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某一天,他將會回到過去遇見安室透,給他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這樣想的話,稍微有點難受。鬆田也好,安室透也好,所有他遇到的人都是如此。  所有的重逢都是初遇,所有的初遇都是重逢。  ·  “鈴鈴鈴——”  啊!要遲到了!  該死的社畜生活!  青年一臉迷蒙的從床上爬起來,夢遊一般快速換好衣服,衝進廁所用冷水衝了一把臉才算勉強清醒過來。昨天晚上就不該熬夜刷論壇的,但是社畜報複性熬夜的心不知道怎麽就起來了,一刷起論壇來就毫無節製,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遲到也太難看了。  來不及吃早飯了,待會在販賣機裏買杯咖啡也是一樣的。他提起公文包,抓起手機就要往外衝。  手中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一下,一條新短信。  “知道你可能會來不及吃早飯,之前給你買了一箱小麵包,放在玄關櫃子第二層,墊墊肚子。  ps:不要老是空腹喝咖啡——l.”  新海空愣在原地。  又是l。  那天晚上他也收到一條短信,因為太困的緣故沒有理會,後來忙起來就忘了這件事。而此時此刻,他又收到了這個人的短信。  他按照郵件的提示打開櫃子,第二層確實擺著一個小紙箱,裏麵裝著大概七八個的小麵包。保質期是二十一天,生產日期就是前天。  兩天前,那個l就在他的房間。  前天晚上的那一條早睡提醒又一次湧入他的腦海,l不僅熟悉新海空的生活習慣,知道他習慣熬夜、不吃早飯、早上空腹喝咖啡,而且就在兩天前還在他家。兩天前的自己在哪裏呢?他一來就在列車上,之前去過哪裏,去那裏做了什麽,全部都不知道。  但是如果房間裏一直有另外一個人居住,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這幾天他完全沒有察覺出房間裏有另一個人居住過。是痕跡被打掃幹淨了,還是根本沒有人來住過,那個l隻是來送個東西就走?  l發了這樣的短信多久了。他點開手機的已讀信件,下一秒,一身冷汗。  收件箱裏有幾百份信件,但是其中有將三分之二,都是那個叫l的人發過來的。  新海空隨便找了幾封點開,內容無非是什麽早點睡覺、記得吃早飯、天冷了加一件衣服之類無關緊要的小事兒。  偶爾有不一樣的,也是什麽今天的月亮特別圓、看到一朵花挺特別的、在街邊遇到了一隻流浪狗之類沒頭沒腦的話。  這些話內容很多,信息量卻很少,根本無法支撐他去判斷對麵的人的身份,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沒有暴露。  但是,太奇怪了,真的好像在談戀愛啊救命。  難道他在之前的時間線裏麵還談過戀愛嗎?一邊當著一瓶兢兢業業的真酒,一邊演技一流的臥底警視廳,一邊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對象嗎?  下一秒,隔壁砰的一聲關門聲將他驚醒。要遲到了啊!!!  青年慌裏慌張的衝出門,睡得蓬鬆而雜亂的頭發一團窩在頭頂,白皙的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水跡。  衣領並沒有係好,露出大片的鎖骨,外套穿了一半,另一半正在和正抓著公文包的手糾結,不知道該先放包還是先放衣服。  就這樣突兀的、又在情理之中的遇見了站在電梯前一臉懵的安室透。  大概所有的久別重逢,也都是初遇吧。第9章 東京塔爆炸案1  之後的日子,一連許多天都顯得格外稀鬆平常,除了搜查課的工作——真的是多到超越新海空的想象。  他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麽東京市民可以有那麽多千奇百怪的理由報警,我家的狗狗走丟了——最後發現就睡在自己家車庫的車底下、我家的小孩子被拐賣了——其實隻是單純的叛逆期到了離家出走到網吧了,但是即便是這麽千奇百怪的理由,隻要他們報警了,警察還是要出警。  更不要說死神小學生所帶來的千奇百怪的殺人案件和遠超世界平均水平的犯罪率,新海空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三餐都是在警車上胡亂塞的,不僅身體高負荷,大腦也要時刻保持著高度活躍的狀態,這才明白前上司當時為什麽一臉對不起他的樣子。從外事課坐在辦公室裏麵指揮的位置調到搜查課真的很難受,他雖然是管理官,但畢竟年紀太小,不可能真的指揮起搜查課,隻能和目暮警官一樣帶隊出外警,自然忙得不行。  真要說有什麽好處,大概就是他這幾天破獲了將近百起案子,又被東京電視台大肆吹捧了一番什麽日本警界的新起之秀,警視廳之光。雖然朝日新聞還是酸不拉幾的寫一些抨擊犯罪率的稿子,但東京警視廳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確實也改善了不少。  但是他不是臥底嗎,管東京警視廳的形象幹什麽啊!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被組織懷疑他的忠誠度嗎!  “新海警官,我們接到報警,第三街區的一家餐廳可能被人安放了炸彈。”  炸彈?又是這種報警,之前幾天已經不知道有幾個類似這樣的惡作劇了,最後的檢查結果都是什麽都沒有。  新海空難得得到一點休息時間,他靠在椅子上有點崩潰。  但還是努力支楞起來,“通知爆炸物處理班安排一個專家去吧。