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開心地說道:“鍾離先生好厲害呀!真是個強大的異能者。”“……啊啊。”森鷗外頭疼地歎了口氣,蹲下身摸了摸愛麗絲的發頂,“看來還要繼續調試習慣啊……剛才的表現太生硬了,那位鍾離先生絕對已經看出來了吧。”愛麗絲甩開森鷗外揉亂自己發型的手,衝他做了個鬼臉:“愛麗絲才不生硬,是林太郎太弱了!”哪怕都是自己控製的,被幼女罵了的森鷗外依舊綻開了一個蕩漾的笑容:“是是是對對對,愛麗絲寶貝說的都對。”蹲下的姿勢讓視角改變,森鷗外隻覺得餘光處有橘影一閃而過,他警惕地抬頭看去,卻隻看到一隻小小的三花貓從報廢的車底竄出,向著鍾離先前離去的方向跑了過去。“……貓?”鍾離對即將追蹤過來的某人一無所知。他正帶著中原中也往橫濱外的郊區走去。所謂衣食住行,貧窮的摩拉克斯雖然暫時隻能靠金錢解決食的問題,卻不妨礙他用超出常人的手段解決住的問題。思考模式早就提瓦特化的岩神決定去橫濱郊外找個山頭開辟仙家洞府,既能遮風擋雨又能規避橫濱的混亂,自成一片小洞天,綠色無汙染。小中也對自己山頂洞人的未來毫不知情,他隻是把自己整個縮進氣息讓他感到舒適的神明懷裏,半闔著眼皮昏昏欲睡。八歲的小孩子,也確實到了該困的時間了。周圍的街道隨著靠近郊區而愈發蕭條,人也越來越少,反而各種各樣的小動物逐漸增多,街頭巷尾處的垃圾堆旁徘徊著流浪的野狗野貓,時不時向孤身一人的鍾離投來警惕的一瞥。鍾離前進的腳步一頓。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那隻盤踞在還算幹淨的垃圾桶上,借助地理優勢孤身一貓對戰兩隻貓一隻狗的三花貓。敏銳地察覺到鍾離的視線,三花貓趁著野狗撲來的勢頭一閃一避,直接讓野狗一頭栽進垃圾桶,又順著力後腳一蹬,令垃圾桶橫著飛出去砸翻了兩隻野貓。瞬間解決了敵人的三花貓若無其事地邁著小碎步一路顛到鍾離腳邊,蹭著男人的褲腳發出了嗲嗲的貓叫。鍾離:……不說他對“橫濱的三花貓”這個名詞代表著什麽本身就有一定的認知,單說元素視野下,眼前這隻無辜賣萌的三花貓身上的能量都顯眼到快溢出來了。對毛茸茸和沒毛若陀一視同仁的岩王帝君冷酷無情地拔腿向前,決定無視三花貓的賣萌試探。“咪~咪嗚~”然而三花貓顯然不準備就此善罷甘休,漂亮的貓咪再次纏了上來,這次甚至直接盤著鍾離的腳踝繞了一圈,令男人隻要不用力甩腿就沒辦法前進一步。並不想傷到夏目貓貓的岩神無奈了。他彎腰擼了一把貓頭,認真地問道:“有何貴幹?”三花貓把腦袋往手心頂,嘴裏喵喵地叫,鐵了心要做一隻無害的小貓咪。“……是餓了嗎?”明知是試探的鍾離佯作一無所覺,反手從不知哪個口袋裏摸出了一枚留做儲備糧的金槍魚飯團,拆開包裝後墊著塑料包裝袋放到了地上。三花貓超開心地撲了上去。鍾離認真告誡:“我還得去找個山洞住下,這飯團你在此處食用便是,莫要再跟上來了。”三花貓原本自然舒展的耳朵敏感地立了起來。夏目漱石原以為鍾離會去便宜旅館將就幾天,這也方便了他就近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異能者想要帶著荒霸吐實驗體做什麽,有什麽突發事件也能第一時間知曉。結果他聽到了什麽?這男人要帶著身體虛弱的實驗體住山洞!若是他沒有在考察森鷗外的途中遇到也就罷了,現在都聽到這話了,夏目漱石覺得不行。他連忙撇下吃了一半的飯團,靈活地幾步竄上鍾離的肩膀,一疊聲地在男人耳邊喵喵地叫。被吵醒的中原中也迷茫地看著眼前這隻吵鬧的毛茸茸。肩上多了一團熱烘烘的重量,鍾離的脊背卻依舊挺得筆直,他微微側頭,語帶困惑地問道:“點墨金?何事?”你什麽時候取的名字……不對,這不是重點!被取了新名字的夏目漱石茫然了一瞬,緊接著就把這個問題拋諸腦後,他咬住男人掛在耳朵上的石珀耳墜,牙齒輕輕一磨。