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的虎爪一直警惕地沒有收起,聽見那個他一直好奇的正太提起自己,他強忍著沒有往正太的方向上看,嚴肅地說道:“首……咳,大人,這個人該怎麽辦?”“怎麽辦啊”太宰治拖長了聲音。因為對街麵上狀況的擔憂而跟出來的【織田作之助】立刻豎起了耳朵。他跟出來本就是為了看有沒有人受傷,結果被襲擊者沒有擦破一點油皮不說,襲擊者還是個看上去瘦弱得風一吹就倒的少年,到最後,反而是被襲擊者彰顯了裏世界本色,將襲擊者直接鎮壓。出手的還是那個他在超市裏幫忙拿過草莓牛奶的小孩子。【織田作之助】倒不至於對所有裏世界之人都警惕萬分,但聽那個黑發少年的說法,眼前這個黑衣青年拐走了他的妹妹,青年懷裏又抱了個明顯是強大能力者的小正太,很難不讓他想到一些拐賣小異能者的犯罪組織。這讓他有些擔憂對那個黑發少年的處理方式,畢竟……那孩子看起來也隻是一心想找回自己的妹妹。【太宰治】卻沒有繼續說自己對人的判決,反而仿佛若無其事地看向同樣吸著草莓牛奶的正太,“鍾離先生覺得,我該怎麽處置他呢?”鍾離安靜地看了他一眼。“這種問題無需問我。”他說道,“你冀望著怎樣的未來,理應由你來決定。若由我來說的話,我所能給出的回答怕也是隻有一個。”“入海之水既有江河溪流之分,那便有其如此分的道理,強行將所有水路並作一條,最終得到的並不隻是更改的河道,還有極高的決堤之危。”這句話的音量並沒有多加掩飾,哪怕是站位最遠的【織田作之助】都聽得一清二楚,卻也同樣是滿頭霧水。唯一聽懂了的【太宰治】低聲笑了出來。“也對。您本來就是這種性格。”他搖著頭說道,“那麽,我決定了。”“就讓芥川君保持這個狀態在這裏待三天三夜吧,就這麽定了!”“大人?”站在身後的【中原中也】微微皺眉,“您這個決定是否有些……”這可是行刺首領的重罪,哪怕是那些殺手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眼下這個少年何能何德被首領輕拿輕放?“就這麽定了。”【太宰治】仿佛突然之間就對【芥川龍之介】失去了全部的興趣,青年像是不經意般隱晦地看了眼角落,隨後抱緊了懷裏的正太,邁步向前走去。“我累了,直接回去吧。另外那個手機就送你看動畫片了,不用感謝我哦,芥川君。”【芥川龍之介】在背後發出了憤怒的吼聲。站在超市角落的【織田作之助】頓時鬆了口氣。雖然還有點不人道,不過並沒有對少年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那個看起來在裏世界位高權重的青年雖然氣勢嚇人,但人意外地不錯。連刺殺自己的人都能這麽放過,還能因為一個小少年的勸阻而更改懲罰措施,或許是黑手黨中難得一遇的好人。心裏留下了好印象的【織田作之助】看了眼已經快把嗓子叫啞了的【芥川龍之介】,決定待會兒為少年帶點潤嗓子的蜂蜜水,順便詢問一下他的妹妹是什麽情況。說起來,那位人不錯的青年臨走前似乎還看了自己一眼……應該是錯覺吧。【織田作之助】不確定地想。*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接住了一隻漂亮的小鳥。那是一隻小巧的畫眉,靈動的眼睛在眼眶裏滴溜溜地轉,在如願吃了一條小蟲子後,乖乖地伸出爪子,讓接住他的人將戴在爪子上的金屬環取下。人耳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正通過那隻小巧的環形播放器循環播放著。“咚,咚,咚。”有規律的心跳聲自那其中傳來,五感敏銳的交接之人側耳傾聽著,將其中所蘊含的情報記下。“用心跳來傳遞情報,用雀鳥送信,杜絕一切電子信號的幹擾,也虧他想得出來。”目盲的條野采菊輕笑著想要摸摸小畫眉的腦袋,卻被圓滾滾的小鳥反口啄了一記,展翅直接飛走了。“哎。”