白鳥警官,麻煩你帶隊去檢查一下。”  “嗨!”  等一下,被裝在餐廳裏的炸彈,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原著裏似乎有一個類似的案子。  原本還沒骨頭一般仰躺在椅子上的新海空突然坐直,嚇了一旁的白鳥警官一跳。  “先不要去!”  “欸?可是是炸彈啊——”  “這已經是這三天內第十起聲稱有炸彈的報警電話。去排查之前的報警電話,看看播出地之間是否有什麽規律。”  “您是說,這不是單純的惡作劇。”  “很明顯,這是有目的的襲擊。”  新海空翻過一直倒扣在桌子上的日曆,今天是,十一月六日。  ·  檔案室。  新海空翻出了過去七年的檔案。  十一月六日是一個非常敏感的數字,萩原研二和原著中的鬆田陣平都死在第二天。  鬆田陣平沒有死,說明未來的自己已經改變了那部分案件。  三年前,他23歲,剛剛從警校畢業不久,應該正在實習。前上司之前提到過,他曾經在搜查課實習,那麽他必然有足夠的理由參與那場炸彈案的偵破,想要阻止鬆田陣平被炸死,對於他來說並不難。  但是很奇怪,最好的解決這個案件的方法,難道不是直接回到七年前他十九歲的時候,去解決當時炸死萩原研二的炸彈案嗎?雖然要以一個大學生的身份參加案件,難度要大很多,但是隻需要操作一次,就可以在源頭上解決問題,如果當時犯人就被抓了,不僅鬆田陣平不會死,萩原研二也能獲救。  為什麽在警視廳工作這麽多天,他隻見過鬆田,卻從未有碰到過萩原研二?  七年前的卷宗時隔太久,並不好找。他在最下麵的小冊子裏翻到了那場爆炸案,前麵的記錄和漫畫裏麵回憶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  當“爆裂物處理班實習警察萩原研二殉職”這幾個字印入新海空眼簾時,他愣了一下。  原來如此。  七年前的自己什麽都沒做。  也對,差點陷入誤區,萩原研二和他又沒有關係,有什麽理由特地回去救他呢?  既然七年前的案件自己並沒有參與,那麽問題出在三年前。  他仔細檢查三年前爆炸案的卷宗。將目光落到了中間的幾行字上。  “實習警部補新海空發現位於米花中心醫院三樓的炸彈,安排警察於下午一時拆除炸彈,並成功抓獲犯人金田元一。”  金田元一,被抓了?  ·  “新海警官,我們匯總了這三天來打過來的所有報警說有炸彈的電話,它們真的全部集中在米花町。但是所有報警電話全部都是用街道旁邊的公用電話亭打的,我們無法進一步確認報警對象的身份。”  “聲音呢,報警的人的聲音是一樣的嗎?”  “……我們這就去排查。”  不得不說,在這個漫畫世界裏麵,大部分警方的智力被設定的太低了一點。  有預謀的提前三天打電話騷擾警方,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當真正有炸彈被人發現時,警方沒有對這通報警電話給予足夠的重視。這個犯人對警方有著極深的惡意。  可是金田元一已經被抓了,還會有誰,等到了十一月六號這個日子呢?真的,隻是巧合嗎?  無論如何,已經三天了,犯人隨時有可能正式動手,這個案子已經不是他可以承擔的,必須馬上報告上級。  ·  會議室。  “在過去的三天內,東京警視廳接到了數十通有預謀的假報炸彈的電話。經核查,這些電話全部來自米花町內的各處的公用電話亭,報案人為男士,三十至五十歲之間,文化程度不高,嗓音粗獷。”  “根據搜查一課新海警視推斷,這很有可能是一場針對日本警方的有目的的大型襲擊,新海警視希望正式將這個案子移交給警備部負責。”  “搜查課也會全權配合警備部的行動,由新海空警視全權負責領導此次行動,加強對東京都的巡查,同時注意排查米花町一切可疑人員。”  ·  學校的下課鈴打響之後,大量的學生如潮水一般奔湧出來。  “好奇怪啊阿大,為什麽今天的保安變得多起來了?”粉紅色長發的少女疑惑的環顧四周。  原本隻會配備兩個警察的校門口,竟然出人意料的站了將近七八個警察,而且裝備和站姿也和以前那些老是靠在牆上的保安不同。  “管那麽多幹什麽。”高大的青年若無其事的繼續走著。第10章 東京塔爆炸案2  “新海警視,糟糕了!”白鳥慌張地衝進了搜查課臨時分配給他的辦公室。  新海空無奈的把才吃了一半的便當蓋上。“怎麽了?”  “炸了。”  新海空站起身,被推開的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拖拉聲。  “哪裏?”  “杯戶中心公園。因為當時在公園的人很少,所以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杯戶中心公園,沒有提前報警的電話嗎?”  “有,但是負責搜查那裏的警察跑去吃晚飯了,他們說,反正搜查了那麽多遍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還是發生了。果然不能對日本警方抱有任何希望。  入夜之後,警視廳接到的報警電話越來越多,電話也不再隻是從米花町街道上的電話亭裏打來,移動電話、家用固定電話,報案的有的是老人,有的是中年婦女,有的又是小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真酒如何成為警視廳之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孟夢夢南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孟夢夢南柯並收藏真酒如何成為警視廳之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