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浦原藤香小姐回來的時間裏,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就這麽結案算了,不會有人知道的。一個隻會家暴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人渣,死了就死了,而浦原小姐你還有著光明的未來。  如果你拿著錄取通知書就此遠走高飛,一輩子都不再回來了,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曾經犯下過這樣的案件。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結局吧,我是這麽想的。”  “新海醬……”鬆田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浦原妍香跪倒在地,淚流滿麵。直到此時她才表現出真正的悲傷。  “但是有一個點是你們永遠都繞不開的,那就是死者的傷口。”  柯南配合著將死者翻過身。他的傷口在後腦勺偏上麵的位置。  “死者身高一米八三,這樣的傷口你們恐怕要跳起來才能打得到吧。”新海空彎了彎嘴角,“隻有身高遠高於其他女性的浦原藤香,才能在喪失理智之時,失手犯下這樣的罪孽。”  新海空彎下腰,和跪坐在地的浦原藤香對視,琥珀色的眼睛裏閃著微光,一如往常。  他輕輕地問:“你還不認罪嗎?”  ·  “新海醬……你當時為什麽那麽說?”  鬆田一邊把新海空疊好的衣服放進行李箱,一邊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手機在不久前有了信號,他們聯係了當地的警察,大約兩小時後能夠趕到山上。毛利先生自告奮勇留下來看守屍體、犯罪現場和犯人,其他人就先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本來準備等到第二天早上早一點回去,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沒有人還有心情繼續呆在這裏。等警察到達現場之後,他們應該就會離開。  可惜的是,新海空還沒有弄清楚石田佐一郎到底是為什麽會來這裏。  他沉默的想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聽到鬆田的問題。  “新海醬!”  “嗯?怎麽了嘛?”  “我說,你當時為什麽要那麽說。”  “什麽叫做,‘要不要就這麽結案算了,不會有人知道的’,什麽又是‘一個隻會家暴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人渣,死了就死了’?”鬆田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嚴肅。  “就是稍微有點難受而已。”  “……是因為你昨天晚上就已經發現,浦原藤香被家暴的事情嗎?你也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啊。”  他知道。正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會死人,卻沒有去阻止,才會感到愧疚。這起案件是可以避免的。  “明知是惡,但是不去阻止,算錯嗎?”  他的思維方式有問題。他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如果知道犯人會在東京塔上安裝炸彈的人是鬆田,他一定會選擇拆除炸彈;如果知道今天晚上有人會殺人,他就算不吃不喝也會守在那裏抓出凶手。  可他不一樣。  “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去理解這件事的。人性是多種多樣的,其實絕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會選擇獨善其身。‘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呢?’他們會這樣想。‘會有其他人去解決這個問題’。”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原來他隻是普通人而已。  “除了這些人之外,會有一小部分人,他們的正義感強烈一些,可能會去做一些正義的事情。但這些正義的事情都有一個前提,就是不會嚴重損害到他們自身的利益。”  人性都是自私的,沒有理由要求任何人去做出嚴重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隻有非常、非常、非常少的人,會願意為了其他人而犧牲自己。”  “那你呢?你屬於哪一種?”新海空看著鬆田陣平的眼睛。  “我嗎?大概屬於第二種吧,我無法想象到哪一天我要獻出自己的生命去守護某些東西。”  不是的,你屬於第三種。一個會在摩天輪上靜靜等待炸彈爆炸的傻瓜。  “那還挺好的,至少不用等到哪天要我去撿你的屍體。”  “喂——”  “鬆田,你說這個案子可以判正當防衛嗎?”  “新海空。那個是檢方需要考慮的問題。我們是警察,我們隻負責抓住犯人,還原案件的真相。”  “我知道。”  警察的職責是抓到犯人,讓他接受法律的懲罰,而不是自己代替法律來審判犯人。  但是他不是警察啊,他是臥底。  這話當然不能說。  “真難得啊,看到鬆田你這麽有警察精神。”  “別開玩笑了,我隻是還沒有找到機會把警視總監揍一頓而已。”鬆田扔來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新海空接住一看,才知道是鬆田不知道什麽時候做的楓葉書簽。  這兩天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一起,他單獨行動的時間,大概隻有今天下午自己睡覺的時候吧。不是說不好看的嗎?  最美的楓葉被留在了最美的時候。  “什麽時候這麽詩情畫意了。”新海空小小聲的吐槽。  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鬆田還在磨磨蹭蹭。  “我去大廳裏等你啦!”  “快點去,少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  新海空走的時候順便帶上了房間的門,低著頭朝前走,麵前卻忽然多了一團陰影。  誰堵在他前麵不走啊真的是。  他抬起頭。  麵前的男人一身西裝,裏麵穿著的黑色襯衫一直扣到了最頂上的扣子,一頭淺褐色短發,平光眼鏡背後,原本應該眯起來的眼睛此時毫無顧忌的睜開著,墨綠色的瞳孔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衝矢昴。  “學習壓力太大了,要來山間散散心?”  什麽鬼,腦子裏第一時間蹦出來的竟然是浦原妍香之前說的那句話。難道不應該想赤井秀一到底為什麽也跑到這個窮鄉僻壤裏嗎?這裏真的不是什麽組織的據點嗎?  “……”  衝矢昴也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噎住了。  原本溫和的表情硬生生凝固在臉上。  “你……怎麽在這裏?”  把問題拋回給對方。如果對方不認識自己的話,也沒關係啊,這句話就算對陌生人說也沒關係。  “在明知故問什麽?”  真的回答了!不會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吧!這家夥段位比他要高,竟然又把問題踢回來了。  交集,找交集。赤井秀一已經假死,不是組織的任務,那是什麽?fbi為什麽關注一個小小山間旅館?難道是——  “你也是為了石田佐一郎?”竟然先開口了。  “……我就知道,你該不會也是因為他來的吧。”新海空露出一副了然的樣子。  “嗯。這家夥身上有藥的線索,上麵要我一直跟著他。你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啊,哈,沒什麽。你該不會就住在隔壁吧。”  “當然了,你要走了嗎?你找到線索了嗎?”赤井緊緊盯著他。  “沒有啊,但是發生了命案,畢竟我是,啊對了,你知道我是誰的吧。”新海空嬉笑著把話題拐了個彎。  “當然,你在說什麽胡話,新海空?”赤井恢複成眯眼的狀態,露出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溫暖笑容,“或者應該叫你,moscato。”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人一直在家暴妻子和兩個女兒,還不讓小女兒去上大學,隻想把她們變成自己的廉價勞動力。小女兒在一次和父親的爭執中失手把父親殺死,就驚慌失措的跑出去了。母親和姐姐發現之後明白是小女兒幹的,但是為了頂罪偽造了現場,並且兩個人都沒給自己留不在場證明。前文交代過兩個女兒長得很像,隻有身高差很多。這裏就設定大女兒穿增高假裝小女兒,因為隔著溫泉本來就看得迷迷糊糊的。然後母親重新偽造了殺人現場,假裝人是十分鍾內殺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幫小女兒脫罪。警方懷疑母親或者姐姐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但是小女兒跑出去之後冷靜下來,決定還是要回來承擔責任。  如果小女兒不回來,新海空就不會參與破案了。這是我給他設定的性格,自以為是的正義,反派式的正義。  ps:  新海空:我堂堂一個真酒,一直到第二十章 才配知道自己的酒名,這合理嗎?  赤井秀一,作為全文第一個一出場就已知新海空身份的紅方,獲得如此殊榮不知作何感想。  ps:酒名隨便取的,別百度,跪求。第21章 聯動  看著赤井秀一麵帶神秘微笑地報出疑似他的酒名的英語,新海空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他在赤井墨綠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僵硬的表情,才回過神來,大腦裏浮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他堂堂一個真酒,得知自己酒名的方式,竟然要靠fbi告訴他。  仔細想想真是莫大的恥辱。  也就是說眼前這家夥不僅知道他是臥底警察新海空,還知道他酒廠的代號是moscato?莫斯卡托,這是什麽酒,回去以後可以查一下看看,畢竟是他的代號,必須要符合他的性格設定,如果不符合他話他努力往酒的設定上靠也不是不可以。  等一下,信息交換是相互的。赤井秀一同時知道他的警察身份和酒名,而他依舊在警視廳裏呆的好好的,即使fbi和日本警察之間的關係再差,也不至於放任組織的臥底在裏麵混得風生水起。說明在赤井那邊,他至少不是黑方。  赤井在易容成衝矢昴之後願意和他正麵交流,直白的說出自己的任務而不是避讓,說明新海空知道赤井和衝矢昴這兩個身份是重合的。  在知道赤井秀一這麽大的秘密之後依舊可以和他正常的交談,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簡單,至少赤井秀一單方麵對他的看法很好。  “你愣在這裏幹什麽?你剛剛的意思,不是怕和我接觸太多,影響組織對你的看法嗎?那還不趕緊走?”  他為什麽需要在意組織的看法?回想起之前新幹線上奇怪的第一個任務,讓一個情報人員用炸彈去殺人,這種赤裸裸的試探,這是否意味著他在組織裏的地位並不那麽穩固?  這麽難得的一瓶真酒都不好好珍惜嗎?  可是琴酒對他的態度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問題。難道他之前猜錯了,他的直屬上司並不是琴酒?  “那家夥,老是找我麻煩。”  “怎麽,刀尖上跳舞跳不下去了是嗎?”  什麽,意思?人人都是謎語人嗎?但是赤井沒有反駁他語氣裏的那個特指,說明在組織中可能真的存在一個看他不順眼的人。  如果不是琴酒的話……  “他的疑心未免也太重。”  “很正常,反正他也管不了你。再說,組織對派出去的臥底本來就不信任,更不要說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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