手機,有些猶豫的站起身,慢慢走到吧台。  金發碧眼的酒保衝他笑了笑,歪著頭問道:“小姐,您想要喝點什麽?”  她低下頭再確認了一遍短信上的內容,斟酌著開口說:  “我不想喝威士忌,我想要喝莫斯卡托。”  金發酒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從一旁的壁櫥裏遞上一杯淺金色的莫斯卡托,葡萄的香味在溫暖的空氣蔓延。  二宮佑子一臉懵逼的接過那杯莫斯卡托,微涼的酒液凍的她手指一哆嗦。  “我再請你喝一杯馬丁尼如何?”  酒保歪著頭,淺綠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放著電。  “沒有……別的了嗎?”  二宮佑子茫然而失落的看著手裏的這杯莫斯卡托,低低的呢喃出聲。  “當然……不是啦。”  金發酒保笑著反駁道,又拿出一份棕黃色、封好封口的文件袋,遞給了二宮佑子。  他彎下腰,湊近二宮佑子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  “這是剛剛那位客人留給您的哦。附帶補充一句,本店很小,不裝監控。”  !  二宮佑子顫抖著接過那份文件袋,第一時間回過頭招呼看向她的保鏢們,轉身追了出去。  黑黢黢的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  即便是走到巷口,也看不見那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的身影。  她出來的太遲了。  手裏的文件袋沉甸甸的。  ·  新海空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自創小調,從打開的電梯裏走出來。  他還穿著下午那套黑色的大衣,赤紅色的圍巾被取下來,搭在臂彎裏。  半封閉的樓道依舊透著風,冷空氣無所顧忌的在狹長的走道裏肆虐。  他抬眼看了一下天上,細如鉤的彎月掛在灰藍色的天幕上,稀疏的星星點綴在一旁。  事情應該算是解決了。  他轉著手上的小熊掛墜,金屬鑰匙和小熊不停的碰撞在一起,發出細碎的響聲。  銀白色的鑰匙圈越轉越快,猛地飛了出去。  黑發青年驚愕的頓住,接著大步上前、蹲下身去撿掉到地上的鑰匙。  “新海?”  熟悉的男聲從新海空頭頂上響起。  他把鑰匙攥在掌心,詫異的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正對上金發青年的視線。  “轉鑰匙轉掉了嗎?”  金發青年嗤笑一聲。  還蹲在地上的新海空眼底一片寒涼。  該不會又要說教性的說些什麽,都多大的人了還玩轉鑰匙這麽幼稚的遊戲吧。  太無聊了。  “太菜了吧。”  黑發青年震驚的瞪大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走道昏暗的白熾燈照耀下,顯得有點偏黑。  “想當年我在警校裏可是轉鑰匙大賽的季軍!”  ……所以冠軍和亞軍是誰?  啊,不對,你們還有這麽智障的比賽嗎?  “我的最高紀錄是在一分鍾內連轉一百圈、不讓鑰匙串飛出去。”  金發青年的眼底露出一絲懷念,嘴角無意識的翹起。  “隻可惜還是被那兩個家夥打敗了,拆炸彈的手指就是靈活。”  他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唇角漸漸展平。  “還不站起來嗎?”  金發青年伸出手,想要去拉新海空。  新海空順從的把手搭在對方的溫熱的手掌上,站起身。  “安室先生什麽時候回來的啊,總感覺這幾天你好像都不在。”  金發青年的臉色僵硬了一下,紫灰色的眼睛眯起來。  “最近……有點忙。”  “話說,新海,對於上一次遊樂園鬼屋的事件,你有什麽看法嗎?”  看法?  他還能有什麽看法?  “嘶——好冷啊這裏,我們進屋裏說可以嗎?”  黑發青年揚起頭,看著安室透。  “當然,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安室透不禁失笑,伸手指了指挨在一起的兩扇門。  “去安室先生家吧!說起來,我還沒有去過呢。”  青年的眼底閃著微光,一臉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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