用來掛耳墜的繩子隻是普通的繩子,鍾離並沒有用什麽術法保護,此時竟然就這麽被三花貓咬了下來。鍾離:!得手的三花貓含含糊糊地衝他叫了一聲,叼著耳墜從肩頭跳下來,反身衝回了市區。若是尋常野貓做出這番操作,那自然可以說是被亮晶晶的晃動物體吸引了,但做出這番操作的是夏目漱石……鍾離想,他或許不用擔心住的問題了。三花貓果然把他引到了一處空房子。像每一隻調皮的貓一樣,三花貓把耳墜丟到房子的地板上,又咪咪嗚嗚地叫了幾聲,很快鑽進陰影裏不知所蹤。這是一處遠離擂缽街又不處於大型勢力控製範圍內的房子,房間內的家具不算老舊,卻鋪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鍾離推門而入時甚至直接調動了元素力,才把那些撲麵而來的粉塵阻隔在外。手指微微一動,收束的元素力改為擴散,隻是瞬間便掌管了整個房子內的岩元素控製權,那些攀附在家具上的死灰在鍾離的控製下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如浪潮般有序將自己運送到了房子外麵。鍾離俯身從變得幹淨的地板上撿起自己的耳墜。他自言自語般說道:“一飯之恩如此相報,倒也不失為一樁雅事。”隱藏在暗處偷聽的三花貓聽到這句話,無聲地鬆了口氣。鍾離本意也是說給夏目漱石聽的,確定對方聽到後,他反手收起耳墜,將小中也抱進了臥室。臥室的被褥許久不見陽光,上麵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兒,但現在天色已晚,街上的店鋪早已關門,顯然也不是什麽挑剔的時候。鍾離把小中也裹到被子裏,又為後者細心地掖好了被角。“今夜先將就一晚,明日便為你置辦一套新被褥。”鍾離摸著中原中也柔軟的發絲安慰道,準備就此起身離開。一陣細小的阻力阻礙了他的動作。中原中也捏著鍾離的衣角,蔚藍的雙眼睜大了注視著他,生澀而斷續地開口:“別……走……”小小的男孩什麽都不懂,隻是本能地期盼著沉穩的神明能夠給予他更多的溫柔。鍾離無聲地歎了口氣。“也罷……這是屬於幼崽的權利。”他解除了身上由法術變幻的外套,隻留了不會磨痛皮膚的單衣,同樣縮進被子裏,張開雙臂,給了不安的男孩一個輕柔的擁抱。有些躁動的男孩立刻安靜下來。“好夢,中也。”神明輕聲說道。作者有話要說:點墨金夏目貓貓:我為這個家操碎了心(bushi)夏目老師不是單純心善啦,他是在考察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森的途中意外看見鍾離和中也的,覺得不能放任陌生異能者帶走荒霸吐,又看鍾離仿佛不是那麽有害,所以找個房子方便監視(當然心疼孩子也是一部分夏目老師也不知道仙人洞府這麽不講道理)剛從實驗室出來的中也我猜是太不會走路的,胃應該也不好,畢竟泡了那麽久的水,想想孩子一個人在橫濱遊蕩那麽久最後還被一群白眼狼用一片麵包撿走就好心疼第4章 夏目漱石幫鍾離找房子住下,當然不隻是關心中原中也的健康不如說這隻是其中最微小的理由,更多的還是想找個固定的地點方便他隨時觀察。這種強力的狀況外異能者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但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密切監視,夏目漱石發現,這位根本找不到相關情報的陌生異能者真的就隻是在認真地帶孩子。在第一天用剩下的錢置辦了生活用品和食水後,鍾離便安安分分地住了下來,每天為中原中也做一些調理腸胃的食物,拿著枕草子和各種兒童繪本教男孩說話識字。如果不是還要處理偶爾上門找事的混混和極道成員,夏目漱石幾乎要忘記了這是一位危險的攻擊型異能者。