被啄的手指微微刺痛,條野采菊也不惱,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這又高傲又爆的脾氣,鍾離先生養出來的‘孩子’怎麽都一個樣。”言語間絲毫沒有反思自己的意思。“算啦,按照與鍾離先生的約定的話,也是時候幹活了。畢竟那兩個超越者和首領都被歐洲的家夥們絆住了嘛。”他自言自語著站起身,精準地拿過一旁靠著牆的刀,“獄門疆,共噬,以及……福地櫻癡的最終目的。”“還真是足夠信任我的情報交換量呢。”三個情報,代表了三次不同的情報交換。遙遠的獵犬基地,成功拐帶了布拉姆的太宰治攜自己下定決心的副官直接秘密出逃。被太宰治用繃帶綁著背在背上的時候,這個被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吸血鬼還在亢奮地絮絮叨叨。“這簡直是智慧的最高結晶,聖堂級別的奇跡!不論是《小●佩奇》還是《小●肖恩》,亦或是那能夠用來播放他們的名為‘手機’之物!”“平民……哦,不,向朕獻上貢品的神奇之人啊,朕認可你的敬獻之心了,隻要你向朕呈上真正的‘手機’,而非情報中的虛假之物,朕此副身軀定當……”“閉嘴,先做事,以後給,沒得談。”太宰治反手糊在了那個話癆還沒逼數的吸血鬼的臉上。一旁的西格瑪憐憫地看了布拉姆一眼。第84章 潔白的病床上, 高大的青年正穿著病號服躺在那裏,閉眼沉睡著。距離五條悟被暗算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被太宰治攙扶著趕回來的時候,哪怕以五條悟過人的身體素質, 都陷入了幾乎半昏迷的狀態,強撐著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後, 更是直接陷入了昏迷。躺在病床上的五條悟沒了平時的張揚與鋒銳,白色的頭發柔軟地垂落在枕頭上,同樣白色的睫毛遮蓋了那雙藍色的眼睛, 反而讓此時的他比平時更像一尊精致的神偶。但五條悟不該是這樣的。夏油傑看著他, 又想起家入硝子的診斷。“那些源自異能的病毒正在吞噬悟的生命力。”操勞過度的女醫生眼底下的黑眼圈更重了, “不論是我的還是悟自己的反轉術式都對那些病毒無效, 如果依舊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的話, 恐怕……”那時候家入硝子的話沒有說完,但夏油傑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恐怕隻能按照天人五衰公布給他們的解決辦法來了。比起少年時期便認識, 後來又因為工作原因多有交流的太宰治, 夏油傑對中原中也並不熟悉, 隻知道對方在偵探社打工,念了一個好大學, 且是與鍾離先生相伴最久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原本不應該與“天人五衰”這樣的恐怖組織有任何牽扯的。然而一件又一件無法反駁的鐵證擺在麵前,那些被殺死的高層屍體都還擺在停屍房裏, 身上的致死傷痕大多是重力擠壓致死,脖子上的指紋也與中原中也一致, 甚至連監控都拍到了赭發青年殺死那些人的全過程。況且那個房間距離鍾離先生被封印的房間又是如此之近。他該有所懷疑嗎?【任何與中原中也接觸不多者,不了解其品性, 將在得到明確證據後對此事深信不疑。】他沒有任何懷疑。先前緊急召開的會議上, 福地櫻癡隊長已經說過了, 這種時候不論是什麽都應該做兩手準備,在失去了“天元”的當下,保證五條悟的有生力量對穩定咒術界是至關重要的。不管是問出被小醜帶走的“天元”的所在,還是解封鍾離先生,亦或者拯救友人的生命,對中原中也的抓捕都是必須的。“我走了,悟。”夏油傑站起身,這麽說道。是時候行動了。他看著窗外的飛鳥想。*中原中也並不知道即將到來的追捕。在得到了太宰治的提示後,他就由亞當帶著向晚香堂進發。