他甚至像個真正的普通人一樣,在中華街的殯儀館找了份工作。“鍾離先生,您在看什麽?”殯儀館的化妝師,何堯看著望向窗外的鍾離,好奇地問道。“無事。”鍾離平靜地收回看著某處藏著貓的角落的視線,臉上一如既往地沒什麽表情。何堯卻仿佛被打開了話匣子,他將下巴靠在椅背上,好奇地問道:“說起來,鍾離先生為什麽會選擇到殯儀館工作呢?您明明那麽博學多才,做什麽不比殯儀館司儀強?”傳統華國人對生死之事總是比較避諱的,不是特殊原因一般都不會主動選擇從事白事相關的工作,像鍾離這般有學識又顏值高有氣質的,更是從外表看來就與這種事絕緣。鍾離倒也沒什麽理由,無非是往生堂工作習慣了外加在混亂的橫濱搞葬儀工資高,但看何堯那充滿期待的小眼神,顯然這種普通的理由不僅不能讓人善罷甘休,反而會被懷疑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了事。無傷大雅,但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麻煩。於是鍾離說道:“所謂生老病死,本就是輪回秩序中的一環,坦然以對便是,無需心生忌憚排斥。而所有的秩序均需人來看護,葬儀之道肩負雙倍的責任,更是如此。”鍾離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仿佛他說的話不是從胡桃那邊改過來的。何堯立刻信了他的說辭,並感動地說道:“先生誌向遠大,是我格局小了。”鍾離淡定地呷了一口茶。何堯還想再說什麽,一個清朗的聲音卻從門外傳來,打斷了他的話語。“鍾離先生見解如此獨到,實為我生平僅見。”鍾離與何堯同時抬頭看去,便見一名身著漆黑西裝的白發青年從大門處走了進來。何堯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條……條野先生!”條野采菊緊閉著雙眼,麵帶和善的微笑衝何堯點了點頭,也不在意被他笑得更加緊張的化妝師,自來熟地拉了把椅子在鍾離旁邊坐下。鍾離不動如山地坐在位置上,看著這個笑容浮於表麵的青年,說道:“倒是沒想到你還精通中文,條野先生。”他與何堯交談時全程都用的中文,他的措辭又不算現代,條野采菊能聽懂屬實難得。“隻是略知一二,鍾離先生謬讚了。”條野采菊謙虛道,緊接著話題一轉:“我上次的提議,鍾離先生考慮得如何?”“不問萬丈紅塵事,但求一隅安身處。”鍾離說道,“不論詢問多少次,我都是這個回答,條野先生。”“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條野采菊攤手,麵上卻看不出一絲遺憾之色,“明明很期待和鍾離先生共事的說。”鍾離用蓋子撥著茶葉,“敬謝不敏。”何堯緊張地站在一旁,聽到鍾離果斷拒絕的話欲言又止,卻又不敢在此時發出什麽聲音。條野采菊,某犯罪組織的高層幹部,以前偶爾會來預約他們的葬儀套餐,最近不知為何對新任司儀鍾離先生極為感興趣,隔三差五就跑來和後者聊些有的沒的,甚至不時勸誘其加入組織。那個組織在橫濱的權勢就算比不上那些個老牌勢力,對他們一個小小的殯儀館來說卻也已經是龐然大物,在何堯看來,鍾離有魄力拒絕那麽多次還沒被窮凶極惡的犯罪組織沉海已經是個奇跡了。坐著的兩人都沒在意何堯的糾結,鍾離率先問道:“條野先生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條野采菊摸著下巴說道:“唔,我們組織某個還算重要的成員犧牲掉了,boss命令我來預約葬儀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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