載入了衛星地圖的機器人每次都挑著經過嚴密計算的最安全的路,一路上竟沒有遇到任何意外,極其順利便抵達了目的地。晚香堂位於一處地下通道內,明亮的講堂由於久未使用而積了一層薄灰。亞當用儲存在尾指的強效洗滌液清理出一片幹淨的地方,小心翼翼攙扶著中原中也坐下。“呼……真想知道你內部到底還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構造。”中原中也扯著嘴角笑了笑。先前那一針的藥效已經快要過去了,身為使用者的亞當自然知道,隻是他卻沒有讓中原中也少說兩句,而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等到這件事結束後,如果中也大人還感興趣,本機可以一件一件地展示給您。”現在不是讓中原中也休息的時候,他們都很清楚。“中也大人有下一步行動的頭緒嗎?”亞當試圖讓昏沉的中原中也思考問題。中原中也眨了眨眼,慢慢地說道:“按照那家夥的性格,他不會考慮不到‘共噬’時限的問題,所以接下來的行動提示應該不會讓我們等很久。”“或許就在下一秒呢。”隨著這句話的話音落下,晚香堂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人一機同時向著大門看去。而就在幾秒鍾後,大門被人猛地從外麵推開。“橘子君!”話音還在門前回蕩著,那個穿著偵探服的少年便已經跑到了近前,一把抱住了靠坐在椅子上的中原中也。“亂步……”“你這個笨蛋是怎麽被人暗算到這種地步的啊!”江戶川亂步生氣地拿手去扯中原中也的臉,“敵人的陷阱隨隨便便就踩,自己的身體不知道仔細防護,我不在身邊看著你就不行了嗎?”如果隻是之前所知道的被誣陷成天人五衰,江戶川亂步還不會這麽生氣,中原中也身上顯眼的中毒狀態才是他真正生氣的根源。臉被掐變形的中原中也:“我錯惹……”“亂步,中也快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了。”與謝野晶子出聲提醒。後麵緊跟著走進來的社長看了眼陌生又眼熟的機器人,又看向被江戶川亂步壓在下麵動彈不得的中原中也,“中也,到底是怎麽回事。”亞當主動上前一步,“中也大人目前的情況不適合長時間說話,還是由本機來說明情況吧。”這一片區域都被好用的機器人提前打掃好了,是以雙方落座,很快便將當前情報交流完畢。“沒想到竟然是源一郎……”與福地櫻癡是發小的社長對此事的反應是最大的。“如果連您都想象不到的話,別人就更不可能相信了。”知道福地櫻癡在民眾中有多高的威望的中原中也歎了口氣,“哪怕我們將真相公布出去,他們也不可能相信的。”“可是從現在的情況出發,有一個疑點很明顯。”與謝野晶子皺著眉說道,“天人五衰偷走了‘天元’的刀,封印了鍾離先生,又將中也誣陷成其成員之一,引動各方勢力的追殺……”“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這種種事態能達到各自不同的目的,“天元”的失效可以使咒術界失去平衡,鍾離的封印能剔除不穩定因素,中原中也和五條悟的鏈接在限製武力值的同時,也挑起了一些本不存在的矛盾。那麽,在此之下,他們做這一切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如果是目前的情報匯總,本機隻能得出‘讓世界亂起來’的確定結論,更多的情況由於條件缺失而無法演算。”亞當說道。“不對。”江戶川亂步睜開了雙眼,認真地說道:“還有一個條件需要加上。”“哎?”在場的幾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出聲的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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